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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冷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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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
  感受到周遭略显压抑的气氛,乔瑟夫稍作思索后清了清嗓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救援才能到……大伙都别这么干坐着了,讲个笑话听听。”
  见众人都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他也不觉得尴尬,端正了一下坐姿继续道:“那我先来,我问你们,奶牛要怎么约会?”
  稍稍停顿了一会,他板起脸,一本正经的说:“看电——影!”(英语中的moo表示奶牛叫,把movie的mo拖长,达到冷幽默的效果。)
  作为在场唯二第一语言是英语的人,艾米丽不禁在冷风与冷笑话的双重夹击下紧了紧身上的毛毯。
  始终默默关注着她的花京院典明立刻抬手捏住衣扣,想要脱下外套,但还没来得及用力,手就被旁边忽然爆发出惊天笑声的波鲁纳雷夫怼歪了。
  像是终于找到了知心人,刚才还显得有些尴尬的乔瑟夫紧跟着也哈哈大笑起来。
  大约过了一秒钟,阿布德尔也回过味来,低低笑了两声。
  艾米丽并没有感受到这个笑话的趣味,但却被这种欢快的气氛带动,露出了笑容。
  笑够了,波鲁那雷夫主动提出要作为下一个表演者给大伙露一手。
  只见他的银色战车悬停于海面之上,缓缓举剑又猛地向下一刺,扎入海水当中,干净利落的串了八条长约60厘米的带鱼上来。
  相比于其他人,看不到替身存在的安表现的最为激动。
  她双手抓着船舷,看着浮在半空中的带鱼发出了‘鱼!带鱼飞起来了!’的惊呼。
  阿布德尔愉悦的哼了一声,笑道:“虽然带鱼刺身也很鲜美,但我还是更喜欢熟的。”
  波鲁那雷夫当即会意,抖腕将三条带鱼甩到空中。
  原本悬停在船边照明的火焰猛地涨大,瞬间点亮了一大片海面,短短几息之间,鱼肉特有的香气钻进了众人的鼻尖。
  烤好的带鱼开始下落了。
  在它们落入海面之前,银色战车再次挥剑,三两下将其斩做大小均匀的块,一个不落的串起来,分发了出去。
  捧着热乎乎的带鱼段,安巡视了一遍众人,最后将好奇的目光落在了乔瑟夫身上。
  “真厉害!这是怎么做到的?你们是杂技团的吗?”
  “杂技团?”乔瑟夫不禁笑道,“哈哈,没错,我们就是杂技团的。”
  说完他看向对面的承太郎,用眼神示意该你了。
  承太郎看见了,正捏着带鱼往嘴里送的手一顿,一时竟出现了种不知是先该吃,还是该先找地方安置带鱼段的尴尬。
  艾米丽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当即对他伸出了援手。
  他没有拒绝,直接将带鱼段放在了她的手上,然后转头对着众人道:“呀嘞呀嘞,就让你们看看我的绝活吧。”
  “绝活?什么绝活?”
  这几乎立刻勾起了波鲁那雷夫的兴趣。
  他可是见识过承太郎的本事的,能被他称为绝活的东西一定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事。
  似乎是察觉到有热闹可以看,周遭其它船上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只见承太郎掏出盒烟,取出一支叼住点燃,然后张开嘴巴,用舌头抵住烟蒂,使其竖直翻转180°,完全没入口中。
  在一片寂静的,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丝丝缕缕的烟缓缓从他的鼻孔中冒了出来。
  半晌,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卧槽牛逼,终于让大伙回过神来,气氛瞬间点燃。
  接着承太郎在众人的吹捧和怂恿下,将香烟加到了五根。
  这还不算完,接下来他又展示了反叼香烟喝水,保持烟头不灭的绝技。
  有此等猎奇的珠玉在前,因顺位而成为下一个表演者的花京院典明感到了压力。
  他细细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我没什么才艺,就给你们讲个故事吧,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做《塑料鹦鹉》(一个vb小故事,看过的或者有强迫症的可以逃了)。”
  故事的主角是一对父子,儿子马上就要过15岁生日了,爸爸问他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儿子想了想说:‘男孩子想要的东西我都有了,我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一只用塑料做的鹦鹉玩具。’
  爸爸很纳闷,但儿子坚持,他也就还是照做。
  可是几个星期的一天,爸爸来到儿子房间打扫,却发现根本没有鹦鹉的踪影。
  转眼一年过去了,快到儿子16岁的生日了。
  爸爸又问:‘儿子,今年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儿子想了想道:‘男孩子想要的东西我都有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6只装在精美的盒子里的塑料鹦鹉’
  对于这种奇怪的要求,爸爸很纳闷,但还是按照儿子的要求,给他买了6只塑料鹦鹉,还装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
  然而和去年一样,几个星期后鹦鹉又从儿子的房间消失了。
  儿子17岁生日前,爸爸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儿子想了想说:‘男孩子想要的东西我都有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28只装在一个巨大箱子里的塑料鹦鹉。’
  爸爸已经彻底的被搞糊涂了,可是毕竟是儿子的心愿,所以他还是照办了。然而几个星期后,这些鹦鹉还是从儿子房间里消失了。
  在儿子18岁生日前,爸爸决定来一点特别的惊喜。
  ‘儿子,18岁生日我一定要送一份大礼,给你一辆轿车怎么样?’
  儿子摇头:‘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整整一屋子的塑料鹦鹉。’
  爸爸发出了绝望的哀嚎。
  ‘怎么还是塑料鹦鹉!这个不行!’
  尽管说出了这样的话,但爸爸还是遵循了儿子的意愿,给他买了一整屋子的塑料鹦鹉。然而这些塑料鹦鹉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过几个星期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终于有一天,爸爸忍不住问儿子:“儿子,你每年都要塑料鹦鹉,我都没问你为什么。可是每次买了之后没多久这些鹦鹉就都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儿子坚定的看着爸爸:‘请你相信我好吗,我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时光飞逝,转眼要到儿子的19岁生日了。
  爸爸一脸无奈的问:‘儿子,今年你也想要更多的塑料鹦鹉吧?’
  儿子点点头:“是的爸爸,这次我要装满一仓库那么多。”
  爸爸按照儿子的要求,买回了上万只塑料鹦鹉。可不出所料,没过几个星期这些鹦鹉又统统无影无踪了,爸爸决定蹲守在儿子的房间里,等儿子回来,解开这个迷。
  可就在这时,爸爸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告诉爸爸,他的儿子卷入了一起黑手党枪战,中弹受伤,现已生命垂危。
  爸爸全速赶到了医院,听到医生宣布儿子已经希望不大了,立刻满脸悲痛的来到奄奄一息的儿子床前。
  他说:‘儿子,我知道现在问这个很不是时候,可是这么多年,我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只要塑料鹦鹉,那些塑料鹦鹉究竟有什么用处。’
  儿子并没有回答,而是挣扎着,用微弱的声音说:‘爸爸,您能帮我实现最后一个愿望吗?’
  ‘儿子你尽管说,爸爸什么都帮你做到。’
  ‘我想拜托你到附近的商店里,买一只塑料鹦鹉送给我。’
  爸爸听完立马去了最近的礼品店,买了一只塑料鹦鹉,又全力气跑回了医院,把鹦鹉送到了儿子手里。
  ‘看,爸爸给你买回来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爸爸真的很想知道。’
  儿子把塑料鹦鹉紧紧的握在手里,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拼命道:
  ‘爸爸,这些年每次过生日,我都问你要塑料鹦鹉,你觉得奇怪也是理所当然的。’
  花京院典明做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绘声绘色的继续道:“我现在……必须告诉您……这件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是……”
  说着他忽然收敛神色,淡淡道:“也就在这时,儿子突然断气死掉了。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波鲁纳雷夫忍不住问:“然后呢?”
  “没了。”
  花京院典明摊手:“这就是全部。”
  承太郎皱眉嘁了一声,似乎很是不爽。
  波鲁那雷夫的面容瞬间扭曲。
  “啊?什么?”他狰狞大叫,“为什么?怎么就没有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O!M!G!!”
  乔瑟夫不敢置信道:“其实什么?那个儿子为什么只要塑料鹦鹉???”
  见花京院典明不说话,波鲁纳雷夫更气了。
  “你这是什么破故事!为什么一定要塑料鹦鹉!这儿子怎么这么没用!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把话说到一半死!”
  听完这个故事,阿布德尔也觉得不上不下,很是别扭,但他并没有在故事的结尾上纠结太久,想了想,说:“是不是这个塑料鹦鹉并不是单纯塑料鹦鹉,而是隐含了什么其他意义?”
  作为一个曾经的黑手党,这个套路艾米丽可太熟了。
  她觉得应该是那些塑料鹦鹉里面藏了什么值钱东西,觊觎这份财富的人,与本该和‘儿子’接头的人发生了正面冲突,最终导致了‘儿子’的死亡。
  如此想着,她看向花京院典明,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后立刻露出了个极为轻柔的笑。
  不知为什么,艾米丽忽然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个故事存在只是为了捉弄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啊——”
  一声短促的惊叫中断了这场闹剧。
  众人询声看去,发现安正趴在船舷边惊惧的盯着海面看。
  有人问她怎么了,见她结结巴巴的说不明白,立刻探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目之所及是一大群银丝带般快速游动的带鱼。
  “是带鱼?他在看带鱼。”花京院典明略带不解的陈述道。
  波鲁那雷夫闻言面上满是不解。
  “带鱼?带鱼有什么好看的?喂,小鬼,你又想吃烤带鱼了吗?”
  “不…不……不是的!”
  安缓缓抬头,满含恐惧的颤声道:“那些……那些带鱼在吃带鱼!”
  隔壁船的水手闻言当即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起来。
  莫名受到嘲笑,安也顾不上害怕了,羞恼的大声质问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们,你们有没有同理心?它们可是在吃自己的同类啊!!”
  水手们的笑声一顿,然后更大了。
  安气的要死,但又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愤愤的哼了一声,环起手臂将脸扭到了一边。
  一旁的花京院典明心有不忍,主动开口解释道:“带鱼就是这样的,作为一种总是成群结对活动的洄游性鱼类,同类相食在带鱼群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事实上它们不仅会吃受伤的同类,也会在食物紧缺的时候主动攻击弱小的同类。”
  看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安,隔壁船的一名水手忽然开口道:“喂,小鬼,你有没有见过钓带鱼?那种东西只要钓起来一条,就能接二连三的拖上来更多。”
  他盯着安,满怀恶意的压低了声音。
  “你猜,它们为什么要咬成一串?”
  想到那个渗人的可能,安轻轻的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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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这场个人表演的结尾,艾米丽使用波纹,以发丝做弦,演奏了一曲《Kaulana O’Hilo Hanakahi》,赢来了阵阵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