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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林安愣住,原来谢梁雪是这意思,误解对方让林安有些尴尬,是以在谢梁雪的手搭在他肩膀上、按着他坐下去时,林安没有反抗。
他并未看到后面的一幕:谢梁雪收回的那只手悄无声息背到身后,手指蜷了蜷,指腹轻轻摩挲,仿佛留恋着林安身上的触感。
谢梁雪无比庆幸当初去了萤城,庆幸后来来了玉川。
这段时日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心情每日都跟过年一般飘飘忽忽的,他原本打算年底便上蘅炎宗拜师的,未曾想还未去蘅炎宗,林安便先认识了他。
这在之前是他连想象都不敢的事情。
谢梁雪也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微微侧头看着林安。
光线与黑暗交织,明暗交界处能看到林安脸颊上纤细的、白至透明的绒毛,光线勾勒出深邃的五官和轮廓清晰的线条。
林安双目紧闭,食指中指并于胸前,嘴里极快、极小声念着口诀。
谢梁雪知晓他看不见,视线更为大胆,他从来没敢这般细致的瞧过林安,细致到看清了林安的每一根睫毛。
谢梁雪的视线落在林安肩膀上那一小撮发丝上,林安的头发用一个赤金发冠尽数束起,成马尾的形状披散下来,他伸出手去,却在即将碰到发丝的时候停下,不敢再有所僭越。
“可以了。”林安睁开眼,紧缩的眉宇舒展开来,下一刻又蹙起。
他看向谢梁雪伸在半空中即将碰到自己肩膀上发丝、但又如同被定格的手,疑惑道:“你做什么?”
谢梁雪收回自己的手,轻声说:“你的头发,好卷。”
林安低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应该的编发的缘故,这个不重要,我给你看个东西。”
林安说着自储物袋中拿出一个刻有太极八卦的罗盘,手指轻轻一点,像是引入了一道金光,罗盘在金光的驱动下转了起来。
似有若无的声音自罗盘中传来,一开始很模糊,渐渐的越来越清晰。
谢梁雪讶然道:“这声音……是今日那个魔?”
听声音,装作人类的魔仍旧在醉春风。
林安点头,决定告诉谢梁雪部分事情真相:“那人是魔尊公冶柄柏的傀儡,傀儡上有公冶柄柏的神识,即使相距甚远,他也能感傀儡所感,听傀儡所听,必要时甚至能直接传到傀儡身上,取而代之。”
“魔尊的傀儡并不多,一共七个,用一个便少一个,他放了一个傀儡在玉川,说明这么有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的事。”
“我在他身上放了个蛊虫,傀儡无法感受到蛊虫,而我们可以通过蛊虫实时监听,弄清楚他潜入玉川的目的。”
谢梁雪听完,脸色无比严肃,“所以我们需要时刻关注着罗盘。”
林安道:“不用,轮流便好。”
谢梁雪“嗯”了一声,他很想问林安为何对魔尊如此熟悉。
林安是蘅炎宗弟子,按理不该接触过魔尊这样的人,毕竟传言见过魔尊的修士,能活着回去的并不多。
但他没有立场去问,这是林安的私事。
林安说完后将罗盘放到谢梁雪手上,道:“今夜便由你守着,我明日一早换你。”
谢梁雪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罗盘,又抬头看向已经起身的林安,道:“好。”
林安走后,谢梁雪躺在床上,抬起一只手臂遮住了眼睛,罗盘放在枕头边,里面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雾气。
这里太旧了,旧得和林安格格不入……
第二日一早,林安依言来换谢梁雪,刚抬手敲门,门立刻打开,仿佛一直有人站在门后等着一般。
“我来换你,可有听到什么重要消息?”林安走进去,想从谢梁雪手中拿过罗盘,却被躲过。
谢梁雪一手捧着罗盘,一手提着个包袱,道:“我定了家客栈,今日便搬出去,我们到客栈说。”
林安道:“今日便算了,你把罗盘给我,我回临风涧,明日再去找你。”
谢梁雪顿了顿,最终将罗盘放到林安手中,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同离开霁梅院,随后分道扬镳。
临风涧一片寂静,想来江之淮昨夜玩至太晚,如今正在补觉,林安便没去敲他的门,回了自己房间方将一直放在怀里的罗盘拿出来。
林安守着罗盘整整一天一夜,可公玉柄柏除了待在醉春风,哪儿也没去。
但林安很了解公玉柄柏,此人无利不起早,玉川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其实并非没有更为方便的法器,但蛊虫加罗盘的组合是最安全的,几乎没有灵力波动,不易被察觉,若是换成其他法器,即使是面对的是傀儡,被察觉的概率也很大。
他必须要知道公玉柄柏的目的……
林安与公玉柄柏的恩恩怨怨,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
前世林安修炼走火入魔后,基本没有再回过林家,一直住在蘅炎宗,那段时日他整日泡在藏书阁,寻找自救之法。
可浩瀚如烟的典籍里,竟没有一本有记录走火入魔该如何恢复的。
日渐焦灼下,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会时不时昏睡过去的情况。
在某一次昏睡醒来时,师兄弟们用剑指着他,厌恶、生气、愤怒,他们脸上是各种各样的表情。
“林安,你心思不正,堕入邪道,杀害同门,罪不可赦。我等已得二长老同意,将你押回去受罚。
“二长老说了,若不能活捉,可就地正法!”
昔日的同门一个个仿佛变成了仇人,持剑朝林安攻来。
林安一面挡,一面抓住了对方话语的重点,“杀害同门?我杀害了谁?”
打斗间,林安身上的魔气无法掩藏,众人大惊,“就是他!就是林安,林安身上的魔气与杀害肃汨师兄的一模一样!师兄弟们,肃汨师兄平日待我们这么好,今日便杀了林安替他报仇!”
肃汨师兄……
林安震惊得都往了反抗,一把剑乘机刺进他的锁骨处,可比起疼痛,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肃汨师兄是二长老门下大弟子,平日里会替二长老管束师兄弟们。
二长老掌管惩戒,最是严厉的一个人,但若是二长老忙不过来,肃汨师兄接手,无论刑罚还是惩戒都会轻上一些。
二长老素来知道肃汨师兄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在不触及宗门核心规则的前提下,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连林安也曾得到过这位师兄的关心。
他怎么可能杀害肃汨师兄。
凌冽的剑光步步紧逼,林安一边往后退一边道:“我不知道……不是我杀的。”
他徒劳的想要解释:“我方才只是睡着了,没有杀肃汨师兄。”
有人道:“你莫要在狡辩了,有人都看见了。”
这时一个外门弟子走了出来,他的手臂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林安瞪大了眼,再无力反驳。
那弟子伤口的魔气与林安身上的魔气一致,除此之外……
“他的伤口来自你林家剑法,整个蘅炎宗,除了你谁还会使用林家剑法?”
受伤的弟子道:“师兄,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吗?你与我交手九招,打伤我后本欲杀我灭口,其他师兄赶到,你仓皇而逃,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命,肃师兄那么好的一个人,你为何要杀他。”
林安百口莫辩,他很快抓住另一个要点:“不是我,若我要杀人,首先定然不会露出自己的真实样貌,其次不会使用林家剑法,更不会杀完人且在被目睹之后无事一般跑回自己的住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林安说得很有道理,有几人开始松动。
这时有人道:“花言巧语!或许你就是料定有人会这么想,索性反其道而行之,林安,你入魔可是板上钉钉的事,难不成这也是有人想要陷害你?师兄弟们,不要再听他辩解,看看他之前做的事,此人嘴里何曾有过半句真话!”
“我同意,他才三岁便能以欺骗的方式顶替林家真少爷的身份,如今更是害得谢梁雪与亲生父母疏远,品行实在低劣,我蘅炎宗不需要这样的人,杀了他,为宗门除害。”
林安修为上本就不是谢梁雪那样的天才,如今双拳难抵四手,很快便败下阵来,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今日,死在自己的住所之处时,一阵掌风袭来,将所有人都挥了出去。
五长老秦郅从天而降,立在林安身前,右手本该是手臂的位置空空荡荡,但只但一只左手,便瞬间击退了数人。
林安捂着伤口轻声喊了一声:“小师叔……”
其他弟子皆跪下行礼:“五长老!”
五长老没有喊他们起来,沉着声音道:“一大清早在这吵吵嚷嚷的做什么!知道的说这是天下第一大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以打家劫舍为生的江湖帮派!”
一名弟子道:“禀五长老,林安杀害了肃汨师兄,我等正欲将他捉拿归案,此时已得二长老应允。”
五长老问道:“师兄怎么说?”
一名弟子站了出来,此人是二长老门下第四个徒弟,他朝五长老拱手行礼,道:“师尊说,‘找到杀害阿汨的凶手,抓回来,若是带不回,就地正法’。”
秦郅想了想,这确实是师兄会说的话。
他道:“师兄可知你们说的凶手是林安?此事可有禀报青阳仙尊?”
无人做声,五长老慢慢踱步,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末了道:“都没有,你们这是动用私刑,蘅炎宗可没有这样的规矩。他是青阳仙尊弟子,若真是杀人凶手,也该押至开星峰,由五位峰主追查询问后定责,现在都散了吧,我会亲自带他去见其余四位峰主。”
有人似乎很是不满,但碍于五长老在场,不敢多说什么,众人悻悻退下。
五长老低头看着林安,看到林安身上的魔气时,他的眉心蹙成的川子。
五长老没有说话,林安便也没出声。那人同门他还能与他们打上两招,在五长老面前,他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
可他真的没有杀人……
但此时林安已经不敢笃定的为自己辩解了,难道他昏睡时被魔气所控制?
不,不对,他只是修炼走火入魔,并不是生出了心魔。
五长老沉默了很久,才问道:“谢梁雪呢?他怎么让你一个人?”
林安蹙眉,这关谢梁雪什么事。他抬手粗暴的擦去嘴角的血,道:“我如何知道……”
忽然,话语顿住,道:“不可能是他,他根本不会林家的剑法。”虽然很讨厌谢梁雪,但这种祸水东引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五长老:“我没说是他。”
他蹲下身,给林安输入了一些灵力,道:“林安,跑吧,跑得越远越好,今后不要再回来了。”
林安整个人都怔住,满脸不解:“为……何,你不是最厌恶魔吗?”
“是啊,我厌恶魔,恨不得啖其血食其肉寝其皮。”
五长老话语间恨意毫不掩饰,他忽然又看向林安,道:“你很像一个人,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五长老说完站起身往外走,“之后的事情只能看你造化,我要下山买酒喝去了。”
林安道:“我若是走了,岂不是一辈子要背着这个锅?”
五长老回过头,眼中早已没有了平日的不靠谱,“留在这里,背负罪名而死,离开,背负罪名而活,活着,洗刷冤屈才有希望。”
又回想了今日一连串的事,林安知道自己多半被陷害了,而且陷害他的那人非常急迫的想要立刻杀了他。
陷害他的人知道他走火入魔了。
蘅炎宗本就不欢迎他,所有人都当他是一个偷窃的老鼠,如今更是人人恨不得手刃他。
林安离开了蘅炎宗,他的离开似乎惹怒了那些正义之士,很快他便上了追杀榜。
自从二十多年前玉宣尊入魔,伤了徒弟叛逃,后又灭族岭安谢氏之后,修真界谈魔色变,所有人都害怕再出一个玉宣尊那样的人。
毕竟当年谢氏可是八大世家之人,人才济济,实力强悍,却在一夕之间,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刚出生的婴儿,无一生还。
林安被各大宗门围剿,在围剿中重伤跌落悬崖,好在悬崖中断有一块凸起的土地,林安不至于摔死,却晕了过去。
他中途醒来过一次,悬崖上竟有个山洞,而他掉落的地方正好属于山洞凸出的部分。
林安没有任何喜悦之感,他的心很平静,平静到荒芜,他没有选择自救。
林安一点点往山洞里挪,心想:真好,也不算曝尸荒野。
他早该去死了,或许是被各大宗门追杀之时,或许在师兄弟们拿剑指向他那日,或许是真假少爷揭露之时,又或许……他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没有一个人期待他活着,他死,是一件众望所归之事。
林安蜷缩在山洞中,将自己抱成一团,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他伤得很重,这样下去,只需要四五个时辰便可以了。
意识一点点模糊,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疼痛,但他甘愿承受着这些疼痛。或许他们说得对,他就该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谁让他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是被斩杀祭旗之前,林安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林安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死亡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对他而言,反而是解脱。
迷糊中似乎有人抱住了他,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手焦急的触碰他的身体,能听到对方的声音,似乎很急,但听不清在说什么。
身体源源不断流入灵力,可林安没有了求生欲,他的身体像一个破了洞的水桶,无论装进去多少水,都会一滴不剩的流出来。
忽然,他听到了对方说的话,很模糊,能勉强听清的程度。
“别死,求你了,别死,我从来没有求过你,醒过来看看我好吗?林安……”
那人似乎脱掉了林安的衣服,皮肤相触,林安感受到了他的体温,属于正常人的,活得很健康的人的体温。
浮浮沉沉间,他意识到那人在用双修之法救他。
灵力如奔腾的河水,汹涌灌入林安身体,将他这株即将枯死的草救了回来。
这么深厚、这么多的灵力,会不会将那人活生生吸干?
林安用了全部的力气,尝试抬手抱住对方。
那种沙哑到迫切的声音,那种仿佛他死了对方就失去了全世界一样的声音,犹如初春的第一场小雨,将林安已经涣散的生命重新浇灌,冒出嫩芽来。
他是被需要的,有人迫切的想要他活着。
这世间,至少有一个人是想要他活着的,哪怕只有一个,林安又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不管这人是谁,他今后的日子,便是为了此人而活。
后来的事情林安没了印象,等他再次醒来,周围并非山洞,而是一件装配奢华的房间。
床边坐着一男子,那男子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救不回你了。”
林安艰难的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不确定道:“是你,救的我?”
重伤让他说话并不是很流畅。
男子道:“是我,我们既然已有了夫妻之实,今后你便跟着我,我自不会辜负你。”
“我叫公冶柄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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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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