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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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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世界后世，历史讲解栏目《论那些堪称诡异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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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境·鲖阳——
如果非要说倒霉程度，扶苏觉得，他面前昏迷不醒的李由算顶尖之一。
如果非要说有勇有谋，扶苏认为，黑夫也算当世佼佼者了。
但是很奇怪，为什么这样的人上辈子会声名不显？
星魂递给扶苏一把匕首：“留着防身，外面可能有谁把你当最后的保命符。”
扶苏先将染血的布巾甩到盛满血水的盆中，才接过来：“若真有人这么想，只怕亲自去找敌军谈判的那位一样危险。”
星魂攥紧手心，烦躁道：“本来也用不着他，要是让我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事实上，扶苏也想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时间回调，十月十四日——
“火药呢？快点搬！”
项城外战况焦灼，都尉苏角刚从前线被替下来，草草包扎了右手臂骨折又跑过来接了保护民夫运送物资的活。
民夫们和普通士兵们一样，顶着被杀的危险来回奔走。
火药很快再次装填完成，公输仇一声令下：“放——！”
投石机的火力重点覆盖了项城城墙，轰隆声里直打得楚军不敢抬头。
“嗷呜呜呜————”
狼嚎声被掩盖在轰炸声里，黑夫骑在马上猛然张望，星魂似有所觉般倏然睁眼，可四周早已被人群和烟尘遮盖了视线，他二人皆看不到狼群的方向。
“两位可是听见了什么？”
苏禾（扶苏）稳坐不动，兜帽下的脸沉静从容。
“不对劲！有狼！”
成群的狼高速奔跑而来，最前方的士兵不免惊慌，因严苛军法才没出现由于后退乱了军阵的情况。
李由挽弓搭箭，一箭射死了冲在最前面的狼，却毫无用处。
“被狼缠住也不准停！继续攻城！”
星魂高度警惕，握住苏禾的手随时准备跳车离开。黑夫左手翻出一支短笛，又揭开面具一角吹奏起来。
苏禾看向黑夫，眉毛轻皱起来：怎么没有笛声？
“汪！汪汪！”
黑夫的乐曲造诣几何，苏禾不得而知。
苏禾只记得一群狗凶悍冲入狼群撕咬，真真让包括他在内的秦人都开了眼界。
怎么会有人一吹笛子就有狗跑来？什么等级的仙乐还不让人听？
星魂贴近苏禾说悄悄话：“你们还专门养狗？谁进言的？我得学学。”
苏禾：“……别学了，这可能涉及到天赋问题。”
不说还好，这一说，星魂顿觉自身天赋受到了质疑。
“这不对吧！哪个养的狗不拴好跑出来咬老子的狼！？”
流沙苍狼王在城墙上破口大骂，白凤凰把玩着羽刃，道：“秦军不养狗，但有人会御犬。”
苍狼王：“谁？快说是谁！老子有机会非得杀了他！”
“黑夫。”
听得李由叫人，黑夫连忙打马而行。本以为是要他继续摇人……呸，摇一群狗过来，哪知李由却说：“适可而止，流沙不是没有能御兽的奇才。不让狼群妨碍我们就够了。”
“不够。”赤练细眉微蹙，手腕上一条小蛇攀爬而上，她对苍狼王道：“赶紧给你的狼下令，让我的蛇藏在它们身上，至少也得毒死那些狗。我就不信那人还能再叫一批狗过来。”
想象一下蛇冰冷的身体贴在身上，苍狼王机灵灵打了个寒颤。
白凤凰也凑过来说：“算我一个。我的谍翅鸟总能啄了对面的眼。”
二比一，苍狼王认命地给自家狼下令。
然后，狗撤了。
撤了……
撤……
“黑夫百将，你怎么做到的？”
苏禾窝在马上，仰头好奇地问。
黑夫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注意四周危险，加上他也不想多说，于是敷衍回应：“下吏从小就有的本事。贵人坐好，将军的黄金火骑兵来替了。”
黄金火骑兵，秦王特许蒙氏培养并统帅的精锐部队。与之相对的，是王氏培养并统帅的百战穿甲兵。
苏禾平视过去，正好是蒙恬骑马，和李由战车擦身而过的时刻。
装饰着黄金的战马经过苏禾，蒙恬不曾多看苏禾一眼，双方却已对彼此状况掌握了个大概。
这里毕竟是战场，蒙恬不可能在这里给长公子太多优待。所以苏禾是在李由与星魂处得知了他们这部的新任务：绕后，和都尉苏角部一同包围项城。
苏禾真心实意道：“难为蒙将军了。”
找了这么一个不至于太困难，又不算太轻松的任务派下来。
蒙恬率领大部队，发起了绝对的冲锋。箭矢、火药集中投射，压得项城士兵抬不起头。李由则趁此机会与苏角合兵，一同绕到了项城后方。
“咻——，嘭！”
烟花信号经由苏禾（扶苏）释放升空，在漫天烟尘中格外显眼。秦军终于攻破项城城门，在蒙恬带领下呼喝着涌入项城。
苏角侧耳听了一阵，道：“可算是要打下来了，项燕不在都这么难啃。”
“虎父无犬子嘛。”李由叹一声：“现在项荣的人头也够值钱了。”
平心而论，项荣撑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要李由说，他输给秦国也不丢人。
——秦军兵锋所到之处，哪有不折戟的？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流沙的大白鸟就在这时飞过他们头顶。
巨大的影子靠近，经过后又远离。
小陶和周围的同僚一起抬头望，在巨鸟背光的一瞬间，他听见都尉战车上有人说话。
转头一看，是小医师……不，小贵人。
小贵人从亭长的马上，跳到都尉的战车上，和同样被黑袍子罩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少年说话。
“用你之前给我讲的术，能确保杀了项荣吗？”
星魂略作沉吟：“能倒是能，可是这需要锁定目标的气息，您……”
“我懂，想着要杀谁就可以，对吧？”
星魂默了。总觉得这表述又对又不对，简直刺挠。
苏禾（扶苏）可不管，他想杀正则，或者说想杀项荣很久了。项将军威名赫赫当然不能和阿猫阿狗并列，只是秦国长公子仍然对他大摇大摆潜伏到咸阳很不爽。
不肯投降又不肯低头做使臣，还想在咸阳舒舒服服过日子？没掌权的长公子扶苏不好伸手处理，但是披了“苏禾”皮子能直接冒充阴阳家弟子。
苏禾双手结印，手法生涩地连续翻出几道印来。众目睽睽下，水流飞速集结起来。
“精彩的阴阳术。”
远处盘旋已久的白鸟鸟背上，卫庄如此赞叹。
赤练：“我们就这样离开，看来尾款是泡汤了。”
卫庄：“流沙发展至今也没到拥有自己军队的程度，即便有，也留不住。今天事情做到这地步，已经是仁至义尽。”
“可是卫庄大人，您尽的是我亲爱的狼崽们！我赚钱养它们也很难的！”
苍狼王心疼不已，他养的狼崽们被留了近一半在城里！就算都是些年龄偏大的他也很不舍！
白凤凰：“虽然但是，我好像看到你的狼崽们反叛了。”
苍狼王呆滞，一时间无法理解白凤凰说的话。
然后赤练也震惊补充：“去掉好像，它们就是反叛了。”
苍狼王跟着看，发现他的狼崽们正围着一个男人兴奋嚎叫，亲昵姿态是让他当即发疯的程度。
“乖一点乖一点，好的我知道。”
“大家都不想被留下来对不对？”
“那就不干活嘛，等结束了你们还回家去嘛。”
“我？谢谢关心，可是我不能跟着你们走，我还要去打架。”
“放心，我在人类群体里还很年轻，可以分到很多吃的。”
黑夫如同真的能听懂狼说话一样，在狼群包围下还可以说出很多话，给他的同袍们看得一愣一愣的。
苏角评价：“你这手下挺人才的。”
李由嘴角抽搐：“请相信，我的部队里大多还都是普通人。”
苏角：“我知道。”
说罢，苏角视线又转到正现场操控水流试图精准杀人的两位小少年身上。
星魂再天才，也是头一次教别人用阴阳术。苏禾（扶苏）再淡然，也是头一次用他自带的能力来杀人。
两个小少年左碰右碰，彼此磨合。
怎么说呢？手忙脚乱很正常，谁还没见过点大场面？
苏角：“我只怕他们以后也会把大王引到战场上。”
苏角说完没听到李由回应，疑惑转头就看到后者满脸惊恐，然后才想起来：“哦，我也昨天才知道。将军说和你无关就不用告诉你了。”
怎么就无关了？来的秦王要跟儿子算账难道还能放过他这个现成的顶包人不成！？
家世上有当廷尉的爹，婚约上定的是秦王女儿，专程出门上战场镀金。这不就是“只要不死就能往死里折腾”的活靶子吗？
李由情绪激动想骂人。
“成了！我能自由操控它们了！”
听着前面战车上“苏禾”兴奋的声音，李由的情绪顿时冰冻：死就死了，反正死了也有李家子去迎娶秦公主。
“砰！！”
上天大概听到了李由的想法，所以为了给他一个警告，项城的小城门忽然大开，项梁带人杀了出来。
项梁本想先带子侄躲至地窖，等秦军走了再偷偷走地道。为此，流沙走之前还留了一半狼。
可是狼被天生就会御犬的黑夫顺毛捋，舒服得什么都忘了。天杀的秦军还带了阴阳家的法师，操控水流杀人。
项荣不在，项少羽又年龄小，于是项梁当仁不让成为项氏一族当下的话事人。他决定杀出去。
至少把项少羽、项庄和范增送出去。
两军相撞，厮杀得惨烈。
同样冲杀出来的，还有项少羽。
艳阳高照的午时，苏禾（扶苏）隐在兜帽下的轮廓青涩稚嫩。狂风像长了眼，吹开宽大兜帽，那张项少羽仅在画像上见过的，眉目锋利，同时又五官轮廓柔和的脸于此刻暴露无遗。
项少羽瞳孔骤缩，记忆被瞬间拉到曾经和父亲平和相处的温和时光里。父帅要他多学学秦国长公子温和内敛，不要皮猴般到处跑着惹人嫌。
问及秦国长公子尊贵的名讳，项荣带着对儿子的赞叹和期许回答。
“赢扶苏！！！”
七岁的孩子，嗓子正在快速发育期。项少羽的怒吼无疑是对声带的损伤。
孩子的出现也让秦军一些人震惊，过后又是疯一样的围杀……然后被反杀。
真是见了鬼了！一小孩子干什么生这么大劲儿！
而黑夫第一时间翻身上了战车，催驾车人见机掉头。星魂也立即一跃而起跳到黑夫那匹马上，对李由保证绝对不会添麻烦。
苏禾，现在该叫他扶苏了。
扶苏操控的水流变化了形态，是细软的藤蔓状，如小蛇般活动筋骨，伸展着舞动躯体。
“啊啊啊！！”
惨烈的嚎叫声传来，两军动作皆停滞。秦军抬头望，问：“那是谁？”
楚军回头看，惊怒交加：“元帅！！”
“大哥！！”项梁失声呐喊。
项荣的身体高悬天穹，肢体被捆缚，腹部被捅了数个血洞，鲜血将那段水状藤蔓染成了红色。但是，他还活着。
项少羽为练出精湛箭术而锻炼的眼力，使得他清晰看到了父亲因剧痛造成的颤抖。
鲜血顺着水藤蔓蔓延，随着血色扩大，项荣紧握手中的兵器掉落，身体抽搐几下也跟着不动了。
那水藤蔓要了项荣的命。
项家军个个都红了眼，主君被杀死让他们大喊着不要命似的冲向秦人，誓要杀死害了主君的罪魁祸首。
而此时，黑夫早已率领他的百，护着战车远远退出去。李由也被苏角轰出阵型，并叮嘱他守好长公子。
李由无奈，决定拉着战车先去找找蒙恬蒙将军。不管怎样，镀金也得先冲杀才对。
但是。每当事情顺利进行时，总会有这个“但是”出现。
项少羽成为了此刻的“但是”。
他不哭不喊，眼泪不曾流下一滴，只紧握手中长枪，挑翻了从背后偷袭他叔父的一名秦军。
世界变得安静。项少羽听不见范增催他离开，也听不见项梁要他谁都别管自己走。
也或许他其实有听见。
因为目光所及之处，能清晰看到赢扶苏坐在战车上笑着同谁说话，看着那一开一合的嘴型，耳朵也仿佛捕捉到了那句。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堆积的情绪猛然爆发，项少羽旋身一圈甩开了所有拦着他的人。秦人、楚人和认为自己是秦人的楚人，都不重要了。
项梁和范增在喊他不要冲动，策马紧跟上项少羽撕开的缺口。他们逃跑也要优先保护作为项氏少主的项少羽。
可是项少羽现在不想要这份保护。
父亲的死带来了浓烈的情感，让他眼眶酸涩流不出泪。想怒喊、想哭嚎，更想杀光眼前的敌人。所以长枪在手中挥舞得愈发狠厉。
用拦在他面前的士兵的话说：死孩子小小年纪杀人不眨眼！
其实还是成年人打不过小孩，怪丢人的。
黑夫回头看了眼，直觉疯狂向他示警，于是让驾驶人转弯后再快点。战车后跟随一群南郡人士，拐弯要去项城前方。恰在此时，蒙恬带领的黄金火骑兵从小城门追了出来。
前狼后虎，成年人的理智回归，知晓想活命就要不管不顾向前跑。可对于还是小孩的项少羽来说，理智是他很久之后长大了才有的东西。
当然，项少羽也有在不停向前冲……冲向拐了弯的战车。
“有病吧！这时候不跑非要来追咱们？”
共敖骂出声。
小陶回头连射十几发箭矢都被项少羽挡下，最后一支箭甚至被枪接下来绕了数圈卸力，又被项少羽拿在手中徒手扔了回来。
直直冲着赢扶苏而去。
小陶和所有同袍都看得汗毛倒竖，生怕大王的儿子出个好歹。
但赢扶苏仅是打个响指，迅速出现的水流环着他绕圈，待其上力道卸干净了又化为一模一样的十数支箭矢飞向项少羽。
项少羽也不愧项氏一族精心培养，在马背上翻转腾挪一一躲过箭矢，尚游刃有余。看得赢扶苏都遗憾怎么此人没生在秦国。
项少羽也遗憾，遗憾自己怎么没再早出生几年，要不今天指不定就能杀了赢扶苏为父报仇。
然而事情到这里为止，“我怎么觉着不大对？项城前面可是又来了一支秦军。”
白凤凰仗着过分优越的视力条件如是说。卫庄：“确实很不对，我竟然看到了秦王专属的玄鸟旗帜。”
说完，鸟背上连空气都静的可怕。
“左边调长度，右边转琉璃……”郎官王离摆弄手中“千里眼”，然后放在眼前，好奇地到处瞅。
“嗯？”
王离放下千里眼，又举起千里眼继续瞅。确认是项城旁边跑来一小支秦军，为首的还是秦王定好的大女婿李由，王离马上招呼身边人去上报，自己领了一队百余人人马要去接应。
但是临到近前，王离发觉不对：李由怎么表情惊恐又愤懑？
然后他看到战车上坐着缩小版的大王，缩小版大王气定神闲，悠哉游哉看护国法师星魂和另一小孩气势汹汹打架。俩人杀气四溢到驾驭战车的两个士兵只能一持盾一拉绳。
王离：“……”一时不知该先为长公子担忧，还是先惊叹现在小孩的战斗力。
不过冲就完了。
王离果断扔了把长枪出去，出身将门世家的青年人从小苦练，便是没有某人那天生神力也架不住年龄优势和家族供养的功力。
项少羽和星魂激战正酣，猝不及防被偷袭，不得已收势回防。却仍是被击落战车，翻滚落地前被项梁接住。
好不容易追上侄子，项梁三下五除二就把孩子绑在马背上，策马、拐弯，走人一气呵成。
项少羽还想下去继续大战三百回合，项梁的训斥声里充满暴躁：“想报仇先活着！蒙家的黄金火骑兵都要追上来了！”
李由从奔跑的马背上跳至战车，对黑夫大喊：“赶紧追！先抓了项氏的人再回去！”
黑夫被喊得一愣：驾车追人？我吗？
刚想完，战车急转弯的惯性差点把他甩出去，抬头正对上驾车士兵的得意目光。
黑夫：……
扶苏却不乐意了：“马上就能离开，为什么要追上去？”
李由：“因为臣刚才看见了郎官王离。”
扶苏一愣，而后迅速明白，但不愿相信。
开玩笑吧？秦王怎么跑战场上来了？
李由抓着扶苏肩膀摇晃：“是真的！蒙将军麾下都尉苏角亲口告诉臣，郎官王离到现在还是守宫巡逻的闲人一个，他都来了就说明大王真的在！”
扶苏：“先冷静，他来了又怎样？难道还要杀子……”
想到上辈子的诏书，扶苏喉头一哽。于是话锋一转：“李都尉颇有大将风范，我们追上去！”
星魂：“……”用阴阳家功力做保，这辈子听过最胡闹的决定莫过于此刻。
黑夫：“……”太胡闹了！
胡闹的报应来得飞快，在紧跟而上的蒙恬和王离眼中，墨家机关鸟落下的瞬间是如此面目可憎。
诸多士兵在机关鸟落下前，就被机翼所扇动的强风刮倒。这没什么，努努力重新站起来就是。偏偏里面有人正好拉弓射箭，强风迷了他的眼，手上失了准星，再清醒时箭矢也不知去了何处。
一片兵荒马乱里，只有接住李由的扶苏知道前者是被自己人误伤。
李由气若游丝问：“我还能活吗？”
扶苏笑容和煦答：“别瞎想，你死之前孤会先把你火化成灰。”
李由爬起来，反手拔箭。
“马受惊了！！”
听到驾车人这么喊，黑夫第一反应是回头跟车上几人招呼：“跳车！”
扶苏在颠簸又失控的战车上勉力回应黑夫：“李都尉受了箭伤！”
“可是马已经不听命令，正带着我们跑向楚境！”驾车人崩溃大喊。
“让它跑！”共敖和利咸策马追上来，黑夫带的其他兵也跟在后面，共敖：“南郡兵五千人个个都会荆楚话，谁家祖上还不是楚国贵族？我看那帮怂包谁敢跟我们打！”
祖上就是楚国人的李由认同点头，唯有三代贫农的黑夫听了顿时想打人。
“都尉！不能跑了！！”身后又是一声暴喝，转头见是徐扬、翟冲两人率部跟了上来。
翟冲：“墨家反贼掺和了一脚，坚决要帮楚国，蒙将军已经带人和他们打起来了！”
李由：“……”
战车上四个人齐齐看向驾车人。
驾车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撒了手：“别看了，直接给我个痛快更好。”
白鸟上的苍狼王表示：“简直是乱成一锅粥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