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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可惜了,老闻没有挨一巴掌 ...

  •   连陆彧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见他两人有点剑拔弩张的样子,他正欲上前劝住。

      温妤的声音很轻:"闻昊,把我放下来吧。"

      闻昊低头看她,眉头紧锁,但最终还是缓缓弯腰,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温妤站稳后,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闻律修脸上。她的眼神冰冷,没有半点情绪,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闻律修被她这样的目光刺得心头一颤,竟有一瞬间的失措。

      她没说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温妤走到苏念柔面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声音柔和:"别担心,我没事。"

      苏念柔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温温......"

      温妤对她扯出一个笑容,但下一秒,她转身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冷意。

      她走到林灵面前,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林灵的脸被打得猛地一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温妤反手又是一巴掌!

      "啪!"

      第三巴掌落下时,林灵的嘴角已经渗出血丝,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眼里满是惊恐。

      "够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闻律修大步上前,一把扣住温妤还要再落下的手腕。

      温妤侧头看他,眼神冷得刺骨:"闻律修,我差点死了。"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狠狠扎进闻律修的胸口。

      她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周令仪、许霏、林芮安几人,最后重新落在闻律修脸上。

      "最好别在来招惹我了。”

      闻律修站在原地,第一次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

      陈盈盈不服气地站出来,声音娇蛮:"不就是让你在那等了一会吗?你自己不会下来吗?凭什么打人啊!"她瞪着眼睛,满脸的理直气壮,仿佛温妤的遭遇全是她自己的错。

      陈盈盈是真的以为温妤能自己出来,在她单纯的认知里,温妤没下山只能说明她自己蠢。她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阱。

      "盈盈。"沈瑞沉声呵斥,眉头紧皱。

      陈盈盈撅着嘴,不服气地继续道:"本来就是啊!令仪刚刚脚疼得都走不动路,当然得先送她啊!"

      闻昊冷笑一声,眼神打量周令仪的脚:"是吗?怎么我前面见到她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陈盈盈一噎,随即强辩道:"那是因为下来的时候让医生看过了!"

      她话还没说完,沈瑞已经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严厉:"好了,盈盈,别说了。"

      陈盈盈还想反驳,却在抬头对上沈瑞罕见的冷厉目光时,瞬间噤声。

      温妤甩开闻律修的手,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她的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你去哪?你需要先吃东西。"

      闻律修的声音比方才低沉许多,尾音甚至带着一丝暗哑。他微微俯身,眉间那道常年冷峻的褶皱此刻竟透出几分疲惫,深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苍白的唇色。

      这句话说得极缓,几乎称得上温和。他扣着她手腕的指尖在发颤,那是压抑怒意后的余震,亦或是后怕的证明。见她不答,他忽然别开脸轻咳一声,生硬地补充:"...至少喝口热汤。"

      "你觉得我跟这些差点要了我命的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她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闻律修,你脑子是坏掉了吗?"

      "温妤!"闻律修脸色骤沉。

      "放,手。"她一字一顿。

      闻律修下颌绷紧,声音压着怒意:"你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

      "她们做的事就不难堪吗?!"温妤突然提高音量,眼眶发红,"还是说在你眼里,我这条命根本不值一提?"

      闻律修确实以为温妤能自己出来,他根本不知道安全屋的通讯被切断,暖气被破坏。此刻他被愤怒与妒忌蒙蔽,完全忽略了最关键的信息。闻律修被她的态度彻底激怒。从闻昊抱着她出现开始,到此刻她当众顶撞,他引以为傲的控制力正在崩塌。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她们?"他猛地将人拽到跟前,呼吸粗重,"我他妈是担心你低血糖昏过去!"

      温妤怔住,随即冷笑:"担心?"她看向不远处幸灾乐祸的周令仪,"你的担心就是纵容她们一次次的害我?"

      闻律修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但骄傲让他无法低头:"你明明能自己下山..."

      "够了!"温妤突然吼道,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哽咽,"那你就相信她们吧!"

      她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温温!"苏念柔焦急地喊道,想要追上去,却被闻律修一把拦住。

      "别管她,"闻律修冷声道,目光却死死盯着温妤的背影,"她要走就让她走。"

      温妤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无人发现她咬紧的下唇已经渗出血丝。

      闻昊看了闻律修一眼,眼神复杂,最终还是转身跟上了温妤。

      陆彧皱眉,低声道:"老闻,真不管啊?"

      闻律修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温妤离去的方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愤怒、担忧、懊悔,交织在一起。

      闻律修的指节捏得发白,却终究没有迈出那一步

      温妤的背影越来越远,肩膀微微发抖。

      闻昊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段克制的距离

      他们都以为对方不在乎自己。

      温妤觉得闻律修宁愿相信别人也不信她。

      闻律修以为温妤宁可跟闻昊走也不愿留下解释。

      漫天飞雪中,两个方向,两种选择,一场因误会而生的离别。

      闻律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闻昊跟着温妤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大门。雪落无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他本该追上去的。

      得知温妤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他是的慌乱的,心是害怕的,担心她出事,害怕她害怕。曾经温妤消失的那三天里,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心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失控,而他却固执地不肯承认,他的情绪早已被她牵动,他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女人,不值得他乱了分寸。

      闻昊曾坦然对他说:“哥,我想追温妤。”

      那一刻,闻律修只有冷漠的笑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笃定温妤不会多看闻昊一眼,就像她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流露真正的依赖。可当温妤跳下海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沉,窒息般的痛感让他几乎失控。

      她太倔强,而他,始终没能看清自己的心。

      他以为温妤不会走,以为她终究会回头,所以哪怕闻昊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哪怕所有人都看出闻昊的心思,他也只是冷眼旁观。他在赌,赌温妤不会对闻昊动心,更赌自己……没那么爱她。

      可如果赌输了呢?

      如果有一天,温妤真的不再回头,如果她真的对闻昊动了心……

      闻律修眼底暗潮翻涌。

      他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放任她离开,甚至冷言相向,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温妤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时,他几乎要冲上去将她拽回来。

      可他终究没有。

      因为他还没想好,如果承认爱上她,他该怎么做?

      闻律修的父母至今没有离婚。

      一个在国内和情人光明正大的同居,一个在海外拥着金发的新欢,他们维持着体面的婚姻,却在各自的温柔乡里沉沦。他从小看着这样的戏码长大,早已对“爱情”二字嗤之以鼻。婚姻?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契约,何必自欺欺人。

      他从未想过要结婚,更没想过会为谁动心。

      可温妤出现了。

      她像一束猝不及防的光,照进他精心构筑的冰冷世界。

      她纯真,却又带着狡黠的笑,像只偶尔使坏的小狐狸;她画画时专注的侧脸,睫毛低垂,笔尖沙沙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她独自一人时恬静的模样,像一幅永远看不腻的画,让他忍不住驻足。

      她的一切,都让他着迷。

      而现在,他站在这里,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第一次感到如此无措。

      温妤打破了他所有的规划。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可唯独她,让他束手无策。

      他需要时间,需要冷静,需要想清楚……

      温妤没有坐酒店的摆渡车,而是迎着簌簌落雪,独自沿着小路慢慢走回小别墅。

      冷风卷着雪花扑在脸上,凉意刺骨,却让她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这一年来和闻律修的点点滴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浮现,他教她品红酒时微蹙的眉,带她出席宴会时不动声色的维护,甚至在她做噩梦惊醒后,不再像从前那样躲进衣柜,而是被他揽进怀里,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轻哄:“别怕,我在。”

      他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或许在被周令仪她们冷嘲热讽时,她也曾暗暗期待过,期待他能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期待他能说一句“我信你”。

      可最终,她等来的只有他的沉默。

      至于陆沉霄……

      两年未见,那个曾经让她辗转反侧的名字,如今再想起,心里竟只剩一片平静。

      原来年少时轰轰烈烈的执念,也会在时光里悄无声息地褪色。

      她曾以为那份感情会刻骨铭心,可如今回头再看,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独角戏。

      感情就是这样,得不到回应的爱,终究会像指间流沙,握得越紧,流失得越快。

      何必执着?

      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中的过客,教会你成长,然后离开。

      雪越下越大,温妤仰起头,任由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水,像极了那些终于释怀的眼泪。

      放下,不是遗忘,而是不再让它困住自己。

      她轻轻呼出一口白雾,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前路还长,何必为旧事驻足。

      闻昊静静地跟在温妤身后,雪地上两串脚印一深一浅,却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与众不同。闻律修从前的那些女友,哪个不是对周令仪她们曲意逢迎、虚与委蛇?唯独温妤,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挑破天窗说亮话。林芮安对闻律修的觊觎,圈子里谁人不知?可只要她们不明着刁难,温妤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

      可那块表的事,却让他真正看清了她骨子里的倔。

      她竟敢直接跳海。

      他抓住她的时候,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仿佛早已放弃挣扎,任由自己沉入深渊。那一刻,他后怕得指尖发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幸好,他抓住了她。

      后来,他故意对闻律修说:“哥,我想追温妤。”

      三分好奇,三分好感,剩下五分,全是试探。

      他一直在观察他们两人,而闻律修的眼神,早已昭然若揭。

      爱而不自知,最是可笑。

      闻律修那该死的骄傲,让他宁可冷眼旁观,也不愿替温妤出头。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看向温妤时,眼底翻涌的占有欲、压抑的关切,甚至在她转身离去时那一瞬的慌乱,都暴露无遗。

      情之一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闻昊望着前方温妤单薄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人,明明早已心动,却偏要自欺欺人。

      爱而不认,比不爱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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