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一场》两面间

3、关心你啊

　　可到底祁让还是没有那么快地回去，最近他有些不在状态，进画室的时候，他才想起来昨天在酒店直接就睡着了，也没有画老师留的速写作业。
　　中午下课后，祁让留在画室补着速写，顺便想着也许画完刚好应寻会来，顺便去楼梯那里看一眼。
　　祁让的速写画的不算太慢，画完两张后，他站起来捶了下背，接着去卫生间将手上的铅全部洗掉，甩着手来到了楼梯口，结果他并没有在楼梯口看到应寻的身影。
　　祁让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失落，真是没意思，他还没吃饭，去食堂解决一下得了。
　　等吃完饭回教室路过一班时，祁让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应寻不在他的位置上。
　　祁让进班后想了半天，最后起身去拍了拍齐衍：“问你个事。”
　　齐衍将手机塞进桌兜一脸疑惑：“直接说呗。”
　　“就是我记得有个经常跟你打球的男的开学是不是分到一班了？”
　　“哦，你说吴辰啊，对啊，他成绩特别好，怎么了，你想去找好学生取经飞升啊？”
　　祁让“啧”了一声：“不是，我想让你帮我个忙，你去问问那个男的知不知道他们班有个叫应寻的人今天来上学没。”
　　齐衍偷偷笑起来：“祁让，你这问题有够傻逼的，你认识的人还要去问别人。”
　　“你别管那么多了，就帮我问一下。”
　　齐衍很爽快：“好嘞，他也带手机了，我直接给他发消息。”
　　“行，谢了，一会请你喝水。”
　　“小意思。”
　　应寻回到自己的座位，趴在课桌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嘛，感觉自己十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认识了应寻，又莫名其妙的上赶着找应寻。
　　他想不出来答案，自从认识应寻后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他，祁让又想也许是他在应寻身上看到了那种和自己一样的“东西”，隐形的，不可言说的，但他却能看见和明白。
　　就在这时齐衍低声叫着祁让，祁让抬头，齐衍口形很夸张地说：“吴辰说他也不知道。”
　　祁让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毕竟应寻这人太“独”了，就算哪天他转学或者消失，大概也不会有人去问，也就自己这个神经病想知道。
　　祁让示意齐衍看手机，班里很安静，他不想一直说话，于是在手机上编辑着信息发给齐衍。
　　【你能不能麻烦你那个同学去问问他们班主任，就说自己看应寻没来想给他送卷子。】
　　齐衍看到信息，对祁让比了个OK的手势。

　　下午画画的时候，祁让少见地没有塞着耳机，等课间他去厕所，出来的时候齐衍跑过来和他说：“吴辰刚刚给我发消息了，他给我说你那个同学好像是在医院不知道怎么了。”
　　“医院？”祁让有些震惊，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就去医院了。
　　“对，你别着急啊，听我说完，他们班主任说什么应寻请假说在市第一医院看病呢，让吴辰别给应寻送卷子添负担了。”齐衍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点逗，笑起来：“他们这班主任还真是贴心。”
　　祁让听完皱起了眉头，然后立刻对齐衍说：“不行，我得去看看，这样，老师要发现我不在你就说我肚子疼得受不了去看病了。”
　　说着祁让就开始走起来，齐衍喊道：“喂，你这也太迅速了吧，老师不是傻子啊，你这样肯定骗不了她。”
　　祁让边走边回头：“没事，剩下的你就说不知道，不用管了。”

　　祁让偷偷溜出校门，打开手机看了眼市第一医院有多远，边看边往路口走，那里车流量大，方便拦出租车。
　　祁让想这木头还真让人不省心。
　　坐上出租，祁让开始犯愁，自己一头热地过去，都不知道应寻是在哪个诊室看的什么病，他低声骂了一声，无所谓了，撞撞运气吧。
　　下了车，祁让打算先去服务台问问，正准备进去的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往外出，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应该是刚开的药。
　　还真是有缘，祁让想，接着他小跑了过去。
　　应寻的眼神依旧低低地看着路，直到祁让停在他的面前，应寻看着面前的人，眼神闪过一丝波澜。
　　祁让喘了口气，边开口边将应寻从头看到脚：“你这是怎么了？”
　　应寻没答，只是说：“你为什么会来？”
　　祁让没好气地笑了一下：“当然是关心你啊。”
　　应寻低声地重复：“关心...谢谢，不用了。”然后走了起来。
　　祁让跟上：“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大老远过来就为了让你给我说感谢啊。”
　　“那你为了什么？”
　　祁让答不上来：“你到底怎么了你还没给我说。”
　　“和你无关。”
　　祁让一下拉住了应寻的胳膊，他看见应寻面部出现了很不明显的波动，似乎是有些痛苦，祁让立刻放开了手有些着急地说：“对不起，是不是扯着你哪了，你到底伤着哪了？”
　　应寻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肚子被划了一刀。”
　　“都来医院了，这一道肯定浅不了，我看看。”祁让说着就想去掀应寻的衣服，可大庭广众下实在不太雅观，便停止了动作接着说：“你打算去哪？”没等应寻开口，祁让又说：“你这个人，一般不会跟陌生人起冲突，所以我猜是跟你家里人闹矛盾了。”
　　过了几秒，应寻很简短地“嗯”了一声：“不是家里人。”
　　这次祁让听懂了，“不是家里人”和“不是家”表达的是一个意思，祁让说：“那你要回去吗，我猜你不想回去。”
　　应寻看了祁让一眼：“我自己会想办法。”
　　“这样吧，你陪陪我，我住的酒店还没退，今天咱们两个一起住一晚。”
　　应寻直接回绝：“不用。”
　　“你带身份证了吗，我猜你自己开不了酒店。”
　　“我可以回我自己住的地方。”
　　祁让笑了一下，好像将应寻看透了一样：“我还猜你在口是心非，至少目前你不想回去。”
　　应寻沉默，过了一会他说：“好，我出钱。”
　　祁让终于得逞：“好好好，你出你出，慢点走，你这还伤着呢。”而后顺手地将应寻手上的塑料袋拿到了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