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有语》瑜玉

6、月柔

　　６.月柔

　　“之语，登台之事可有眉目了？”凤姐笑眯眯的，看来她今天心情不错。
　　我就没法像她一样精神抖擞，可能是昨天夜里那位神秘“过客”扰的，之后躺在床上便开始胡思乱想：我的房间安全系数也太低了，这青楼防“盗”措施做的也太失败了，难道不怕采花大盗来？还是凤姐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我要不要给她点建议？
　　呃，还是算了，那人没被察觉就溜进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而且依他所言“暂避于此”，避谁？我还是别多管闲事，万一给自己惹来麻烦可就不好了，就当他从来没有来过吧。
　　虽然这么想着，却还是没睡踏实。

　　思绪又飘回眼前。
　　说到登台，我怕太现代的东西古人接收不了，还是先古风点吧。于是我打了个哈欠，回到：“凤姐可知长袖舞？”
　　她略思一下，道：“并不知。”
　　“之语想献此舞，想必当能为众人所爱。”虽然是古风舞，但既然他们没有见过，那应该能靠新颖吸引人。
　　凤姐有些迟疑地望着我，我知道她在犹豫该不该放任我折腾。多说无益，一切都需实际行动来证明，即使结果无法保证，但我仍相信自己会做到最好。
　　我的一脸自信终使她打消了疑虑，她浅笑一下，道：“既然之语心中已有了计较，我定当全力支持。”
　　“如此多谢凤姐，首先，这舞裙便需要我亲自设计。”
　　凤姐应下，并叫来了寄春阁专用的裁缝大娘。我从颜色、样式、花纹等多方面细细道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裁缝大娘听完描述，立刻画了张设计图，我一看居然和我所想完全一致，感到十分惊喜，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之后裁缝大娘为我量了量身后，便退下了。
　　“之语设计的这衣裙倒真稀奇，想来届时效果定然不错。”凤姐颇为认同。
　　希望如此！服装的事算是搞定了，现在该考虑考虑曲子了，这可是重中之重。
　　“不知凤姐可否借我琵琶一用？”
　　“哦？之语还会弹琵琶？”她眸光一闪。
　　“并不算精通，只是会弹罢了。”在现代的时候乐器只学了琵琶，据小说中所写，古代才女大多琴艺高超，一扬手就是一串优美的旋律，我虽然达不到那种境界，但提前练一练再登台表演还是没问题的。
　　凤姐立刻吩咐人拿来一把琵琶，我看到这琵琶与现代的基本相同，暗自松了口气。
　　接来琴，转轴拨弦三两声，弹什么好呢？琵琶名曲？算了，先弹一曲《梁祝》吧！
　　众人皆知小提琴版的《梁祝》缠绵凄苦，哀婉绵长。其实用琵琶特有的音色来奏这首曲子也是妙不可言的。想到这儿便续续弹来……

　　一曲终了，兰儿首先拍手称好：“姐姐弹的太好听了，这曲儿很感人呢。”
　　凤姐也道：“真是让人大饱耳福，我现在更加好奇之语的舞又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我心下暗喜：这世界名曲果然有魅力，可真真是让古今中外的人都赞不绝口。
　　“凤姐和兰儿妹妹过誉了，之语琴艺并不精湛，舞艺却还算拿得出手，到时定是不会砸了咱们寄春阁的招牌。”
　　“之语说笑了，你也无须过谦，总算是没有拂了我的眼光。”凤姐满意道。显然，此刻在她眼中，我的利用价值一下子提升许多。

　　“笃笃笃…”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谁呀？”
　　“是我，凤姐可否允我进去小坐片刻？”门外人声音轻柔悦耳。
　　“哦，是月柔啊，进来吧。”
　　门开了，来人似乎比我年长两三岁，一身淡粉云烟衫，散花落霞百褶裙，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貌若天仙，柔美的气质给人以亲切的感觉，月柔这名字真是符合她啊。
　　只见她款款而来，向凤姐微微福身，之后便轻柔地笑着对我道：“这位妹妹便是近日新来的姑娘吧！月柔方才路过门口，听到妹妹所弹之曲意境哀婉，感人至深，便想进来瞧瞧这弹曲的是位怎样的妙人儿，现下一见，果然清丽可人，气质脱俗。”
　　人果然都爱听好话啊！她这一番话说的我都有点飘飘欲仙了。
　　这个月柔出言友善，举止姿态毫不做作，平易近人。是以，我对她好感顿生，道：“姐姐谬赞了，依之语看姐姐才是位秀色可餐的妙人儿。”
　　“行啦行啦，都别谦虚了，你们啊，都是我寄春阁的好姑娘。”凤姐一脸满足的笑意，那神色竟还带了几分自豪？！
　　“对了，不知妹妹方才弹的曲子叫什么？”月柔问。
　　我见她对这曲子如此感兴趣，便索性多说一些：“此曲名曰《梁祝》，在我的家乡广为流传，关于它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
　　“哦？是什么？”月柔问。凤姐和兰儿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开始讲故事：“传言，有个祝员外的女儿名叫英台，她美丽聪颖，女扮男装去杭州访师求学。英台路遇同去的书生梁山伯，两人一见如故，义结金兰。他们来到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三年，形影不离，情深似海。但由于山伯家贫，后来未能如期求亲，岂料祝父已将英台许给太守之子马文才。梁祝二人楼台相会，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英台闻此噩耗，誓以身殉，她在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突然间雷电大作，坟墓爆裂，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晴空万里。梁祝化为蹁跹飞舞的蝴蝶，终于得以相守。”
　　听完故事，三人都露出叹惋之色。月柔叹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难怪这曲调如此打动人。”
　　我感叹道：“想必每个好听的曲儿背后都会有个美丽动人的故事吧。”
　　她眼中露出赞同之色：“妹妹所言极是。”
　　凤姐见我俩相谈甚欢，对我道：“之语，月柔比你略微年长些，你以后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得多向她学习才是。毕竟是咱们阁的花魁，资历比你深。”
　　因着对月柔印象不错，我一脸真诚道：“凤姐放心，之语定会虚心向月柔姐请教。”
　　“看着你们能融洽相处，我也就放心了，你们好好聊吧。”说完，便先行离开了。

　　我和月柔越聊越开心，很多话题都能引起共鸣，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月柔不但人长得美，而且多才多艺，尤擅古筝。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有着这样一幅柔骨的她居然还会武功。都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我想她这样的人却不可谓不完美了。是以，我对她的欣赏与敬佩之情越发强烈。

　　“想必你也进了情报站吧？”月柔问道。
　　“是啊，被‘寸断’控制了”，我无奈道：“你呢？”
　　“凤姐对我有恩，我是心甘情愿为她效力的。”她淡笑道。
　　我吃惊于这个答案，然而更让我不解的是她眼中一瞬的暗淡。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轻叹一口气，道：“只是累你入了这个漩涡，日后，怕是有很多身不由己……”

　　漩涡？
　　如果可以，我祈祷它是一个美丽的漩涡，起码，别将我完全吞没。
　　我仿佛愈发看不清未来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