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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50章:咒回之爱上悟,永恒的枪火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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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撑开伞,水珠顺着伞沿滑落,在地上砸出一圈细小的涟漪。
我靠在断墙边,手臂上的灰白还在,锁骨下的烙印却开始发烫。五条悟站在我身侧,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外套披在我肩上。布料还带着他的体温,有点沉。
“别硬撑。”他说,“接下来,换我带你飞。”
我没回话,手指还搭在弓弦上。刚才那一箭抽得太多,连呼吸都像被什么压着。可我知道,现在不能停。
头顶的天空裂了道缝,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那种,而是现实本身在扭曲。黑雾从地底渗出来,缠着废墟的钢筋往上爬,像是要把整片城区拖进另一个世界。
五条悟抬手,撕下眼罩。
六眼睁开的瞬间,空气震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体内的咒力涌出来,不是爆发,而是铺开,像一张看不见的网,把我们脚下这片地牢牢罩住。
我也闭上了眼。
锁骨上的印记烧得更厉害了,这次不再是单方面的燃烧,而是回应——他胸口那道刻痕也在亮,一明一暗,像是心跳同步。我们背靠背站着,咒力顺着脊椎交错而上,在头顶汇成一点。
光先出现,然后是风。
玫瑰形状的能量场从地面升起,边缘锋利如刀,却不向外扩张,反而向内收束。那些游荡的残咒刚碰到领域边界,就被卷进去,不是炸开,也不是湮灭,而是被拆解、重组,最后变成点点荧光,缓缓升空。
“枪火玫瑰。”我低声说。
“无量空处。”他接了句。
两股力量彻底融合的刹那,整个战场安静了一瞬。连远处警灯的闪烁都慢了下来。
我睁开眼,看见我们的影子在光中变了形——不再是两个人,而是两只巨大的虚影盘旋而起,一只衔火,一只含冰,翅膀展开时遮住半边天。它们绕着我们飞了三圈,忽然相撞,化作无数光蝶四散而去。
每只蝴蝶掠过的地方,黑雾退散,裂缝愈合,连倒塌的楼体都停止了继续崩塌。
“成了?”我问。
“一半。”五条悟回头看了我一眼,“另一半,得看它愿不愿意走。”
他指的是天上那道裂缝。
它还在,比刚才小了些,但依旧悬在那里,像一块不肯愈合的伤口。
我知道他在等什么。
我抬手摸了摸肩上的外套,另一只手重新搭上弓。这一次,我没有射箭,而是将弓尖朝天,慢慢拉开。
没有咒力凝聚,没有光影特效,我只是做出了一个动作——像是在邀请,又像是在宣告。
五条悟笑了下,站到我身后半步的位置,双手插进裤兜,抬头望着那道裂口。
“喂,”他喊,“再不滚,我就把你钉成靶子了。”
风忽然大了。
裂缝边缘开始颤动,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推着。接着,一道模糊的人形轮廓浮现在其中,没有脸,也没有声音,只是静静地往下看。
我没动,也没松弓。
五条悟却往前走了两步,直接面对那道裂口,语气轻松得像在打招呼:“哟,来看热闹的?门票十亿,现金不找零。”
那轮廓顿了顿,似乎没想到会有人这么说话。
然后,它伸出手——不是攻击,而是指向我们中间的位置。
我立刻绷紧肌肉,可下一秒,它指尖落下,轻轻一点。
不是打我,也不是打他。
是点在我们刚刚释放领域的中心点。
那里,残留着一丝温热的气息,是我们双生咒力交汇过的痕迹。
一点微光亮起,像是回应。
紧接着,裂缝缓缓闭合,速度不快,但很稳,直到最后一丝黑痕消失,天空恢复灰蒙蒙的晨色。
我松了弓。
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腿一软,差点跪下去。五条悟及时扶了我一把,手贴在我后腰,力度刚好。
“行了,”他说,“收工。”
“还没。”我喘了口气,抬手指了指远处。
顺着他视线看去,几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正站在高楼边缘,举着手机对着这边拍。其中一个差点踩空,被同伴一把拽回来。
“传播速度挺快啊。”五条悟啧了一声。
“是你刚才太嚣张。”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谁让你说十亿门票。”
“我说真的。”他低头看我,“下次让他们买票进场,收入归你。”
“那你得先注册个演出公司。”
“已经注册了,法人是你。”
我忍不住笑出声,结果牵动伤处,闷哼了一声。
他蹲下来,手指碰了碰我手臂上的灰白区域。温度很低,像是结了层薄霜。
“会留疤吗?”我问。
“不会。”他摇头,“但得养几天。”
“那我不上班了。”
“准了。”
“工资照发?”
“双倍。”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他伸手想揉我头发,发现发带早就断了,长发散了一肩,便顺势理了理,动作轻得不像他平时的风格。
“以后别这么拼。”他说,“我不是救不了你。”
“那你刚才干嘛迟半拍?”
“那是战术性延迟。”他一本正经,“给你制造英雄时刻。”
“哦。”我抬眼,“那你继续延迟吧。”
他笑出声,正要说话,忽然眼神一凝,看向我身后。
我也察觉到了。
空气变了。
不是威胁,也不是压迫,而是一种……注视。
我回头看去。
废墟深处,那个撑伞的人还在。
他没动,伞也没收,只是静静站着。雨水顺着伞面流下,在他脚边积成小小的一洼。
然后,他抬起头。
嘴角扬起,很浅,却清晰可见。
接着,他抬起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露出一张……和五条悟有七分相似的脸。
五条悟猛地站起身,挡在我前面。
那人没说话,只是把帽子轻轻放在地上,又慢慢撑好伞,转身走进雨里。
身影渐远,步伐平稳,没有回头。
我靠着墙,手里还握着弓。
五条悟站在原地,背影绷得很紧。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说:“他不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