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修仙就氪金》一剑当歌

5、繁城摆摊

　　谢灵时回来时，看着满地散落的零碎树枝和地上还未干涸的血液，顿感不妙。

　　小鬼遇到危险了？

　　“褚荣！褚荣！”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但除了回声外，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谢灵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之前特意观察过周围的环境，并没有野禽猛兽生活的痕迹，这会人却不见了，不免紧张起来。

　　虽然着急，但谢灵时的理智还在，他通过地面上不一样的凌乱脚印，猜测出褚荣大概率是被人带走了。

　　而没干的血迹就说明人可能还没走远。

　　越想越有道理，谢灵时忽略去身体上的疲惫大步往前走去，还没走两步一个熟悉的标志就出现在他眼前。

　　一个箭头形状的图案。这是谢灵时每次出去防止在大雾中迷路会做的记号，他也是在这里习惯性地看地面才会看见。

　　但这个明显不是他留下的，那极有可能是褚荣留下的。

　　顺着箭头指的方向，谢灵时加快了脚步，不出意外地又在前面找到同样的箭头。

　　不同前一个被刻地上，这次是被歪歪扭扭地画在树根上。

　　谢灵时蹙着眉摸了上去，指尖上出现一抹红色痕迹，还带着点铁锈气息，留下记号的人，用的是血。

　　还在危险中？还是怕被发现？

　　但无论哪种，都说明褚荣正处于被动的一方。

　　谢灵时擦干了手上血迹，速度又快了几分。

　　三、四、五……九。

　　一直到第九个记号后，谢灵时再也找不到任何记号，反倒是看到一点不同于迷雾里昏暗光芒的亮光。

　　他跟着光走了几步。

　　入眼是昏黄的夕阳，五颜六色的奇异花草，不远处还有条蜿蜒的小河，跟他身后的阴森森林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站在这里，谢灵时突然明白了，褚荣留下箭头或许不是在求救。

　　而是带他走出迷雾的烛火。

　　谢灵时蹙着的眉并没因为得知这点而展开，他沉默了一会，喊出了系统。

　　“系统，能查到褚荣的位置吗？”

　　系统：“系统并无此权限。”

　　意料之中，谢灵时没有再去吐槽它，步伐缓慢地走向不远处的小河。小河还算清澈，河面上被夕阳撒满了金珀，一晃一晃地闪着金光，河旁长满了半米多高的玫红色花丛，但如此美如画卷的画面很快被一双手打破了。

　　谢灵时双手捧着河水，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咕咚的声音。

　　连喝两回才算解了渴。

　　喝完还在水里看到类似鲫鱼的东西，这感情好刚出来就有吃有喝。谢灵时顺手折了根树杈，就开始了捕鱼之路。

　　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这鱼生得蠢，不费什么力气就被他抓到了两条。

　　两条手掌大的鲫鱼也是没什么悬念的，在他手里成了烤鱼。

　　没有工具和调料品，鲫鱼身上带着天然的腥气，火候也没控制好，表面黑乎乎一片。任谁看了都难以入口的东西，谢灵时却吃得津津有味，还有空拿系统逗闷子。

　　“烤鱼简直就是野外求生的顶级美食，系统，来一口吗？”

　　系统冷漠拒绝：“系统暂无实体，并未拥有人类的消化器官。”

　　它说完，谢灵时已经在烤第二条了，对它说：“不是人挺好的。”

　　听着很像骂人，谢灵时想换个说法，想到什么又作罢了，却意外听到了系统令人诧异的回答。

　　“人类很复杂，要学习人类。”

　　谢灵时问：“谁告诉你的？”

　　系统：“主系统。”

　　谢灵时又问：“主系统是什么，跟你一样？还是你的上司老板？”

　　系统停了十几秒：“宿主无此权限。”

　　谢灵时翻动着手上的烤鱼，眼睛被烟熏得有些泛泪，他伸手抹去，似哭似笑地说：“你这样，是永远学不会人类的。”

　　关于人的话题，最终以系统的沉默结束。

　　解决完烤鱼，谢灵时沿着小径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不停地惊叹于修仙界的自然环境，比高楼大厦的繁华城市不知道好上多少。

　　一路上他见了比人还高的巨大喇叭花，在靠近时还会发出难听的声音。还有会移动的藤蔓，要不是谢灵时反应快，差点就成了藤下亡魂了，以及更多更多他从来没见过的动植物。

　　唯一遗憾的是，从出来到现在他都没见过一个人类。

　　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谢灵时终于见到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二个人，是个到他腰身的小孩，谢灵时刚伸出手准备跟他打招呼，小孩就脸色一变跑得无影无踪。

　　谢灵时停在半空中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我还没丑到这种地步吧。”

　　他只失落了两秒就又继续往前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的人看到他后都躲得远远的，谢灵时过去的二十三年里都觉得自己这张脸还挺吃香的，现在突然不自信起来。

　　一直到天黑他来到武黎洲最大的都城繁城，也是系统原定的坐标位置后，这种情况才算好一点。

　　但进了城，又来了新的问题。

　　身无分文的他应该住哪里？

　　总不能睡大街吧？

　　一刻钟后，繁城街头出现了一个身着奇异，蓬头垢面，没有头发的“乞丐”。

　　“你得白天来啊，晚上出来还想着要行乞，还是要灵石，新来繁城的吧？”街头上一个穿着破烂的本地乞丐，对只是问了一句有没有赚灵石门路的谢灵时开启了冷嘲热讽。

　　上下扫了谢灵时一眼，又继续自顾自地说起来，“不过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这衣服虽然有点奇怪但够破够脏还有血迹，还是不错滴。还有你这头发和脸，那些有钱修士看见了说不定真会赏你两块灵石呢哈哈哈哈……”

　　伴随着他的笑声，谢灵时把那句我不是乞丐咽回了肚子里。

　　他问道：“修士晚上还要睡觉？”

　　“没结丹前，都和凡人一样吃喝拉撒。”乞丐像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又自圆其说起来，“不过你这样凡人，不知道也正常。”

　　谢灵时有些疑问：“你不也是凡人？”

　　说到这里那个乞丐的情绪莫名高涨起来，眼里带着不同刚才的光芒，“我和你可不一样，偷偷告诉你，我花了重金打听到繁城内有一家天机楼，可破天机，改天命！不管你是未入定的凡人，还是根骨尽毁的修士，只要有足够的灵石，天机楼主就会替你逆天改命！我还差三块灵石就足够了！”

　　不明所以的谢灵时看他这副样子，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你一定可以的。”

　　乞丐有些高傲起来，仿佛自己已经成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自然，等我成了修士，就赏你十块八块的灵石。”

　　谢灵时不置可否，对他笑了笑后，阖上了眼。

　　他真的太累了，累到眼皮沉重地往下坠。

　　那乞丐见状也靠着墙根闭上了眼，片刻就进去了梦乡，睡梦中还紧紧攥着怀里的藏着的灵石，露出满足的笑意。

　　梦中一人喜一人忧。

　　转眼间，天色拂晓。

　　睡眼惺忪间，谢灵时感觉到有个人影靠近了一下又离开。

　　缓缓睁开眼睛后，他看了下四周，躺在他身侧的乞丐已经没了踪影，而自己手边正放着两块用油纸包着的烧饼，还能看到上面冒出热气。

　　谢灵时愣了一下，才拿起烧饼，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酥脆的味道灼烧着他的味蕾。

　　连同散落的碎渣被一同倒进嘴里后，谢灵时拍了拍身上的灰土站起了身，跟着活跃起来的人群离开了这里，来到一条街市。

　　十米宽的街道两旁，除了原有店铺，还摆着不少小摊，种类繁杂，叫卖声也不绝于耳，像极了他小时候见过的庙会场景。

　　热闹至极。

　　东张西望了一会，谢灵时选择了不那么防备着看他且没有一位客人的白发老者，慢慢地在老者面前蹲了起来，指着他摊子上一堆黑乎乎的铜器问道：“老先生，您这是卖的什么？”

　　老者回：“高阶神器。”

　　谢灵时没看出来这堆东西哪有神器的样子，但转念一想小说里废材主角捡漏之前，确实没人能看出神器的价值。他又看了一眼老者，白发，老头，这不就是小说套路中经常出现的神奇老爷爷，完全对上了。

　　于是，谢灵时看这堆“破烂”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似乎是觉得谢灵时看得太久，老者有些气急败坏：“你买不买，不买别挡路。”

　　谢灵时闻言往旁边挪了挪，小心翼翼地问：“老先生，我能在这里跟你一起吗？”

　　白发老者终于肯施舍给了谢灵时一丝目光，他浑浊的双眼短暂地清明了一瞬，无所谓地开口：“随你便。”

　　那就是同意了，谢灵时嘴角勾起弧度，开心地在白发老者旁边摆起了摊。

　　说是摊，其实也就是在老者旁边的空地上，划分了一小点土地，把几张白色的卡牌整整齐齐地摆在地面上。卡牌背面朝上，边缘印着繁杂的云纹，正中间则是代表天地能量，轮回转变的云雷纹。

　　正是他之前从系统那抽来的东西，之前用得着急没仔细看，这会放在地上看去还挺精致。

　　但是好看不能当饭吃，为了不再露宿街头，谢灵时准备蹭蹭神奇老爷爷的运气，把这些他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卖出去。

　　摆好后，谢灵时又往旁边探了探，问道：“老先生，《抱灵诀》在这里都卖多少灵石啊？”

　　“三块。”

　　《抱灵诀》在繁城属于入门级读物，基本哪里都有卖的，因此价格并不算高。

　　白发老者虽然觉得不会有人买这堆毫无灵气的破纸片，但还是回答了谢灵时。

　　谢灵时又回想另一张卡牌上的名字问道：“小回草呢？”

　　小回草则是练气期升筑基期时必须用到的筑基丹中一株草药。

　　“……十块。”白发老者犹豫了一下，又对着谢灵时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那堆破烂不会有人买的，趁早回家去罢。”

　　谢灵时还是微笑着，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盘算了一下手上六张卡牌的大概价值后，心里有了打算。

　　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就开始叫卖了起来。

　　“卖神秘卡牌了！五灵石一张！奖励丰厚！一张买不了吃亏，两张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