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还是女的好》一两半夏

34、第三十四章

　　风轻轻吹过，撩起宋天和鬓边的碎发。

　　特别的，平凡的，那她在沈清辞心里是什么样的？是否也在乎？

　　她看着沈清辞认真的眼睛，鼓足勇气，问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那，师父在乎我吗？”

　　其实这个问题一点都不难回答，因为这一个在乎的是多面性的。她问出来其实就只是想要听一听从沈清辞嘴里说出的“在乎”。

　　所以，她如愿了。

　　沈清辞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语气异常认真：“在乎的。”

　　无论是作为臣子对公主的责任，还是……藏在心底的那份不敢言说的牵挂，她都是在乎的。

　　这个回答完全无压力，但是在心底里面却可以荡起涟漪。

　　宋天和的心里涌上巨大的欢喜，不管这份“在乎”是出于什么，只要在乎自己，就够了。

　　她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眉眼弯弯的样子，看着沈清辞，又看向满天繁星。心情在这个时候有点甜。

　　沈清辞看着宋天和笑的很好看的模样，想到刚刚谈论的在临州和在皇宫看天空的样子不一样，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宋天和很少能出皇宫，外面是什么样她都不知道，这样想着竟有点心疼了，她补充道：
　　“下月中旬，宫外有灯会，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

　　“真的？”宋天和惊喜地睁大眼睛，没想到沈清辞会主动提出带她去玩。
　　“是出宫去看灯会？”

　　“嗯。”沈清辞点头，“到时像之前一样，禀明陛下一下就好了。”

　　“太好了。”宋天和开心地说道，因为有些激动，她原地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
　　“师父，你真好。”

　　沈清辞抿唇，轻笑一声，默默看向天空。以往宫中也会有灯会，但是没有皇宫外面的热闹，宋天和一定没见过，她应该去看看那样的热闹。

　　夜开始深了，两人并肩走回寝殿。宋天和很好奇宫外的灯会，一直问沈清辞，她耐心的和她说话，殿内的烛火还亮着，映着两张带着笑意的脸。

　　临睡前，宋天和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到沈清辞的床边，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师父，我想和你一起睡。可以吗？”

　　沈清辞想起上一次同床共枕过，再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宋天和开心地把枕头放在床边，麻利地躺下，但是却没有闭上眼睛，毫无睡意，她眨眨眼，我转过头来看沈清辞。
　　“师父，你给我讲讲宫外的事吧？我还没听过呢。”

　　“……”
　　沈清辞无奈地笑了笑，侧过身看着她。“想听什么样的。”

　　“就讲一些平常老百姓的事。”

　　“好。”

　　沈清辞想了想，开始讲起宫外的趣闻。市集上的糖画，天桥下的杂耍，还有江南水乡的乌篷船……她的声音清润如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宋天和听得入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清辞。沈清辞的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那么好看。
　　不知过了多久，沈清辞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朦胧的睡意，语速也慢了下来。

　　宋天和察觉到她快要睡着了，便不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烛火的光晕落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平日里凌厉的轮廓，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疏离，多了几分烟火气。

　　没过多久，沈清辞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显然已经睡熟了。

　　宋天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沈清辞的眉骨，鼻梁，最后停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很薄，唇线清晰，平日里总是抿着，带着几分严肃，此刻却微微张着，透着几分柔软。

　　指尖的触感微凉，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宋天和的心跳得飞快，她低下头，在沈清辞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呢喃：“师父，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夜很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和彼此的呼吸声。沈清辞睡得很沉，没有回应。

　　宋天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掖了掖被角。

　　“没关系。”她对着窗外发了一会呆，然后小声说道：“我可以等。”

　　等你愿意告诉我，等我们能跨过那些鸿沟，等你也能像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

　　烛火渐渐暗了下去，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宋天和看着沈清辞的睡颜，也渐渐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今夜的星光很好，身边的人也很好。
　　今夜的梦也很好。

　　至少，此刻，她们是在一起的。

　　第二天清晨，宋天和起来的时候，发现沈清辞已经起来，沈清辞此时此刻就坐在她的床榻边上，正在静静的翻看一本剑谱。

　　宋天和虽然醒过来，但是看到这一个画面却不忍心打扰沈清辞，只静静的躺着，睁开眼睛这样看的她。

　　没过一会儿，沈清辞突然转过头，发现宋天和正睁着好看的眼睛在看自己。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剑谱。

　　“公主醒了。”

　　“嗯。”宋天和缓缓起身。

　　沈清辞这时也站起身来，随口跟宋天和说道：“公主洗漱过后，今日先练剑吧。”

　　其实沈清辞也有考虑过，发现这几日，宋天和练气不太行，练到一半总是心神不宁，心不在焉，根本就没办法好好的练气。只能让她好好的把体力练上去，还有剑法也要好好加固一下。

　　宋天和点头。“好。”

　　沈清辞又说道：“臣先前往演武场准备，公主可用过早膳以后再来。”

　　宋天和眨眨眼。“师父不吃早膳吗？”

　　沈清辞抿唇，看了一眼窗外，要看看宋天和。
　　“吃过了。”

　　“……”宋天和这会才意识到，其实自己这个时候才起床，已经超过了平时自己起床练功的时辰。她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居然会睡得这么沉睡得这么久。

　　沈清辞离开宫殿之后，宋天和问了一下青禾。
　　“沈师父几时起来的？”

　　青禾一边帮她梳洗，一边回答。“沈师父早两个时辰就已经起了。”

　　“……”宋天和皱眉，想了又想。“那师父洗漱完之后，用过早膳就一直坐在床榻边上？”

　　青禾：“是。”

　　宋天和垂眸，心里微微发烫，没有再说话。

　　洗漱完毕，用过早膳以后，宋天和就直接前往演武场。

　　沈清辞在演武场这里已经为她布置好了练剑需要用的障碍物。
　　因为自己的伤势还未痊愈，不能陪荣光的一起练剑，所以就只能用一些物品来辅助她练剑。

　　宋天和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后不解地问沈清辞。“师父弄这些做什么？”

　　“给你练剑用。”沈清辞拿起木剑，用木剑指了指障碍物的一边，说道：“公主从这边开始向前走，让两位侍卫分别推动那些障碍物，障碍物靠近时，公主可用剑将绳子割断，障碍物退离时，公主要收力。就是锻炼反应速度，公主只要分辨好什么时候该出剑，什么时候该收剑就好。”

　　宋天和看着，觉得好像挺简单。“好。”

　　事实也想她所想的那般简单，没一会，障碍物的绳子就被她全部割断。

　　宋天和一脸得意的笑着收剑。“师父，你看，我厉害吗？”

　　没等沈清辞回答，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皇后的声音。

　　皇后就站在几步开外，看着这边。“嗯，厉害。这身体状况也比没练武之前要好了许多。”

　　沈清辞躬身行礼。“皇后吉祥。”

　　宋天和简单行礼，就直接上前。“母后，你怎么来了？”

　　“出来走走。”

　　宋天和和皇后在演武场的石凳上坐下，沈清辞给她们倒了茶，就站在了一边。
　　皇后抬眸看一眼沈清辞，让沈清辞也坐了下来。
　　“沈大人，觉得昭阳这些日子练武可有进步？”

　　沈清辞看一眼宋天和。“公主聪慧，学的很快。”

　　皇后轻轻叹一口气，随口聊聊过往，几句之后突然说道：“过几日，就是你父皇六十大寿，听你父皇说，要去狩猎场狩猎，到时会有世界公子一同前去。你父皇准备在这些人群中择选一些合心意的公子给你做驸马，你到时也好好瞧瞧。还有，你可想好了给你父皇准备些什么生辰礼物？”

　　当皇后提到“驸马”两个字的时候，宋天和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看向沈清辞。她很想直接当着沈清辞的面告诉自己的母后，说自己不想选驸马，甚至，其实她的另外的想法，更疯狂一点的，就是直接告诉自己的母后，她想让沈清辞做驸马。

　　可是，沈清辞看着她，表情严肃，她们之间的喜欢太过艰难，这种事情，不管有没有，如果现在就说出来，且先不说自己会怎么样，沈清辞必死无疑。

　　宋天和紧紧拽着自己的手，压住内心的想法。勉强露出一个笑来，特意避开了关于“驸马”的话题，只回答了自己打算给自己父皇准备什么生辰礼。

　　宋天和：“我现在武功了得，当然是给父皇狩猎一只最猛的瑞兽作为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