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山鬼不自知

8、往日之痛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聂怀桑把魏无羡从被窝里剥出来。

　　魏兄，该醒了，吃早膳。

　　魏无羡在聂怀桑怀里拱了拱，“怀桑，困，聂怀桑还像以前一样给魏无羡穿衣洗漱，

　　两人边说边吃“魏兄，吃完，你在休息会，你要是闭关的话让温宁照顾你，明天含光君仙督继任大典，我要提前一天过去，这两天不在清河，我会给你安排好。”

　　还有，如果梦魇睡不着的话，就让人传信给我。至多两天我就回来了，你闭关要用的东西都放在闭关室了。

　　“嗯”魏无羡闷闷的回答。

　　聂怀桑挑了挑眉，怎么会不开心？我两天就回来了。

　　你不在我总是睡不好，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到时候你让人传信给我。

　　怀桑，我发现你今天很奇怪，这么热的天，你干嘛要穿衣领这么高的衣服。

　　说着就扒开了聂怀桑的衣领。

　　“嘶”吸了一口冷气。看着狰狞的牙印。

　　“这，，，”不会是我咬的吧？

　　“呵”聂怀桑调笑一声，魏兄以为了？

　　这么严重，你上药没？

　　伤了，咬出血了，没个几天好不了。这两天又有大事，所以只能这样穿。

　　聂怀桑，你傻啊，干嘛不推开我。魏无羡一脸愧疚。

　　速度太快来不及。没事这衣服穿上看不出来。

　　佯装心情低落“哎”虽然年少时，话本子春宫图没少看。

　　可我洁身自好三十多年，要是不穿成这样出去被人看到，我这废物宗主可是要有一条好色的名声了。

　　怀桑，对不住，我，，，

　　哎呀，魏兄你别这样，我开玩笑的。聂怀桑凑近魏无羡的耳朵，声音低沉的说道；但是今天我想讨点利息。

　　魏无羡浑身一颤“利息”什，，，？

　　“唔”

　　“怀桑”我要喘不过气了。魏无羡发红的眼尾留下了生理性眼泪，看上去好生可怜。

　　聂怀桑放开魏无羡，抱在怀里。

　　聂怀桑，岂有此理，哪来的那么大力气，我都要憋死了。

　　魏兄，这是我讨的利息，我走了。

　　“你，，，”魏无羡气结

　　“哈哈哈”聂怀桑脚步轻快，扇着扇子走了出去。

　　宗主，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启程。

　　“嗯”找一个靠得住的暗卫和温宁一起照顾他，有事就让他传信。

　　“是”

　　走吧，还要去看看姑苏的店铺。

　　转眼到了，仙督继任大典这天。大小世家全部到齐，蓝氏宗主也出关。

　　众人一片恭喜之声，谁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大典结束之后，蓝氏给众人备了休憩之所。聂怀桑已经热的等不及了，赶紧带着聂与换衣服去了。

　　聂与你在门口等着我去换衣服，姑苏这个天真的是热。

　　“是”

　　聂怀桑换完刚要喝茶，“宗主”蓝宗主想要见你。聂怀桑眼神一冷深呼了一口气

　　让他进来吧。

　　“是”

　　“怀桑”蓝宗主还是叫我，聂宗主。怀桑你还是不肯，，，

　　蓝宗主，你还想怎么样？我大哥已经死了，被人分尸。

　　在观音庙，我设计你杀金光瑶就已经还了当年蓝氏照拂之恩。

　　别的就不要多说了。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清楚。

　　怀桑，对不起。

　　蓝宗主，对不起我收下了，但是我绝不会原谅。请吧我要休息了。

　　“行”那我，，，

　　蓝曦臣一直盯着聂怀桑。聂怀桑一脸狐疑。

　　蓝宗主为何这般盯着我看？

　　怀桑，脖子怎么了，好像是咬的。聂怀桑耳朵一红，心想；忘了自己刚换了衣服。

　　“宗主”聂怀桑刚要说话，就听到聂与的声音。

　　“什么事？”

　　聂与看了看蓝曦臣。怀桑，我还有事你们聊。蓝宗主，那便不送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魏公子，那边闭关休息之后，一直梦魇叫不醒，又一直在喊你名字，温公子没办法，只能让暗卫传消息过来。

　　聂怀桑眉头紧皱“那便回吧，”反正这边也没事了。

　　“宗主”你还没休息，

　　没事，派人给蓝宗主说一声。

　　推门出去就看见蓝曦臣没走，在门前不远不近的站着，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

　　蓝宗主，清河有事，我这边告辞了。

　　可是魏公子？聂怀桑脚步一停顿。不劳泽芜君操心清河事。

　　半月后，魏无羡出关，刚好看来来接他回云深的蓝忘机。后面跟着蓝曦臣。

　　蓝湛你来了，泽芜君也来了？

　　“嗯”兄长来清河有事。

　　魏婴，我，，，

　　“公子，公子，我终于等到你出来了。”聂与着急的跑过来。

　　“聂与，这么想你家公子我，，，”

　　不是，是宗主出事了，我没办法就过来叫你了。

　　“怀桑？他出什么事了？”魏无羡一脸着急。

　　今天是前宗主的忌日，宗主每年都要在前宗主，院子里关自己一天谈一天的清心音。我们担心，每年只要小公子去叫，都会出来。

　　“那今年。”

　　今年，宗主设了结界，还用灵力谈清心音，已经弹了两个时辰了，小公子也叫不出来。我害怕宗主力竭而亡。只能来找你。

　　“带路，”

　　“是”，怀桑为何今年这么反常。

　　“在云深不知处，蓝宗主拜访过宗主。”聂与看了一眼蓝曦臣。

　　“怀桑，是我，开门你不能再弹了，再弹灵力就枯竭了。”

　　“怀桑，打开结界？”魏无羡着急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挥手，画了一张符破开结界。

　　进去就看到聂怀桑魔怔般，手上一直弹着琴，眼泪一滴一滴往下。喃喃的说“就是这首蓝氏绝学，害死了大哥，”

　　“怀桑，停下来，不能再弹了，你的手都磨破了，身体快撑不住了。”魏无羡眼里闪过一丝痛苦，顾不得房门外还有人。

　　拉过聂怀桑轻轻吻上去，柔声的说道“怀桑，看看我是谁。”这个吻没有带一丝情欲。

　　“阿羡”然后聂怀桑晕倒在魏无羡怀里。蓝忘机看见这一幕心里万千滋味翻腾，忍着什么都没说。

　　聂与，过来帮我一起扶他回去。

　　“这，，，公子，宗主从来不让我们近身的。”

　　那我一个人怎么弄的动。

　　小公子，可以，他是宗主带大的。阿苑，快点发什么呆了。

　　“哦”

　　羡哥哥，我们带阿爹去哪个院子？

　　“九曲回廊”

　　“聂与，我饿了准备点吃的，含光君和泽芜君应该还没吃。”魏无羡一边走一边说。

　　“是”公子。

　　蓝湛，你和泽芜君先在外间等一下，我把怀桑放床上。

　　聂与，给我找套衣服，我洗个澡都臭了。

　　公子，你的用的东西都是宗主打理，不让我们插手，所以，，，不过温泉旁，和内室各有一个衣柜，你可以去看看。

　　“行”我知道你下去吧。我洗完了在吃。

　　把聂怀桑安顿好，自己洗了个澡，然后就去外间吃饭，就看到，蓝忘机和蓝曦臣一言不发的在喝茶。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心想道；魏婴明显是和他住一起的，而且魏婴这么熟悉这里，，，还有穿的衣服都是，，，

　　“蓝湛”怎么了？

　　“没事，先吃饭”

　　“公子，这是你的，这个是含光君和泽芜君的”聂与一个一个拿出来。

　　这菜？

　　宗主做的，知道公子你今天出关，去祠堂之前做的，一直用灵力温着，嘱咐你一定要吃。

　　“知道了，真啰嗦下去吧。”魏无羡嘴角一撇。

　　这药膳做的再好吃，也是药膳。自言自语说的。

　　泽芜君，我知道你来有何事了，这个事我做出了主，他们两个也做不了主，不过看怀桑情况，，，

　　吃完之后，泽芜君还是先回客房休息吧，怀桑醒来后我会跟他说。

　　“摁，水”

　　这么快，醒了？“哦”水我给你倒水，魏无羡急急忙忙的拿着水走进去。

　　怀桑，醒了给你水。

　　“嗯”，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

　　“是呀，灵力枯竭而已，你多能干，哼。”魏无羡有些生气

　　“哎呀，魏兄，我也是心里难受，那是我唯一的亲人，死的那么惨。”聂怀桑有些萎靡。

　　我知道，可是你总要好好过日子的。醒了就起来吧我们刚好在吃饭，先去沐浴，衣服我给你放在后面了。

　　“嗯？你和谁在吃饭，怀之，怎么不去外面去吃？”

　　这不是担心你嘛，所以就在外间吃了。

　　“是，蓝湛和泽芜君，泽芜君说他想上柱香。”魏无羡小心的看了一下聂怀桑的脸色，

　　聂怀桑快速穿好衣服。什么都没说的向外面走去。魏无羡有些怕这样的聂怀桑，惴惴不安的去抓聂怀桑的袖子。

　　“怀桑”聂怀桑看了他一眼，从魏无羡手里扯出他的袖子。再次提脚往前走。嘴角讽刺一笑。

　　泽芜君真是阴魂不散啊，忘了前些日子我说的话了，说来可笑，泽芜君因为金光瑶之死，一直伤心闭关，现在又要来祭拜我大哥，这是来恶心我的？

　　“怀桑”泽芜君脸色铁青。

　　蓝曦臣，你真的想让我发布公告，和蓝家断交吗？聂怀桑声音拔高，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请把，清河就不留你们了。魏兄，你也随含光君回去吧。

　　“怀桑，你是不是生我气，我知道我，，，”

　　魏兄，我没有生你气，你看含光君，也来接你了想必，，，记得回去之后，不要受伤了，按时吃药。如果你想过来玩，随时都可以过来。

　　这个东西是给你的，衣服，还有你习惯用的东西，还有一些小玩意，一块天香坊的令牌，那里面不只是做衣服的还有别的。

　　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聂怀桑拿出乾坤袋说道；

　　魏婴，我们走吧。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对聂怀桑的依赖，很难过，害怕魏无羡不和他回去了。

　　“走吧，蓝湛”魏无羡深深看了一眼背对着的聂怀桑。

　　一个半月后，在静室寝室内，蓝忘机看着每天晚上都梦魇的魏无羡，无比自责，以前他护不住他，现在连个梦魇也叫不醒。

　　“怀桑”魏无羡每天晚上都会叫着聂怀桑的名字从梦魇中挣扎出来。

　　蓝湛，对不起，我，，，可能是习惯了。

　　魏婴，不用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蓝忘机伸头在魏无羡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魏婴，去清河住几天吧”我抱着你再睡会。

　　蓝湛，我不想睡了，一睡着那些事情都在我脑子里翻腾，而且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我知道，都知道。快到牟时了，我去做早膳了，你再躺会。

　　吃过早膳之后有人来报。

　　“含光君，魏公子，清河来人，是聂家小公子，说是求见魏公子。”带过来吧，

　　“是”

　　这阿苑怎么来了，魏无羡放下手中的毛笔。

　　去看看就知道了。

　　阿苑你怎么来了？魏无羡看着他身后。

　　“含光君，羡哥哥。”阿苑行了一小辈礼。

　　羡哥哥，你别看了阿爹没来，我是给你送药的，这个药是彻底解决你神魂与肉身不融的。阿爹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吃下去，药材只此一份。

　　聂与叔叔，“药”。阿苑给了聂与一个手势。

　　公子，你先吃药，然后让小公子给你诊脉。

　　魏无羡看着药瓶，“怀桑，为什么不来？”

　　宗主在处理宗务？公子你还是先吃药吧。

　　蓝忘机走了过来，担心的看着魏无羡，看着这样的魏无羡，蓝忘机何尝不清楚。

　　魏婴，你先吃药。

　　“好吧”

　　魏无羡倒出药瓶里的药丸，刚要吃，眉头一皱。

　　阿苑，这药丸是你制作的。魏无羡抬头看了阿苑一眼。

　　羡哥哥，你真厉害是我做的，

　　要是你阿爹做的，血腥味没有这么严重，你阿爹的医术似乎比你好很多。

　　你们两个谁来告诉我，这里面的血是怎么回事？魏无羡顿时冷酷凌厉，和含光君颇有些相似。

　　“上次给的药，泽芜君就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还想着是药材的原因。”

　　“说话”魏无羡声音拔高，手里转着陈情。

　　“聂与，你说。不要想着说谎，你知道我是干嘛的。”

　　“公子，你先吃药，要不然宗主会扒了我的皮的”。聂与立马跪下。

　　聂与，我不会扒了你的皮，要不我们共情。魏无羡邪魅一笑。

　　魏婴，好了先吃药。蓝忘机担心的拉着他的手。

　　不行蓝湛，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聂与闭了闭眼“公子，我说，你吃的所有药物都是宗主，用自己心头血制成的”。

　　“心头血，心头血，修仙之人的心头血何等重要。取一两滴还可以，大量取得话会折损寿命的，他还取得那么频繁，难怪上次换衣服的时候我看他胸口有一道红痕，我问他，他只是顾左右而言他敷衍了我几句。”魏无羡脑袋一懵，崩溃的有些站不住。

　　“魏婴？”蓝湛我没事。

　　“为什么这次？”魏无羡继续问道；

　　聂与看了一眼蓝忘机。魏无羡看到聂与不回答有些生气。

　　“你看蓝湛做什么？回答我的话。”

　　因为前些时候宗主破了阳元之身，所以这次需要的心头血更多。宗主知道你夜夜梦魇不得安寝，所以又加了一味，清心安神的稀有药材。所以宗主来不及制药，交代给小公子就昏迷了。

　　魏无羡瘫坐在地上，“原来都怪我，都怪我。”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子，难道你还不知道宗主的心意？”

　　不对，纵使献舍禁术有缺陷，也不该用这么邪的法子弥补缺陷，除非养魂术法也是用他的血，所以，，，魏无羡看向聂与，寻找答案。

　　公子，你的事宗主从来不让我们插手，招魂，养魂，我们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

　　疯了，他彻底疯了。魏无羡此时几近崩溃。

　　蓝湛，我要去清河，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魏无羡近乎用祈求的语气对蓝忘机说道；

　　“好，我御剑带你去。

　　一行众人行色匆匆，回到清河。

　　“怀桑，在哪里？”

　　回公子，在“九曲回廊”。

　　魏无羡脚步匆匆，恨不得马上就到九曲回廊。走到房间门口魏无羡又犹豫了，站了一会才抬手推开了房门。

　　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痛像刀割一样。解开他的衣服看了一下胸口的伤口。又扶着他做了起来。

　　“魏婴，你要干嘛？”蓝忘机看着魏无羡动作，

　　我要和他共情，我想知道他都干了什么，为何如此疯魔？

　　蓝湛，我知道你一直疑惑，我闭关的时候在清河干了什么，其实你也猜到了几分。我欠你一个解释。

　　魏婴，你不必，，，

　　蓝湛，要说的，那天你走之后我无意间喝了怀桑给我们的酒，那酒有极强的□□效，我也给怀桑喝了。所以我们，，，后来因为梦魇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只有他能叫醒我。

　　蓝忘机痛苦的闭着眼，他虽然早已猜到，但是跟亲耳听到，更痛苦。

　　蓝湛，对不起我到现在我还分不清楚，我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意。现在我想知道所有的事，只有共情。

　　魏无羡扶着聂怀桑对着他盘腿坐下。

　　蓝湛麻烦你给我护法。“聂与，进来。”魏无羡朝着外面叫了一声。

　　“公子”

　　我要和你们宗主共情，你时刻关注他的情况，放心不会有危险。

　　“公子，宗主要是知道，，，”别让他知道不就行了嘛我们都不说他怎么能知道。

　　“知道了，公子。”

　　蓝湛，那我们开始吧。

　　共情到一半，魏无羡的情绪开始崩溃，眼泪一滴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看的蓝忘机心焦不已。

　　共情结束后，魏无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人，眼泪还在掉，轻手把面前人拥入怀中，声音有些嘶哑说道；值得吗？

　　又扶着他躺下被子盖好。蓝忘机看着他脸色不对。

　　“魏婴，你，，，怎么样？”魏无羡没有回答，又听见魏无羡边走边自言自语；

　　“原来，从年少时他就跟在我屁股后面给我收拾烂摊子。打架流言，知道我修了鬼道，知道我金丹有异害怕伤我小心翼翼不敢问，偷偷给我补身体，乱葬岗上偷偷送东西，夷陵城内的打点。甚至因为自己破不了金光瑶，针对我的局，而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怪自己藏拙救不下我。”

　　“他恨蓝大哥不只是因为赤峰尊，更是因为我，因为他在金陵台上听到了那句，魏公子心性已大变，那句话。”

　　“就是这句话，把我推到了百家对立面上。”

　　蓝忘机听到这些话，脑袋嗡嗡的，因为他知道。当年金陵台他也在，兄长说那句话他也在旁边。

　　“噗”魏无羡一口血喷了出来。

　　“魏婴”

　　“公子”

　　含光君那边有睡塌，先让公子睡那边，我去叫小公子。

　　“嗯”蓝忘机抿着嘴，慌乱的看着魏无羡。

　　阿苑走了进来，“含光君我给羡哥哥诊脉。”蓝忘机退了过去。

　　“含光君放心，羡哥哥只是伤心过度，急怒攻心，那口血已经吐了，半盏茶就醒了。”

　　几人坐了会看见魏无羡的手动了。

　　“羡哥哥，你醒了。”

　　“怀桑，醒了没？”

　　羡哥哥你别着急，阿爹还要几天才能醒，具体的时间还不确定，

　　你们都出去，我一个人陪着他。

　　魏婴，我陪着你。蓝忘机担心的看着他。

　　蓝湛，我累了我想一个人陪着他隔壁有间房你去哪休息吧。

　　蓝忘机想了一下。“行，有事叫我。”

　　“嗯”

　　魏无羡缓缓起身向聂怀桑走过去，

　　魏无羡在床边摸着，聂怀桑俊美的眉眼，哽咽的说着“你看，你不在我连觉都睡不好，你还赶我走。其实你心里也是难过的吧，我那样撩拨你，调戏你，我还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女子，才会做出那样令你伤心的举动。”

　　魏无羡又摸着他的伤口“疼不疼啊，呵，你肯定会说没有心里痛。你只记得我怕疼怕苦，却把你的身体弄成这样。”

　　门外的蓝忘机，听着魏无羡一句一句的剖白，心如刀绞，

　　三天后聂怀桑转醒，感觉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一愣，是魏无羡。

　　心想道；“难道他知道了？也对，他是谁？怎么能瞒的过。”

　　聂怀桑刚动了一下手，魏无羡就醒了。

　　魏无羡赶紧起身平静的说道；“醒了”。聂怀桑对这样平静的魏无羡有些害怕。

　　魏无羡就这样不错眼的看着聂怀桑，眼泪忍不住的一滴接一滴往下掉，砸在了聂怀桑的心上。

　　顿时聂怀桑有些慌乱，“魏兄，你别哭啊，我这不是没事嘛，只不过是多睡了几天。”说完聂怀桑起身手忙脚乱的给魏无羡擦拭着眼泪。

　　魏无羡越哭越大声，最后嚎啕大哭。把隔壁的蓝忘机都哭过来了。刚要推门就听见聂怀桑的声音，便一直站在门口。

　　聂怀桑看着崩溃的魏无羡知道，他肯定已经来了几天了，看自己醒了才，，，。

　　把魏魏无羡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知道让你担心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就是睡了几天而已。”

　　魏无羡情绪慢慢的稳定，剩下让人心疼的抽噎声。聂怀桑感觉有一只软软的手摸上他的胸口，又听见闷闷说道；“疼不疼，”没那么疼，我可是记得有人说过，肠子被捅出来还能大战三百回合，我这点小伤，用的药也是最好的，不碍事，“

　　不过我这一醒来就看见魏兄这般美人落泪，唉，真是，，，”

　　“切，你真的是，，，”

　　我可是记得我梦魇的时候你叫我“阿羡”的怎的现在不叫了。魏无羡撇撇嘴。

　　聂怀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反应了过来，身体微微前倾在魏无羡，耳边轻声道“阿羡。”呼出的热气，让魏无羡浑身一颤。

　　魏无羡推了一把聂怀桑嗔怪道；不要靠近我的耳朵。

　　“嘶”聂怀桑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装作很疼。

　　魏无羡着急道；“怀桑，对不起，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要阿羡亲一下，就不疼了，聂怀桑眼里闪过一丝调皮。魏无羡看见就知道这人是装的，还是没有忍心拒绝他。

　　此时门外的蓝忘机已经回屋，因为他

　　聂怀桑看着魏无羡累极了，应该是自己昏迷的时候一直守着。就要了一次，抱着魏无羡去温泉清理。

　　刚放在床上，聂怀桑就听见魏无羡呓语道；“你不在，我都没睡好过。”聂怀桑安抚的拍了拍魏无羡，看着睡沉的眼前人说道；

　　“哎，我也想陪在你身边，可是，，，”聂怀桑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又给魏无羡诊脉，点了点头“恢复的不错看来是乖乖把药吃了。”

　　聂怀桑因为睡了好些天，这会倒没什么睡意，且有些烦躁。起床穿了中衣，随手披了件衣服。看了眼床上的人，就走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隔壁的蓝忘机也出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一愣。聂怀桑赶紧整理衣服。就看见自己穿了魏无羡的外衣，面色有些尴尬，不过聂怀桑稍微骨架大些，个子也高些，穿上倒也没什么违和。红衣穿在聂怀桑身上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显得五官更加俊美。蓝忘机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含光君”

　　“聂宗主”

　　相互打过招呼之后又一阵无言。蓝忘机率先打破尴尬。

　　“魏婴，他，，，”

　　“阿羡，他睡了，看他很累所以哄睡着了。”

　　“魏婴他好长时间都没睡好了。”蓝忘机的声音有些颤抖，能听到出来他用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这番话。

　　我刚把了脉，他的情况一直在好转，一个月后就彻底好了，梦魇也会慢慢好转，还是不能轻易受伤。

　　含光君请放心，我会劝他跟你回去。

　　蓝忘机略微挣扎道；“只怕他不愿，他心里是有你的”。

　　聂怀桑看着前面的莲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一片平静。“我知，如今我寿命有损，怕是陪不了他长久，何必徒增伤心，”

　　刚说完，聂怀桑感觉到自己设的结界动了。下意识的说出；“这么快就醒了，难道梦魇了，刚才不是睡得很沉吗？”

　　然后看向蓝忘机；“含光君，早点休息吧，我也去休息了了。”

　　“告辞”

　　聂怀桑走进去一看，床上的人迷迷瞪瞪的已经坐起来了，看见床上盯着自己委屈的快要哭的人，撤掉结界赶紧走过去。

　　魏无羡控诉的说道；“你去哪了？你不在我睡不着，”

　　“好，好，好我错了，我就去外面喝了口水。睡吧，我抱着。”

　　“嗯”

　　聂怀桑看着揪着自己衣服睡着的魏无羡，从心脏开始的痛意，向四肢蔓延。又把魏无羡抱紧。

　　“我只愿你这辈子，平安康乐。”在魏无羡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次日，聂怀桑像往常一样伺候魏无羡，穿衣洗漱，冰冷的帕子给魏无羡擦洗，瞬间赶走了魏无羡所剩无几的睡意，

　　“怀桑，这么早干嘛？我还没睡醒。”魏无羡撇撇嘴不瞒道；

　　不早了，该吃早膳了。

　　“好吧，”

　　聂怀桑朝外面看了一眼“叫含光君和怀之过来用膳。”

　　魏无羡下床刚要走，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怎么了。”聂怀桑着急的问。魏无羡蹬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疼？”

　　“不是，就是腿软”。

　　“我扶你过去，”

　　刚扶着魏无羡走出来，蓝忘机和阿苑走了进来。蓝忘机看着聂怀桑扶着的魏无羡，眼睛微闪。

　　魏无羡有些尴尬“蓝湛，我们吃饭吧。”

　　“嗯”

　　阿苑有些不瞒道；“阿爹，你醒了都不告诉我，害我一直担心。”

　　聂怀桑有些好笑的看着阿苑；“这不是叫你过来了嘛，今天的膳食是我做的，多吃点”说着就给阿苑夹了一筷子菜。

　　“切，要不是羡哥哥在，我还能吃的上，阿爹你做的的膳食。”阿苑撇了一眼聂怀桑。

　　“赶紧吃，吃完你去找你小哥哥，我们有事商量。”

　　“知道了”

　　“阿羡，明天跟含光君回云深不知道，”魏无羡夹菜的筷子一顿，又装作没听见道；“怀桑，你手艺越发好了，这个辣菜不错，你尝尝，我记得求学时我们常在一起吃，这个也不错，吃吧。”

　　聂怀桑放下筷子“阿羡，我们单独谈谈，”然后拉着魏无羡，走了出去，再亭子里面对面坐下。

　　“阿羡，你，，，”

　　魏无羡此刻又异常冷静的盯着聂怀桑“你真想让我回去？”这会聂怀桑又不敢看魏无羡那双含情的桃花眼。

　　“聂怀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不敢看我？”魏无羡声音拔高夹杂着浓烈的悲伤。

　　“阿羡，我，，，那今晚再说吧，我，，，我还有事。”聂怀桑落荒而逃。

　　魏无羡泄气的坐在石凳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晚间，魏无羡坐在外间一盏茶接着一盏茶喝，等着聂怀桑。

　　聂怀桑是故意姗姗来迟的，以为魏无羡先睡了，没想到刚进来就看见魏无羡还在喝茶，微微惊诧。

　　魏无羡嘴角勾起，邪魅一笑。“怎么？聂宗主来的这么迟，害怕我吃了你？”

　　“阿羡，你别这么，，，我有点害怕。”

　　“呦，聂宗主还有害怕的人，稀奇。”

　　“嘿，嘿，嘿”魏无羡调笑一声。“怀桑，害怕也是应该的，我今晚确实想吃了你，”说完拉着聂怀桑向床边走去。

　　“阿羡，你等等，昨晚刚，，，”

　　“怎么，怀桑要拒绝我？”魏无羡故作伤心。

　　这一夜的情事，魏无羡回应的格外热烈，像是在告别。两人闹到了很晚。

　　聂怀桑抱着魏无羡去清理时，晕过去的魏无羡悠悠转醒，看着给自己清洗身体的聂怀桑道；“我听你的，我跟蓝湛回去”。

　　聂怀桑身体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好”。

　　你给我揉揉腰吧，浑身都疼，你体力真好，我累了先睡了，你抱我回去吧。

　　“嗯”

　　第二天，魏无羡醒来已经到午时了，聂怀桑和魏无羡一起用了了膳之后，魏无羡就跟着蓝忘机回去了。

　　半年后，

　　蓝忘机看着快到吃晚膳的时间了，迟迟不见魏无羡回来，想着魏无羡应该在后山，就去找他了。

　　蓝忘机到后山时看见，魏无羡靠在树上，吹着陈情，曲调忧伤而带着思念。

　　半年前，从清河回来一直郁结于心，也没有以前爱玩，爱笑。

　　蓝忘机上前“魏婴，吃饭了。”

　　魏无羡抬头看了看天“是挺晚的，不好意思蓝湛，我们走吧”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欲言又止，“蓝湛怎么了？”

　　“魏婴，你要不要去清河，我们可以，，，”

　　“不用了，蓝湛，我说过听他的。”

　　“魏婴，明天我们去彩衣镇玩玩吧。”魏无羡眼睛一亮“好呀，好长时间没去逛了，赶紧赶紧去吃饭，我都饿了”

　　看见魏无羡笑蓝忘机也很开心“好”。

　　隔天，两人正在彩衣镇玩的开心，魏无羡还吃着糖葫芦，腮帮子一憋一憋的格外可爱。

　　这时天空中突然炸起“卷云纹，兽头纹，九瓣莲，金星雪浪”四大家族的求救烟花。

　　“蓝湛，那是？”

　　“嗯，是姑苏和清河的交界处。”

　　“蓝湛，我们快走，希望还能来得及。”

　　我们先走，兄长应该会带人过去。

　　两人到四大家族发信号之地，蓝曦臣和附近仙门也随后而至。

　　魏无羡看见聂怀桑也在，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怀桑，你怎么也在？”

　　“阿羡，还不是找那两个小兔崽子，江宗主也在。”一会再说，这个凶兽已经吃了很多人了。

　　魏无羡看过去；原来是上古凶兽“饕餮”，难怪你们死伤惨重，这个我在一本残卷上看过，需要用怨气和灵力一起才能对付。

　　“江澄，金凌，让你们的弟子听我的，才能除掉他。”

　　魏无羡布了一个杀阵，一个家族守一个阵眼，以魏无羡为中心。

　　各家族齐心协力，经过一番苦战终于杀了“饕餮”。仙门第一次齐心协力杀凶兽，众人感觉还不错。

　　众人坐在原地休息，就听见魏无羡恐惧颤抖的声音“怀桑，小心”一名江家弟子举剑在聂怀桑背后偷袭。

　　魏无羡摔出一股怨气，纠缠上那名江家弟子，眼神发红又狠厉。

　　“找死”

　　江澄看见魏无羡要杀了那名弟子，忙道；“魏无羡住手，聂怀桑不是没事嘛，”

　　“没事？有事就晚了，还是说行刺聂家宗主这件事你知道？”

　　“魏无羡，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我就是想问清楚。”魏无羡一愣，“抱歉”

　　不过他敢袭击怀桑就得死，挥手就杀了那个人。

　　江澄气结“你”

　　聂怀桑看见魏无羡状态越来越不对赶紧走过来，拉住魏无羡手说道；“阿羡，冷静我没事，你放心我会调查清楚。”

　　魏无羡忘了仙门百家还在，立马抱住聂怀桑哽咽道；“怀桑，差一点就差一点，你就不见了，这一次你可不能赶我我走了”。聂怀桑摸摸魏无羡的后背“好”

　　这时众人议论纷纷；

　　“这夷陵老祖不是和含光君是道侣吗？怎么看着和聂宗主，，，”

　　傍边有一人“住口，你疯了那是夷陵老祖和聂宗主，想不想活了。”

　　“对，对，对，我忘了”

　　又有人说“我看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江澄听见这些议论脸色黑的如锅底一般，金凌好死不活的撞上来“舅舅，我怎么觉得魏无羡和聂怀桑之间有些，，，”

　　“闭嘴”江澄摸着紫电

　　聂怀桑看见众人都看着他们，蓝忘机脸色如冰霜，就觉得不好“好了，阿羡他们都看着我们了，含光君在哪里。”

　　魏无羡身体一僵，“我，，，”

　　电光火石间，魏无羡就听到；“阿羡，小心”。

　　魏无羡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聂怀桑抱着他转了一下，替他挡了“饕餮回光返照的一下。”

　　“阿爹，阿苑叫道”

　　聂怀桑吐了一口血倒下去，魏无羡赶紧接住，哭着说道；“怀桑，你怎么样？你干嘛要替我挡那一下。”

　　“呜呜呜”魏无羡崩溃大哭，“我该怎么办？”

　　“魏婴，冷静兄长在，让兄长看看，”魏无羡甩开蓝忘机的手，“不，怀桑不想见他，他们都想害他。”

　　聂怀桑努力抬起手擦了擦魏无羡的眼泪说道；，“阿羡，别哭我喜欢看你笑，没关系的我本来就寿命有损，不要难过。”

　　魏无羡浑身怨气溢出，魔怔似的摇摇头“不，我要你好好的，半年前你让我走我听你话了，现在你能不能听我的话，好好活着，我求你，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

　　魏无羡似有走火入魔之症，阿苑赶紧跑过来来“羡哥哥，你看看我，我是阿苑，你收起怨气，我给阿爹施针”魏无羡抬头看了一眼阿苑收起怨气，把他放下来。

　　阿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已经护住了阿爹的心脉，暂时没事。”

　　聂怀桑累极了“阿羡，我想回清河，回九曲回廊，你带我回去好不好。”说完就晕了过去。

　　阿苑连忙说；阿爹只是晕过去了没事。

　　“好，我们回家”魏无羡说的极尽温柔。

　　“聂朝，人了？”

　　“公子，准备马车和用品，尽快回清河。”

　　“是”

　　四大家族，也随聂怀桑和魏无羡回清河。

　　回清河之后，四大家族的人清河弟子自会安排，蓝忘机等人跟着魏无羡去了九曲回廊。

　　魏无羡把聂怀桑安顿着睡下。轻轻在额头上落下一吻，“等我”。

　　这时老族医，走了进来，“魏公子”

　　“医师，你快看看，阿苑说你的医术很好。”

　　“魏公子，先别着急我先看看。”

　　医师把完脉之后，惊诧又纠结又难过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魏无羡看见医师的脸色，不好着急道；“医师，怎么样？你说话。

　　“魏公子，恕我无能为力，宗主本来寿命有损，这次的伤太重，”宗主至多有半月时间。

　　魏无羡赶紧抓住医师的袖子“医师，我求你救救他，就没有什么续命的法子吗？”魏无羡近乎哀求。

　　“唉，宗主已经用过续命的灵药了，他的医术尚在我之上都没有，，，”

　　此时聂怀桑悠悠转醒抓了抓魏无羡的手“阿羡，别为难族叔了，我就是医者，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族叔你去忙吧，我有话跟他说？”聂怀桑看了医师一眼。

　　“那我去煎药。”

　　“阿羡，扶我起来，我有与你说。”

　　魏无羡扶着聂怀桑起身，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聂怀桑的腰和背上，让他尽可能舒服点。

　　聂怀桑抬起手想摸摸魏无羡的脸，脱力的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魏无羡赶紧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聂怀桑苦笑看着魏无羡道；“看我连摸一下你的脸也做不到了”

　　“不着急，慢慢来这不是摸到了嘛。”

　　聂怀桑转过头看向窗外，眼神平静又深邃，陷入回忆中，缓缓的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把你带回清河，后悔找你的那三个月里为什么没想到乱葬岗。”

　　“更后悔，更恨自己为什么藏拙，虽然射日之征后各方打点，可是势力有限，我破不了金光瑶的局，看着你被金家一步一步推入死局，我无能为力，大哥看出了我对你的心思，将我困在清河。”

　　“我恨蓝曦臣，他身为蓝家宗主在金陵台上说出那样的话把你的后路都堵死，后来查出你把金丹给了江晚吟，我几近崩溃，你为了他，为了江家，什么都给了，前程，命，可是他把江厌离嫁到了金家，给了金家掣肘你的借口，还把灭门惨案扣到你头上，甚至带头围剿，杀了岐黄一脉几十条人命，有恩不报，忘恩负义。”

　　“我想杀了他的，可是我想着他是你护着的人，要是杀了他你会难过，反正再以后的筹谋中他会知道所有的真相，与其杀了他，还不如让他受一辈子良心的谴责。来的更痛快”

　　原本，想把阿苑安顿好之后，我就去找你的，可是大哥出事了，我一时，，，

　　魏无羡崩溃的抱着聂怀桑边哭边说道；“怀桑，别说了，别说了，我都知道，半年前你受伤那次我和你共情过。”

　　聂怀桑抬手轻轻抚掉魏无羡脸上的眼泪“我猜到了，但是我日子不多了，有些话不说我怕是没有机会了。”

　　聂怀桑满眼深情又贪婪的盯着面前的人说道；“阿羡，我心悦你”

　　外面的几个人听到，身体微微一愣，金凌不亏是江澄带大的，这时才想通。

　　听到这句话的魏无羡，心脏跳的飞快，也明白了自己心意。又听到聂怀桑说道；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你，有了这般心思，或是山门口一见钟情，或是当你说出，”

　　“聂怀桑我知道你并不是外界传言那般，在我看来你极为聪慧，要是你做宗主肯定比你大哥做的好，可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向往自由之人，不喜被束缚。”

　　“阿羡，你不要难过，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如果你不想笑也不要为难自己，”

　　“我原本是打算所有事了，带你回清河的，现在这般也好，有人疼你，护着你。”

　　“怀桑，你看着我的眼睛，听我说。”

　　“我亦心悦你，我愿意和你回清河，回九曲回廊。”

　　“以前，在莲花坞是师姐给了我一个家。在乱葬岗，四叔婆婆他们虽然公子的叫着，可是我知道他们是真心疼爱我，待我和温情姐弟一般。现在我的家在九曲回廊，你一不在天子笑我都不想喝了。”

　　他们都丢下我走了，现在你要好好的，要不然我又没有家人了。

　　两人的眼泪，一直在流。

　　聂怀桑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道；“阿羡，当年你吹响陈情自杀之后，我去乱葬岗上，找你，给岐黄一脉收尸的同时，又找到了情姐的医书，他们抢走了你的手稿，法器，符篆，医书却没拿走，所以我搬了回来。”

　　“有一本医书上，记载了一种针法，是情姐自创。”

　　“我还有半月可活了，上面记载，受此针时日无多之人，寿命压缩到一半，而这一半此人的身体会恢复到巅峰时期，所以我要是受了此针，只有七日时间，七日之后必死无疑，但是这七日，我会毫无顾忌的陪你。”

　　魏无羡瞳孔放大“不行，我不同意，聂怀桑你这是找死，不行，不行”

　　魏无羡陷入了自我怀疑，聂怀桑拉过魏无羡“阿羡，你冷静，听我说，我需要那七日，我都没有好好陪过你，年少时你邀我去云梦游湖，吃莲子，摘莲蓬，我都没有去过，我本来也活不了多久，我想和你一起去，咱们有约定，等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山川风物，四时美景，我想和你去转转。”

　　魏无羡喃喃道；“我想想，你好好休息吧，我让阿苑进来照顾。”

　　“阿羡”聂怀桑担心的叫道

　　魏无羡整个人都没有了往日神采，浑身弥漫着暗沉阴郁的气息，看见这样的魏无羡聂怀桑心疼不已，原本脸色惨白的他，这会脸色青白。

　　蓝忘机走了进来，聂怀桑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原来你们都在，真是快要死了，灵力都不起作用了。”聂怀桑讽刺一笑。

　　蓝忘机面色难看道；“为何如此逼他。”

　　“蓝忘机，你真想让他跟着我死？我只是让他早点接受我早晚要死的事实。”

　　“蓝忘机，护好他，也不要逼迫他，我死之后他如果暂时不想跟你回去，你先依着他，等他自己想通。”

　　蓝忘机抿了抿嘴；“要是他想不通了？上次我能让他跟我回去，这次我也能不会让他轻生。其余的就交给时间和你了。”

　　“如果时间有用，聂宗主能成如今这般模样。”蓝忘机气结，头一次在聂怀桑面前如此失礼。

　　外间的蓝曦臣害怕再刺激到聂怀桑赶紧道；“忘机，不可如此。”

　　聂怀桑气若游丝道；“各位宗主刚才也听到了，也没有什么可瞒的，我就不送了，请回吧，我要休息了，”聂怀桑累极了，说完就睡着了。

　　出去的几人，边走边道；“舅舅，这个院子真是别致，这可比莲花坞的都要雅致，尤其是这莲花。”

　　“这个院子应该是为了魏公子而专门建的。”

　　江澄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低垂着，突然说道；“金凌，我们走吧，在这也没用，徒增烦恼，魏无羡在凉亭那边，道个别就走。”

　　“哦，我知道了。”

　　蓝曦臣随后说道；“忘机我也该回去了，叔父那边还等着，想来你一时半会回不去，我让他们把仙门事务送到清河。”

　　“多谢，兄长”

　　“忘机，，，”兄长我无事。

　　“魏无羡”

　　魏无羡赶紧擦掉眼角的眼泪。

　　“江澄，你们这是？”

　　江澄担心的看着他“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你们要走了？”

　　“嗯”

　　“还有事务要处理”

　　“好，我就不送你们了，他该吃药了。”

　　魏无羡朝暗处看了一眼“聂远”

　　暗处走出来一个人，蓝曦臣等人胆战心惊，以他们的修为都没有发现，可见藏匿本事之高。

　　“公子”聂远作揖道；

　　“替我送送他们，之后把温宁阿苑，你们少宗主叫过来。”

　　“是，公子”

　　“蓝湛，我有话与你说，”

　　蓝忘机直觉到不是什么好事“嗯”

　　“蓝湛，事情发展成这样，相信流言已经传开了，蓝家声誉不能坏，我们和离吧，这是和离书。”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信封。

　　“我知道，这对你很残忍，可是蓝家的声誉不能坏，要不然叔父要来清河骂我。”

　　蓝忘机浑身颤抖，激动的抓住魏无羡的双肩“魏婴，我不同意，让我陪着你，好不容易等你回来，我们先不说这件事，行不行。”说完用灵力震碎了和离书。

　　“行吧，那我先回去了”

　　“嗯”

　　“魏无羡看着房门，都不敢进去，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看见聂怀桑还在睡，在外间给他们三个说了要行针之事。魏无羡看了一眼阿苑。

　　“羡哥哥，虽然我很难过，但是阿爹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也做了心理准备，你就答应他吧，他这十几年过的太辛苦。”

　　魏无羡疲乏的揉了揉额角，挥了挥手说道；“我知道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想会。”

　　晚间，聂怀桑醒来看见魏无羡在发呆。

　　“阿羡”

　　“醒了，先喝口水，”

　　“吃晚膳，吃完我给你擦洗身体，一天没动了，你说的我同意了，”

　　聂怀桑怔了一下“真的？”

　　“嗯，具体怎么做你和医师商量吧。清河的事务和底下的人你不用有我在谅他们也不敢妄动。”

　　“没事，阿羡你别管这些，你本就不喜欢，半年前我就安排好了，怀远，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怀之也会帮衬他。所以不用担心。”

　　“聂怀桑，这次要不是夜猎，你是不是悄悄的死，然后等死了再通知我一声”。魏无羡的语气冷的像冰一样，透人心肺。

　　“我，，，”

　　魏无羡生气的打翻盆里的水，嘶吼道；“你闭嘴，我现在不想听见你说话，”

　　魏无羡看着一地的水懊恼道；“我今晚去客房休息，”

　　魏无羡转身刚要走就被聂怀桑抓住手腕连带着，聂怀桑滚下床。

　　他道；“阿羡，我错了，你别走。”

　　魏无羡顿时心急如焚，心里责怪自己，他都要死了，还跟他计较。眼泪瞬间流下来，赶紧抱住聂怀桑“呜呜呜，怀桑我该怎么办，该怎么救你？都怪我。”

　　此时的聂怀桑也流着眼泪，病痛的折磨抵不过心理的疼痛。“好了，阿羡你这样，我走的不安心，不怪你的，相反的我很幸福，为了我心仪之人，一切都值得。”

　　“我累了，你陪我睡好不好。”

　　“好”

　　次日，几人商量好，由老医师行针，阿苑辅之。行完针还得休息几个时辰，魏无羡在一旁安静的一直没说话，聂怀桑担心的一直看着他。

　　行针很顺利，休息完之后就可以和正常人一般。

　　次日，二人去了云梦，兑现了年少时的邀约。酣畅淋漓的游玩了一番。

　　傍晚，魏无羡一把抱过在床边发呆的魏无羡，下巴抵在他的脖颈里，“阿羡，现在还早我们去莲花坞上柱香吧，顺便讨口饭吃。”

　　魏无羡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聂怀桑，“好，走吧。”

　　两人十指相扣行至莲花坞，让守门弟子去禀报，魏无羡带着聂怀桑看他年少时生活过的地方。

　　江澄一脸喜色跑出来接魏无羡，想着魏无羡终究还是想回莲花坞的。

　　“魏无羡，你回来了，”

　　“嗯”魏无羡也很喜悦

　　江澄冲过来抱了一下魏无羡，感觉有一道让他脊背发凉的目光，赶紧松开。又看了一眼两人握着的手，感叹到“你俩可真腻歪。”

　　聂怀桑调侃一番“江宗主羡慕啊，那就赶紧找一个。”

　　魏无羡赶紧说道；“江澄，我想去上柱香，还有我饿了，准备点好吃的。”此时的魏无羡似乎真的很开心。

　　江澄眼神微闪“好，你们去吧，我去吩咐人准备吃的。”

　　祠堂内，两人跪在蒲团上，魏无羡倾诉者“江叔叔，师姐我又来打扰你们了，这是怀桑，带来让你们看看，我心悦之人，”

　　“你们托我看顾江澄，放心吧，云梦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说完又拜了一拜。

　　“阿羡，你恨过吗？”

　　“说不恨是假的，岐黄一脉几十条人命，”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你。”以后就当作是朋友吧，做亲人是不可能了。

　　来喊他们吃饭的江澄刚好听到这番话。心想道；“是啊怎么能不恨，终究是自己做错了”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去了“姑苏喝天子笑，夷陵集市。”

　　偶然间，行至一片桃林，风景盛美，和平常夫妻般隐居了两日。

　　最后一日两人赶回清河。两人躺在床上，魏无羡看着越来越没有生机的聂怀桑小声抽噎着

　　“怀桑，或许跟着你走，是我的归宿。”

　　聂怀桑听到了魏无羡这般的死志之言，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断断续续说道；“阿羡，好好活着，这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心愿，你，，，你还要替我看看这世间我没看过的美景。”

　　聂怀桑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在下面等我，我还要给他陪罪。”说完身边人没了一丝气息。

　　魏无羡低声抽噎，哭的浑身颤抖，也没有发出声音。

　　次日，葬礼交给了怀远，魏无羡给蓝忘机留了一封和离书，就带着聂怀桑的骨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