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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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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墙角堆积的残雪在晨光的照射下闪着点点银光,院中的红梅刚结出些许苞芽,杨默站在窗前,遥望着这株红梅。
丫鬟夏至拿了一件披风给杨默披上,“姑娘小心些,这个时节受了寒可是要遭罪的。”
杨默没有做声,任由夏至为自己整理。
方府门外,门房正与一队中人对话,恭恭敬敬地把人送走后,火急火燎地到厅堂通报。随后,杜嬷嬷便领着丫鬟霜儿来到了杨默所在的傲雪院。
“表小姐万安。”杜嬷嬷语气恭敬,行的礼却极为随意。
“二夫人遣老奴来告知表小姐,三日后仁安公主寿宴,邀文武官眷前去同乐,请表小姐做好准备。”
杨默盯着这个在内宅中搏斗了四五十年的老妇人,温顺的答道:“知道了,有劳嬷嬷了。”
她的声音极低,听起来有气无力,杜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她正要离开时,杨默突然开口:“嬷嬷是蜀地人吧?”
杜嬷嬷不解杨默何故问起她来,忙称“是”。
杨默没有再问,示意夏至送二人离开。
待将人送走后,杨默又回到窗前,呆呆地望着那株红梅。夏至心疼地看向自家姑娘,替她不平。
杨默的母亲是方府嫡女,方老大人最疼爱的女儿,招赘在家,夫妻恩爱,先后诞下一子一女,他们本该是这府里的主人,若非方沐芸早逝,杨靖远在边疆,独留杨默一人在京,也不至于让方沐芸的两个庶地鸠占鹊巢,掌控方家。
这府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眼瞅着嫡系长房失势,便纷纷倒戈二房三房,偏方老夫人是在方沐芸母亲逝世后扶正的妾室,一向小心眼,对长房处处不满,下人们对杨默的称呼也从“二小姐”变成“表小姐”。显然,这是要划清界限。
杨默回过神来,唤来夏至询问杨靖的家书何时送到,夏至表示,京城距边地数千里,哪怕是快马加鞭也有些日子,怕是要等到公主寿诞后了。
仁安公主深受圣上宠爱,其母家郝贵妃家世显赫,圣眷正浓,所以她的寿宴异常隆重,文武百官都携其家眷前来赴宴。方启是杨默的二舅父,向来趋炎附势,好攀附权贵,早早的到宫外候着,寻机与达官显贵攀上关系。
方玥是方启的小女儿,自幼备受宠爱,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为了在宴席上惊艳众人,她今日特地穿了一身广袖百褶裙,上好的蜀锦配上精巧的苏绣,让她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太过夺目可不是件好事,众人对方玥的夸赞让仁安公主心生不满,公主身边的宫女香儿察觉到公主的怒意,忙斥道:“这方家的女儿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公主面前卖弄,她那点破东西便是一车公主也有!况且咱们还有这冬日里独一无二的莲池呢。”她这话到提醒了仁安,这次寿宴本就打算向众人炫耀一下她的莲池,想到这,怒火渐歇,起身招呼众人到殿后花园赏景。
初冬时节,林木皆已凋零,可花园中依旧花团锦簇,莲池中的莲花恣意盛开,宛如盛夏。一草一木皆在表明这位公主是如何受尽宠爱。官家女子纷纷发出羡慕的赞叹,众人皆称仁安不愧为圣上最宠爱的公主,看这情形,便是天上的星星也要得。
杨默跟在人群后,听着众人对仁安的吹捧,想起适才方玥的表现和仁安的脸色,她知道,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