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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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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意外事件冲击的大脑逐渐缓过神来,池悠脸上的血色从脸颊蔓延至脖子。
她飞快地将舞蹈教室的推拉门带上,背靠在门外的墙壁上,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才!才不是!”
门内传来司衡的轻笑声,池悠站在门外,捂着鼓动不停的胸口,感觉脚跟发软。
怎么就!这么巧!
为什么里面的人偏偏是司衡啊!?
当然,也不是说如果换成别人就能随便看的意思。
只不过...对方是司衡的话,给人的视觉刺激似乎更大一些。
少年青涩的身体如幻灯片一样不停在脑海中闪烁,半敞衬衫下的冷白肌肤,极具少年的薄肌在光线的映衬下显现出清晰的明暗关系,像是新古典主义风的雕塑。
怪好看的。
一想到这,池悠立刻警告似的拍了拍自己发烧般的脸。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舞蹈教室的门被哗啦一下拉开,池悠扭头对上司衡波澜不惊的眼眸,视线不自觉下滑,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内心松了一口气。
司衡察觉了她滑到自己胸口的视线,平静的脸上升起一丝恶作剧的笑,他懒洋洋的开口:“你在看什么?”
池悠呼吸一顿,察觉到自己的逾越,立刻将脸扭到窗外,模棱两可道:“...不好意思。”
“算了,看就看吧。”司衡抬手递给她一个硕大的袋子,里面隐隐露出墨绿色的绸缎,又像是受了什么委屈般开口,“你不想负责我又不能强迫你。”
...
他被人取舍了?怎么变得这么...轻浮?
但这件事确实是她理亏,池悠自觉无可反驳,只能越过话题,接过他递来的袋子,说了一句谢谢后便飞速逃走。
司衡略显迟疑,没有留她。
望向她背影的眼中仿若无意,眉宇间却浮上愉悦。
她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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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汇演现场。
高一三班的位置不错,几乎是正对着舞台没有死角,池悠坐在靠后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听着旁边的许冉滔滔不绝。
许冉:“咱们班太出息了!给演出贡献了两个节目还有两个主持人呢!”
“哦~”池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共有多少节目和主持人啊?”
许冉了如指掌地开口:“节目的话大概三十多个,主持人是每个年级两个,一共六个。”
听了许冉的话,池悠在心里默默思考起来。
一个年级大约700人左右,只选两个人就是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
果然是很优秀的人才能拥有的资格。
心里有点羡慕,也有点钦佩。
舞台上的音响传来一阵刺耳的滋滋声,随后,原本明亮的剧场灯光缓缓变暗,悠扬的音乐从音响中响起,聚光灯的光束打向台侧,照出一对打扮精致又华丽的男女。
“哇哇哇!!来了来了!”
“是司衡啊!帅的离谱了吧!!”
“许瑰意也超美的好吧!我觉得她不去娱乐圈都浪费脸了~”
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池悠的视线追随光束而去,许瑰意穿着一身粉色抹胸礼服,自信满满地走在前面,浅茶色的头发做成了大波浪的造型,披在一侧,露出优美的天鹅颈,灯光映衬着她本就完美的脸蛋,一笑一颦皆让人动容。
她过于美丽,即便是同性也仍为此感到心动。
许瑰意游刃有余地握着麦克风,丝毫不为台下聚集的视线感到胆怯,大大方方地念着开场词:“女士们,先生们,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们、同学们,下午好。”
司衡站在在许瑰意身旁,清隽的身影卓然而立,一身西装显得他身形极好,柱光下的面庞宁和淡漠,光是站在那里不动就足以惹人注目。
在许瑰意说完自己的开场白后,司衡缓缓抬起麦克风,嗓音沉稳,不疾不徐地接道:“Ladies and gentlemen,distinguished leaders,teachers and students,Good afternoon.”
旁边的许冉拍了拍池悠的手,一脸惊喜的开口:“哇!还是双语的!司衡的口语好好诶,完全是我平时看的美剧里的那种感觉!”
“是啊,真的好厉害。”池悠附和着赞叹,目光停留在司衡身上,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刚刚在舞蹈教室里衣冠不整的样子。
啊啊啊,脑子它到底在回放些什么啊!
早已平静的内心忽然又变得错乱,池悠觉得自己的脸又慢慢的燃烧了起来。
她连忙用冰凉的手捂住脸,企图给脸部降温。
“小柚子!小柚子!”
熟悉的绰号从走道处传来,池悠捂着脸颊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汪诗雨和鲁萌正站在不远处,一脸期待地朝她招着手。
“小柚子?是在叫你吗?”许冉探着脖子,有些好奇。
“嗯,是我舍友,”池悠轻声解释着,起身准备离开,“我先去一下。”
许冉边喝饮料边拜了拜手:“好哦!”
侧着身挤过人群,池悠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汪诗雨一把拉到身边。
她轻轻搭着池悠的肩膀,伏在她耳边神神秘秘道:“我们带你去后台,你去帮我们拍点照。”
池悠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问:“照什么呀?”
“照司衡啊!”汪诗雨一副你怎么这都不懂的表情,拉着池悠便往后台走。
一旁的鲁萌解释补充道:“群里的女生偷偷拍他被发现了,他好像有点气,不过你和他熟,拍两张应该没事的~”
人家不愿意还硬要拍,这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吗...
池悠的性格并做不出这种强迫他人的事,只能委婉道:“可是他都生气了...”
“帮帮忙吧小柚子!”汪诗雨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我牛都吹出去了,说我姐妹肯定能拍到,不要让我丢撵啊啊!”
真是让人进退两难...
面对汪诗雨持续发动的星星眼攻击,池悠最终还是没能拒绝的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道:“那我试试吧...”
“好耶!”汪诗雨一把搂过她,对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小柚子你的脸好热啊。”
汪诗雨的话让池悠脑海里刚刚淡忘的画面重新描重,她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干干巴巴地掩饰着:“可能是这里太热了...”
“热吗?”鲁萌裹了裹身上的棉服,“都没开空调,冷得很嘞。”
池悠被汪诗雨带着来到后台,不似想象中井井有条,倒是有点乱作一团的感觉。
每个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急急匆匆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池悠独自一人在后场漫无目的地溜达,恰好碰到了坐在沙发椅上补妆的许瑰意。
许瑰意拿着小镜子补着口红,余光看见了熟悉的身影便将手中的小镜子放下,热情地招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池悠轻手轻脚地跨过地上一堆堆杂物来到许瑰意身旁,还没坐稳就闻到了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夹杂着奶香的玫瑰味。
她抽着鼻子,不由自主的开口:“好好闻啊。”
“你喜欢这个味道吗?”许瑰意笑盈盈的开口,从身旁的托特包里拿出一瓶精致的香水,眨着那双妩媚的桃花眼询问着她的意见,“要不要喷一点?我觉得悠悠你也很适合这个味道哦!”
奶香的玫瑰问沁人心脾,优雅又甜美让人难以拒绝。
池悠紧张又期待的点了点头,柔声道:“好啊。”
许瑰意听言,拿着香水瓶在池悠的手腕和脖颈处各喷了一下,又喷了一泵到自己手上,轻轻揉了揉,轻拭在池悠的耳后。
“香水的心机喷法~”许瑰意娇笑着开口,随后话题一转“悠悠你来后台是要找人吗?”
池悠点了点头,实话实说道:“嗯,我室友让我帮忙拍司衡。”
“哦~”许瑰意露出一副很懂的表情,指了指角落,“刚刚好多人拍他,可能是被拍烦了,自己躲到那边去了。”
“好~我去问下他可不可以拍几张。”池悠轻声道了句谢后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许瑰意一把拉住。
许瑰意嫣然一笑,指了指身旁的托特包,温柔道:“难得有时间有机会,我给你化个妆吧!”
上一次化妆大概还是初一过年时和家人拍全家福的时候...
小镇上的化妆师手法古早,呈现出的妆面格外诡异,那煞白的脸和血红的嘴唇让池悠记忆犹新,对化妆这件事有着一丝丝的阴影。
她摇了摇头,耿直道:“算了吧,我化妆不好看。”
“怎么会呢!”许瑰意露出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有些强硬地拉她坐下,挤了些隔离霜,在她脸上拍拍拍,“你这么可爱,随便化两下就很好看了。”
池悠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许瑰意摆弄自己的脸,没用多久,许瑰意便停下,递给她一个小镜子,有点骄傲的说:“看吧!很好看的~”
池悠接过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愣了一下。
镜中的女生肤若凝脂,饱满又小巧的嘴唇上被精心涂抹了嫩粉色的唇膏,眼妆部分看似简约,其实下了不少功夫,将她本就精致的双眼突出的更加明亮灵动。
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感叹的话不自觉便流露出口,池悠不可置信道:“瑰意你好厉害...”
“都是你底子好啦~”许瑰意笑了笑,朝后台角落扬了扬下巴,“快去忙你的事情吧~”
池悠向她道了谢,起身轻手轻脚的朝角落走去。
掀开一片厚重且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帘子,司衡正坐在一个破旧的化妆镜前,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拿着高二的历史书,垂着头正看的认真。
似乎每一个零碎到让人感到无所事事的时间里,司衡都能将其用功课填满。
池悠忽然意识到自己时常看见他在课间刷题,在大家都当作娱乐时间的副科上,总能看见他在背考点和单词。
难怪他成绩好。
有点难以开口,不想打扰他用功...
池悠拿着汪诗雨给她的手机默默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还是再等等看好。
忽然,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不只是谁弄到了器材,惹得后台一阵骚乱。
司衡应声抬头,看见站在不远处不同于往的池悠,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他放下书,略显惊诧地问:“你来做什么?”
池悠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可不可以给你拍几张照?”
司衡一副鞭辟着里的样子,想也没想便说:“不行。”
他的答复并不出池悠所料,她不打算强求,点了点头,说了句没关系后便打算离开。
“去哪啊?”
身后传来司衡慢条斯理的声音,池悠转过身,实话实说道:“回班里。”
司衡起身挪到沙发椅的最左侧,向池悠招了招手,慢悠悠道:“有点无聊,陪我聊聊天?”
池悠犹豫了一下,觉得他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像是有点可怜,便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旁,坐在了沙发的最右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司衡突然侧过脸,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你化妆了?”
“嗯,”池悠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别过头去,柔声道,“瑰意帮忙化的。”
“她还挺会化的,”司衡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随后指了指池悠手里的手机,“手机给我。”
猜不出他的打算,但池悠还是老老实实的将手机递给了他。
司衡打开相机,侧过身将其对着自己举起,随后手机发出咔嚓一声。
“给你,”他将手机还给池悠,“给他们发这张吧。”
池悠接过手机,屏幕上是司衡一张堪比当红爱豆的脸,坐在他身旁的自己虽然也看着镜头,但略显拘谨,不过由于化了妆,也还算好看。
但大家想看的是司衡,池悠觉得自己出现在画面里显得十分多余,便开口申请:“还是给你单独拍吧。”
“不拍,”司衡果断拒绝,“就这一张,爱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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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悠将手机还给汪诗雨,照片立刻就被她发到了群里。
大家似乎对司衡的贴脸自拍十分满意,同时也对“旁边的女生和他什么关系”这件事展开了讨论。
池悠不想引火上身,千叮万嘱让汪诗雨一定要替她解释,汪诗雨满口答应。
文艺汇演圆满结束,走读生们直接离校,住宿生则回寝室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池悠收拾好东西,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统统搬出学校,在小卖部的座机上给池峻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可就是没人接听。
打给杨馨萍,结果号码却变成了空号。
无奈,她只能把电话打给奶奶。
奶奶接了电话,得知池悠放假的事显得万分惊讶,有些焦急的开口:“哎呀!都把这事忘了!你爸爸出去拉货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啊。”
这可怎么办...
正当她犯难时,司衡恰好路过小卖部,看见她站在门口,便漫不经心地和她打着招呼:“你怎么还没走。”
池悠有些无奈,捂着电话的收音口,回复司衡的话:“我家人记错放假时间,现在出去工作了,我一时半会大概是走不了的。”
司衡扬了扬眉,态度多了分认真:“没人接你?”
池悠点了点头。
司衡没有多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走到她身边,指了指她手中的听筒问:“你家人?”
“嗯,”池悠点了点头,“我奶奶。”
司衡轻声嗯了一下,将听筒从她手中拿过,彬彬有礼道:“奶奶您好,我是池悠的同学。我家人正好要去云城,可以顺路把池悠送回去。”
“啊?”他的话没头没脑的,池悠忍不住将心中所想化成了一个疑问句。
司衡将食指贴在唇边,比了一个“嘘的动作,继续对着电话说道:“对,我们开车。您就放心吧。”
还不等池悠插话,司衡便将听筒放回了机座上。
“你哪里顺路了...”池悠眉头微蹙,对他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说顺路就是顺路,”司衡弯腰将她脚下的行李拎起,“晚上家里没人没饭,想去云城吃你上次请的什锦面,不行?”
池悠知道这只是他随便找的理由,只能无奈道:“那我们怎么回去?我的行李很多的。”
她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便正正好好停在司衡面前。
司衡提起她的行李,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扬着语气说:“坐车。”
池悠的行李占满了整个后备箱,她坐在轿车的后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不似她家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卡车,坐一会就会觉得腰酸腿痛。
真皮的座椅十分柔软,背部的靠垫也非常贴合腰线,整辆车的内饰质感都非常的棒,池悠偷偷看向方向盘上的车标,是小学生都认识的奔驰。
要命了,她从小到大就没坐过这么好的车。
池悠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不小心弄坏什么东西。
见她那副局促的样子,司衡忍不住打趣道:“你紧张什么,盛哥开车技术很好的。”
被叫做盛哥的人听了也跟着附和起来:“没错,我在司家做了五年司机,可是一次肇事都没有过。”
池悠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担心,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装作随意地晃了晃脚丫。
汽车飞驰而去,到了云城时天色已经全黑,盛哥在池悠的指引下将车子停在小区的单元门前,三个人一起从后备箱拿了行李往家里走。
楼道里的等胡明忽灭,池悠走在最前面带路,楼上传来一声沉沉的关门声,随之而来的是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
池悠往旁边让了让,企图给下楼的人留出位置,却不料头顶上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池悠?”
她应声抬头,消失已久的杨馨萍正拖着小行李箱站在台阶上,有些错愕地盯着她看。
池悠不可置信地开口叫了她一声:“妈?”
杨馨萍像是恍然大悟般,拎起行李箱就往楼下走,没有一刻停留的打算。
情急之下,池悠直接伸手拉住她地手臂,低声下气地哀求着:“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这个家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你放开我!”杨馨萍狠狠地拨着池悠的手,但池悠还是想挽留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杨馨萍有些心急,直接一把将她推开。
池悠踉跄了一下,本就单薄的身体向后退去,后腰结结实实地磕在了楼道转角处尖锐的铁扶手上。
她吃痛的叫了一声,手上的行李啪地掉在地上,司衡跟在她身后,见状连忙上前扶住她,只觉得她痛的发抖。
杨馨萍似乎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想回去看看池悠,但又怕池峻会将她堵在家里,一番踌躇后,她还是咬了咬牙,快步下了楼。
“你怎么样?撞到哪了?!”司衡扶着她,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慌促。
池悠被痛的直转眼泪,话在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
司衡从她兜里掏出家门钥匙,将行李随意地放在客厅里,随后弯下腰,直接将她背在背上,快步下楼,回到车上。
将池悠在后排安置好,司衡抬起头,一脸焦急地对盛哥说:“走,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