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红与黑的碰撞？ ...
-
泷泽羽心中被不妙刷屏，在狭小的电梯间里，眼眶泛起不自然红色。
并非是恐惧亦或是伤心，按照泷泽羽的经验，这是单纯的是生理反应。
泷泽羽本体是一只嵌合体，除了外表上显而易见的黑锦鲤，保守估计还有个长角的兽和一只鸟。不知道是哪个成分让他对非自然死亡如此敏感。
四楼南侧最近在整修，一整天都没什么人，加上这间电梯的位置偏僻，连监控都没有。泷泽羽的店距离电梯口几十步远，是完美符合他的需求的，客流量为零的狗屎地段。
走出电梯即可以看到深色的丝绸质地的帘子层层叠叠垂落，隐约露出四个象牙白的字母——“NEMU”
看不清店内的摆设，隐约有人形靠在玻璃橱窗，营造出诡异的氛围。
到达这里后，与这家店有关的记忆紧跟着解封——
为了掩饰每日来购物中心待一整天的异常行踪，帕姆选择成为购物中心的店家，不想让顾客打扰，就选择最犄角旮旯的地方，开一家最冷门的定制人偶店。
可是自己太有天赋，只是摸鱼装装样子的产物被铃木财阀的小姐看中，后来某年清明随手打造的人偶也被铃木家的大人看中，被催着一口气产出了整套的二十四节气主题人偶设计稿。
系列人偶被铃木家收藏，设计稿被采纳搬上秀场，他也被签成铃木家的设计师。
反正是莫名其妙实现了财务自由，朗姆和公安那边都想象不到他能在这方面取得巨大成功。
人偶店的门锁已经被打开，不幸中的万幸门不是被撬开的，他轻轻松了一口气略感欣慰。
但是推门进店后，对经历过训练的人来说，入侵的痕迹就过于明显了。
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违和感最重的地方，店最中央的展台上盖着暗红的防尘布。
这里平时会轮流展示泷泽羽的得意之作，但是在有客人定制时，泷泽羽根据客人的意愿把成品展出几天。
按理来说，现在展台上的小姑娘应该是“玛丽伯爵”，是某个玩具公司给出初稿，委托他完善制作的等身人偶。
配套定制的酒红色防尘布丝绒质地，金色滚边，很有重量感地垂坠在地面，很难发现异常，但是对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来说，能很轻易地看出褶皱的变化。
泷泽羽走到展台前站定，越靠近心脏越异常加速，仔细分辨起来和面对琴酒时飙升的心跳不一样，他的胸腔充斥着愤怒和悲恸。
于是他一把掀开沉重的布料，背靠十字架跪地祈祷的人偶少女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双手束缚在身前，脖子向后固定在十字架上，跪在展台的中年男性。
男人青紫的面容因痛苦狰狞扭曲，双眼大睁死不瞑目，巩膜爬满细碎的红血丝。
泷泽羽认识他，这是某个玩具公司的社长，和消失的玛丽伯爵还有些渊源，他就是那个委托他制作玛丽的玩具公司的社长。
泷泽羽不做任何犹豫远离尸体，走进长帘遮盖的工作间，翻出未雨绸缪早就有所准备的伪装。
人台穿着未完成的样衣，用珠针固定布片。他翻出同色布料铺在工作台，抓出裁剪好的碎布放在桌子边缘。
打开工具盒，摊开草稿本，随手撕掉两张废稿扔进垃圾桶，然后他拿出工具盒里的工具，按照设计图纸给桌上的布料标记裁剪线。
每个卧底都会做出无数紧急预案来应对可能的暴露，泷泽羽也是如此，提前准备的布料和多次模拟让泷泽羽行云流水般顺利地在几分钟内伪造出长时间工作的痕迹。
然后他拨打了报警电话，略带慌张：“我在自己的店里发现了尸体！”
他像所有第一次报警的普通市民一样，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语无伦次毫无条理，又在对面温和的引导性提问中恢复冷静。
电话那头接着问道：“您已经确定他死亡了吗？有没有试过急救？”
“他肯定死了，脸都已经变成紫色的了。”
“我们马上派人出警，请您不要触碰尸体，也不要移动任何物品……请问您现在是安全的吗？有没有其他可疑人员？”
泷泽羽一一回答，给对方留下个人信息和联系方式后挂断电话，挂断前依稀听到一句“怎么又是杯户购物中心”。
他检查室内的各个角落，回收一捧微型摄像头，把它们埋在花盆后，绕开尸体，走前不忘把门锁好。
泷泽羽一是不想让警察因为迷路耽误时间，二是不想和尸体共处一室，干脆下楼去接应对方。
他没走那间可以通往地下档案室的电梯，那间电梯二楼的开口在书店，这个时间已经关闭了，一楼的开口据说是紧急通道，但是几乎没有人走也没人打扫，脏兮兮的。
这也是平时泷泽羽喜欢先乘扶梯来到二楼再下到地下室的原因。
走出正在检修的四楼南区，还有零星几家店灯还亮着，但也准备关店了。泷泽羽来到供普通顾客使用的电梯口，那种诡异的压榨感又捏住他的心脏。
他走进去，电梯又慢慢下降，在二楼时缓缓停下，高矮胖瘦要素齐全一群人走进开。
……
是事务所三巨头加上目暮和高木啊！！！
泷泽羽一瞬间表情失控痛苦面具，默默退后到角落试图降低存在感，没想到那个矮个子的小朋友，亲爱的主角格外敏锐。
“大哥哥身体不舒服吗？”
小男孩的夹子音甜甜的，很难想象这就是主角，红方的核心，是能贯穿组织的银色子弹。
电梯正好到达一楼，泷泽羽回应柯南：“没有不舒服哦，我只是第一次要见警察有些紧张，谢谢你的关心。”
他的话引来其他几人的关注，尤其是大肚子的目暮警官，直接问他：“我就是警察，你是因为什么报警？”
“我在自家店里工作好长时间，准备关店才发现店里的人偶被替换成了尸体，而且还是以前的客户伊藤社长。”
泷泽羽抱臂无奈摇头，显然是不愿意多做回忆，“我实在不想和尸体共处一室，就想下来接一下警察先生。”
他向门口张望，看到一片红蓝光闪烁，开口道：“咦，警察来得这么快吗？”
目暮警官扶正帽子：“是早先我带来的，现在已经抓住凶手，准备归队了。”
毛利小五郎在他身边吐槽这里的风水肯定有问题，一天竟然发生两起命案，还有他来到杯户后一口饭都没吃到……
“爸爸！”毛利兰打断他的抱怨。
“啊咧咧，”柯南的夹子音响起“大哥哥是人偶师，那伊藤社长就是人偶社社长，好厉害哦！”
“没有人偶社长这个说法吧，”泷泽羽把他当作普通孩子，蹲在他面前，像是被天真到了一样摸摸他的头，“是玩具公司的社长，委托我定制一个人偶。”
“玩具公司？”
其他人又被关键词所吸引，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官交换视线，互相都取消了立刻离开的念头。
毛利来到上一个案子的嫌疑人山南贵人面前，轻咳一声，问道：“您之前说自己曾在一家玩具公司任职，我再向您确认一下，公司社长名字是……”
“……伊藤，伊藤顺也。”被问到的山南贵人面色发白，声音颤抖，是个人就能看出不对劲来。
这时候新的警车也抵达杯户购物中心，来者身材高大，浓眉紧缩，目光锐利，领带松松散散却难掩压迫感。
伊达航远远只见目暮警官和毛利侦探和自己的后辈高木涉围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男性问什么，然后目暮警官抬头招呼他过来：“伊达君！”
伊达航快走两步问：“案子怎么样？”
毛利小五郎挠脑袋哈哈哈回答：“在我完美的推理下，真犯人已经承认罪行！”
伊达航：“那你们还在这里……”
泷泽羽说：“我是报案人，是四楼人偶店的店长尾护五郎，”泷泽羽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名片，“四楼那边还在装修，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害怕，想下来想接应一下您，没想到正好碰到这位警官和毛利侦探。”
世界意识小光球见到伊达航，就像被抽的乒乓球一样打着旋冲向伊达航，却无法造成任何伤害，只能颤抖生气，且被静音。
目暮警官：“四楼的死者伊藤恰好与我这个案子的山南还有死者浅野有过矛盾，既然伊达已经来了，就拜托毛利老弟留下帮帮忙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回警视厅。”
毛利小五郎惊讶：“啊，我还没吃晚饭，而且晚上还有洋……”
他后面的话被毛利兰肘击打断。
伊达航目光锐利审视泷泽羽几秒，然后说：“尾护先生，能带我们去现场看看吗？”
“当然，”泷泽羽转身按下电梯按钮，余光里隐约感受到柯南对自己的窥探，完全不像个小学生。
所以这个世界大家都这么容易接受天才小学生吗？
“尾护哥哥好勤奋呀，装修还来开店。”
“因为突然有了一个很妙的灵感，就想赶紧做成实物看一看，毕竟对我们来说，灵感是最珍贵的东西呀。”
“真的好辛苦哦。”毛利兰共情地说。
电梯停在四楼，泷泽羽走在最前面，说到：“没什么辛苦的，大家都在为生活奔波，至少我的作品能够被大家看见。”
“在我们这一行还有很多很多人，无论怎么努力，无论创作出多么伟大的作品，在活着的时候都不为人知。”
“也许死后会得到应有的声誉，”
“但对他们来说太残忍了。”
身后一片寂静，每个人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歉毛利小姐，让气氛变得太凝重了，我只是突然想起我的偶像梵高了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红与黑的碰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