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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母亲的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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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家
陆泽早早的起来准备好了早餐,正在收拾厨房中。听到了江泽兰房中传来声响。急忙的放下手里的事,飞奔到江泽兰的房门前用力的敲了几下,着急的问:
“妈!您怎么了?!没事吧?!”
陆泽站在门口静静的等待,迟迟没有听到回应,焦急的把门打开,看到江泽兰神情惊恐的坐在床上,脸色苍白。他急忙的跑过去,蹲在床前询问:
“妈,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吗?”
江泽兰的嘴唇微微颤抖的说:
“阿泽,我又梦到朝雪出车祸的场景了,在梦里她疯狂的向我求救,我用尽全力的拉着她最终还是没能拉住……”
双手掩面的抽泣着: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朝雪也不会出事,呜呜呜……”
陆泽坐在床边上,轻拍着江泽兰的后背,温柔的说:
“这不全是您的错,您不用过于自责,这件事已经过去12年了,如果林阿姨能说话,她也不会怪你的。”
江泽兰听了陆泽的话就抽搭渐止。
陆泽继续说:
“妈,今天早上我做了您最爱吃的皮蛋瘦肉粥,咱洗把脸后就去吃早餐,好不好?”
江泽兰点了点头,用手轻推路泽示意他离开。
陆泽很听话的出去继续整理厨房一段时间之后江泽兰出现在餐桌上,穿着一件淡雅的花边裙。绑了一个侧低发,静静的看着陆泽打扫房屋。
陆泽瞧见江泽兰恢复正常,坐在椅子上就放下了手里的事,打了一碗粥拿过去放在桌子上。
对江泽兰温和的说:
“妈,这粥温度刚好,您趁现在吃,不够的话,厨房里还有吃,完这碗我就再去给您吃一碗,好不好!”
江泽兰一脸柔情的拿过桌上的粥,吃了几口,微笑着对陆泽说:
“阿泽做的粥,嗯,很好吃,阿泽,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您现在先吃着,我继续去打扫一下房屋。”
江泽兰依旧微笑着说:
“昨天刚回来,不用着急,忙那么多,留些给我打扫好了。”
“不行,您的身体不是很好,我打扫房间是理所应当的,你现在这段时间得歇会儿吧。”
说完陆泽就转身收拾垃圾,把垃圾打包好,拿下楼去倒掉。
陆泽在回去的路上,看到进小区的拐角处,看到陆海州正抱着穿着红色的鱼尾包臀裙画着精致小巧的妆容的何秋玲说说笑笑的朝他的方向走来。
他意识到陆海州是来找江泽兰的,心想:TMD混蛋!你居然还敢来找我妈,妈精神才刚恢复正常,绝对不能让陆海州这个混蛋靠近她。
于是,露着大步的走到了陆海州的面前,挡住了陆海州的去路。
陆海州还没看清楚人就暴怒的喊道:
“他喵的是哪条狗不长眼睛,竟然敢挡老子的道!”
抬头看清人事路泽后也没好气的说:
“我他妈当是谁呢,原来是跟他妈跑的小孬种啊,哈哈。”
陆泽阴沉着脸冷冷的回:
“你真是屎壳郎打哈欠——一张臭嘴,茅坑里的蛆——难成气候又恶心人。”
“你他妈什么意思啊!”陆海州甩开何秋玲的手,一副要打架的气势叫道。
陆泽冷哼一声:
“真的他妈蠢,除了字面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陆海州愤怒的向陆泽挥拳,却被陆泽一手挡住。
陆泽抓住陆海州的手,用力一拧,把陆海州的手腕整脱臼了。
陆海州收回手疼的嗷嗷直叫,向陆泽吼:
“你他妈你这个孽种,对你老子手干了什么?!”
“没什么,就给你的手断了一下。”
“你他妈的快点给老子接上。”
“不好意思,只学会了怎么断,没学会怎么接。”
“去你他娘的!”
“如果你现在再不去医院的话,可能这手就真的要废了。”
“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陆海州就愤愤离去,而何秋玲踩着个小高跟儿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给你提个醒!下回再来可就不是断手腕,那么简单了!”
说完陆泽就开心的回去了,他走着走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抬头向上看,去发现江泽兰正站在阳台上看着下面,陆泽的心顿时间就提到了嗓子眼上。
江泽兰向下对路泽招了招手,便抬头仰望远方。秋风拨乱她的丝发,挑动她的裙摆。
陆泽看着江泽兰没有跳楼的动作,一开始时紧张的心终于落下,欣慰的笑了笑,便不慌不忙的回去了。
陆泽回到家看到江泽兰依旧站在阳台上吹着风。担心她会着凉,开口唤道:
“妈,您身子骨较弱,别吹那么多风,快进屋坐。”
江泽兰轻声回:
“知道啦,妈可没那么脆弱哦。”
说完就进去坐在了陆泽的对面。
两人面对面的相互对视。陆泽眼里充满了心疼,而江泽兰的眼里却充满了温柔和爱惜。
江泽兰先出声,亲和的说:
“阿泽,下面的事我也猜到了,大概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呢已经看开了。他呢,妈妈早就不在乎了,妈现在只在乎你一个。妈也知道你没去学校,一定是有什么要事要跟妈妈商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妈妈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而且妈妈的病情呢也有不少的好转,你可以大胆放心的去做。我跟他的离婚协议早就已经拟好了,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跟他离婚而已。”
陆泽看着江泽兰的样子,回想起12年前,江泽兰也是这么的温柔和亲昵和他聊天。
自从那件事后,母亲就变得反复无常,有时暴怒的将他打伤,有时又温柔的把他清理伤口,有时无缘无故的辱骂他,要是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抽泣着,一直跟他说对不起,抱歉。看着母亲那多变的模样,给他小小的心灵造成了大大的伤害。
等到他上了初中之后开始住校,很少回家看江泽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的母亲。他一直选择逃避,他很想回家,想回那个曾经的家,想要曾经的母亲。
这个场景在他梦里出现过了很多很多回,他也曾幻想过很多很多遍,直到现在他曾经的母亲回来了。这对于他终于不再是梦和幻想
霎时,陆泽红了眼睛湿了眼眶,侧过身,用单手遮住侧脸。泪水经过他的手掌流到了手腕处滴落,他忍不住的低声呜咽。
江泽兰依旧温柔的说:
“阿泽是妈妈的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其实妈妈早就想开了,只是来不及跟你说而已,你不要担心。这段时间我们彼此相互的陪伴,让我们弥补曾经空缺的时间,好吗?”
录着已经泣不成声的呜呜嗯嗯的回应。
江泽兰经过桌子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陆泽,抚摸着他的头,陆泽没有接过纸巾,而是紧紧的抱住江泽兰嚎啕大哭。
内心积压已久的心结和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像极了一个迷失已久回家方向的小孩突然找到家一样,以泪水倾诉着自己的痛。
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让他不想放手,生怕瞬间化为泡影,消失不见。
陆泽抱着江泽兰很久,也哭了很久,松开手后江泽兰的裙子被陆泽的泪水侵湿了很大一块。陆泽的脸都红了,眼睛也微微的肿了起来,像一个粉嫩嫩的小哭包。
江泽兰用手捧起路泽的脸,嬉笑着说:
“我家宝贝长大后也是一个小哭包呢。”
陆泽害羞的撇过眼睛,有点小傲气,弱弱的反驳:
“才不是呢!”
“嗯?不是吗?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去打个架,回家就抱着妈妈哭唧唧哭唧唧的。”
“那是小时候了,现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陆泽傲娇的回应。
江泽兰噗嗤的笑出了声,哈哈道:
“知道啦,成年人!妈妈可是要去换掉这条湿掉的裙子呢。”
听完,陆泽在原本就通红的脸上又多了一抹红晕。
江泽兰得意的哼着小曲进房换衣服,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江泽尔意识到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陆泽在外面听到她哽咽的声音。
她十分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希望泪水赶紧的停下,因为她还要带着陆泽出去玩,去弥补他缺失的爱。
陆泽起身去洗浴间洗了把脸,把泪痕全都洗掉。他不知道江泽兰这个样子能维持多久,只希望能维持久些,再久些。想到这心脏像被针刺般隐隐作痛,现在他只想好好的珍惜这段时间。
陆泽整理好心情出浴室门时,便看到江泽兰穿着一条粉白渐变色的连衣裙和一双小白鞋,绑着一个碎侧麻辫,头发夹着一朵粉红的玫瑰。化了一个淡妆,将脸部的瑕疵遮掉,下一个有气色的腮红,涂个浅色口红,加深点眉毛,加上江泽兰五官本来就立体,一整个妆造下来有种清新温柔的美,完全看不出是40岁的样子。
江泽兰笑着向陆泽招手说:
“阿泽,过来。”
陆泽向江泽兰缓缓走去。
江泽兰把一个小本本递给了陆泽,然后指着小本本说:
“这个呢是我们旅程的目的地,我呢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放心的玩儿!”
陆泽翻开小本本看着清单:
第一海洋馆,第二游乐场,第三海滩日落。第四体育馆,第五公园,第六超市
陆泽看完清单后虽然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去一些常见的地方,但还是积极的响应江兰泽:
“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陆泽接过江泽兰的包,二人会心一笑,就向海洋馆出发了。
在公交车上,江泽兰靠在右边倒数第三个靠窗的位置上,打开窗户吹着微风,看着外面人来人往。
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树底下成荫,让人捡起树叶细细观看,有人谈笑,有人……
江泽兰感叹道:
“外面的一切是多么的温馨啊!”
江泽兰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温暖。
陆泽坐在旁边看着江泽兰,心想:母亲好像很久没有出来过一样,似乎外面让她格外的放松。
想着想着就模仿起江泽兰,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一切。
“新海桥——到了,有下车的乘客请注意。”
陆泽和江泽兰缓缓的睁开眼睛,一起下车。
下车后,江泽兰伸了下懒腰,对陆泽说:
“我们走吧。”
海洋馆
陆泽和江泽兰刚一迈入馆内,潮湿且略带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是大海发出的热情邀约,瞬间将他们包裹其中。
一进展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圆柱水缸,宛如一座水晶宫殿,里面五彩斑斓的热带鱼成群结队地穿梭游弋。它们身形各异,有的纤细苗条,像灵动的箭穿梭于珊瑚礁之间;有的圆润饱满,肚皮泛着微光,慢悠悠摆动鱼鳍,宛如优雅的舞者。小丑鱼身着鲜艳的橙白条纹装,在海葵触手间自在嬉戏,毫无畏惧,它们与海葵相互依存,构成了大自然中最奇妙的共生画面。还有那形如蝴蝶的蝶鱼,扇动着宽大而华丽的“翅膀”,身上的斑纹在灯光映射下闪烁迷离,仿佛在水中翩翩起舞,每一次转身、每一次摆尾都散发着迷人魅力,引得周围观众不住惊叹。
江泽兰脸贴在玻璃上看得入迷,那斑驳陆离的光影便如同神秘的画笔,肆意地在她身上勾勒出奇幻的模样。
陆泽也被着场景深深的吸引,心想:好久没有来过了,这场景真是越来越壮观迷人了。
江泽兰拉着陆泽的手,穿梭在海洋馆中。笑容满面,一路上充斥着欢声笑语。
到了鲨鱼池,陆泽顿时间走不动道了。江泽兰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因为她知道,陆泽最喜欢鲨鱼了。
鲨鱼池的光影则带着几分冷峻与震撼。环绕鲨鱼池的透明隧道中,头顶的冷白色聚光灯为看清鲨鱼提供了充足光线,同时也在人们身上塑造出极具质感的光影。当身形巨大的鲨鱼破浪游来,它投射下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下方的游客。
陆泽被笼罩其中,他身上的卫衣图案隐匿在阴影里,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满是惊恐又兴奋地盯着鲨鱼,身体不自觉地往江泽兰身后躲,就像小时候一样。
江泽兰紧紧的牵住了陆泽的手,等待着光影消散。
光影散去,路泽还沉浸在其中。江泽兰轻轻的拍着他的手,他才回过神来。
江泽兰嬉笑着说:
“阿泽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又菜又爱玩呢。”
陆泽害羞的把头扭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说:
“才才没有呢。”
“没有吗?”江泽兰把牵着陆泽的手举了起来:“那……这个明明是妈妈在害怕咯?”
陆泽嘴硬的嗯了一声,转移话题道:
“玩了这么久,也该去休息休息了。”
说完,就拉着江泽兰往休闲娱乐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