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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山栀04 ...

  •   钟栀了发现自己的黄历真的要及时更新了。

      因为她不过出门一趟,夏亭殊就又又又换新朋友了。

      这一个看起来像是混血,肤色白皙,瞳仁清浅。许是自身条件卓越,他的女伴总是个个漂亮,还是都青春的女孩子。

      只是,怎么忽然就换了?刚刚和前一任混得眼熟。

      钟栀了困惑,明明他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斯文、干净。可这私生活也太混乱了。

      约法三章没法实现,她的要求只能一再精简,“别的我不管。但是,不许碰到我任何东西。还有,我的房间不许进,包括里面的卫生间。”

      夏亭殊自然同意。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这位钟小姐严于律人,却宽以待己——居然会一再主动进入他们的区域。

      这全得益于那个时空交错而产生的离奇现象,除了他们俩,第三方竟是看不见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最初发现的时候,他们都很惊奇,也及时上报了系统。官方解释为磁场不稳定,随时可能恢复,也可能永远不恢复。

      很有违常理不是吗?

      可此间,又有什么常理可言呢。

      当然,这避免了很多不便,也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当夏亭殊被她拽着求助,只因披萨酱弄污女孩丢在沙发上的衣物时,除去惊吓更多的是恼怒,只能毫不轻柔地将她请走。

      他是真的不理解她的行为,也不知要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随便透了,没想到有人会比他还不讲究。

      眼眸发沉,他不想过多辩驳,只说,“我朋友等下就要回去了。”

      她哦了一声,状似无意,“她不要换洗衣服吗?”

      夏亭殊被问在当场。

      女伴赴约,目的极其纯粹,小小手包里何来这种东西。

      他以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尴尬的,直冷笑,“难道你有吗?”

      其实完全是多虑,都敢穿成那样过来的,真空回去又何妨呢?不过她既然起了坏心思,自然早就准备好了。飞快地从柜子顶拿给了他,“这个size肯定可以的。”

      他的手上,赫然是崭新的一次性内衣。

      好了,现在就要看你怎么解释它们的来历了。

      夏亭殊还没等再开口,就被她关上了门,低沉着面色捏紧手里的东西。

      后来,钟栀了发现,这件事情,就像是意外打开了一个阀门。

      女孩和他没有后续,但是钟栀了和夏亭殊,意外地充满了后续。

      因为,他礼尚往来,回赠了她两套Agent Provocateur内衣。

      市价六千,价值不菲。

      果绿和浅蓝,蕾丝碎花,纯真性感交织。看似该有的布料全都有,可明明什么都遮不住。

      这让人怎么穿?

      她挑衅在先,一再试探他的底线。

      他的报复,直白且恶劣。

      而且,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夏亭殊越来越容易流露出那种热切且攻击性十足的眼神。

      这不禁让她有些后怕。

      *

      公休的前一天,夏亭殊提早回家,没曾想一开门就有艳景。

      他有多久不曾见她穿过那件吊带了?

      事实上,除了初见时她一身风情,之后展现得都很是保守。

      许是畏寒,大暑天她也是长袖长裤的丝质睡衣。可有些时候,即便裹得再过严实,风流身段是无法藏住的,更为惹眼。

      钟栀了显然也很意外。原以为他不在,结果又遇上了。

      他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她立刻拐进房间。

      再出来时——粉色吊带裙,红色长袖线衫外套,穿着一双及膝的白色饼干袜。一头长发在头顶扎成了个松散的丸子。

      他见到过她一打一打地囤名牌连衣裙,也见到衣帽间里一整墙的高跟鞋,知道她并非标准宅女。

      不过,夏亭殊还是没想到会这般庄重。

      钟栀了没有不好意思,只是被看得不自在,“我的衣服都洗了。”

      他不知道回答什么,疑问,“所以只有礼服没洗吗?”

      她瞪他一眼,“那我也不想穿运动装。”

      下一秒,钟栀了就解释了这番着装的来源。

      只见她从冰箱里拿出了一整个熔岩星球蛋糕,邀请道,“陪我吃点吧,夏亭殊。”

      他自然不会拒绝,在她对面落座。

      钟栀了很大方,一刀下去,直接推了一半给他。

      “……”

      夏亭殊有一瞬间的语塞,只能从她手里接过餐刀,“我吃不了这么多。”

      太妃焦糖负面,里面是花生酱脆粒和香草冰淇淋,最下面是饼干底。

      他不爱吃甜,最后也只切了一个边角。

      夏亭殊注意到桌上摆的蜡烛和纸质王冠,后知后觉,“你今天过生日吗?”

      她嗯了声。

      夏亭殊放下餐具,诚恳道,“你应该提前和我讲的,我会给你准备礼物。”

      “客气。”钟栀了并不在意,“再说,你不是已经送过了。”

      送的什么?

      “……”行吧,这天有点没法聊。

      所以,他决定换个好继续的话题。

      “我以为你是夏天生日。”

      夏亭殊初次听到她的名字,就觉得十分有意思。

      脑中能够想象她出生的日子,该是一个燥热的盛夏,梧桐树枝叶茂密,其间蝉在嘶鸣。

      很活泼、也很聒噪。

      不会像现在,出神时总露出黯然和低沉。

      但这也只是在白天。

      她是花,却属昙花的,是一个在夜间发光的姑娘。夜越深,越是幽香四溢。

      譬如此刻,举止生彩,顾盼生姿,哪怕是含着极亮的汤匙,视线也会不自觉地凝在更为莹润的红唇之上。

      夏亭殊想,既然她喜欢黑暗的夜,那是不是也会更喜欢阴暗的人格?

      就像她一再试探他的交往边界,他纵容纠缠,放弃防备的时候,她果真开心。

      可他又在想,一旦她发现他卸开温顺,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匹伺机待动的狼,又会是什么反应?

      钟栀了听到他的问题,并未抬头,“我就是夏天生的呀。”

      夏亭殊,“你有男朋友吗?”

      钟栀了???

      等一下,刚刚问的是什么?这个没头没尾的句子,是怎么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的?

      她认真思考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媚眼如丝的样子实在勾人,此刻正在直视他。

      夏亭殊的脸色波澜不惊。

      钟栀了单手撑住了下巴,反问,“你有吗?”

      “我没有男朋友。”

      ……这算是耍赖加犯规么?

      下一秒,他自己笑起来,语气清清淡淡,“我也没有女朋友。”

      钟栀了依葫芦画瓢,“我没有性伴侣。”

      这算是避而不答?

      夏亭殊低头小心地挑出花生碎,然后舀起一小块饼干,吃下、咀嚼、吞咽,再抬头还是一片温和,“那性经验总是有的吧?”

      她微笑以对,“非常丰富。”

      简直匪夷所思,仿佛成人童话。

      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相处的,但他们,自从陷入这片失乐园,好像面对再多情|欲暧昧的话题,就能够轻描淡写地带过。

      既然已经挑开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能问。

      所以,钟栀了直接道,“你为什么,不找一个长期、稳定的情人?”

      不是女朋友,不是性伴侣,而是情人。

      夏亭殊的眼珠黑沉沉的。

      “如果——”他喉头滚动,“我说,我一直试图追求一段长期、稳定的恋爱关系,你会相信吗?”

      哪怕她不信,他也没什么意外的。但她坦言,“我更相信你是这种人。”

      钟栀了没法解释自己的推断从何而来。

      毕竟眼前这个人有不同的性伴侣,还有丰富的性经验。她从前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生活糜烂的人。

      可就是他的不加掩饰、全面剖开,让她觉得他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这种真诚倒让他无法接受。

      对面的人不知道何时闭上了眼睛,眉头紧锁,看起来十分疲惫。

      “你困了?”她扫了眼时钟。

      夏亭殊睁眼,“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让你睡觉,就是同情你了?”钟栀了挑眉,“我和你睡觉,才是同情你吧。”

      他呼吸都滞住了,过后闷闷道,“你的同情心,倒也不必如此泛滥。”

      “哦。”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惆怅,怎么这还被人拒绝了呢。

      夏亭殊已经又切下了一块三角形的蛋糕,平淡道,“你每年生日都过得这么寻常吗?”

      她仔细思索,“会出去玩。”

      “旅游?”

      “有过。”

      “去过英国吧?”

      “嗯,伦敦、伯明翰、曼彻斯特……”几大城市,经典游线。

      他拿起了一根蜡烛,抽出、插上,断言,“那你一定去过伯明翰度假村。”抽屉里翻出打火机,微笑解释,“我看到了冰箱贴。”

      她点头。

      “况且,和男孩子去的话,他们更乐于去那个地方。”

      毕竟那里拥有英国第一个综合目的地休闲中心,也有着最壮观的赌场。

      钟栀了一语点破,“你真的很锲而不舍。”

      话里话外,还是在问她有没有男朋友。

      火焰点燃,他把那块蛋糕推了过来,说,“生日快乐,钟栀了。”

      双手握于胸前,她闭眼许愿,再低头吹灭,“谢谢。”

      仍旧是吊带裙,一样是加了外套,但好像变了一个人。这便是睡裙和礼裙的区别吗?

      真的气质的不同,一个是林间妖艳女鬼,一个是山里欢脱精灵。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这一笑,刻在了夏亭殊的心里。

      他觉得自己很纯情。

      糟糕的是,那件吊带夜里被他亲手脱掉了。

      夏亭殊只知道他靠在了床沿,身上衬衫大敞,仰头时喉结滚动。

      而身下,钟栀了只着内衣,跪坐在地上,凹成了一个妖媚的姿势。微烫的面颊同他肌肤紧贴,当真销魂蚀骨。

      醒过来的时候,他真的要疯了,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空气中是他克制不住的低喘。

      一想到钟栀了就在隔壁,他只觉得血液轰地充满了脑子,只想打开那扇门,把她压在身下。

      受不了,他想要她,太想了,想和她做|爱,想得浑身都疼。

      他纯情个屁,他就是个色|胚。

      夏亭殊觉得他们不能再这样共处一室了,这样的表面平衡迟早会被打破。

      幸好,早川希子来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山栀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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