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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即将结束的高一 ...

  •   到了万物生长的春天,经过一个月开学毒打的王果有点受不了了,打开了□□的隐藏会话:
      【十二神女你崛起吧(12)】:
      【AAA·虐文批发:这周末美术班没课,来不来东湖绿道团建@全体成员。】
      【苏州河畔手套批发琪琪:来来来。】
      【AAA·女王李凯撒:OK】
      【AAA·虐文批发:@塞西莉娅·卿卿妹子我们四颗巨峰葡萄就差你了,难道你要变成阳光玫瑰单飞了吗。】
      【塞西莉娅·卿卿:小女子没招了,来还不行吗。】
      【养心殿:学生会有活动,不来。】
      【Tokaie:我问一下xyx和lyt。】
      【举世盛名的钢琴:能来。】
      【AAA·虐文批发:@养心殿本来就没准备找你。】
      【沪上超绝甜O:ok我来@AAA·虐文批发】
      【养心殿:@AAA·虐文批发我现在可以来了。】
      【Primary six ^:wst和xyx来我就来。】
      【吃饱吃好(影帝预备版):我也去。】
      【Tokaie:我去。】
      【AAA·虐文批发:@难忘今宵 @(/ω\) 你们两呢?】
      【AAA·虐文批发:怎么不说话。】
      【AAA·虐文批发:@(/ω\) 外甥我喜欢你。】
      【养心殿:?】
      【Tokaie:?】
      【吃饱吃好(影帝预备版):?】
      【塞西莉娅·卿卿:夏未央死了吗是?】
      【举世盛名的钢琴:起号教程?】
      【沪上超绝甜O:???你们两个?】
      【难忘今宵:?】
      【(/ω\):□□不可取的,小姨。】
      【AAA·虐文批发:停停停,我就是为了把这两人给炸出来。】
      【(/ω\):我先爬个楼】
      【难忘今宵:我可以】
      【(/ω\):那我也来。】
      【AAA·虐文批发:那我们说好了啊,周末中午在东湖绿道植物园的那个门口集合哈】
      四月的东湖绿道被春光浸得发酥,石板路上浮动着春天的青草味。
      王果和李卿卿、季嘉琪、李旭芮、易嘉楠挤在一起说着最近的抓马事件,因为王果不会也不想骑自行车,所以夏未央就跟在她们后面散步,秦之衡骑着自行车跟着大部队,眼睛却一直盯着绿道另一边的吴思潼身上,吴思潼和徐翌喧、刘昱彤正在商量去哪里拍照最出片。
      夏未央自诩表情管理良好,但还是被秦之衡看出来挂脸了。
      秦之衡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拍了拍夏未央的肩膀,说:“不高兴?你怎么今天挂脸了。”
      “没有。”夏未央被戳破心事,脸色更臭了。
      “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秦之衡见夏未央嘴硬的不行,选择用魔法攻击。
      “你还唱上了?”夏未央给了秦之衡一拳,嘴巴抿成了一条线想了会儿,“是因为王果。”
      “王果吗?”秦之衡想了会儿,嘴角突然带上一丝戏谑“你不会是因为易嘉楠所以吃醋了吧?”
      “是……”
      秦之衡突然大笑了起来。
      夏未央:“?”
      “不是啊哥…你跟一个gay乱吃什么飞醋啊?我不行了要笑死了。”秦之衡笑得快趴自行车座上了,无视了夏未央越来越黑的脸色,“你看不出来?易嘉楠和李卿卿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一个拉一个给眼里都没有对异性的渴望,全是要把对方比下去的决心。”说着还把自行车往夏未央一丢,要去前面跟王果讲。
      夏未央因为被自行车阻挡,没来得及阻止,就看着王果的脸从笑着变成面无表情,从面无表情变成黑人牙膏。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逃跑,刚刚一转身,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直接撞到了背上,还伴随着一声怒吼:“夏未央!”
      沈青橼踩着自行车的脚蹬子,刻意放慢了速度,碾过一地碎光,车筐里的标本盒随着车身轻晃,里面躺着片刚采的樱花,粉白的花瓣像只睡着的蝶,翅边还挂着滴晨露酿成的酒。他眼角的余光总往斜后方飘,方玹禔的车技不算好,正捏着车把小心翼翼地避开游人,米白色的卫衣被风掀起边角,露出里面印着沙漠玫瑰的T恤,像不小心曝光的底片。
      "等等我。“方玹禔的声音裹着喘息,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像串散落的佛珠。速写本从帆布包滑落时,画纸翻飞如鸟群,那些歪脑袋的骑行小人突然活了,在风里模仿沈青橼说话时的喉结滚动。
      沈青橼捏了捏刹车,自行车在樱花树下稳稳停住。他回头时,正好看见方玹禔的车把晃了晃,连人带车往他这边倒来——慌忙中伸手去扶,两人的车把撞在一起,发出“哐当”的轻响,像场笨拙的合奏。
      “小心点。”沈青橼的掌心抵在对方的后背,能感觉到卫衣下温热的体温,像揣着个小小的暖炉。
      方玹禔的脸颊烧得发烫,慌忙直起身,却发现速写本掉在了地上。最上面的画页敞开着,是幅东湖的素描,湖边的长椅上坐着两个小人,一个举着望远镜,一个捧着画本,远处的水鸟正掠过湖面,像道白色的闪电。
      “画得挺好。”沈青橼弯腰捡起画本,指尖故意在小人的手背上多停留了一秒,“就是这鸟画得像只鸭子。”
      方玹禔抢过画本往包里塞,耳尖红得像被樱花染过:“本来就是鸭子。”他说着,目光忽然被湖边的灌木丛吸引——簇橙红色的浆果藏在绿叶间,像串被阳光吻过的小灯笼。
      “那是……”沈青橼的声音里带着点惊喜,推着自行车跑过去。
      方玹禔跟在后面,看见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枝条,指尖捏起颗浆果:“是沙棘!没想到东湖也有野生的。”他的眼睛亮得像戈壁的星空,“我们那儿的牧民说,沙棘长到的地方,都是有福气的土地。”
      方玹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沈青橼低头观察浆果的样子,阳光穿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在他发梢,镀上圈毛茸茸的金边,忽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他剧本里写了无数次的重逢,男主角在陌生的土地上,遇见了故乡的植物,也遇见了等他的人。
      “摘几颗回去做标本吧。”他说,声音比春风更软。
      沈青橼点点头,从标本盒里拿出个透明袋。两人的指尖在采摘时相触,像两滴落在花瓣上的露,瞬间的凉意在心底漾开圈圈涟漪。远处传来同学们的笑声,王果正骑在夏未央身上,手里挥舞着针管笔,扬言要在他的白衬衫上画只恐龙,易嘉楠和李卿卿正在尝试把王果撕下来。
      “他们精力真好。”沈青橼看着那些身影笑了。
      “嗯。”方玹禔低头把沙棘果放进袋里,像他和沈青橼这样,慢慢骑着车,看看风景,捡捡野果,就很好。
      大部队到磨山北门时,都选择在草坪上野餐。沈青橼从背包里掏出个保温盒,里面是母亲寄来的沙棘饼,橙黄色的糕点上撒着芝麻,像落了把星星。“尝尝这个。”他递给方玹禔一块,“比果酱更有嚼劲。”
      方玹禔咬下时,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混着青草的清香,像把春天嚼在了嘴里。他从画夹里抽出张樱花书签,是早上在湖边捡的,被压得平平整整:“给你,夹在生物笔记里。”
      沈青橼接过书签时,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东湖的沙棘,比沙漠的更甜。”他抬头时,正好撞上对方躲闪的目光,像只受惊的小鹿,在春光里露出了柔软的肚皮。
      不远处的树荫下,夏未央正把自己的三明治往王果嘴里塞。“吃点东西,你胃不好,别总画画不吃饭。”他的声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在对方咬到他的手指时,慌忙缩回手,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王果看着他的样子笑了,还捏了捏他的脸,把速写本往他面前一推:“画的就是你,醋坛子吃三明治的样子,你还吃易嘉楠的醋?!我们两都撞号了,是会猜丁壳还是翻花绳?你不知道冷宫之中姐妹禁止对食吗?”转头看见草坪上的另外三颗巨峰葡萄和易嘉楠正在盯着自己和夏未央,通过口型,她能分辨出易嘉楠的口型是“好磕”。
      夏未央抢过画本就要撕掉这一页,却在看见画里的自己时停了手——速写本上的q版小人躺在床上,旁边的气泡框里写着“得了没有王果安慰就会死掉的病”。他把画本往怀里一揣:“没收了,算你赔我的手指。”
      吴思潼和秦之衡坐在柳树下,分享着同一袋薯片。
      徐翌喧和刘昱彤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嘴角是压不住的姨母笑。
      秦之衡的自行车链条掉了,是吴思潼帮他修好的,手指上还沾着点机油,像枚酷酷的勋章。“没想到你还会修车。”秦之衡的声音里带着点崇拜。
      “我爸是修车的。”吴思潼的脸颊红了,却在对方低头时,悄悄用纸巾帮他擦了擦下巴上的薯片渣,“吃相真丑。”
      夕阳把湖面染成金红色时,大家准备返程。沈青橼和方玹禔并肩推着自行车,影子在石板路上被拉得很长,像两条终于交织的线。
      “下周的生物小组去看沙棘结果吧。”
      沈青橼看着方玹禔被夕阳染红的侧脸,忽然觉得高一的春天很像颗沙棘果——外皮带着点青涩的硬,内里却藏着能甜透心的软。
      方玹禔低头看着车筐里的沙棘果,忽然想起剧本里没写完的结局。他掏出手机,在备忘录里写下:“当沙漠的风遇见东湖的雨,所有坚硬都会开出花来。”
      春风拂过湖面,带着樱花的甜和沙棘的酸,在两个少年的心头,悄悄酿出了名为“喜欢”的酒。
      五月的风裹着栀子花的香钻进考场,沈青橼捏着地理试卷的指尖微微发颤。最后一道大题考的是沙漠植物的适应性特征,他笔尖悬在纸面时,忽然想起东湖边那株野生沙棘——橙红色的浆果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像串被春风吻过的小灯笼。
      “沙棘的根系可深入地下十余米,在干旱时吸收深层水分;叶片表面覆有蜡质层,减少蒸腾作用……”他的笔尖在纸上流畅游走,忽然在试卷角落画了个小小的简笔画:一株顶着西北口音的沙棘,正对着东湖的水波招手。
      方玹禔的语文作文题目是《改变自己勇于突破舒适圈才能成功》。他盯着稿纸看了三分钟,忽然想起沈青橼蹲在东湖边采摘沙棘的样子——阳光穿过他的发缝,在浆果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星星。
      “有些植物从不困于故土。”他提笔写下,字迹比平时更坚定,“沙漠的沙棘能在南方结果,南方的含羞草可在西北扎根,就像有些人,隔着千里风沙,也能在彼此的目光里,找到生长的方向。”
      成绩公布那天,生物办公室的公告栏前围了圈人。沈青橼的试卷被当作范本贴着,最后那幅简笔画旁,周悦用红笔批了行字:“标准答案”。方玹禔的作文复印件就贴在旁边,“大西北与南方”那段被用荧光笔标得发亮,像条跨越南北的光带。
      “你们俩这是……互相给对方写了注脚?”夏未央抱着学生会文件路过,视线在两份试卷间转了圈,嘴角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笑。他今天穿了件卫衣,袖口却沾着点颜料——是王果昨天帮他整理文件时,故意抹上去的小恐龙。
      沈青橼的耳尖红了,伸手想去撕试卷,却被方玹禔按住手腕。“挺好的。”对方的声音很轻,指尖的温度透过校服布料传过来,像个小小的暖炉,“让大家知道,植物也能谈恋爱。”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王果挤进来拍了拍方玹禔的肩膀:“行啊小禔,藏得够深。”她往夏未央怀里塞了本错题本,封面上画着个戴着眼镜的律师,正对着沙棘果流口水,“给,夏大主席的专属补习教材。”
      夏未央翻开错题本时,发现每页的空白处都画着他的丑照:有他皱眉看文件的样子,有他蹲在路边的样子,还有他吃三明治时的样子。最末页贴着片干花,是朵小小的沙漠玫瑰,旁边写着:“夏主席,等老娘英语及格了就给你画张好看的。”
      期中考试后的自习课,沈青橼在方玹禔的桌肚里放了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东湖摘的沙棘果,被泡在蜂蜜里,橙红色的浆果在琥珀色的液体里轻轻晃动,像罐凝固的夕阳。方玹禔发现时,正撞见沈青橼往他的仙人掌盆里埋东西——是颗饱满的沙棘种子,被小心翼翼地裹在西北的沙砾里。
      “能发芽吗?”方玹禔的声音带着点期待。
      “肯定能。”沈青橼的眼睛亮得像戈壁的星星,“我们那儿的种子,埋在哪儿都能活。”
      方玹禔低头看着玻璃罐里的蜂蜜沙棘,忽然觉得这个五月很甜。甜得像东湖边的风,像沈青橼画的简笔画,像所有没说出口的喜欢,都在蜂蜜里慢慢发酵,酿成了醉人的酒。
      晚自习的铃声敲响时,吴思潼正往徐翌喧手里塞纸条。上面画着个哭鼻子的小人,旁边写着:“数学又没及格,要被我爸骂了。”徐翌喧看完,在背面画了只举着钢笔的小狗的同时翻了个小小的白眼,写着:“我帮你补习,包教包会。”
      吴思潼看了之后沉默了,写了句:“死丫头你数学也三十多。”
      徐翌喧的第二个白眼还没来得及翻出来,两人的小动作被班主任抓了个正着,毕秋木看着他们的纸条说:“下次换个大点的本子,别委屈了你们的小狗。”
      走廊里传来王果的笑声,她正追着夏未央打:“谁让你把我的家产贴在学生会公告栏上的,搞得我昨天被对家姐开团了!”夏未央抱着头跑,衬衣后摆的小恐龙在灯光下晃来晃去,像个跳着舞的秘密。
      沈青橼刚刚打完水站在教室门口准备回班,透过七班的走廊窗户看见看见方玹禔趴在桌上写剧本的样子。台灯的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在纸上投下的阴影像片会呼吸的羽毛。玻璃罐里的蜂蜜沙棘泛着微光,仙人掌盆里的新土微微隆起,像颗即将破土的种子。
      他忽然想起方玹禔作文里的话——有些植物从不困于故土。真正的迁徙,从不是地理上的跨越,而是两颗心穿过风沙,在彼此的土壤里,悄悄扎下了根。
      六月的蝉鸣像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午后的闷热。沈青橼蹲在礼堂舞台旁,手里捏着只蓝色气球,指尖在打结处反复摩挲——塑料膜被汗水浸得发黏,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方玹禔站在对面吹气球,腮帮鼓得圆圆的,米白色的T恤被热气蒸出层薄汗,领口沾着点气球的橡胶味。
      “还差三个就够了。”沈青橼的声音带着点喘,怕热的体质在武汉的夏天暴露无遗。他看着方玹禔手里渐渐鼓起来的气球,忽然觉得这场景很像他们的相遇——从干瘪的陌生,到慢慢被空气填满,最终在某个瞬间,砰地炸开藏不住的欢喜。
      方玹禔把吹好的气球递过来,许是天气太热,手上都是汗没有抓住,气球“啪”地掉在地上,滚到舞台深处。
      方玹禔慌忙去捡,膝盖撞到钢架发出闷响。沈青橼伸手去扶,却被他拽着一起摔倒在道具堆里,五颜六色的气球从纸箱里滚出来,在两人周围炸开片流动的彩虹。
      “你的膝盖。”沈青橼摸着对方磕红的地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没事。”方玹禔笑了笑,指尖划过他被气球蹭乱的头发。
      沈青橼的耳尖红了,刚想说什么,就听见舞台上传来王果气急败坏的尖叫——她正在排练朗诵,手里的稿件被风吹得飞起来,正好落在夏未央的口袋里。
      “夏未央你还给我!”王果踩着演出用高跟鞋追过去,裙摆扫过散落的气球。
      夏未央把稿件举得高高的,嘴角却噙着笑:“你忘词三次了,罚你一瓶冰可乐。”他说着,目光扫过舞台角落的沈青橼和方玹禔,忽然对着王果使了个眼色,两人故意往后台退了退,把这片气球海留给了两个少年。
      “他们是故意的。”沈青橼看着那对身影说,手里的气球不知不觉被捏破了。
      “嗯。”方玹禔低头看着他手里的残骸,忽然觉得这像极了他们的心事,看似被捏得变形,内里却藏着不可破的韧性。
      礼堂的吊扇慢悠悠地转着,把热气搅成黏腻的漩涡。沈青橼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是晒干的沙棘叶,带着点草木的清香:“给你,泡水喝能解暑。”
      方玹禔接过铁盒时,发现里面藏着张纸条,上面画着株开花的仙人掌,旁边写着:“高二也要一起养植物。”字迹带着点硬朗,却在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爱心,像颗不小心漏出来的糖。
      “好。”他的回答轻得像羽毛,却在抬头时,清晰地撞进沈青橼的眼睛,那里有东湖的沙棘、有温室的并蒂莲、有所有藏在植物密码里的告白。
      布置完会场时,夕阳正顺着礼堂的彩绘玻璃往下淌,在气球上投下斑斓的光斑。沈青橼和方玹禔并肩往校门口走,影子在地面交叠成模糊的一团,像被揉在一起的两张画纸。
      操场的看台上,秦之衡正给吴思潼讲数学题。风掀起吴思潼的练习册,露出夹在里面的篮球票,是周末的校队友谊赛,她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这道题弄懂了,就给你个惊喜。”他的声音像被冰镇过的汽水,甜里带着点小得意。
      他的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忽然把自己的运动手环摘下来,扣在她的手腕上:“防水的,练画时也能戴。”
      吴思潼低头看着手环上跳动的心率,忽然觉得这个夏天的蝉鸣,都变成了心动的节拍。
      沈青橼站在校门口的香樟树下,看着方玹禔转身离开的背影。对方的帆布包上挂着个小小的仙人掌挂件,是他上周送的,此刻在夕阳里晃来晃去,像个不肯说再见的约定。
      “暑假……”他忽然开口,方玹禔回过头,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我家楼下的含羞草开花了,等你来画。”
      七月的风带着期末考试的硝烟掠过校园时,沈青橼在方玹禔的课桌里发现了本新的速写本。最后一页画着实验室的场景:高一那天,穿白大褂的少年正低头给另一个人处理伤口,袖口的草汁绿得发亮,旁边写着行小字:“南方的雨,终于等到了西北的风。”
      窗外的香樟树沙沙作响,把阳光筛成细碎的光斑,落在那行字上,像层薄薄的糖霜。沈青橼忽然想起初遇时对方指尖的凉,想起暴雨天里姜茶的暖,想起所有藏在草汁与颜料里的瞬间,原来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在时光里,长成彼此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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