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如梦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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扉间想过目子会来咨询相关问题，虽然是第七天了——他原本以为不久后就会来的。
这七天里，扉间的日常是：看书，办理公文，想一会大哥，吃饭，照例去看望大哥，去研究室，办理公文，吃饭，睡觉。
这中间，千手柱间醒过一次，这一次，千手扉间终于对着小纲手他们坦白了大哥的情况。
果不其然，尽管都早有预感，在小纲手不要钱一样的眼泪下，场面还是一度有点失控。最后小纲手哭着跑开了，扉间有点担心，但是还是没有追去。
那天，又下了雨。
已经是夏末了，蝉鸣凄切，雨也带了些凉意。
具体的情况，尽管只过了三天左右，但是却记得不太清楚了，因为焦虑与压抑导致失眠，然后在失眠下越发焦虑的某人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头脑。
“咚咚咚”有人在敲门。
不用多言，在感知里，熟悉的气息已经昭示了来人的身份。
是目子。
“欢迎”低低的说着，也许扉间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察觉到来人身份的一瞬间，自己的眼睛是亮亮的。
那种隐约的喜悦
罪恶感随之而生
清澈见底的眼睛与毫无保留的笑容
在暗处渐渐滋生的孤独与渴望
伊甸里芬芳的苹果香气
。
雨很大吗？只是淅淅沥沥而已，但是，心里的雨却一直一直下着。
原来……是因为心里的天空塌陷了。
小纲手抹着眼泪，却在抹掉脸上的水迹后忍不住哭出更多。
软弱而无能为力的自己，还有对于就要失去重要的东西的，陌生的恐惧。
“死亡”
这样冰冷又遥远的东西，在这一天与她最熟悉的一个名字联系在了一起。
幼崽在雨中的树下哭作一团，时不时零零碎碎的蹦出几个泣音来。
雨势渐渐的大了，小纲手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头上多了一把伞。
阴翳的天空被淡青色的伞底代替，小纲手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忘记了哭泣。
神色温柔的人静静的看着她，那个人没有说话，但是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被暂时遗忘的悲伤又渐渐的爬上小纲手的心头，也许因为有人在吧，她这次只是低低的抽噎着。
头上突然出现了一只温暖的手，是十分温暖的抚摸。
“……要吃糖吗？吃糖会好一点的吧”那个人如此问道。
小纲手抬起小花猫一样的脸，以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一边抽噎着一边回复到：“没用的，你不懂的”
那个人只是微微笑着，听见小纲手的话，她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一点。
最后她也没有接受那个人的糖，在渐渐的从过载的悲伤与恐惧中喘过气来后，她才慢慢的感受到一股迟来的羞恼。
就像从爷爷的屋子里跑出来一样，她再次从那个人的伞下跑走了。
现在，时间过去了好几个十年
连二爷爷也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又一次大输特输后，从赌场跑到不为人知的小酒馆，顶着静音的唠叨，纲手又一次酩酊大醉。
日历上是熟悉的日期。
酒馆外淅淅沥沥的开始下雨 。
纲手一瓶又一瓶的喝着，到最后连静音都察觉到不对，不再言语。
说来奇怪，关于大爷爷，她最伤心的反而不是下葬的那一天，而是最初知晓死亡的那一天。
那一天……那一天
在迷醉的酒精与喧嚣的背景音里，久远的回忆被一帧一帧放送，清晰的不可思议。
啊……
泥土被打湿的腥气，雨水的凉意，喉咙和心脏淡淡的疼痛，还有……
那个人温柔的面孔
时隔多年，纲手终于看清了她的眼睛，
她的脸在笑，眼睛却在哭。
“你在哭啊……”纲手喃喃自语着。
成熟的大人用微笑来掩饰悲伤，这是可耻的，因为在大人的世界里，连笑容都是苦涩的。
【没用的，你不懂的】执拗的孩子如此说到。
只是，好端端的，又为什么偏要站在那里淋雨呢。
纲手又灌了一瓶酒。
此后经年，她淋了一场又一场冷雨，眼里的泪渐渐的哭干后，懦弱到连见血都会害怕。
只是，再没有人会在她淋雨哭泣时撑一把伞，用温柔的嗓音问她要不要吃糖了。
。
目子在做了奇诡绮丽的梦后，突然感觉到了疑似查克拉的存在，它涌动在她的身体里，随着血流奔涌，随着脉搏起伏。
但是，可疑的是……
它似乎并不需要像手札中所说的，需要像个大厨一样均匀的将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配比，它自一吞一吐的呼吸间产生，在四肢百骸中循环，它似乎并不单单来自于目子，而是人与环境的共鸣共振。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又在梦醒后突然发生这样的变化。
目子想起了梦里的声音，有点怔愣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那么……姑且当做馈赠，如何呢】
此后的日子，重复着起床，吃饭，练习忍术，看望好友，在看望的时候顺便练习，吃饭，练习忍术，看望顺便练习，吃饭，练习，睡觉的日程。
唯一的例外，是好友醒来的那一次。那天下了雨，屋子里进了很多人，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传来。
目子撑着伞，静静的站在屋后的草坪上看雨，之后，竟阴差阳错的安慰起了小孩子。
这样过去了一周，目子翻了翻已经烂熟于心的卷轴，准备进入下一阶段——这种事情还是要实践才有效果啊！
但是忍术是不能随便释放的，破坏东西都是轻的，伤及自身就不好了。
既然准备去找人帮忙，还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带点伴手礼是正常的。
依照着现世的记忆做出了一些不是很泛滥的点心，放入有着祝福话语的小卡片，用虽然是白色但是闪闪发光的包装纸打包，再系上红色的带子，特地打了代表好运的结。
准备充分，目子在一个早上敲响了扉间的大门。
。
“给！天天开心哦扉间～”
“给我的……？谢谢……”扉间接过被细心打包的礼物，想着要说些什么回应。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很漂亮的包装……谢谢”
【糟糕，脑子里这一类的词库是出人意料的匮乏啊】
“不要这么客气嘛，我也是有求而来～”目子兴致勃勃的拿出自己简化过的笔记，“我想要实践一下！”
“实践？！”正在脑内整理《新手查克拉常见问题108解》乃至《飞雷神入门必备1008细节》的扉间一时间以为自己幻听了。
“嗯嗯，这种东西还是要亲身体会的啊”目子微笑着就说出了属于扉间的台词。
“那个……这种东西理论还是……”扉间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决定要用事实说话。
“那么，就来试试飞雷神吧”扉间定了定神，“第一步是，是构建自己的飞雷神标志”
“这一步也算是最简单的一步”逐步进入了状态，千手扉间神色严肃而不失温和。
【这么几天，能熟练的提炼出查克拉就已经是超乎常人了】
目子眨眨眼睛，在扉间想要说些什么之前，抬起手来。
手下是一个简约不失美感的标记，在一个大的齿轮里套着一个圆形，而圆形里是一个神秘的符号。
【情不自禁的就画出来了……】目子捏了捏手指。
“……很不错”扉间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果然是天才啊……】
“但是，第二步，空间变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扉间的神色又严肃起来，“很多人都卡在这一步，事实上，这不仅需要极高的演算能力，还需要一定的空间天赋”
“最为关键的是”扉间皱起眉头，是可以唬到路人的地步，“它在发动不完全的情况下，会伤及自身”
其实完全柔化了后果，事实上，是会在最糟糕的情况下，被空间一切两半，呈现上半身在原地，下半身到达目的地的地狱场面，即使是普通发动，也有迷失在空间里，达成“不知所踪”结局的可能……
嘴下留情的扉间，看着目子一脸纯良地点点头表示收到，放下心来准备进行进一步的教导。
单单是只用七天左右，便可以从无到有，留下代表着极高查克拉凝炼度的查克拉印迹，还有早已显露出的，从某种意义上更加稀有的逻辑与思维能力……
垂下眼帘，扉间无意识的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来。
目子突然靠的很近，四目相对——
【什么时候……？！】扉间被吓了一跳。
“哈哈，被吓了一跳呢，扉间”目子神气的点点头，“刚刚走神了哦～”
“等等……”你是怎么过来的……，扉间慢慢的睁大眼睛，即使是出神，他也决不可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近身！这是他四十年忍者的素养！！！
他的直觉促使他把目光移到眼前正被目子踩在脚下的查克拉印迹上。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真相
排除一切不可能……
不可能……
【哈……？】
失去了表情，甚至声音，剩下的视野一卡一卡的转移到眼前的笑脸上，在恍惚间如同失真一样的声音里，传来了这样的讯息——
“哈哈，看起来成功了呢！扉间三三”目子这样说着，眉眼弯弯，眼瞳倒映出表情空白的他自己。
“飞雷神……？”
他听见自己这么问道。
眼前的人完全没有体贴人的意思，只是狡猾的，活泼的微笑着——
“锵锵～无论是谁会被吓一跳的飞雷神之术”
【…………】
一时间许多话语堵在喉咙里无法吐出，扉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出。
“你，还真是乱来啊……”
【毋庸置疑的，连天才都不足以形容的天赋】
目子挠挠头，又是阳光明媚的样子，“哈哈，那么我们下一个吧？”
【她好像根本不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扉间看着目子手里在整个忍界也以难度和强度赫赫有名的封印术，想起那一天他将这些交给她时的一点私心———他一直研究着这些，独自行走在在其他人望尘莫及的路上。
他看着目子，日光投在她的身后，折射出的光芒一瞬间使人眩晕。
他感觉自己在见证者什么，就好像那天下午，他的大哥偶然间召唤出了遮天蔽日的巨木一样。
不，也许是更加，更加辉煌的……
思绪被眼前晃动的书籍召回，那狡猾的人只是故作烦恼的叹着气“扉间老师，回神了～”
【可爱】
不由自主的在心底说着。
耳根猛然红热起来。
“下一个……下一个”扉间磕磕绊绊的说着。
余光撇到那精致的礼物之上，如蒙大赦一样说到，“姑且休息一下……我很好奇目子的礼物呢”
。
其实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啊
在扉间看不到的，独属于目子的世界里，跳动的蓝色数字会时不时的融化，扭曲，组成新的讯息。
【能做到的】在目子印下标志后，组成了这样的话语。
目子便依言闭上眼睛，尝试着用更玄妙的东西感受着距自己一步之遥的印迹。
——【飞雷神】发动 ——
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的扉间，目子坏心的笑着。
【远远不够呢】
字里行间，是让目子心脏砰砰直跳的信任与野心。
“我们下一个吧？”暂时抛却了长辈稳扎稳打的教诲，也拒绝了与生俱来的小心，有什么东西在心底酝酿着，等待着破土而出。
这是对力量与生俱来的渴求吗？
这是对新事物发自内心的探究吗？
这是对他人热切期望的回应吗？
不……
————心底的蝴蝶挣扎着要破茧而出
【这是……】目子微微阖上眼睛，微凉的指尖触碰上了额头。
【这是我与生俱来的东西】
。
祂笑：
伟大的故事开头可能是平淡的
平淡故事的开头可能是离奇的
。
在几天后的一个蒙蒙亮的清晨，目子又翻开了她的笔记。
在短短几天里成功施展了被给予的绝大部分术式，在临时老师复杂的目光下依靠笑容蒙混过关。
到最后连扉间也给不出什么意见，只是叹着气让她小心行事。
事到如今，挡在目子眼前的是——
封印术里的最高规格类，传言只有漩涡族人才能真正施展的
【七星八卦封印】
总是将术式条分缕析的灵感第一次受到了阻碍，它被轻易的拆分，但是又连绵不断，它环环相扣，首尾相连，它是完整的一个圆，“想要拆分它”，这样想的第一秒就已经退出了它的大门。
那么，改换思路吧……
但是，新思路并不是那么好得的，即使是天才，也要同等的遭受灵感不足的痛苦。
那么，目子将书一放，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来，今天要不要去扉间那里聊聊，顺便找些灵感呢？
随着日头渐渐的爬高，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
这个时候的确是该吃午饭了。目子干脆去邀请扉间一起吃饭——如果扉间还没吃的话。
“咚咚咚”
不多时，门被打开，主人露出一个微笑来，“目子……”
“中午好，吃了吗？”干脆利落的问询着。
“嗯，正准备吃……”，其实正准备像往常一样草草解决掉。
“一起吃饭吧？一起下一次馆子怎样？”目子指了指最繁华的街道的方位，想着要不要一会儿让扉间用个变身术——和千手二当家一起吃饭还是太显眼了。
“不……”扉间轻轻的摇摇头，眸光闪动，“不如，就来我家吃吧？”
营造着可靠大人的假象，面不改色的给出进一步的谎言“午饭的材料，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其实是准备让可靠的部下送来。
“誒？”目子不由得期待的点点头“好耶！”，不管味道如何，在熟人的家里总能更有话说嘛。
所以
扉间的厨艺展示结果最终是——？
☆大成功☆！！
目子看着眼前似乎在闪闪发光的菜式，感觉自己的眼睛似乎也要皮卡皮卡的发出名为“崇拜”的光芒了！
“真是……”目子情不自禁的叹到
“…………”时隔好久再次下厨的人忍不住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这就是传说中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究极无敌完美の人吗？！”目子虽语气浮夸却真心实意的喊到“老师大人如果是女孩子就大事不妙了”
“嗯……？”跟不上目子急转的思路，扉间一时间愣住。
“这样完美の女孩子不论嫁给谁都是世界的损失啊——！”双手交叉相握放于胸前，目子用咏叹的语气大声说到。
“什么啊？！……”扉间慢慢的的捂住脸。
被突然灌注了过量赞美的以【清醒机敏】闻名的头脑开始过载，脸颊恰到好处的开始发热，耳垂也是不争气的滚烫着。
【嫁……嫁人？】灵敏的听力听见了对于战国时期的老古董尤其是以固执单纯著称的忍者不合时宜的糟糕东西，良好的记忆又使这话语在脑内反复循环。
目子看着开始冒蒸汽的扉间老师大惊失色【我……又口出暴言了吗？！】
不过最后还是一片祥和的（？）吃完了饭，庆祝！
“如果是名字的话，倒是与两仪八卦什么的有关呢”，吃完了饭，慢慢进入状态的扉间略加思索，便想出了相关的可能有帮助的要点。“我这里有一些相关的藏书，希望可以有所帮助。”
“不愧是扉间！”
“……不用谢”，方才冷静下来的脸颊又有升温的架势
。
“再见！扉间”
“嗯……再见……”
怀着因为还不错的一天而飘飘然的心情，轻快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然后……
然后看见黑暗里唯一燃着烛火的屋子。
一瞬间的感觉，像是踩空一样啊。
小剧场（因为作话太挤了放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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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作者君：写不完，根本写不完，大纲里原本有这么多互动吗？！（对着扉间指指点点）
目子：（疑惑）
扉间：（扭头）
2。 【噩梦】
扉间做了很糟糕的梦
梦里，自己身穿着奇怪的白色服装——是美丽却显然不适合男子的式样。
正在奇怪的时候，却看见了目子朝着自己大步走来。
虽然身着一身裁剪利落的黑色服装非常好看，颜色和款式也与自己身上的十分相配，束起头发的样子也干净利落富有魅力……但是！这很明显不是重点。
正要开口询问什么——
目子却歪歪头，问道“要嫁给我吗？”
“哈……？！”幻术吗……！
目子就含着笑意，又重复了一遍。
“要嫁给我吗？扉间”
这是什么啊？！
怎么可能答应……
“我……”
拒绝的话语不知为何无法吐出。
“扉间！”大哥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一只熟悉的手揽住了他的肩膀。
大哥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依旧傻乎乎的样子，值得一提的是，穿着眼熟的白色服装。
“…………！！！”十分怪异且富有冲击力的画面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要说什么。
大哥却已经看见了对面的人。
他听见大哥爽朗的笑声“目子，今天真好看啊！”
目子疑惑地眨眨眼睛，“两个新娘……？”
“诶诺，哪一个是我的新娘？”目子皱起眉头“是我的新娘的话，就把捧花给我吧！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哦！”
扉间条件反射的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一捧白红混色玫瑰。
“…………”
目子的眉眼舒展开来，轻轻的握住他覆着一层白色手套的手，“那么……”
一束明媚灿烂的太阳花突然伸来，挡住了视线。
它的主人毋庸置疑。
在一瞬间的寂静之中，他看见他的大哥无辜的笑着，“请收下这个吧？”
“是目子的话，全部收下也没关系……”
扉间满头大汗的醒来，入目是实验室苍白到刺眼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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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混色玫瑰：此处象征一种不定状态的恋情
新娘的手套：新娘在婚礼开始的时候戴上手套，表示她已经答应了爱人的求婚。
向阳花：沉默、忠诚而坚持的爱，同时象征着生命力和活力。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如梦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