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
-
“姐姐。”
小禾一刻都不敢松开木木的手，贴在她身边，三人一起被老师带到教室去。
“你们可以脱鞋进去玩了。”
老师公事公办的语气，一点不把她们当作三岁小孩对待，抛下这句话就去忙别的事情。
三个小孩还没有适应陌生的环境，站在一块，看着不远处哭闹的同龄小朋友，都有点触景生情。
采采像才反应过来般，忽然着急，松开木木的手就要往外走，“爸爸呢，妈妈呢，不要我们了吗？”
他不想变成没人要的小青菜。
木木及时拽住他，“你不要乱走，爸爸妈妈下午来接我们。”
她对钟晚和初清淮绝对信任，在她心里爸爸妈妈永远不会骗人。
木木就这样一手牵着一个小孩，不让她们乱走。
一片混乱之中，那个老师又走过来，注意到三小孩站着纹丝不动，心里的火立马冒上来：“你们怎么还没脱鞋，一点都不听话。”
她直接上手让她们原地坐下，然后粗鲁拽下三双鞋子。
木木有洁癖，并不想坐在脏兮兮的地上，裙子都不干净了，老师还把她的鞋子随便扔到一边，不免有路过的人踩上去。
心爱的东西受到伤害，她讨厌这样。
“你弄疼我了。”
正郁闷的木木扭头，见小禾气呼呼地揉自己小腿，对老师说出这句话，但老师只是淡淡来一句：“哦，对不起。”毫无诚意可言。
过了一会，脱掉鞋子的三人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是乱七八糟的玩具，她们想玩什么都可以，但此刻没人有兴致。
小禾跟姐姐坐得很近，她气性大，不满意地说：“那个人弄疼我两次了，好疼好疼，她怎么可以这样！”
采采听到她的声音，插话：“可是她都说对不起了。”
他犯错时说对不起爸爸妈妈就会原谅他，所以他意识不到这有什么问题。
“你这个笨青菜，她弄疼我两次就应该对我说两次对不起呀，可是她只说了一次。”
小禾宝宝觉得心里很不舒服，但又说不上这股不舒服是什么原因，就归咎于老师没有跟她道两次歉。
她撅着嘴巴：“哼，我才不管，我不喜欢她。”
采采拿起桌上的积木，无聊地说：“那好吧，我有点想爸爸妈妈了。”
木木也小声说了句：“我也是。”
-
“小晚，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我给你带了个煎饼在那儿。”
“谢谢小芸。”钟晚来到更衣室快速换衣服，一边脱鞋一边回答同事：“早上送家里小孩去托儿班了，稍微耽误了点时间。”
“你还真送去了，哪家啊，怎么舍得，你家最小的不都没三岁嘛。”小芸讶然的模样。
“没办法呀，我跟初清淮都要上班，没人带她们。”她倒是想每天陪孩子们吃喝玩乐，可这不现实。“就小区旁边的托儿所，一个小孩一天六十五，看上去还可以，我也是图离家近。”
同事前两天在钟晚手机上看过三个孩子的照片，跟洋娃娃似的都很可爱，要是她肯定舍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送到托儿所去，说话还不利索呢，万一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你跟你老公两边父母都不帮你带了啊？真是的。”她为钟晚打抱不平。
钟晚怕说多了露馅，就点点头。
她身边人基本上都有父母帮衬，但她只能靠自己，钟晚早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离上班还有一会时间，她坐在椅子上吃同事带来的煎饼，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你们那个托儿所家长能看监控吗？”对方问。
“啊？我不知道诶。”钟晚没有这个概念，什么监控不监控的。
“那老师会在群里发孩子的视频吗？”
“目前还没有。”
“我们幼儿园会开放几个时间段开放监控权限，毕竟现在孩子受欺负的例子不少，也是让家长安心。”她解释。
听同事这么一说，钟晚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完全没考虑过这一点。
但来不及多想，外面来了客人，她匆匆忙忙去工作。
-
托儿所的每个教室都很大，容纳二十个小朋友没问题，但老师数量少，只有三个，所以说根本照顾不过来那么多小孩。
当初钟晚和初清淮考察时，只考虑了离家近这一优点，他们经验不足，没料到自家孩子可能无法被细心照顾到的情况。
幸好三个宝宝还算聪明，想上厕所知道跟老师说，渴了知道从小书包里拿水喝。
她们跟人类幼崽的从小生长环境不同，很多习惯和性格也不同，就显得不合群。整个上午三个人坐在角落的小桌子旁，一起说说话、玩玩具，消磨消磨时间。
很快就到了午餐时间，托儿所的饭菜还是不错的，交的钱几乎全在这顿午餐上。
今天吃的是番茄炖牛腩、两个小鸡翅、清炒空心菜、冬瓜虾皮汤，饭后有哈密瓜小水果，理论上吃完了可以续饭续菜。
木木采采小禾早就穿上饭兜，坐在一排等老师发饭，这是她们目前为止最开心的时刻。
教室里都散发着饭菜的香气。
木木没有忘记爸爸妈妈交代的任务，要监督弟弟妹妹好好吃饭。
所以此刻，小手叉着腰的木木小朋友严肃对采采说：“你必须把菜菜吃掉才能吃肉肉。”
她又转身跟小禾说：“你不能用手抓哦，不干净哒！”
采采忘记是用左手握勺子还是用右手握勺子了，听到姐姐的话，头扭过去，乖乖点头：“好吧。”
木木的话他还是听的，他吃完格子里的蔬菜才开动剩下的肉，采采无法抑制唾液的分泌，咽着口水，嘴巴一圈油汪汪的，视线不舍得从餐盘离开一秒。
采采想吃，采采得到。
初清淮把她们的嘴都养刁了，虽说这里的午餐不如初清淮做的好吃，但肯定健康又营养，采采吃了口肉，就小大人似的点评：“没有爸爸做的好吃。”
“我也想吃爸爸做的饭饭。”小禾双手拿着鸡翅，腮帮子嚼呀嚼，一口肉嚼老半天才咽下去，她吃饭本来就慢，更不要说现在没吃到如意的饭菜。
不过爸爸妈妈说过不能浪费粮食，她们三个仍然乖乖吃光。
相比班里一些还需要老师喂饭的小朋友，三个宝宝真的被父母教得很讨人喜欢，不吵不闹，自主进食，甚至采采还嫌不够吃。
他人长得小，饭量倒是很大，这几天小脸蛋也圆了点，白白嫩嫩像只汤圆。
青菜宝宝吃完第一份饭，就跟姐姐妹妹说：“采采没有吃饱，采采还想要。”
木木早就吃好休息着了，听闻采采的话，她走过去检查，果真已经吃干净了，满意道：“你可以再去问老师要。”
“好。”
他双手端着餐盘，找到打饭的地方，仰头表达需求：“采采要吃饭。”
采采歪了下脑袋，思索一番补充：“谢谢。”
妈妈教过他的，问别人要东西需要说谢谢。
“可以呀，老师再给打。”
打饭的老师很温柔，往他碗里盛了米饭，给了一个鸡翅和一点牛腩。
等会就要午睡，她也不敢给太多，怕小朋友不好消化。
采采很满意，得到第二份饭菜的他开心地端着盘子回位置，但由于他的头一直盯着米饭，就没注意到旁边冲过来的小朋友，只听“砰”一声，颤颤巍巍的餐盘被撞到地上，饭菜洒了一地。
这是采采预料之外的事情，霎那间他无措地站在原地，而“罪魁祸首”小朋友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应该跑其他地方玩去了。
刚喂完饭的那个戴眼镜的老师路过正好看见这番景象，脑子里自动生成出顽皮小男孩把饭倒在地上的画面，顿时火冒三丈，冲采采大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为什么要把饭倒地上？很好玩吗？”
她忙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也是情绪上头了，见采采一声不吭更是来劲，“能不能学学你姐姐，人家吃饭就好好的，为什么你做不到！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采采被吓傻了，一动不敢动，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
老师的每个字都砸在他的脑袋上，他似懂非懂，难道自己犯错了？那要说对不起吗？可是为什么会难过呢？就像小猫欺负他时那样难过。
小青菜什么都不知道。
眼镜老师表情严厉，语气不太好：“既然你不想吃，那就别吃了，靠墙边站一会去。”
采采还太小了，不知道这叫惩罚，他只能点点头，听从老师的指令，走到墙边站着，希望不要有人因为他而生气。
小孩身上穿着饭兜，脖子上戴着围兜，视线愈来愈不清晰，眼泪模糊了目光。
“采采，你为什么站在这里？”
木木没有看到弟弟被老师“教育”的场面，刚才她在给小禾擦嘴巴，过了好久才发现采采没回来，居然看到他一动不动站在墙边。
“我也不知道。”
小青菜的眼眶红红的，嘴边还留有饭菜的酱汁，小脸脏兮兮的，看上去很委屈。
“谁让你来的？”
“老师，她说我要站在这里。”
木木摸着头发，因为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何事，就只好陪着采采一起站在这里，她继续问：“那你的饭呢？”
“掉在地上了。”
采采没有吃饱，更加伤心了。
木木以为他不小心将饭菜泼在地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爸爸妈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