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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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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芸洛觉得这里实在太吵，周遭的喧嚣像潮水般涌来，搅得她心头有些烦躁，她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任务在身，于是转头看向落思槿，对她说：“落思槿，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去哪里？”落思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陆芸洛并没有注意到。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陆芸洛说着，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几分温软的期待。
“好。”落思槿应声，将自己的手轻轻覆了上去，掌心相贴时，仿佛有股清柔的暖意悄然漫开，驱散了嘈杂的呼喊。
“系统，指路。”陆芸洛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
“宿主，我只能给您指引大致方向哦。”系统的电子音里透着点为难，“等会儿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不过您放心，肯定能帮您精准定位到地方的。”
“又有事？”陆芸洛眉梢微挑，语气里带了丝困惑，“你个系统怎么这么忙，天天不是有急事就是有急事的。”
“哎嘿嘿，抱歉抱歉嘛！”系统的声音霎时软得像团棉花糖，尾音还缀着点小心翼翼的讨饶，半点之前的硬气都没了。
陆芸洛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抬手摆了摆：“行了行了，先把方向说清楚。”
“你先直走，到路口右转，再往前挪几步接着右转，一直走到头就到啦，特别好找的！”系统的声音一下轻快起来，语速也跟着提了几分，像是怕晚了又惹她不快。
“宿主，那小的先退下啦！”
“去吧去吧，不碍着你了。”
陆芸洛转头看向身侧人，一边轻轻牵住落思槿的手，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时还下意识拢了拢，一边抬手指向身前的路：“落思槿，我们从这边走。”
落思槿喉间动了动，想应声，话到嘴边却只剩一个轻细的“嗯”字。她飞快抬眼，目光往某个方向掠了一瞬，随后却又像只受惊的蝴蝶般迅速收回，就这么任由陆芸洛牵着，指尖悄悄缩了缩，跟着她的脚步往前走。
……
“就在这里。”
那片小树林的入口藏得极深，像是被谁特意藏进了这林子里。寻常路径旁的灌木丛疯长着，枝桠与藤蔓缠成一团，只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树林中有一座破旧的凉亭，凉亭的柱子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凉亭里有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刻满了各种图案和文字，像是在记录着学生们的在学校里的记忆。
陆芸洛的目光穿过稀疏的枝叶，清晰地看到了在林间石凳上——那里坐着个人，手边刚拿起手机，屏幕的微光在树影里闪了一下。她心头掠过一丝困惑：看这样子，像是刚拿出手机没多久，难道刚才也去看比赛了？没道理啊，不是说她比赛一开始就过来了吗？
落思槿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清那人时，呼吸微微一滞——是慕雨宁。
她们……
一个模糊的念头刚浮起，心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疼，像有根无形的线被轻轻拽了拽，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她分不清这感觉里藏着的是对慕雨宁的怨恨，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只觉得周遭的树影忽然沉了下来，让人莫名地想转身离开。
“落思槿！落思槿你怎么了？”陆芸洛见她脸色发白，呼吸都带着微颤，心一下子揪紧了，声音里染上急切的慌意，“你别吓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帮你？”方才的困惑早已被抛到千里之外，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带落思槿找个地方歇着。
“不，我没事的。”落思槿缓了缓气，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抬眼看向她时，声音还带着点未散的酸涩，“你怎么突然想带我来这里？”
“就是想找个清静地方待着。”陆芸洛轻轻拍着她的背，语气放柔了些，“之前误闯入过这里一次，觉得这里挺好的，就想带你也来看看。”
“我真的没事。”落思槿又重复了一遍，目光朝石凳那边看了看，强压下心头的恶心，扯出个浅淡的笑，“我们也去那边坐着吧，正好……还有个人可以说话呢。”
奇怪，明明上次见她，我这种感觉还没有这么强烈，现在在见她，心中却愈发的不适，我真的得找医生看看了。
陆芸洛小心扶着落思槿在石凳上坐下，旁边的慕雨宁闻声摘下耳机，目光扫过来：“落思槿这是怎么了？”
“不清楚，一到这儿就这样了。”陆芸洛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担忧。
慕雨宁嗤笑一声，语气里裹着几分轻慢：“落思槿，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点吧？莫不是才走几步路就累得喘不上气？还是得多练练啊，好歹养出副好体魄。”
“落思槿怎么样，轮不到你来指导几句。”陆芸洛当即蹙紧眉，语气冷了几分，“多谢慕大小姐‘关心’，但她并不需要。”
慕雨宁没看她，视线反倒落在落思槿脸上，语气轻佻得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倒是被你养出个护主的来。不过说起来，我好像也有点喜欢她了——不如我们来看看，最后是谁能赢。”
随后她又看向陆芸洛，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她可以喜欢任何人，唯独你，不可能。”落思槿的声音说得斩钉截铁，可眼底一闪而过的飘忽，却显示了她的不自信。
“好啊，那咱们就走着瞧。”慕雨宁勾了勾唇角，重新戴上耳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滑动，又一头扎进了游戏里。
陆芸洛瞧着眼前两人，眉峰微皱起：这关系看着可不怎么融洽啊。不是说落思槿喜欢慕雨宁吗？倒真是奇怪。
不过眼下也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她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让落思槿现在能够舒服些。她有些后悔将落思槿带过来了，才几分钟而已，她为什么偏偏要带她来这种地方。还好算算时间，五分钟也差不多到了，回去也好。
她放柔了声音，轻声提议：“落思槿，要不我们回宿舍吧？我刚看校园网，好多不想看比赛的人都已经回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亏我还特意过来。”落思槿嘴上带着点嗔怪，语气却软乎乎的，像在撒娇，“好啦好啦，走了走了，不在这儿待了。”有慕雨宁在的地方，她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好。”陆芸洛眼底漾着笑意，语气宠溺得很，“不过你刚才脸色那么差，要不要我抱着你走？”
“该是我抱你才对。”落思槿笑着反驳，顺势从座位上站起身，特意往陆芸洛身边凑了凑，还微微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你看，我可比你高出小半个头呢，要抱也是我护着你。”
午后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长长的。并肩而立时，落思槿确实比陆芸洛高出小半头，身姿挺拔，连带着眉眼间都似多了几分可靠的模样。
陆芸洛被她这副认真的样子逗笑，点头应道：“那行，听你的，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往外走时，落思槿下意识朝慕雨宁的方向扫了一眼——却正好对上对方望过来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慕雨宁不仅没挪开视线，反而朝她缓缓勾起一抹笑容，那笑意落在眼底，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落思槿收回了视线。
……
两人各自陷在柔软的床铺里，指尖划着手机屏幕，宿舍里只有细碎的滑动声。
陆芸洛忽然抬眼，语气里带着点雀跃：“落思槿，你看校园网没？今晚还有游泳比赛呢。一天赶两场，也不怕把两场都报了的选手累趴下。不过这场我倒挺想看的。”
“嗯？”落思槿侧过头，发丝滑落肩头，“为什么？你喜欢游泳？”
“那当然了。”陆芸洛眼睛亮了亮，“游泳多有意思啊，在水里自由自在的，光是看着都觉得畅快。虽说我没法下场玩，但看别人比也很有趣啊。你要不要一起去？”
落思槿指尖顿了顿，像是在琢磨。陆芸洛见她没立刻应声，连忙摆手，语气放轻了些：“算了算了，其实也不是非要去，说不定没那么好看，我们不去了也行。”
她话音刚落，就见落思槿望着她眼底那点藏不住的失落，嘴角轻轻扬了扬：“想去就去。”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我可没说不去，我陪你。”
“真的吗？落思槿你可真是太好了！我简直爱死你了！”陆芸洛眼睛亮得像缀了星子，兴奋地往床边挪了挪，膝盖蹭得床单簌簌响，双手还不自觉攥了攥身下的被角。
“哪种爱？”落思槿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指尖却漫不经心地在屏幕上顿了顿，指节轻轻敲了下玻璃屏，发出细微的“嗒”声。
“就、就是朋友那种啊。”陆芸洛脸颊微热，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语气莫名有些心虚，说话时还下意识避开了落思槿的视线，往窗外瞟了一眼。
“哦。”落思槿拖长了语调，尾音轻轻扬起，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指尖慢悠悠地摩挲着裤缝，“我还以为是另外一种呢。”
“落思槿！”陆芸洛又羞又气，猛地撑起身子，胳膊肘顶在床垫上，伸手就往落思槿那边挠，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袖，“你手机里到底天天刷些什么啊？净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落思槿却坦然地把手机递过来，手腕轻轻一抬，屏幕正对着陆芸洛：“喏，给你看。”
屏幕上赫然映着一行标题——《如何快速与人发展成“朋友”，颜值速成法》？陆芸洛瞳孔微微一缩，手指飞快地往下划了划，指尖划过屏幕时带起轻微的残影。等看到“先努力加她红泡泡，再持续撩拨，最后……”的字眼，她猛地抬头，肩膀还微微晃了一下，双手攥成小拳抵在胸口，瞪圆了眼睛：“你、你平时居然看这些东西？！”
“对啊，上面的好几项我都完成了呢。”落思槿微微扬着下巴，脑袋还轻轻往陆芸洛方向偏了偏，眼里明晃晃写着“求夸奖”，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指甲盖蹭得玻璃屏发出细微的声响，“它说，现在我们可以用更亲密的称呼了。”
“什么亲密称呼？”陆芸洛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指腹把布料捏出几道褶皱，目光也有些闪躲，不敢直直看向落思槿。
“就是……我可以叫你阿洛吗，陆芸洛？”落思槿的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试探的温柔，说话时身子微微前倾，指尖还轻轻扣了扣手机边缘，“你也可以喊我思槿。”
“唰”地一下，陆芸洛的脸颊红透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她慌忙摆着手，手腕晃得幅度极大，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的，这个不适合我们……这、这是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叫的啊！它们说的‘朋友’，指的是那种……男女朋友，不对，对我们来说是……哎呀反正不是给我们看的！”说着还往后缩了缩，后背几乎贴紧了床头。
落思槿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眼底漾起细碎的笑意，却故意板着脸，指尖轻轻敲了敲膝盖，重复了一遍那个问句，语气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执着：“噢，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还是可以唤你阿洛吗？”
陆芸洛猛地怔住，手指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被子的柔软触感。下一秒便急急忙忙地掀开被子，膝盖磕在床沿发出轻响也顾不上，双脚慌乱地踩进拖鞋，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我去趟厕所。”话音未落，身影已匆匆躲进了洗手间，关门时还不小心让门板发出了“砰”的一声轻响。
这里的洗手间倒不像寻常学生宿舍那般简陋，反而更似家里的格局，洗漱台与卫浴巧妙融在一室，透着几分温馨。陆芸洛站在镜前，目光不自觉落在镜中人身上——
长发披肩的陆芸洛，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勾勒的画，温柔的眼神像含着浅溪，又带着不易接近的清冷感，此刻脸颊却飘着淡淡的红晕，格外动人，这般模样，倒真应了她“陆芸洛”的名字，既有“芸妍”的温婉秀美，又含“洛华”的清艳灵动。
“我还是跟之前长的一模一样。”陆芸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尖轻轻戳了戳泛红的脸颊，又抬手理了理耳后的碎发，眼神里带着几分的打量。
“陆芸洛，你好了吗？”落思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催促的意味。
“噢噢，我来了。”陆芸洛慌忙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用手背擦去水珠后，才攥着门把手轻轻一转，脚步还有些急促地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