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雪》云门约

2、第二章

　　乐与晨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得像阵风，浅棕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闻素心跟在初雪身侧，偶尔会放慢脚步，等初雪跟上，还会轻声提醒他脚下的冰面。

　　三人沿着海边小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拐进一条隐蔽的小巷，巷尾是一扇不起眼的铁门。

　　乐与晨熟练地输入密码，铁门“咔嗒”一声打开，里面竟是一处宽敞的地下室入口。

　　“到啦！这就是我们白鬼组织的分部，看着普通吧？主要是为了不被普通人发现！”

　　乐与晨率先走进去，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亮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地下室被分成训练区、办公区和休息区，软垫、器械、桌椅摆放得规整，角落还放着几盆绿植，透着股烟火气。

　　初雪跟在后面，帽檐下的兔耳轻轻动了动，他能“感知”到里面还有两道气息。

　　一道凌厉张扬，一道沉稳如山。

　　“哟，你们回来啦？赤鬼搞定了？”

　　清脆的女声响起，训练区走过来个穿黑色皮衣的女生，高马尾利落地甩在脑后，眼神锐利，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

　　“宴卿姐！没轮上我们出手！”乐与晨立刻凑过去，指着初雪比划，“这位是初雪，超厉害的！一个人解决了七八只赤鬼！”

　　景宴卿的目光落在初雪身上，上下扫了一圈，挑了挑眉。

　　“看着挺安静，身手倒不含糊。”

　　这时，办公区站起来个穿深色衬衫的男生，气质沉稳，眼神锐利却不逼人，正是队长厉识者。

　　他朝三人走过来，先对闻素心点了点头，再看向初雪，语气平静。

　　“你好，我是小队队长厉识者。与晨应该和你提过，我们是白鬼组织的一支小队。”

　　初雪没有掏手机，只是抬起手，指尖轻盈地在空中比画。

　　他的手语很标准，动作流畅又带着点清冷的质感。

　　“我是初雪。”

　　乐与晨眼睛一亮：“哇初雪！你会手语啊？之前怎么没说！”

　　闻素心温和地笑了笑：“这样交流倒更方便了。”

　　他转头对厉识者和景宴卿解释。

　　“初雪刚觉醒能力，还不熟悉白鬼组织的事，暂时不想加入团队，只希望能在这里训练。”

　　厉识者点头，语气依旧平稳。

　　“没问题。组织本就有帮扶刚觉醒者的职责。你可以在这里训练，我们会教你控制能力、使用武器，不过要记住，绝不能暴露身份和能力，这是底线。”

　　景宴卿靠在训练器材上，双手抱胸。

　　“训练归训练，别偷懒。我负责教你近身格斗，素心教你感知赤鬼气息，与晨带你熟悉环境。赤鬼可不会因为你是新人就手下留情，想活下去，就得认真练。”

　　“对了初雪！”乐与晨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手还悄悄比了个“兔耳”的手势。

　　“我刚才就闻到你身上有白兔的气息啦！你是不是长了兔耳朵和尾巴？别担心，这超正常的！我们每个人觉醒本体后，每个月都会有一次显形期，本体特征会变明显。我显形期会长猫耳猫尾，素心哥会露蛇鳞，宴卿姐有狐狸尖耳，厉队会出虎爪，习惯就好！”

　　初雪愣了愣，下意识摸了摸毛衣下的兔耳，耳尖轻轻颤了颤。

　　他抬起手，手语动作轻缓：“谢谢。”

　　“客气啥！”乐与晨摆摆手，拉着他往休息区走，“我带你看训练器材去！你用短刃超厉害，但多会种武器也不错，我可以教你用手枪……”

　　接下来的日子，初雪开始了规律的训练。

　　每天清晨，景宴卿会带着他练近身格斗。

　　她看着拽，教得却极认真，会一次次纠正他的出刀角度，还会模拟赤鬼的触手攻击，让他练习闪避反击，偶尔还会调侃。

　　“反应挺快，不愧是兔子本体，够灵活。”

　　下午则是闻素心的课，他会带着初雪去赤鬼常出没的旧巷、地下室，教他通过气息分辨赤鬼强弱，还会教他如何用感知能力锁定目标。

　　“你的感知比一般人敏锐，这是优势，要学会利用它预判危险。”

　　厉识者偶尔会加入训练，他不怎么说话，却总能精准指出初雪的问题。

　　“战斗时别太紧绷，你的短刃需要和感知配合，而不是靠蛮力。”

　　乐与晨则像个小太阳，训练间隙会拉着初雪聊东聊西，一会儿比划着说上次和赤鬼打架的趣事，一会儿塞给他自己藏的零食，还会炫耀自己显形期的猫耳：“你看！我的猫耳是不是超可爱？下次你显形期，咱们可以比一比谁的耳朵更可爱！”

　　初雪话不多，却会认真回应。

　　乐与晨说趣事时，他会微微勾唇角；递零食时，他会用手语说“谢谢”；聊到显形期，他会轻轻点头，眼底多了点笑意。

　　半个月过去，初雪的进步肉眼可见。

　　他的近身格斗越来越利落，能在躲过触手攻击的同时，精准刺中赤鬼的要害。

　　感知能力也控制得更好，能在百米外就锁定赤鬼的位置，甚至能分辨出它们的弱点。

　　这天训练结束，初雪坐在休息区擦短刃，乐与晨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饮料。

　　“初雪，你现在训练这么厉害，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团队啊？咱们一起打赤鬼，超有意思的！”

　　初雪停下动作，看向厉识者、闻素心和景宴卿。

　　他们正围在桌前讨论下次任务，察觉到他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手语动作清晰。

　　“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我很感谢有你们这样的同伴。”

　　厉识者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点认可：“我们等你想好。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这里都欢迎你。”

　　景宴卿也笑了，难得收起了拽气：“好好练，别让我失望。”

　　月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洒进来，落在初雪的白发上，也落在他悄悄露出来一点的兔耳尖上。

　　他握着短刃，掌心传来熟悉的暖意。

　　原来，他早已不是一个人躲在暗处，现在的他，有了可以信任的人，也有了真正的归属感。

　　两个月的时间，像巷口的积雪般悄悄消融。

　　初雪的变化，连厉识者都忍不住在训练后多打量他两眼。

　　曾经需要刻意藏起的兔耳与尾巴，早已随着对能力的熟练掌控隐入体内，显形期的波动再也没出现过。

　　那柄白色短刃在他手中，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出刀时连风都追不上刃光，连景宴卿在近身格斗对练时，都得集中十二分精神才能勉强接住他的攻势。

　　这天清晨，初雪刚结束晨练，汗水顺着额角的白发滑落，他随手用毛巾擦了擦，转身就看见厉识者拿着一张任务单站在训练区门口。

　　“城西旧工厂那边，有人上报说夜里总听到奇怪的声响，组织排查后发现有赤鬼聚集的气息，浓度不低，可能有一只高阶赤鬼。”厉识者将任务单递过去，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分郑重，“之前的任务都是我们带着你，这次你可以试试独立去处理。”

　　初雪接过任务单，指尖扫过纸上“高阶赤鬼”的标注。

　　他这段时间跟着团队处理过不少赤鬼，却还没独自面对过高阶的。

　　但他没有犹豫，只是抬起手，手语动作利落：“我知道了。需要注意什么？”

　　“高阶赤鬼会说话，可能会用怨念干扰你的情绪，你要稳住心神。”厉识者补充道，“素心已经把工厂的地图传到你手机上了，遇到危险随时联系我们。”

　　旁边的乐与晨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手枪：“初雪，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啊？高阶赤鬼挺麻烦的！”

　　初雪笑着摇了摇头，手语里带着点安抚：“不用，我能处理。等我回来，再听你说上次没讲完的猫耳糗事。”

　　乐与晨被戳中笑点，拍了拍他的肩膀：“行！那你注意安全，有事一定要喊我们！”

　　景宴卿靠在门边，抛给初雪一个小巧的通讯器：“别硬撑，这玩意儿能直接连我们的频道，比手机快。”

　　闻素心则递过一瓶特制的喷雾：“这是能暂时掩盖人类气息的，旧工厂里怨念重，喷一点能减少赤鬼的警惕。”

　　初雪接过通讯器和喷雾，认真地用手语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收拾好短刃，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外套，帽檐压得低低的，走出了分部。

　　城西旧工厂早已废弃，生锈的铁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铰链上，风穿过破碎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人类的呜咽。

　　初雪喷上掩盖气息的喷雾，握着短刃走进工厂，脚步轻得像只真正的白兔，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他闭上眼，感知能力瞬间扩散开来。

　　工厂里的怨念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在一楼的仓库里，聚集着十几只低阶赤鬼，而在二楼的控制室里，藏着一只高阶赤鬼，它的气息比低阶的强了不止十倍，猩红的能量波动在感知里格外刺眼。

　　初雪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先绕到仓库门口。

　　低阶赤鬼正围着一堆废弃的布料，发出“咕噜”的声响，似乎在争抢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门，短刃在手中划出一道雪白的弧线，瞬间刺穿了最靠近门口的一只赤鬼的猩红缝隙。

　　黑色液体喷溅，其他赤鬼被惊动，纷纷朝他扑过来。

　　初雪的动作快得惊人，他踩着废弃的木箱灵活闪避，短刃每一次落下，都精准地命中要害。

　　低阶赤鬼的触手根本碰不到他的衣角，短短几分钟，仓库里的赤鬼就全被解决，只留下满地的黑渍。

　　他没有停留，沿着楼梯往二楼走。

　　刚踏上二楼的平台，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控制室里传来。

　　“人类……你倒是比之前来的那些，有趣多了。”

　　初雪握紧短刃，推开控制室的门。

　　里面的高阶赤鬼比他想象的更大，黑泥状的身体上，猩红的缝隙几乎贯穿了整个躯干，里面跳动着一颗黑色的核心，黏液顺着缝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你杀了我的同伴，就不怕我让你永远留在这里吗？”高阶赤鬼的声音带着怨念，像无数根细针，试图钻进初雪的脑海里，“我能感觉到……你心里也有怨念，关于火，关于失去……不如跟我一起，用怨念壮大自己，何必做那些没用的保护者？”

　　初雪的脚步顿了顿——

　　关于火的碎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灼热的温度、模糊的哭喊，让他心头一阵刺痛。

　　但他很快回过神，握紧短刃，眼神冷了下来。

　　“死。”

　　“冥顽不灵！”

　　高阶赤鬼怒吼一声，十几条黑色触手同时朝初雪甩过来，缝隙里还凝聚起一团猩红的光，显然是想一次性解决他。

　　初雪没有躲闪，反而迎着触手冲了过去。

　　他的感知能力开到最大，预判着每一条触手的轨迹，短刃在手中灵活转动，切断了迎面而来的几条触手。

　　同时，他借着跳跃的力量，避开了猩红的光芒，落在高阶赤鬼的身侧，短刃狠狠刺向它的猩红缝隙。

　　却被一层黑色的能量挡住了。

　　“没用的！我的核心被怨念保护着，你根本刺不穿！”

　　高阶赤鬼狂笑着，触手再次缠了过来。

　　初雪没有慌，他想起厉识者说过，高阶赤鬼的能量虽然强，但怨念越重，核心就越脆弱。

　　他后退两步，集中精神，感知着高阶赤鬼核心的波动。

　　在那层黑色能量的缝隙里，有一个微弱的突破口，那是它怨念最薄弱的地方。

　　就是现在！

　　初雪猛地冲过去，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一条触手缠住自己的手臂。

　　高阶赤鬼以为抓住了他，兴奋地收紧触手，却没注意到初雪的另一只手握着短刃，顺着触手的方向，猛地刺向那处微弱的突破口！

　　短刃瞬间刺穿了黑色能量，没柄而入，刺中了高阶赤鬼的核心！

　　“不——！”

　　高阶赤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扭曲起来，黑泥状的躯体开始融化，很快就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颗黑色的核心，在地上慢慢冷却。

　　初雪松开被触手缠住的手臂，上面已经被黏液灼伤，留下了几道红痕。他捡起那颗黑色核心，用布包好。

　　这是任务需要上交的凭证。

　　他拿出通讯器，按下通话键，对着里面用手语“说”。

　　“任务完成，高阶赤鬼已解决。”

　　通讯器里很快传来乐与晨的声音：“哇！初雪你也太厉害啦！我们在分部等你，给你准备了庆功的饮料！”

　　景宴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不错，没给我丢脸。早点回来，素心煮了汤。”

　　闻素心温和的声音紧随其后：“手臂没事吧？回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厉识者的声音则简短有力：“做得好。注意安全，我们等你。”

　　初雪握着通讯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走出旧工厂，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白发上，暖洋洋的。

　　初雪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眼神坚定。

　　接下来，他要继续寻找赤鬼的痕迹，完成更多的任务，用自己的力量，守护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

　　初雪沿着旧工厂外的小路往回走，怀里的黑色核心被布包得严实，手臂上的灼伤还在隐隐作痛，却不妨碍他脚步轻快。

　　刚拐过一个街角，一阵熟悉的腥气突然钻进鼻腔。

　　比刚才高阶赤鬼的气息更浓，还夹杂着人类的喘息声。

　　他停下脚步，感知瞬间扩散开去。

　　前方废弃的停车场里，三只高阶赤鬼正围着一群人，黑泥状的躯体上，猩红缝隙里的核心跳动得异常剧烈，几条触手甩动着，已经有两个人被缠在半空，眼看就要被黏液灼伤。

　　而被围攻的人里，有一道气息格外显眼，带着点张扬的痞气，正拿着一杆长枪与赤鬼周旋，枪尖划破空气时，能暂时逼退赤鬼的触手。

　　初雪摸了摸口袋里备用的白色面具。

　　这是闻素心之前给他准备的，防止执行任务时被普通人认出。

　　他迅速戴上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冷的眼睛和线条利落的下颌。

　　握着短刃的手紧了紧，脚步轻得像片雪，悄无声息地绕到停车场侧面。

　　“妈的！这三只怎么这么难缠！”贺燃的声音带着点咬牙的狠劲，长枪横扫，逼退一只赤鬼的同时，又得侧身躲开另一只甩来的触手，黑色的狼面具下，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撑住！我再找机会刺它核心！”

　　他的团队成员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有人手臂被黏液灼伤，疼得闷哼出声。

　　一只赤鬼抓住破绽，触手猛地朝贺燃后背缠去。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刃光突然闪过，精准地切断了那截触手！

　　黑色液体喷溅在地上，贺燃愣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一个白发人影站在赤鬼身后，白色短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身形修长，腰细腿长，哪怕戴着面具，也能看出是个极好看的人。

　　“你是谁？”贺燃挑眉，嘴里没停，长枪又刺向另一只赤鬼，“来得正好！这三只高阶赤鬼会联手，你帮我牵制左边那只！”

　　初雪没有说话，脚下一动，已经绕到左边那只赤鬼身后。

　　那只赤鬼刚想甩动触手攻击贺燃的队员，就被初雪的短刃划破了躯体，虽然没刺中核心，却也让它发出一声嘶鸣，注意力瞬间转移到初雪身上。

　　贺燃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这人的速度也太快了，比他见过的任何白鬼都要灵活。

　　他趁机举起长枪，瞄准中间那只赤鬼的核心，猛地刺了过去：“一起！”

　　枪尖刺穿黑色能量层的瞬间，中间那只赤鬼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融化。

　　剩下两只赤鬼见状，变得更加狂暴，触手像暴雨般甩向两人。

　　初雪踩着停车场的废弃轮胎灵活闪避，短刃在手中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切断了缠向自己的触手，同时对着贺燃比手语。

　　他指了指右边赤鬼的核心，又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贺燃，意思是分工解决。

　　贺燃虽然看不懂完整的手语，却大概猜透了他的意思，咧嘴一笑。

　　“行！右边归你，左边归我！”

　　初雪点头，猛地朝着右边那只赤鬼冲过去。

　　这只赤鬼的核心藏得更深，黑色能量层也更厚。

　　初雪没有硬拼，而是故意露出破绽，引诱它甩出触手。

　　就在触手缠上他手腕的瞬间，他突然从腰间抽出长鞭，这是他最近才开始练习的武器，平时很少用。

　　长鞭带着风声，狠狠抽向赤鬼的猩红缝隙。

　　赤鬼吃痛，核心的防御瞬间减弱。

　　初雪趁机挣脱触手，短刃狠狠刺进缝隙，精准命中核心。

　　另一边，贺燃也解决了左边那只赤鬼，长枪插在地上，他喘着气，看向初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你可以啊！身手这么好，是哪个分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初雪没有回答，只是走到被救下的队员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又对着贺燃比了个“安全”的手势，转身就想走。

　　他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和贺燃有过多牵扯。

　　“哎！等等！”贺燃连忙追上去，伸手想拦他，“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下次见面怎么谢你啊？我贺燃从不欠人情！”

　　初雪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黑色的狼面具下，那双眼睛带着点痞气，和他记忆里“燃”酒吧的调酒师重合在一起。

　　初雪没有停留，只是对着贺燃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的阴影里。

　　贺燃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摸了摸下巴。

　　“这美人还挺神秘……不过身手是真的厉害，下次要是再遇到，一定要把他挖到我们团队来！”

　　他的队员走过来，喘着气说：“贺哥，刚才那人好像是个哑巴，全程都没说话，只用手势交流。”

　　“哑巴？”贺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有意思！哑巴还这么能打，更得找到他了！”

　　而另一边，初雪已经摘下了面具，走在回分部的路上。

　　他摸了摸手腕上被触手缠过的痕迹，想起贺燃的狼面具和那杆长枪，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不过他没有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任务凭证交给厉识者，还有……

　　回去喝闻素心煮的汤。

　　初雪加快脚步，白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身影很快融入了街道的人流里。

　　初雪回到分部时，乐与晨正趴在桌子上摆弄手枪，闻素心在厨房收拾汤锅，景宴卿靠在沙发上刷着任务记录，厉识者则在研究新的赤鬼活动地图。

　　看到他进门，几人同时抬起头。

　　“初雪！你回来啦！任务顺利吗？”乐与晨率先跳起来，凑到他身边，一眼就看到他手臂上的灼伤，“呀！你受伤了？快让素心哥给你处理！”

　　闻素心也走过来，手里拿着医药箱。

　　“先坐下，我给你清理伤口，这是赤鬼黏液造成的灼伤，得用特制的药膏。”

　　初雪顺从地坐下，任由闻素心给他涂抹药膏，同时抬起手，用手语跟厉识者汇报任务。

　　“城西旧工厂的高阶赤鬼已解决，核心在这里。回来的路上，在废弃停车场遇到另一队人，他们被三只高阶赤鬼围攻，我帮了忙。”

　　厉识者接过黑色核心，放在检测仪器上，闻言挑了挑眉。

　　“另一队人？有没有看清他们的特征？”

　　“带头的人戴黑色狼面具，用长枪，话很多，气息和我们很像，但不确定是不是白鬼组织的。”初雪比划着，想起贺燃那股痞气，又补充了一句，“他的团队成员称呼他贺哥。”

　　“贺燃？”景宴卿放下手机，语气带着点意外，“是隔壁区‘狼啸’小队的队长，他们不归我们总部管，是独立行动的白鬼小队，实力很强，就是行事风格有点野。”

　　初雪愣了一下。

　　原来贺燃也是白鬼。

　　他想起停车场里贺燃的身手，确实配得上“实力很强”这四个字。

　　“贺燃那家伙，仗着自己本体是黑狼，武器又厉害，平时就爱抢任务，这次居然被三只高阶赤鬼缠住，也算少见。”乐与晨凑过来，笑嘻嘻地说，“不过初雪你居然能帮他，看来你现在比他还厉害啦！”

　　初雪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他想起贺燃追着问他名字的样子，还有那双藏在狼面具下的痞气眼睛，总觉得下次再见面，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