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NT之荣耀时代》X白日梦患者

6、抉择

　　欧洲战队的合约摆在茶几上，旁边是TS娱乐的"星火计划"企划书。俞晟坐在时代少年团宿舍的沙发上，七双眼睛在对面齐刷刷地盯着他。
　　"所以..."马嘉祺第一个打破沉默，"你更倾向哪个？"
　　客厅的灯光有些刺眼。俞晟揉了揉太阳穴，这两份同时到达的邀约让他失眠了整整三天。欧洲RG战队提供的是一线选手位置和令人咋舌的年薪；TS娱乐则希望他负责一个全新的电竞教育项目，时代少年团将作为首批学员兼代言人。
　　"从职业发展角度，RG是更好的选择。"俞晟斟酌着词句，"但星火计划也很有意义..."
　　"你想回去打比赛。"刘耀文突然说，声音低沉而肯定。
　　俞晟抬头看他。这个平时话最少的男孩，此刻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人心。
　　"我..."
　　"你眼睛亮起来了。"刘耀文指着RG的合约，"每次说到这个，你的眼神都不一样。"
　　宋亚轩凑过来，胳膊搭在俞晟肩上："晟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当然是去欧洲啊！那可是顶级联赛！"
　　"但星火计划需要我..."俞晟声音渐弱。
　　"得了吧。"丁程鑫翻了个白眼，"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公司可以找其他教练，但职业选手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
　　俞晟环顾四周，七张年轻的脸庞上都写着同样的表情——不解和催促。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犹豫，就像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放弃舞台一样。
　　"我..."俞晟的喉咙发紧，"我害怕。"
　　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害怕什么？"张真源轻声问。
　　"害怕再次失败。"俞晟盯着自己的手，"上次我输掉的不仅是一场比赛，还有队友的信任，粉丝的支持，一切。"
　　严浩翔突然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相册。他翻到某一页，递给俞晟："这是我第一次登台演出。"
　　照片上的严浩翔大概十四五岁，站在舞台边缘，脸色苍白，眼神惊恐。表演服上还有可疑的污渍。
　　"我吐在舞台上了，当场。"严浩翔平静地说，"全网群嘲，热搜挂了三天。有人说我'不配当偶像'，有人让我'滚回老家'。"
　　俞晟震惊地看着他。现在的严浩翔是团队里的舞台王者，台风稳健得不像话。
　　"后来呢？"
　　"后来马哥每天陪我加练到凌晨，丁儿教我应对舞台恐惧的方法，贺儿帮我分析每个动作的力度和角度。"严浩翔拿回相册，"晟哥，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再给自己失败的机会。"
　　贺峻霖推了推眼镜："数据分析显示，RG战队目前的打野位选手英雄池与你高度重合，但他们在逆风局的胜率只有32%。而你职业生涯的逆风翻盘率是..."
　　"68%。"俞晟下意识接话。
　　"所以你看，"贺峻霖摊手，"他们需要你。"
　　俞晟胸口发烫。这些少年在用他们自己的方式鼓励他，就像他们彼此支持那样。他突然意识到，这一个月来，他不仅教会了他们打游戏，更成为了他们"团队"的一部分——那种无条件的信任和支持，是职业电竞圈鲜少见到的。
　　"如果我去欧洲，"他艰难地开口，"星火计划..."
　　"我们会等你。"马嘉祺斩钉截铁地说，"这个项目没有你，就只是另一个明星玩游戏的噱头。"
　　"而且欧洲又不远。"宋亚轩笑嘻嘻地说，"我们可以去巡演时看你比赛！"
　　刘耀文一直没说话，此刻突然起身走向阳台。玻璃门关上的声音让所有人都转过头。
　　"耀文他..."张真源欲言又止。
　　"我去看看。"俞晟站起来，跟着走向阳台。
　　北京的夜空难得清澈，星光稀疏但明亮。刘耀文靠在栏杆上，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
　　"生气了？"俞晟站到他旁边。
　　刘耀文摇头，声音闷闷的："没有。他们说得对，你应该去。"
　　"但你不希望我去。"
　　"我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刘耀文转过身，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只是...你走了，谁教我打野？"
　　俞晟心头一软。刘耀文是七个人中最痴迷电竞的，每次训练都最认真，私下里还经常加练。他们俩的关系也最特殊——俞晟不仅是他的教练，更像是兄长般的角色。
　　"我可以远程教你。"俞晟承诺道，"而且欧洲和国内的时差不算大，周末可以一起排位。"
　　刘耀文沉默了一会儿："晟哥，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跟你打游戏吗？"
　　"因为我教得好？"
　　"因为你不把我当偶像。"刘耀文仰头看着星空，"在游戏里，我就是个普通玩家，可以犯错，可以挨骂，可以...做我自己。"
　　俞晟突然明白了。对这些生活在聚光灯下的少年来说，游戏或许是他们难得的、可以卸下偶像面具的时刻。
　　"我会回来的。"他听见自己说，"不是作为选手，而是作为...朋友。"
　　刘耀文终于笑了，伸出小拇指："拉钩。"
　　俞晟勾住他的手指，这个幼稚的动作让他眼眶发热。
　　回到客厅，其他人立刻围上来。
　　"所以？"宋亚轩迫不及待地问。
　　俞晟深吸一口气："我接受RG的offer。"
　　欢呼声几乎掀翻屋顶。马嘉祺开了一瓶可乐当香槟庆祝，丁程鑫立刻找出欧洲地图开始规划"探亲路线"，贺峻霖则已经开始分析RG战队最近的比赛数据。
　　只有宋亚轩注意到俞晟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等其他人闹成一团时，他悄悄把俞晟拉到厨房。
　　"晟哥，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吗？"他敏锐地问。
　　俞晟摇头，又点头："RG希望我一周后就去报到。签证已经安排好了，但..."
　　"但什么？"
　　"林姐那边..."俞晟苦笑，"我还没告诉她我的决定。"
　　宋亚轩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林姐最吃我撒娇这套了！"
　　"不只是这个。"俞晟犹豫了一下，"TS娱乐投入那么多资源筹备星火计划，我突然退出..."
　　"晟哥。"宋亚轩突然严肃起来，"你知道我们偶像最擅长什么吗？"
　　"唱歌跳舞？"
　　"是'临场应变'。"宋亚轩眨眨眼，"行程取消、节目改版、突发状况...我们每天都在应对变化。林姐比你想的坚强多了。"
　　俞晟忍不住笑了。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少年，其实比谁都通透。
　　"谢谢。"
　　"不客气！"宋亚轩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等你成了世界冠军，记得在采访里提一句'感谢时代少年团的宋亚轩'就行！"
　　当晚，俞晟给RG战队的经理发了确认邮件，同时预约了第二天与林姐的面谈。做完这些，他站在客房的窗前，看着北京璀璨的夜景。一个月前，他还是个蜷缩在自我怀疑中的"逃兵"；现在，他即将踏上全新的征程。
　　手机震动起来，是电竞圈的老友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去RG？真的假的？」
　　消息传得真快。俞晟回复了一个简短的「真的」，立刻引来一连串的追问和祝贺。
　　他放下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他为时代少年团设计的长期训练计划，原本是为星火计划准备的。现在，他需要重新调整内容，让他们在没有教练的情况下也能继续进步。
　　写到凌晨三点，俞晟才放下笔。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中，不仅有训练计划，还有对每个人特点的分析和发展建议。翻到最后一页，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写道：
　　「记住，游戏最重要的是乐趣。无论你们将来是否继续电竞这条路，希望这段经历能让你们感受到团队协作和永不言弃的精神。——俞晟」
　　第二天一早，俞晟带着这份计划和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林姐的办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林姐听完他的决定后，并没有表现出失望或愤怒。她只是平静地喝了口咖啡，推过来一份文件。
　　"这是补充协议。星火计划会等你回来，在此之前，我们会先做一些基础筹备工作。"
　　俞晟惊讶地抬头："你...不生气？"
　　"我看起来像不讲道理的人吗？"林姐挑眉，"事实上，我早就料到你会选择RG。"
　　"什么？"
　　"你的眼神。"林姐轻笑，"和那些站在舞台上的孩子一样，只有在谈论自己真正热爱的事物时，才会有那种光芒。"
　　俞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林姐的表情严肃起来，"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真正地'回来'。"林姐直视他的眼睛，"不是作为失败者，不是作为逃兵，而是作为更好的自己。这些孩子需要那样的榜样。"
　　俞晟握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那种熟悉的恐惧又浮上心头——如果他在欧洲再次失败呢？如果他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呢？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必须。"林姐的声音罕见地柔和下来，"俞晟，你知道为什么这些孩子这么喜欢你吗？因为你让他们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在舞台之外，他们也可以有热爱、有追求、有失败和重新来过的勇气。"
　　俞晟胸口发紧。他突然明白了，这不仅仅是一份工作邀约，更是一种责任的传递。
　　"我会回来的。"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坚定，"带着胜利。"
　　离开公司大楼时，俞晟收到了宋亚轩的消息：「怎么样？林姐没吃了你吧？」
　　「比想象中顺利。」他回复道，「你们下周是不是要去长沙录节目？」
　　「对呀，后天出发。不过我们会赶回来送你上飞机的！」
　　俞晟算了下时间，RG要求的报到日期确实很紧。他本想拒绝，但想到刘耀文昨晚的眼神，又改变了主意。
　　「好，到时候见。」
　　接下来的几天像按了快进键。俞晟忙着办理离职手续、收拾行李、与RG战队远程沟通。时代少年团则为了调整行程赶回送他，加班加点地排练和录制。
　　临走前一晚，七个人在宿舍为他办了个小型欢送会。没有华丽的装饰和昂贵的礼物，只有外卖披萨、可乐和一场通宵的游戏对局。
　　"最后一课！"宋亚轩宣布，"晟哥要拿出全部实力，不许放水！"
　　俞晟笑着点头。他们开了自定义房间，七个人组队对抗俞晟和四个职业选手朋友。虽然最终输掉了比赛，但少年们展现出的团队配合让职业选手们都感到惊讶。
　　"你们真的只练了一个多月？"一位职业选手在语音里惊叹，"这配合度堪比二线战队了！"
　　凌晨三点，游戏结束，大家横七竖八地瘫在客厅地毯上。刘耀文悄悄挪到俞晟旁边，递给他一个小盒子。
　　"送别礼物。"他小声说，"到了再打开。"
　　俞晟接过盒子，轻轻捏了捏，感觉像是个U盘。"谢谢。"
　　"晟哥..."刘耀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说，"记得看我们的新歌MV，下周发布。"
　　"一定。"
　　第二天上午，首都机场T3航站楼。时代少年团全员到场送行，引来不少路人围观。七个人都戴着口罩帽子，但兴奋的样子还是引来了粉丝的注意。
　　"晟哥，到了报平安！"马嘉祺像个老父亲一样叮嘱。
　　"记得吃好睡好，别总熬夜训练！"丁程鑫补充道。
　　"每周至少一次组队游戏！"宋亚轩举手要求。
　　"比赛视频我会发你分析。"贺峻霖推了推眼镜。
　　"新歌记得打榜！"张真源开玩笑地说。
　　"有假期就回来！"严浩翔拍拍他的肩。
　　刘耀文最后一个上前，给了俞晟一个紧紧的拥抱，什么也没说。
　　安检口前，俞晟回头看了一眼。七个高挑的身影站在那里，朝他挥手。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样子——游戏里那个话痨关羽和暴躁射手，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今天这样的羁绊。
　　过了安检，俞晟打开刘耀文送的盒子。里面果然是个U盘，还有一张小纸条：「晟哥，这里是我剪辑的你所有高光时刻。当你怀疑自己时，看看这个。」
　　找到候机区的插座，俞晟将U盘插入手机。里面是一个视频文件，标题是《星辰不灭》。点开播放，熟悉的比赛画面一一闪现——他第一次五杀，第一次夺冠，第一次逆风翻盘...每一个精彩操作后，都剪辑进了时代少年团七个人在不同场合为他加油的镜头，有些甚至是偷拍的。
　　视频最后，是七个人面对镜头的齐声喊话："晟哥，无论在哪里，你都是我们的冠军！"
　　俞晟迅速关上手机，仰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登机广播响起，他深吸一口气，拎起背包走向登机口。
　　这一次，他不再害怕失败。因为他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总有七颗星星会为他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