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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六章 失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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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季第一天——凌晨两点
与以往这半年以来不同的是,这个星系两颗恒星中较小的那一颗“黯红”今天第一个出现,代表着寒季的彻底降临
…………
“余烬永燃…”
阿奎利安听完了电话那头的汇报,沉默了五秒,强忍着怒火没有砸碎手中的数据板:“该死的——轮回之壳的‘种子’,在这里?!……我们判断错误了
不是只有审判庭的间谍,轮回之壳也参与了,目前不知道已经有多少人被种了‘种子’…c!”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看向了一旁的防务顾问——
“在轮回之壳,所有公民几乎都种下了它”防务顾问有些绝望的说道:“成年礼、‘祝福’——他们是这么叫的
只要不是犯了重罪,都能得到它,和他人融合,让自己更加的‘完美’
它是作用于灵魂本质上的…几乎没有什么外在辅助约束的方法,只有……自己控制自己,但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要想快速清除……只有直接全部杀掉……直接殖民吗…真是不错的计划…”
“呵呵,你倒是挺了解”
“…那是当然”防务顾问苦笑了一声:“还记得吗?当年我这方面的理论课可是近乎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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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底层三十三区
昏暗的楼梯间里,水从水管裂口滴落的声音在狭窄空间里显得十分的清晰
几名城市级灵能防卫小队的成员推开生锈的铁门,火炉的暖风裹着灰尘扑面而来
队伍最前方的“谶视人”卡西安正精神恍惚的被一旁的队员搀扶着
额角的青筋鼓起,手指死死扣着太阳穴,像要把脑子掏出来一样
他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就在这里…雪、血的味道…小巷、她……曾…见过、En’xal……”
话音戛然而止,他突然踉跄的弯下腰,手撑在台阶上,干呕了几声
随即胃里的东西一下子涌了出来
旁边的队长立刻伸手扶住了他:“冷静!别深入了,已经够了!你的精神撑不住的!”
卡西安的瞳孔缓缓聚焦,咳嗽了两下,像是突然清醒一般猛地远离了那摊呕吐物:“哇,好恶心!”
却又因为虚弱的身体差点一头撞在楼梯的扶手上
队长有些无语的抓住了这个不太靠谱的谶视人说到:“行了,小心一点……快点找到那个人,我们时间很赶…”
这时,楼上一层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脑袋探头看了下来——
赛莉娅看着这群全副武装的人,下意识想回到房间,却又不敢移动,紧张地抓紧了衣摆
“呃…你好,你……在这附近见过什么奇怪的人吗?”队长略微有些尴尬的问到
赛莉娅犹豫了片刻,有些慌乱的轻轻点了一下头,小声的说道:“……嗯…一个男人,他问了些奇怪的话,然后…就走了……他、他…”她的声音逐渐变小,队长没能听清最后一句话
卡西安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声音急促地在队长耳边说道:“就、就是这个家伙!”
“站在原地别动!”队长大声的对赛莉娅喊到,手快速抓住了腰间的声涡枪——不会致死,但却能瞬间让普通人失去行动能力
另一名队员三步瞬间冲上了楼梯,拿出一个仪器对着被吓得不敢动弹、嘴唇发白的赛莉娅扫了一遍
可看着屏幕上的结果却皱起眉头,对着队长摇了摇头:“长官,这女人……没有‘种子’的痕迹”
“怎么可能?”队长低声咒骂,眼神阴沉的夺过仪器自己再扫了一遍:
“不、不对啊,为什么她身上没有‘种子’…”
赛莉娅害怕的看着几人,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风声从破窗中吹入,带来一丝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队长不死心的向卡西安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卡西安疲惫的笑了一下:“兄弟啊,我们‘谶视人’……只是能穿过‘现在’构成的厚重冰层
从那原构灵能中蕴含的无穷信息海洋里,捞点能够理解的片段的可怜‘冰钓者’”
他抬起手,捏了捏太阳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些信息的碎片不会说谎…只是我们…看不见全貌……”
“那审判庭或轮回之壳的间谍究竟去哪了?!你还能‘看’得到吗?”
“……不行啊,没有足够直接、明确指向他们的‘锚点’…若是更高阶的谶视人或许还可以,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线索……断了?’队长沉默了片刻,无力的下令道:“先把她带到最近的警署吧…我们继续去找找线索……”
…………
楼道里,昏暗的应急灯忽明忽暗地闪动着
风灌进赛莉娅家敞开的门,将那炉火彻底吹灭,只留下冰冷的余烬
被放在角落毯子里的幼兽似有所感的抬起了头,望向被几人带着,逐渐远去的赛莉娅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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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难所内,温暖似乎暂时的驱散了恐惧,空气里弥漫着陈旧过滤器散发的霉味
墙壁反射着亮白的灯光,人们带着行李分散找到位置坐下,有孩子在哭闹,母亲轻声安抚
有的警察透过潜望镜一般的观察孔向外观察,少有的争吵议论声也被警察很快制止,一切看上去都还算平静
莉奥拉裹紧了外套,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可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双眼睛
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许多陌生的画面,办公室、舷窗外的星海、觥筹交错、华丽的舞会……
在她对面另一头的床位上,一个男人正看着她,嘴角轻轻颤动,像是想说什么
男人的表情虽然平静,但瞳孔却死死的盯着她,呼吸急促
嘴角轻轻抿着,似乎是笑,却又僵硬得让人不安——那并不是某种喜悦或尴尬的掩饰,而更像是某种压抑不住的“渴望”从面部渗了出来
——那表情,莉奥拉在镜子里见过
那是来自Aru’thuun(原初之鸣)的召唤、是种子在灵魂里颤动时,心底升起的涟漪
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别开视线,却发现并不只有那一个人
在角落里、在食物分发处,在某些闲谈的人群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张面孔,错开人群互相看着对方
仿佛外面的暴风雪、未知的灾难和战争的阴影都与他们无关
这一刻,莉奥拉忽然觉得,避难所的温暖并不比外面刺骨的寒冷更舒适
“我不喜欢他们…父亲他…就是被这群人和可恨的审判庭害死的”
“别害怕…”马尔琪娅的“声音”也带着淡淡的悲伤:“老师会和你…永远在一起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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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矿井电梯中
“咳咳…渗透者来过这里”赛普蒂穆斯蹲在电梯的地板上,盯着地上那凌乱的脚印低声说道:“而且…不只是他,还有一个人……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管怎样——”史密斯抓了一颗子弹放在电梯昏暗的灯光下仔细端详
“我这次可是把我的所有‘大宝贝’都带上了…啧啧,附加了【逆式·贯穿】的子弹,我一直都不太舍得用,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到时候等见了那个混蛋——或者那两个混蛋,我可要好好招待他们”
他又检查起了他的那把闪铩,心疼的摸着上面的裂口:“唉……真是对不起你了,等到我解决了这一切一定给你好好的维修一下……”
嘎吱——年久失修的电梯门开了
两人迈步走了出去,狂风与雪花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远远地,他们似乎透过风雪的缝隙看到了远处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守在一个巨大的仪器前
那道身影似乎是也看到了他们,站起了身,遥遥的看了过来…像是一直在等待着他们……
‘啊…终于、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