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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伪装褪去时 ...
回应她的,并不是沈知意平日里那清冷如泉、仿佛能沁入人心底的嗓音。
宋溪归抬眸对上的,是一双如同暗夜荒原上锁定猎物般的眼睛——属于狼王的注视,冰冷、锐利,却又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那眼神太过幽深,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其中。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与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再不见平日里的克制与疏离。
就好像蛰伏已久的顶级掠食者终于等到猎物露出最致命的破绽,下一秒便要扑袭而上,用锋利犬齿精准咬断猎物的咽喉。
沈知意此刻的目光,就是如此。
这属于顶级Alpha的、充满绝对压制力的注视,如同化作实质的牢笼,将宋溪归这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白兔”死死钉在了原地。
来自基因深处的威压让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尖锥”贯穿了手脚,牢牢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这“尖锥”的锋芒,却并非作用于她的肢体,而是精准地、带着灼痛感地,刺入了她的后颈、脸颊、耳垂……
每一处感官都变得异常敏锐,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目光扫过皮肤时引起的细微战栗。
一股难以言喻的、被完全掌控的羞耻感混合着滚烫的悸动,如同燎原之火,瞬间席卷了宋溪归的全身,将她整个人烧得通红,无所遁形。
与此同时,铺天盖地的求偶信息素——那霸道而清冽的海盐柠檬味道,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充斥了周围的每一寸空气。
它强势地、不容抗拒地包裹住宋溪归的全身,不留一丝缝隙。无形的信息素仿佛凝聚成了粘稠的实体,沉甸甸地压迫着宋溪归的感官和呼吸。
即使她是个理论上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此刻也能无比清晰地“感知”到这股力量的可怕与……迷人。
它蛮横地挤占了她肺泡中所有的空间,霸道地在她每一寸肌肤、每一次呼吸上都打下属于沈知意的、不容错辨的烙印。
窒息感汹涌而来。
宋溪归感觉自己脆弱的咽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强迫她张开嘴,去呼吸那饱含着Alpha强烈占有欲的空气。
她的喉管艰难地上下滚动着,费力地吞咽下因压迫感而分泌过多的唾液。
胸腔里如同塞进了一只破旧的风箱,每一次艰难的起伏,吸入呼出的,全是沈知意那浓烈到令人晕眩、却又隐隐带着一□□人清甜的信息素。
而这,似乎正是意识混沌的沈知意所渴望的。
她仿佛很满意看到宋溪归沉浸于自己的气息之中,那双狼一般的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一丝近乎愉悦的危险光芒。
宋溪归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在令人窒息的“信息素海洋”中徒劳挣扎。
她拼尽全力,才在耳边嗡嗡作响的噪音和心脏狂跳的轰鸣声中,捕捉到一丝属于自己的、微弱的声音。
她断断续续地、极其艰难地挤出破碎的句子,每一个字都耗费了她巨大的力气:“知意……你……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好吗?你……能不能……稍微……收一点……信息素……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你是不是……易感期……到了?我们……去旁边……长椅……坐一下……好不好?你……你别……别啃我的脖子了……我……呃啊……”
几声压抑不住的、带着颤抖的呻吟不受控制地从宋溪归紧咬的唇缝中溢出。
因为沈知意已经从刚才的吮吸,变成了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啃咬。她似乎不满于宋溪归的分心与抗拒。
沈知意一只手强制性地压着宋溪归的脖颈,迫使其低下头,将那片脆弱的、散发着诱人清香的腺体皮肤完全暴露出来。
属于Alpha的、尖锐的犬齿带着明显的威胁和炽热的渴望,在细腻的皮肤上危险地来回滑动、研磨,激起宋溪归一阵又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与酥麻。
宋溪归不得不死死咬住已经泛红的下唇,用尽全身力气阻止更多羞耻的声音溢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心跳快得几乎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或许是宋溪归强忍不适的乖顺取悦了意识不清的沈知意,又或许是她断断续续的哀求中那带着哭腔的“知意”二字触动了她心底某一丝残存的理智。
那几乎要压垮宋溪归的、浓稠如实质的海盐柠檬信息素,竟如同退潮般骤然消散,收敛得无影无踪。
大量纯净的、不含任何信息素的空气,如同久旱后的甘霖,疯狂地涌入宋溪归快要窒息的肺腑。
“嗬——嗬——”宋溪归像一条终于被放回水中的鱼,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每一次呼气都仿佛要将刚才摄入的、令人晕眩的气息彻底排出。
连续几个深长的深呼吸后,新鲜空气才终于驱散了肺泡中最后一丝残留的、属于沈知意的味道。
“呼……”宋溪归长长地、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双腿却依然软得厉害,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冰冷的墙壁,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等到紊乱的呼吸终于平复了一些,心跳也不再那么震耳欲聋,宋溪归才心有余悸地再次侧过头,想看看沈知意的情况。
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墙壁的凉意,与她滚烫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眼前的情景让她彻底愣住了。
刚才那气势汹汹、充满侵略性与压迫感的“狼王”,仿佛只是一个短暂而可怕的幻觉。
此刻靠在她肩头的沈知意,眼神空洞而茫然,像一只刚刚断奶、在陌生环境中迷失了方向、不知所措的幼狼崽,全然不见方才的凌厉与危险。
那双漂亮的、总是带着冷静光泽的眼眸此刻一眨不眨,失神地望着远处某个虚空点,里面没有任何光彩,只有一片朦胧的雾霭。
宋溪归试探性地轻轻颠了颠背上的人,沈知意毫无反应,身体软绵绵的,眼神依旧涣散,仿佛灵魂已经抽离。
她又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沈知意的腿侧,试图唤起她一丝注意。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微弱的、如同幼猫撒娇般的嘤咛从沈知意鼻腔里哼出,细微得几乎被风吹散,随即又归于一片令人不安的沉寂。
沈知意像一个彻底耗尽了所有电量的精致玩偶,失去了所有的攻击性与生命力,只剩下脆弱易碎的外壳。
而之前那霸道得令人窒息、充满占有欲的信息素,也奇迹般地变得和它主人此刻的状态一样——温和、无害,甚至带上了一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讨好的安抚意味,如同最轻柔的羽毛,若有似无地拂过宋溪归依旧紧绷的神经,试图抚平她方才的恐惧与战栗。
这巨大的反差让宋溪归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但更多的是一种汹涌而来的心疼与担忧。
她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如弦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这才清晰地感觉到双腿的酸软无力以及后背早已被汗水浸湿的冰凉。
她背着再次失去意识的沈知意,艰难地挪到路边一条僻静的长椅旁,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来,让她靠坐在椅背上,自己则瘫坐在旁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轻轻揉着发麻刺痛的手臂和肩膀。
“幸好……幸好这条路上没什么人经过……”宋溪归看着沈知意即使昏迷也依旧紧蹙的眉头,忍不住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后怕,“不然……就你刚才那副样子……要是被拍了照或者传出去……‘冷面学神沈知意易感期当街失控’……等你清醒过来……以你那要强的性子,怕是真的要羞愤得钻进地缝里去,再也不见人了……”
她几乎能清晰地想象出沈知意恢复清醒后,得知自己易感期失态样子时,那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会爆发出怎样惊人的红晕,那双清冷的眸子会如何因为羞恼而闪烁不定。那场景一定……很有趣,但也让人不忍心让她面对。
想到这里,宋溪归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戳了戳沈知意那依旧滚烫的、柔软的脸颊。触感异常温热,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说我毛毛躁躁,”她低声嘟囔,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埋怨,只有满满的担忧,“自己易感期到了都没察觉吗?还一个人往外跑……差点出事知不知道……”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吐槽,感受到了指尖微凉的触碰,沈知意在昏沉的梦境里不满地哼唧了两声,眉头蹙得更紧,无意识地往宋溪归身边蹭了蹭。
寻求热源一般,将额头抵在宋溪归微凉的手臂上,像一只寻求依靠与安慰的小兽。
这全然依赖的无意识举动,让宋溪归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所有残余的惊吓和抱怨都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等那股令人腿软的余悸彻底过去,体力也恢复了些许,宋溪归再次蹲下身,将沈知意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用力将她背起。步伐虽然依旧沉重,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校医室的方向走去。
·
“砰!”校医室那扇有些年头的旧木门,再次遭受无妄之灾,被宋溪归用肩膀猛地撞开,发出一声更加凄厉不堪重负的“吱呀”惨叫,颤巍巍地挂在门框上,一副随时会彻底散架的样子。
宋溪归此刻根本顾不上这扇可怜的门和它发出的抗议。
她背着沈知意,疾步冲进里间略显拥挤的诊疗区域,“唰”地一声掀开一道淡蓝色的隔离帘,动作尽可能轻柔地将沈知意放在了那张铺着洁白却略显陈旧床单的诊疗床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药品特有的气息。
看着沈知意即使在昏迷中也难掩痛苦和潮红的脸颊,看着她因为不适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宋溪归的心揪紧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迅速脱下自己的薄外套,仔细地盖在沈知意身上,细心地掖好每一个边角,仿佛这样就能多阻挡一丝外界的不安,多传递给她一些温暖和安全感。
做完这一切,她才拉严实帘子,仿佛为她隔开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转身迅速冲出诊疗区。
“储姨!储姨!快来看看!救命啊储姨!”宋溪归焦急的声音几乎要掀翻校医室内间的玻璃门,她猛地推开门,甚至没注意到门框又晃了一下,“是我同学!沈知意!她今天早上突然晕倒了!路上醒过一次,但很快又昏迷了!整个人意识不清醒!醒着的时候眼神特别吓人,好像……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把我当成她的Omega了!她是不是信息素紊乱?还是易感期爆发得太厉害了?我该怎么办啊储姨!她看起来好难受!”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慌乱,语速快得像扫射的机关枪,几乎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你妈妈是不是让你稳重一点?这么急躁干什么?还有你你怎么又不敲门,就闯进来?我校医室的木板门都被你踹坏几个了?找你妈妈报销,她又说得上报学校,然后学校又得层层审批下来,才给我换!摊上你这个侄女算我倒霉,我只能自己修一下了。”
储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得从折叠床上翻身下来,随手从旁边的扶手椅上扯了件白大褂,利落地穿上,一边系扣子一边用指背托了托滑落的金丝眼镜框,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却又习惯性的纵容,“把门关好,我马上来。记得轻一点关门,算我求你了,小祖宗。”
储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更响亮的一声“砰”!
她心里咯噔一下,按道一声不好,连忙跑出去,就看到宋溪归手里拿着整块掉下来的门板,一脸茫然和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看门板,又看看空荡荡的门框,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宋溪归:“……”她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三个字,“……挺不好意思的。”
储荀:“……”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太阳穴都在突突跳,“不是,我话还没说完呢!你这孩子……”
储荀无语地扶额,朝宋溪归摆了摆手,语气充满了疲惫:“你试试能不能把门板插销给插回去,如果不可以的话——我猜肯定是不可以了——就把门板立在边上,我去拿个警示牌。但愿今天上午没别的伤员过来。”
说完储荀转身认命地去储物间拿警示牌,然后熟练地将“暂停使用”的牌子摆好,又在旁边的书桌上放上一个手动按铃。
接着储荀拿出一个专门的小记录本,在最新一页上划上一笔,嘴里喃喃自语:“这次非得让你妈妈赔不可,不然我这校医室迟早要变成开放式……”
那记录本上的“正”字记录的是宋溪归各种“意外”撞坏踹坏校医室门窗的次数,已经正好凑齐了六个“正”字,加上今天这一笔,则是第七个“正”字的第一笔。
储荀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记录,下定决心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找宋溪归的妈妈宋芳映报销,必须得治治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毛病。
就在门板刚被宋溪归勉强立好,小小的诊室终于被暂时封闭起来的那一刻——
天花板一角,那个平时极少响起、甚至被人忽略的医用信息素检测警报器,突然毫无预兆地爆发出尖锐刺耳的蜂鸣!
宋溪归:储姨!门又坏了……呃,不是我弄坏的!是它碰瓷!
储荀:小兔崽子,我看你真的是皮痒了!看来我得让你妈知道,你在学校随便破坏公物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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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伪装褪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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