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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两人一起走出了小区,向车站的方向前进。李昊的诊所离车站还有段距离,把齐海明送到了车站,还得接着走,李昊才算回了自己的窝。

      齐海明今儿算运气好,刚站上站台,公交车就到站了。李昊看着他上了车,挥挥手,转身准备回自己的诊所。齐海明在车里面挤了半天终于把脑袋挤了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扯着嗓子冲正要离开的李昊喊道:“别忘记回家吃药啊,我下班就去看你”

      李昊张大个嘴巴僵硬的转过身来。齐海明以为他是要感谢自己的关心,冲他笑了笑。然后公交车启动,扬长而去。

      李昊那句“你还是别来了”被硬憋进了肚子。气闷啊。李昊捂着肚子嘀咕着走回了诊所。

      早上没有什么生意,李昊只有斗着地主玩儿。真是老天开眼了,最近老倒霉的李昊,这半天运气好到爆,什么双王三个二跟吃家常便饭一样。有一个欢乐豆一万多的哥们儿,愣是被李昊打回了原型,临走时忍不住发了一个嚎啕大哭的表情。李昊翘着个二郎腿,有点洋洋得意、

      还差十一局就满八十局了。

      李昊聚精会神地拿着鼠标,跟拿个手榴弹一样,等着盼着来个圆满。

      “医生?”

      李昊静静等着过了这个4,就可以把双王给点出去了。

      “医生?”

      结果上家最小的牌就是个J,李昊没能过这张牌,心里忐忑的不得了。

      “医生!”

      李昊被吓了一跳,同时电脑里一阵轰鸣,当地主的那小子剩下的四张牌是四个三。李昊输了,关上电脑哭丧的着一张脸冲门口站了半天的小姑娘说:“你好”

      小姑娘看了半天李昊那张扭曲的脸,正踌躇着,怀里的东西动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心疼的安抚了几句,缓缓走过来。

      “医生,我们家龅牙最近有点不对劲,没精打采的,嘴唇还发白”说完将怀里的东西在李昊前面轻轻放下。

      李昊正擦着眼镜,天气挺热的,斗地主可是个体力活,出了不少汗。李昊擦完眼镜,戴上,往下一瞧,就跟一双黑豆眼对上了。

      老鼠?!不对。李昊紧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病怏怏的东西一身棕白黑相间的毛,搜肠刮肚:这个是个什么玩意儿来着,猪……猪,啊对!荷兰猪!!

      李昊用手拨弄了一下这个玩意儿,荷兰猪有力无气的耷拉着脑袋,任由他拨弄。小姑娘挺着急的,不住的问:“有没有事?有没有事?”

      李昊收回手叹口气。仔细询问了病症。然后开了些药,再给小姑娘交代了一下怎么照顾这只消化不良的荷兰猪。

      收了钱,李昊坐在椅子上凝视着远去的背影,突然惊醒:这是我的第一个客人!

      随即又摇摇头,齐海明那张脸阴魂不散的出现在脑海,然后就是小帅那双绿豆眼。李昊再次叹口气,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再说齐海明这边,稳稳当当的提前十分钟进了酒店,这时候好些人都还没来,休息室里就他一个,悠哉游哉的换上制服。

      收拾妥当,打开门,却一下子愣住了。松洋给他说的那个男人就站在门口,手在半空,做出一个握把手的姿势,看样子是刚准备开门。

      “你好”齐海明回过神来,有些尴尬。

      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擦身而过的瞬间,齐海明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十分熟悉。齐海明和这个男人没接触过,但很肯定这绝不是男人自己喷的香水,因为所有的服务生都是不允许喷香水的。但又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曾经在哪里闻过。

      这个样貌普通的男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很多服务生曾经试过与他打交道,却费力不讨好,渐渐的大家都疏远了他,约着一块儿出去玩也不叫上他。就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一起工作多年,他的人缘却远没有刚来的齐海明好。

      齐海明关上门,踱步去了洗手间。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自己冲着镜子龇牙咧嘴。松洋从隔间里出来,正碰上齐海明做凶神恶煞状,吓了一跳。齐海明凶神恶煞的表情一瞬间僵在脸上。

      松洋笑了两声,过来一拍他的背,说:“怎么,心里不痛快?”

      齐海明转过身来,靠在洗手台上不说话。

      松洋边洗着手,边说:“是不是那个人没给你好脸色?”

      齐海明明白松洋指的是谁,气愤地道:“他甚至没给我脸色”

      “哈哈”松洋将手放到烘干机下,“没事儿,大家都遭过这么出儿。那小子就是和别人合不来。管他做什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儿”

      松洋和齐海明一样靠在洗手台上,不经意的说:“不过那小子倒是懂得趋炎附势,和主管的关系不错”

      齐海明不信:“昨天不是还被骂了吗?”

      “那是你刚来,不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可不一般,听说好像以前是一个学校出来的”,松洋掏出一根烟来,递给齐海明。

      齐海明摆摆手:“戒了很多年了”

      松洋收回来自己着,放到唇上深吸一口,又吐出来,一副舒服的样子。

      齐海明在呛人的烟味中突然想起:“那香味不就是主管身上的嘛”

      这下齐海明信了几分松洋的话,对那男人的感觉又坏了几分。

      齐海明小时候没少吃过这类人的亏。小学隔壁桌的一个男生就特喜欢巴结老师,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搬凳子搬作业本。本来这样也没什么,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偏偏这男的给老师搬东西搬来搬去,搬出了毛病。喜欢上了伴弄是非,对挑拨离间特别在行。自己挑起的事儿一见势头不对就跑办公室打小报告,跑得那叫一个快啊,兔子看了都要羞愧而死。

      几回下来大家奈何不了他,私底下恨牙痒痒。都瞅着机会整他。

      齐海明也吃了他不少闷亏,也就带头领了班上几个人围着这小子打了一顿。

      虽然事后遭到了学校的严重警告,但气是出了,心里也就舒坦。以后那小子见着齐海明就绕道跑,倒也算收敛了不少。班上的女生都无限的崇拜齐海明。弄得老师一头雾水,怎么坏学生反而成了精神领袖。

      齐海明想着小时候的光辉事迹忍不住笑了起来。旁边松洋将烟按了,往小便池里一丢。拍拍齐海明的肩膀打断了齐海明的回忆。

      “走吧,该上工了”

      带齐海明的师傅对这个新来的小青年很看好。这小子嘴巴又甜,懂礼貌,勤奋好学。

      于是私底下给经理说用不着三个月的实习培训,一个月就可上任了。经理听着师傅滔滔不绝的夸奖,也就在心里给齐海明加了几分。

      几个服务生在旁偷听到,兴冲冲的跑来给齐海明道喜,说工作算是定下来了。都起哄要齐海明正式成为员工那天请客。齐海明自己也挺高兴的,就答应了下来。

      中午吃完盒饭,齐海明就去旋转餐厅收拾餐具。无意中看到主管和那个男人推推搡搡的下了楼梯。齐海明去厨房时路过楼梯口,隐隐约约听到楼梯口有吵闹声。他对主管和男人的关系从今天早上起就有些好奇,也就悄悄靠近了些。

      “清铭,你不要再胡闹了”

      齐海明听出这是主管的声音,带着些隐忍的怒气。

      “我才没有胡闹!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明天我就辞职”

      齐海明还是第一次听这个人说话,倒不像他的相貌那么普通,是少年般清冽的声音,像夏日的清泉,很是清爽。

      “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没有,没有”清铭的声音居然带上了几分哽咽,意外的惹人恋爱,“但是我忍不住了,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了……”

      楼上传来渐近的脚步声。两人惊醒过来,同时停止了谈话。齐海明听到主管似乎低声安抚了几句,两人便默默的下了楼。

      齐海明把餐具送到厨房,路过楼梯口时忍不住探头看了几眼,早已没了人影。

      清铭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楼道里。齐海明忽然就觉得,他好像也不是那么招人厌。

      一整个下午都再也没有看到清铭,也没有什么人在意。就连松洋也只是淡淡的笑着说:“他偶尔会不见,主管和经理没说什么,我们也都习惯了”

      齐海明下班换完衣服,走过清铭的柜子时留意了一下。上面写着小小的三个字“徐清铭”。这倒像个文人的名字,看来也算是出生书香门第,教养也不该差到哪儿去,怎么就当了小小的服务生。齐海明百思不得其解。

      冥想中错过了最后一班回家的车。等走到李昊的诊所时,天都已经黑了。齐海明疲倦的和李昊打了声招呼,问:“吃了没,去我家?”

      李昊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委曲求全了。

      小帅早就睡了一会儿。这会儿齐海明打开了厨房的灯,乒乒乓乓一阵。小帅有点不满的抬起脑袋看他。齐海明忙不迭的说:“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别急”

      在客厅看电视的李昊听到他这一句,莫名其妙的嘀咕了一句:“我没催啊”

      还是面条,没有了满碗的鸡蛋西红柿,只是放了些葱花。竟美味了不少。李昊满心喜悦的吃完面条,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夸赞道:“你手艺还不错”

      齐海明实在是很累了,也就含糊的应付了一句,仍旧点着脑袋梦游一样吃着面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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