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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国师的真实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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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喜欢长得漂亮的吗?
当然了,谁不喜欢漂亮的事物?
但看着近在咫尺的军营,她突然玩心大起。
“你很漂亮,我很喜欢。”
玄度倾身,捏了捏白泠风头顶盘的一丝不苟的发髻,随后只给白泠风留下几声顽劣的笑,瞬间消失。
我们无法知晓,那天白将军双手抱头紧握发髻,在马车中坐了多久。
玄度还是执行了,先前借鉴的说完喜欢就闪人的点子,以更狡猾擦边的方式。
她偷笑着,来到药婆身边,却见她老人家神情凝重盯着炉子里的火星沉思。
踮脚走到药婆对面,玄度并没有出声打扰,她知晓药婆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存在。
但药婆依旧一动不动,于是玄度干脆坐下,伸手想够药婆身前的药王谷传信看。
意外地,传信被药婆抽走,随后丢进炭火中化为无烟的灰烬。
“我不能看?”
“我说与你听吧。”
药婆摇摇头,喝了口温热的茶水说道。
“那你说吧,什么事让万能的药婆苦恼至此?”
“贫嘴。先从这封传信说起吧。”
传信是药王谷动用所有人脉,探查到的关于国师身份的线索。
先前从铜钱傀儡术这一线索,众人得知了翻阅过《墨祖手札》之人,极有可能与国师相关。
然而,找完人家八辈子孙了,结果却指向了一个完全不可能的人。
一个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且就算再世也绝不可能作恶的人。
正是京中佛落堂传说故事中,出国苦行,带回珍贵经书和作物的高僧。
“就这,那你为何不让我看完再烧?”
“若是你看了,定要问清楚每一个看过《墨祖手札》之人的生平。”
“嘿嘿,知我者,药婆也。那你烦恼的是,怕对付不了国师?”
“唉,差不多吧。”药婆见玄度被自己糊弄过去,便继续将话题引了下去。
事实上,她沉思,是因死于腐血症的孙女,或许其实是死于国师之手。
在排除所有不可能,只留下那一种可能之后,药婆便顺着那一条线索寻找下去。
结果,果然高僧舍利子遗失。
据佛寺的僧人们所言,这位高僧的舍利子不同寻常,远远望去,似拱身越出水面的鱼。
“奶奶,快看!我找到了石头鱼!”
“哇,真的是鱼,囡囡真棒,还是漂亮的发光彩色鱼。”
看着信上描述舍利子外形的文字时,这段回忆出现在药婆脑中。
孙女的病症,正是捡起那条石头鱼之后发作的,自己也曾怀疑过是从她接触过的东西中,感染了脏东西,于是回去寻找过石头鱼。
如果真是那高僧重现于人间,自己离开佛寺进入药王谷,如果孙女当日捡到的真是高僧舍利子。
那自己一命抵一命,也要国师祛重血债血偿。
不知为何,药婆不想把这股报仇的意念传达给玄度,因此,她选择烧了传信。
叹了一口气,她接着分析起来,“若国师祛重真是当年的高僧,那他只要现身一呼,天下大半僧人都会无条件听从。”
“但是,你不是说高僧不会作恶吗?”
“我也怀疑过是恶鬼借舍利子降世,但一来恶鬼如何抵挡佛法高深,二来,恶鬼不会有《墨祖手札》的记忆。”
“若是这恶鬼来自异界,法力了得,不止佛家奈何不了他,而且能读取舍利子中高僧的记忆呢?”
“那如此怪力乱神之能,更非此界中的我们能对付了。”
说完,两人便一同沉默了。
药婆继续回忆着孙女,想着去找国师一换一。
玄度联想到了自己的穿越,觉得国师可能是老乡,说不定有些别的机缘,这样确实会有些难对付。
二人各怀心事,直到玄度肚子响了。
天色暗下,透过炭火的火光,药婆看向拍着肚子的玄度。
“吃饭吧,先吃饭。”
暖意泛起软化了神情,药婆不再想拉着国师同归于尽了,总归有别的办法。
只不过,办法总是比麻烦晚到,大家伙正高兴的吃着大锅饭,熟悉的小太监如回了自己家一般掀开营帐。
“该说你跟皇帝感情好还不不好呢,才两天就又想你了。”
玄度边嚼着饭菜,边调侃替她夹菜的白泠风。
“大概是已经接到鞑旦的国书了,要找我问话吧。”
“也是,凭他的脑子,大概想不通鞑旦怎么就被灵媛她们拿下了。”
看着太监迈着小碎步,左挤右挤来到跟前,两人微笑着说起皇帝的闲话。
果然,皇帝用还能赶上元宵佳节的名义,催白泠风回京。
仿佛白泠风在镇北军,持续待上一段时间,他那边就会有个炸弹被启动似的。
“赶上元宵节,这是要让你换马不歇人赶路啊。”
“哪能啊,瞧您说的,皇上特意叮嘱了,让玄度阁下怎么从京城到的镇北军,就把白将军怎么带回去就好。”
小太监拾掇着圣旨,道出了皇帝惦记上白泠风的真相。
原来是皇帝收到蚌珠后,问起玄度,御林军自然不知踪迹,是国师给出了答案。
皇帝这一听,明白自己拉郎配拉来的三个,都没有这白泠风和玄度的心意,于是被国师一劝,觉得自己不如干脆撮合两人。
好让玄度因婚事不回药王谷,一直为自己所用,再顺势给白泠风个京中闲职让他好照顾家庭,也好让白泠风让出镇北军,实在是两全其美。
“您二位啊,可是好事将近了,咱家在这里先恭喜了。”
太监谄媚地笑着离开了,留下了一整军帐瞪大眼睛,望着玄度与白泠风两人的人。
在起哄声响起之前,玄度带着白泠风和药婆闪人。
“你们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吧?”
“没有。”
“老婆子也没有。”
“行,我们直接回去,找皇帝老儿算账。”
“玄度,不喜欢?”
“我们如何是我们自己的事,他手伸太长了。”
等三人到达定国公府,却发现皇帝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
“玄度,不高兴?”
柳金饷几乎是跟白泠风一个表情,一个语气,生怕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暗给玄度带来压力。
“没有,我不是讨厌你们,我是不爽人生被强权干涉,很不爽。”
“在理,是该不高兴,没事,玄度不用担心,我这就让我们家那口子去找皇帝说说。”
“不用,我去。”
玄度确实一开始就是打算的,只身进皇宫,顺便单独试探一下国师,究竟是不是老乡。
于是玄度进宫去了,在夜色昏暗之时突然出现在皇帝面前。
定国公一家人也没闲着,加上药婆一行五人浩浩荡荡守在宫门口,等玄度出来。
只是,将自己可以随意进出于皇帝寝宫的本事,展露在皇帝面前,对皇帝来说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皇帝虽笑呵呵,但实际上送走玄度转身就找国师去了。
“国师,你的法力对上守药人,如何?”
“旁人自然能敌,但这位玄度阁下,臣并没有完全的把握。”
“那她岂不是天下无敌了?还性子如此乖张,嘶。”
“所以臣才力荐陛下,将此人收为己用。”
“不行,不行不行,国师,你得替朕想一个能压制她的法子,不然朕用着不安心。”
“遵命......”
国师计谋得逞,让皇帝对玄度生了好奇,之后再生觊觎与防备。
二人君臣和乐,在即将建成的登月阁相谈一夜,玄度并不知自己即将步入陷阱,她踏出宫门,见五人齐齐张望向自己。
一时心中郁闷迎风化解,冬夜的寒风刺骨,玄度却不知冷,她展颜,跑向他们。
“如何?”
“满城皆知了,收回旨意也麻烦,但是皇帝答应婚期随意,那我就是十年百年他也不能说什么。”
“好,玄度真有本事,我那老头子还得又哭又嚎才能让皇帝退一步半步,玄度不到一盏茶,就办成了。”
柳金饷真心赞叹着,牵着玄度踏着夜色回家。
身后父兄拍了拍白泠风的肩膀,也知他心中遗憾,但无声无息,只是默默陪伴。
等五人走了一小段路,玄度回头,才见药婆依旧望着皇宫中,那新竖起的塔楼,昏暗中,看不清神情。
“药婆!走啦!”
“来了来了,年纪大了,走不动了。”
“那您等等,我去给您叫个轿子。”“要不让风儿背您回去?”“夫人和松安说的对,您快歇着。”“反着周围没人,我直接带大家回家吧。”......
药婆看着重新往回走,围到自己身边的五个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玄度身上,双眼忽的湿润起来。
“好,麻烦玄度了。”
回到家,众人安睡去,第二日,是数不尽的请帖。
请柳金饷参加各种名头的宴会,想来是各家准备侧面或者正面打听一下,这位得圣旨赐婚的玄度。
药婆作为大众眼中,玄度的娘家人,倒是不在受邀名单。
非各家不想请她,实在是怕请不动这位药王谷泰斗。
“玄度怎么说?想参宴吗?”
“参加吧,都被拉到人前来了,总要比流言先被大家认识,好少点莫名其妙的敌人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