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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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飒的伤好的很快，尽管还是不能下地走路，但好得能翻身了。医生准时准点来查房，可能由于上次，神首亲自来看这位病人，医护人员的态度很关心。
“最近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主治医生站在床尾，身边的副主治医师拿着夹板，两人都笑盈盈地看着白飒。
心跳监测器并没有撤掉，白飒也早已习惯，他甚至可以在与人说话时屏蔽这个声音：“还是没有力气，入夜的时候，伤口会有些疼。”
副主治医师落笔写下白飒的话，解释道：“这是正常的，夜晚血流速度慢。如果实在是疼，可以吃止痛片，但不要长时间吃，会产生抗药性。”
白飒点点头。
“咔哒——”病房的门被打开，沈缦提着保温盒走了进来，看到医生点头问好。
医生看出这是一直陪在白飒身边的人，于是叮嘱了一下：“病人可以翻身后就可以抹药膏了，椎骨的养护很重要。”
沈缦风尘仆仆，这几天一直没怎么合眼，黑眼圈重的吓人，但他还是挂起礼貌性笑容，应道：“好的，我今天就开始给他抹。”
医生又随便问了几句，就去查下一个病房。
“你要不先吃饭？”沈缦提起手里的饭盒，看着白飒。
白飒点头，距离他受伤已经过去了快一周，自从上次他说不想吃医院的饭，沈缦就一直不辞辛苦地送饭，每一餐都精致细心，标准的两菜一汤，白飒也算是有口福。
入口即化的鸡肉，炖的软烂，鸡汤飘出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病房里，白飒心满意足地喝下最后一口汤，抽出纸巾擦嘴。沈缦见状开始收拾杯盘狼藉，这两天已经越发得心应手。
白飒慢悠悠地转过身子，趴在床上，下巴撑在床单上，硌的有些疼，沈缦拿过枕头垫在他的下巴上。
背后的衣服被掀起来，光洁的脊背接触到空气，不自然的感觉让白飒有点尴尬：“要不不抹了？”
“不行，医生说要抹的。”沈缦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不会弄疼你的。”
冰凉的药膏顺着大椎一直挤到尾骨，沈缦放下药管，用食指和中指慢慢将其散开，指腹摩挲着白飒的后背，心脏跳的频率也逐渐加快。
如果心跳监测器接在他身上，应该会有警报声响起。
沈缦定了心神，继续安静涂抹，但入眼即是大片裸露的肌肤，他还是有些不知道往哪看，只好看向白飒肩膀处堆起来的衣服，但在蓝白布料下，隐隐约约有黑色的条纹露出。
沈缦揭开白飒右肩的衣服，是纹身。
“这是……”
白飒艰难扭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翅膀，好看吧？我当时趴了一下午，疼死了。”
“好看。”
轻盈的羽毛落在蝶骨上。
确实很美。
自由坚韧的灵魂于翅膀之下，深入肌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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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天，下了一场大雪，白飒被沈缦左三层右三层的裹着，像是一个酥皮球一样从医院回到了花店，他已经走的很顺畅了，根本看不出曾经是个经脉全断的人。
花店被白萧打理的很好，季限花也没有在冬日到来之际死去，白飒慢慢悠悠地浇水、修剪，快一个月没接订单，有些老客户快把电话打爆了，他又一个个地回过去，记录好要求，确定好日期。
沈缦买了些菜，给伤员做饭，他已经摸清了白飒的口味，不爱甜淡口，不吃胡萝卜，葱姜蒜一律不看，辣椒只能作为调味，肉类是每餐必备，吃不上心情都会变差。
热锅倒油，香味传到白飒那边，店长立刻放下手中的记录本，趿拉着拖鞋就跑了过去，居家毛衫不规整的挂着，里面的睡衣遮不住锁骨，沈缦光是瞥了一眼就皱起眉头。
“你再去套件衣服。”沈缦穿着围裙，锅里下了肉，得一直翻炒，抽不出时间给白飒找衣服。
白飒探头看了看锅里的菜，满意地点点头，装作没听见沈缦的话，又趿拉着拖鞋回去了。
花束被摆了一地，五颜六色的，他本想像往常一样直接席地而坐，但厨房那边的锅铲声传来，他从椅子上扯下一个垫子，乖乖地坐上去。打刺钳划着花茎，不漂亮的花瓣被摘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沈缦端着碟子出来，看见白飒坐在地上，正准备拿个靠垫过去，却发现白飒早就准备好了。
算是遵循医嘱了。
“吃饭吧。”
“好，我把这枝花弄完。”
沈缦的手艺真的很好，白飒决定有时间了拜个师学一下，这样他就不至于吃外卖吃到吐了。
两菜一汤被迅速扫干净，他们坐在椅子上谁也不想动，洗碗这活太累人了，虽然总是要洗，但能拖一会是一会。
尽管只是摆进洗碗机。
“现在要怎么查？”沈缦问到。
白飒揉了揉手肘酸痛的地方：“商行资料库。”
“会留下痕迹吧。”
“会。”白飒肯定地点头，但随即挂上狡黠的笑容，“但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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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十层门外。
“归一，你说个数，多少才能抹去访客记录。”
沈缦跟在白飒身后，尴尬地面向墙壁，白飒说的“有办法”，确实是个“壕”办法。
归一手中的扇子上下晃动，鬓角的发丝轻轻飞起，又缓慢落下，她摇了摇头：“不行。”
白飒又伸出五根手指。
“……就这一次。”
这是沈缦第一次走进资料库，内部很大，像是延伸出来的巨型空间，一眼望不到边，周围密密麻麻摆满了档案，按年份排布。归一抽出簪子，在空中画了个圈，类似于搜索框的虚影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描述你要查询的人，最好要详细。”
白飒走上前，照着自己的记忆输入关键词，建模从另一边被塑造起来，衣服和武器已经尽可能和记忆重合，但那张脸却始终被一团迷雾笼罩。
归一摇了摇头：“可能不太行。资料库所收集的信息上到混沌，下到如今，不描述基本容貌特征，出错率是很高的。”
“但他的武器很有个人风格。”沈缦伸手转了转那个建模，“先试一下吧。”
搜索键被按下，数据正在载入。没过几分钟，人物虚拟档案罗列在眼前。白飒一个个翻过，却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直到最后一个，年限离混沌时期很近的档案……是不能查看的。
“无访问权限。”冰冷的红色字体卡在档案上。
“这是怎么回事？”白飒震惊道。
归一却习以为常：“你知道的，资料库说白了还是神界的东西，不能访问的就是被神界锁起来了。”
关闭访问界面，白飒又不甘心地重新输入关键词，但即使细化了许多遍，那个禁止访问的档案依旧在搜索范围内。
由此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不可访问的档案——
就是那个人的档案。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访问此类档案吗？”沈缦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手里把弄着发尾的青串。
归一摇了摇头：“除非是神界的人。”
“……”白飒把搜索框点掉，“不从这查了。”
沈缦一头雾水：“为什么？”
“现在只有两种可能性。”白飒脱掉斗篷扔到沈缦手里，又问归一借了把扇子扇着。
“一，这个人是神界的人，可能是神首派的，也可能是其他派，大选即将来临，神界内部需要洗点人下去。这种肮脏龌龊的勾当，当然不能被查到。”
“二，那个黑衣人当时提到了‘下界’，还对着那个长老说了一通屁话，所以这个人的来历很有可能与下界有关。但这种猜测可能性太小了，怎么会有人从下界回来还完好无损，甚至武力逆天？没疯没傻就已经算厉害的了。”
归一拍了拍自己的裙摆：“既然不确定，那就等年后吧。年后神界彻底换血，如果年前还有这类事件，再来查头绪也会清楚一点。”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不算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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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人界，白飒远远就看到花店门口有个极其熟悉的人。
那人背靠着骚包粉的跑车，大冷天的穿着荧光绿的西装，还露着个脚脖子，也就是那人是他朋友，不然白飒会直接闭上眼睛，不会让这丑东西污染他的审美。
“白！”
白飒张开手臂和他拥抱了一下，用法语询问道：“克里克？你什么时候来的？”
克里克甩了甩他的金色头发：“上午。”
他们聊的起兴，进花店开门都没等沈缦，以至于沈缦的脑袋差点撞到玻璃上。
沈缦郁闷地走进茶水间泡茶，清甜的茉莉花香扫不开他苦涩的心情。
他给那两人一人倒了一杯，然后就坐在沙发角落独自抑郁。
“这是我的朋友，沈缦。”白飒突然拽过沈缦的衣袖，对着克里克介绍到。
克里克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缦，用还算流利的中文平平淡淡道：“你好，我叫克里克。”
“他会说中文？”沈缦对这个法国佬还不错的中文水平感到吃惊。
白飒喝了口水：“他在中国待过两年多。”
“白，你和他什么关系？”克里克瞥了一眼沈缦，又用法语问，“情侣吗？”
“说了只是朋友。”白飒无奈地看着克里克，“说正事吧，干什么来了？”
“没事还不能找你了？”
白飒毫不留情地揭穿：“你飞几十小时，从机场堵车堵到这，大冷天站在花店门口等，你这叫没事？”
法国佬尴尬一笑，自然而然地靠在白飒肩膀上：“还是你聪明，我准备在中国办个party，为朋友庆生。”
白飒用手撑开他的头，嫌弃道：“我不需要。”
“哎！你怎么这么自恋！我就只能为你庆生吗？”克里克气急，“我难道在中国没有其他朋友了吗？”
“你有吗？”
“没有……”
桌子上摆着一盘夏威夷果，白飒很喜欢吃这个，总会放点。沈缦拿起一个，但没有找到开果器，于是准备用自己的牙，但外壳太坚硬，他咬了几下也没咬开。
“这不就得了。”白飒拍拍克里克的肩膀，“我过生日还要自己包一堆花，累死我了。还不如去爬个山泡个温泉什么的。”
克里克思付了一会，欣然同意：“那就去泡温泉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坦诚相见了。”
“咔嚓——”沈缦咬碎了夏威夷果。
白飒震惊地看着沈缦，称赞道：“牙口不错。”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调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