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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携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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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屏幕在靛蓝色火焰中扭曲成抽象画，何晓悦的耳膜被警报声刺得生疼。
滕宇轩揽在她腰间的手骤然收紧，白衬衫下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周总好手段。”滕宇轩对着镜头冷笑，喉结在疤痕交错的脖颈上滚动，“三号窑炉的排风系统上周刚做过升级，倒不知这靛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周慕寒转动婚戒的动作在监控画面里凝滞半秒，何晓悦立即捕捉到他眼底掠过的慌乱。
她的共情能力在疼痛中撕开裂隙，无数情绪碎片如玻璃渣般扎进神经——焦虑的紫，算计的黑，还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浅粉色的愧疚。
“给我五分钟。”她突然按住滕宇轩的手腕，翡翠镯子磕在操作台边沿发出脆响。
柠檬片上的螺旋符号在余光里闪烁，像某种隐秘的摩斯密码。
实验室门被撞开的瞬间，刘技术抱着终端机冲进来。
他额角还粘着三天前争执时被泼的咖啡渍，此刻却将数据线狠狠插进中控台：“应急冷却系统还能启动，但需要周氏开放三级权限。”
“周总听见了？”滕宇轩的拇指摩挲着何晓悦后腰的衣料褶皱，“听说令千金下周要在博物馆办生日宴，若看到满墙瓷器都是火烧纹......”
屏幕突然黑屏，三十秒后重新亮起时，周慕寒身后的公证人员已经不见。
何晓悦嗅到转机，强忍着太阳穴的抽痛开口：“我们可以给每件瓷器做双编码，明码记录烧制数据，暗码用儿童可识别的增强现实（AR）图案——就当送给令爱的生日彩蛋。”
监控摄像头微微颤动，周慕寒摘婚戒的动作停在半空。
何晓悦的瞳孔突然泛起水雾，共情能力不受控地漫过警戒线——她看见粉红色公主房里摔碎的青花瓷存钱罐，看见中年男人蹲在地上捡拾碎片时被划破的手指。
“就像修复存钱罐那样。”她声音发颤，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声线，“给孩子看的文物，不该是冷冰冰的展品。”
警报声戛然而止。
滕宇轩的指环擦过她汗湿的鬓角，将微型耳麦塞进她耳蜗。
陈总监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刘技术复原了监控，确实是排风管被人为堵塞。现在立刻启动二号预案。”
“看来周氏博物馆要多个亲子互动展区了。”滕宇轩突然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折射出冷光，“用滕家祖传的曜变天目釉做展区主材如何？十年前被劫走的那批原料，恰巧今早刚找回来。”
周慕寒的瞳孔骤然收缩。
何晓悦看着投影幕布上突然出现的物流清单，终于明白滕宇轩整夜未归去了哪里。
玻璃幕墙外，晨光穿透靛蓝色余烬，将刘技术眼镜框上凝结的汗珠照得晶莹剔透。
庆功宴摆在滕氏集团顶楼时，何晓悦的旗袍盘扣还沾着窑灰。
陈总监将金钥匙奖章别在她胸前，镁光灯下突然低声说：“宇轩从不让别人碰他的应急密钥。”
人群彼端，滕宇轩正转动着盛釉料的水晶瓶。
深褐色液体中悬浮着星云状金斑，与何晓悦镯子里的翡翠脉络微妙呼应。
当她举着香槟杯走过去时，发现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信封，火漆印上的螺旋符号正泛着幽光。
“站稳了。”他忽然用十年前的声音在她耳边重复，掌心托住她手肘时，水晶瓶里的釉料突然开始缓慢旋转，像被无形磁力牵引的银河。
琉璃吊灯将香槟塔照成流动的金山，何晓悦后背贴着冰凉的罗马柱，滕宇轩的袖扣正硌在她锁骨下方第三颗珍珠纽扣上。
人群欢呼声浪里，他低头时掠过的鼻息惊动了她耳畔的碎发。
“陈总监在看你。”滕宇轩晃着酒杯的手纹丝不动，琥珀色液体映出她睫毛上未擦净的釉料粉尘，“庆功宴该换个主角了。”
何晓悦偏头避开他领带夹上的曜变釉光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旗袍开衩处的苏绣缠枝纹。
三小时前被应急密钥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此刻却随着他西裤面料擦过膝弯的触感泛起异样酥麻。
“滕总不如关心下物流部的加密系统。”她举起香槟杯挡住发烫的脸颊，琉璃光影里瞥见周慕寒的秘书正在拍展区设计图，“您凌晨三点修改权限时，把刘技术的虹膜识别码覆盖了三次。”
旋转楼梯忽然传来水晶鞋跟的脆响，滕宇轩揽着她腰肢的手骤然收紧。
何晓悦的共情能力在酒精刺激下不受控地漫开，瞬间捕捉到他脉搏里翻涌的暗潮——那是混合着龙舌兰与硝烟的记忆碎片，如同他颈侧那道被领口掩住的旧疤。
“站稳了。”他忽然用庆功宴前在实验室说过的语调重复，虎口卡住她险些滑落的翡翠镯子。
二楼观景台飘落的彩带缠住两人交叠的袖口，远处陈总监敲响香槟杯的声音惊飞了露台上的白鸽。
掌声雷动时，何晓悦发现滕宇轩的银戒内侧刻着极小的时间码。
10:27的荧光蓝在暗处幽幽闪烁，与周氏博物馆爆炸发生的时刻分秒不差。
她刚要开口，被他用沾着釉料的手指按住唇瓣。
“市场部在准备新企划书。”他指尖残留的曜变天目釉泛着星云状金斑，将她的口红晕染成暮色将尽时的霞光，“关于亲子展区的安防系统，何主管有什么建议？”
中庭突然炸开的电子烟花截断了回答。
七彩光瀑里，刘技术举着修复好的监控硬盘挤过人群，镜片上还粘着实验室带出来的测温贴纸。
何晓悦注意到他工牌背面新贴的卡通贴纸——粉色存钱罐图案与周慕寒女儿房间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应急通道需要增设触感反馈装置。”她借着整理奖章的动作退后半步，翡翠镯子磕在罗马柱上发出清越回响，“孩子们踮脚时......”
话音未落，整座宴会厅突然陷入黑暗。
此起彼伏的惊叫中，何晓悦的太阳穴骤然刺痛，共情能力化作汹涌浪潮将她吞没。
无数情绪色块在视网膜上炸开，她踉跄着抓住最近的温热躯体，鼻腔里撞进雪松混着硝石的气息。
“闭眼。”滕宇轩的声音擦着耳际传来，带着十年前雨夜裹尸布般的潮湿。
他掌心覆住她眼睛时，何晓悦在黑暗里看清了更多东西——陈总监攥着断开的密钥卡站在电闸旁，周慕寒的婚戒滚落在消防栓底部，而二楼栏杆处，某个侍应生胸针上的螺旋符号正泛着冷光。
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滕宇轩已经松开手退到安全距离。
何晓悦指缝里残留着他腕表齿轮的压痕，奖章绶带不知何时缠住了他西装第二颗纽扣。
人群重新聚拢时，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他解纽扣的细响，像某种隐秘的摩尔斯电码。
“明天开项目总结会。”他将扯断的绶带塞进她掌心，转身时西服下摆扫过她小腿肚，“记得带三号窑炉的情绪监测报告。”
何晓悦捏着绶带退到餐台阴影里，柠檬水杯沿的螺旋纹路正在融化。
当她抬头望向星空幕墙时，发现原本散落的星图不知何时组成了曜变釉里的银河漩涡。
电梯镜面映出她泛红的耳尖与凌乱的盘扣，而数字屏显示顶楼实验室的虹膜锁，刚刚被录入新的识别信息。
晨光刺破云层时，滕氏集团大楼外墙的LED屏开始轮播庆功画面。
何晓悦经过布告栏，看见自己与滕宇轩在实验室的抓拍照被贴在榜首。
照片里他握着她的手腕调整窑温控制器，两枚戒指在高温警报的红光中几乎要熔在一起。
她推开会议室的门，二十八道目光齐刷刷转来。
技术部全员戴着存钱罐图案的胸针，刘技术正在白板上画AR互动装置的3D建模图。
主位上的滕宇轩敲了敲曜变釉镇纸，投影幕布映出亲子展区安防系统的全息模型——某个隐蔽角落闪烁着翡翠色的应急预案标识。
“开始吧。”他屈指弹开激光笔时，无名指上的银戒在晨光里转出冷芒。
何晓悦打开笔记本，看见加密文件夹里躺着凌晨三点收到的邮件，发件人ID赫然是串燃烧的螺旋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