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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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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呼唤在客厅处理工作,静悄悄地忽然听到时透在房间里惨叫,不多时,时透就顶着鸡窝头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脚刚碰到沙发就一头倒了下去。
声音凄哀:“叫儿,我又要关禁闭了,昨天的事到底是谁告诉我爸的,可恶啊。”边说边使劲锤无辜的靠枕。
喵喵不明所以,还跳到时透的背上踩奶。
不出意外,时锦那边应该是知道昨晚的事情了,时透被勒令回家,估计接下来几天都看不到他人了。
呼唤放下手中的工作往厨房走:“吃点东西再回去,你一天都没吃了。”
齐衍定的晚饭十分钟之前送到了,呼唤留在厨房里等着时透气起床一起吃,现在去热一下就可以了。
时透听完又慢慢拖着拖鞋挪到餐桌上趴着,没精打采地玩着手机:“那你快点啊叫儿,我还要赶回去呢,去晚了又要挨骂了。”
呼唤把菜放到锅中,侧身对着门外的时透说:“你现在知道要赶快回去了,晚上就只知道到处乱逛。”
时透撇嘴:“那还不是有人嘴贱把事情告诉了我爸,真的是,成年了还要一直管着,又不能和我爸对着来。”
“你当这个事情是能瞒住的?你也不看看你们圈里有多少眼睛盯着,就算没人主动和你爸提,你爸耳朵边的声音也不会少,以后少意气用事,你当你爸身体是铁做的?”
时透心里烦躁他爸老是管着他,一时口不择言:“哎,都烦死了,叫他早点休息找个安静舒服的地方修养,少管我的事,那多悠闲啊,就和你爸妈一样。”
就和你爸妈一样,在呼唤还只有三个月大的时候,就离开了呼唤,移居去了俄罗斯生活,这么多年只见过两次面,从来不管呼唤的成长和生活,不参与呼唤整个人生的规划,就这样静悄悄地离场,甚至在极力掩盖他们的存在。
时透顿时愣住,趴在桌子上的视角,看到呼唤把菜盘有些重地放在桌子上,连忙起身对呼唤道歉:“不好意思啊叫儿,我乱说的。”
呼唤抽了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一巴掌轮到时透的后脑勺上:“可快吃吧你。”
时透提眉舒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就疯狂干饭。
从小到大的嘲笑也好,辱骂也好,呼唤都已经习惯了,没有爸妈在身边的事实一直存在不能改变,他小时候也怨恨过,为何自己的父母不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经常忘记,哥哥呼哧也是和呼唤在同样的时间里离开了父母的陪伴。
小时候,有人当面嘲笑呼唤是没爸没妈的孩子,经常惹得呼唤的眼泪和自卑,时透也曾为他大打出手。
但都没关系,他哥呼哧会去把他们打服,舅舅希尔会再带着他一起去找别人的麻烦,会给他正向良好的教育,会告诉他没有爸妈陪在身边的成长并不是不完整的,人一生的成长要伴随着爱才珍贵,他有哥哥和舅舅的爱就已经足够了。
长大了以后,有父母在身旁陪伴已经不是一个可以到处炫耀的事情,呼哧告诉了呼唤父母离开的原因,当初两人的妈妈不顾家族的反对为了追求幸福,与小10岁的爸爸结婚,婚后两人很快生下呼哧幸福美满,本该平平淡淡的日子在一次孕检中被打破,妈妈检测怀上了呼唤,本已经是高龄产妇的妈妈却执意要生育,爸爸苦劝无果只能全力支持,生产之时几度困难重重,呼唤安全诞生,妈妈却染上非常严重的产后抑郁,几度对着年幼的呼唤产生恐惧的念头和行动。
父亲抵着巨大的压力,怀着对两个孩子的爱与对妻子的爱,背井离乡,带着母亲去了俄罗斯治疗。
自那时候起,呼唤与自己和解了,父母无私地在给予了自己生命,又用生命的余温一直守护着自己,他只是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但他不是没有父母爱的孩子。
后来还是会有人在背后悄悄议论呼唤的家庭,他都选择视而不见,他懂了一个道理,人的嘴是永远缝不上的,别人的任何评价与他都没有关系,别人不需要对他的人生负责任,可是他必须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任。
呼唤在时透对面坐下,看着时透低垂的头顶:“你最近在家里蹲几天也挺好的,渡风不是正好快要办年会了嘛,你可以在家里策划一下活动,看看该准备什么礼物。”
时透抬起头,嘴巴塞得鼓鼓地:“我礼物都从代购边订好了,买了好多好多,肯定够分的。”说完把手机打开递给呼唤看购物清单。
呼唤接过大致看了点,东西还都不便宜,价格也参差不齐:“也不要买多了,平均到每人都有就可以了,价格每个之间不要相差太大,别到时候容易有矛盾,这个你等会发给财务看一下,让她做个统计列出表格发给我。”
“哦哦,那我回去再看看有哪些需要退的,策划那边我也看了好几家,等我回去我一起把资料发给你。”
呼唤把手机推回去,又有些试探地问:“嗯,那你要不要把昨天发生了什么和我说一下?”
时透眼神有些闪躲,气愤又有些委屈:“就那个李益明啊,他在派对上面和别人吹牛,说你...说你...”
呼唤内心毫无波澜平静地说:“说我什么?说我一个男的长得妖里妖气,平时还装得一本正经,喝了酒就勾引他,就是为了他的钱他的资源?”
时透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诶,你怎么知道啊?”
呼唤笑着打趣:“你可真是个大笨蛋,那李益明嘴里不就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嘛,我都不用猜,一想就想到了,也就你个笨蛋加个惊叹号的还能生气。”说完还不忘笑着摇摇头。
时透忙着解释:“不是,主要他还说,还说,你是被我包养的,说我花了一千万包了你一年,还说些污糟的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那我哪里忍得了,别说踹他进泳池了,我恨不得他明天就躺进医院。”
呼唤看着时透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又暖又好笑:“那你怎么不直接说,他也想来包过我,但是出不起这个钱才去找你的,反正都是造谣,又不需要任何依据,随便说噎死他呗。”
时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没心没肺的直肠子,遗传他爸爸时锦的护犊子,认人不认理。
时透猛地一笑:“嘿嘿,叫儿,要不说你会嘲讽人呢,但是我才不会那么说你呢。”
呼唤给时透倒了杯水:“你个实诚孩子,那你要吃多大的亏,李益明无非就是嘴上过瘾,你也过过嘴瘾不就可以了。”
时透撇撇嘴不以为意,反正事情都发生了,再说也没用:“叫儿,你明天一定要来救我啊。”
“我怎么救你?去了我一样要挨骂,你在家里多待两天,李益明那边气消了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正好等你把年会时间定下来,我打电话喊你出来。”呼唤吃完擦了擦嘴,挑眉看着时透。
时透泄了气往桌上一趴:“好吧。”
呼唤收着吃完的餐盘,直接赶人:“吃好了没,吃好了就赶快回去,要不还得挨顿骂。”
时透不清不愿地收拾好东西回家了,临走时还不忘让呼唤记得要给他打电话救他,呼唤摆摆手不以为意,他最近蹲在家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呼唤吧碗碟都放进洗碗机点开启动按钮,收拾好了出来给舅舅希尔发了信息,大致意思是告诉希尔,自己和周三羽经过接触后,发现两人并不是很合适,决定以后做朋友。
果不其然,对面的语音立刻就拨了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
呼唤长舒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喂,舅舅。”
希尔普通话不是很标准,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能听清他在说什么:“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不合适了,上次不都见过面了吗?”
希尔那边应该是在店里,不嘈杂但是有一些交谈和调酒的声音,伴着安静的音乐声。
希尔在A市开了很多年的清吧,现在这个时间段一般都会在店里忙活,他应该是看到呼唤的信息,直接在店里就给他打了语音。
呼唤有些怯生生地解释道:“见过面也不代表就合适啊,这不是相处过后才觉得不合适了嘛。”
希尔根本不听呼唤的解释,觉得他就是在找理由:“我看那三羽人挺好的,又有礼貌人品好也诚实,家里又都知根知底的,外貌也是干净高雅没得挑,人又在H市工作,你们都没有异地恋的问题,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呼唤被问得哑口无言,心一横干脆说:“没感觉行了吧。”
希尔沉默了一瞬,估计被呼唤的说话气得不轻,几秒钟后听到关门的声音,接着传来希尔生气的怒问:“什么叫没感觉?哪里没有感觉?你是不举还是性冷淡啊,我看你是眼光有毛病,马上给我滚回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病去。”
呼唤从小就怕希尔,现下被他问得冷汗直出,眉头紧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重复着上一句苍白地拒绝着:“那没感觉就没感觉啊。”
为什么知道自己没感觉?那就是让他有感觉的人出现了,并且让他有感觉了。
希尔倒了被冰水给自己降温,听着呼唤话里的隐晦:“我看你是最近生活过得太自由潇洒了,周三羽这样的人都看不上,你是不是身边已经有人了,才来找理由拒绝三羽的?”
呼唤立刻否认,自己都有些心虚地磕磕绊绊:“没有,不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希尔眯起与呼唤一样深邃阴郁的眉眼,没有接呼唤的话,心里觉得这个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但是一直强行要求呼唤把不想说的话说出来,两人肯定会起争执,估计也是长大了吧,知道要给呼唤一些呼吸自由的空间,若是年轻的时候,得不到答案的希尔是不会停下来的。
呼唤本就心虚,反正希尔不主动提起,就当这个事就这么过去了。
两人后面又简单地聊了一下家常,大概定了过年回家的时间,双方就挂了电话。
和希尔通话后一般都是筋疲力尽的,呼唤刚倒在沙发上就又被门铃声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