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是水瓶座》可待可期

34、第三十三章 分手？你果然是水瓶座！

　　第三十三章你果然是水瓶座
　　茯苓的内心一阵翻腾。
　　窗外阳光逐渐变得刺眼，直刺得她一阵晕眩，眼前一片五光十色，光晕铺散开来，映照着她恍惚的神情，目光呆滞傻乎乎的样子，虽然她自觉大脑里飞速运转，自以为聪明伶俐只是不想搭理外面的世界，但很明显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一副没睡醒的傻样。
　　唯恐天下不乱的鲁可可给她信息，透过文字都能想象到她迫不及待的八卦表情，
　　“你们怎么样？说话了吗？”
　　“你不会怂得躲起来了吧？”
　　“还是你冷漠以对，只当他是陌生人？”
　　她翻了个白眼，“是，我躲起来了。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以什么样的状态面对这个渣男。装作满不在乎若无其事打个招呼，倒也不难，但是我不想这么轻易地让他觉得我无所谓。我想让他觉得我曾真心对他，仍对他有深情有不舍，让他得意让他念着我，就是带着报复心理演戏。但是好像我也并不真的在意这些，毕竟他如今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我根本完全不想和他有交集。”
　　“额（︶︿︶），你果然是水瓶座，就是～说不出来的怪。想法乱七八糟一大堆，行动却懒得让人无语。自以为对人性很了解，活得很痛透，实际上却根本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事实上，她真的研究过，怎么让自己微笑时眼神里带着柔情和无限深意～～但实际操作可能真的有些难。
　　鲁可可继续给她通报消息，“王竹山不小心说漏嘴了，就是许义鲲来你们单位检查的事，你有没有和你家那位报备啊。”
　　茯苓单手抚额，不自觉又是一个白眼，“怪不得！！！他可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我算是服了他了。”
　　“你家那位可是连夜让司机拉着他赶回去了，本来第二天还有个活动的。”鲁可可又加了一句。
　　茯苓愣住了，这么说他现在已经回来了，那电话里的声音就是许义鲲无疑了。
　　所以，他还是在意的，就冲他回来还不告诉她这一点，也是难免让她有些意外了，像他这样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直接表达的人，如果有隐藏或者隐瞒，那肯定是让他觉得很不愿意开口的事。
　　那他又为什么会见到许义鲲，这本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她跟许义鲲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藕断丝连、柔情蜜意了，她一直觉得孟淮山是绝对地相信她，而且不会在意许义鲲的存在，不然他当初也不会没有任何犹豫地追求她。
　　她跟许义鲲到底是因为什么分手？
　　总之，肯定不是因为劈腿，不然她怎么会完全没有印象，像她这样的好记性。
　　只记得，两人都因为异地旅途奔波，疲惫不堪，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起了误会，茯苓秉持着水瓶座的闷骚特质开始了冷战，可是，对方也是怪咖水瓶啊，这一冷再冷的境况终于导致两人感情最终破裂。
　　她没想到，最后结束冷战的，是分手。
　　原本她想通过冷战，让对方表达心意。可没想到，水瓶男许义鲲比她绝情得多，
　　“你想让我哄着你，供着你，舔着脸求你，说爱你喜欢你？我跟你说，你别想，我就不是这样的人。你想要这样的，找别人去，我不可能做到。”
　　她心灰意冷，怒气开始上涨，“我是因为这个吗？如果我想找这样的，又何苦一直和你在一起浪费时间。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应该照顾一下对方的情绪吗？你也不能太自私吧。”
　　也许是自从齐浩哲那件事情之后，她一向对许义鲲抱有歉意，虽不至于真的唯唯诺诺，但也从没当面表达过自己的怒气，因为她知道许义鲲何止不会像齐浩哲一样惯着她、哄着她，更会对她恼火、向她发难，甚至到后来，连开个玩笑都要注意语气是不是不对，拂了他面子，触了他的逆鳞。
　　* * *
　　比如，那年世界杯期间，她原本支持的法国队被乌拉圭逼平、败给墨西哥和南非，出线无望不说，主要是无一胜局，作为一名法国球迷，这就是耻辱和痛苦交加的一届世界杯。
　　看完最后一场和南非的比赛，已是凌晨。
　　炎炎夏季，她打开窗子，听着窗外的蝉鸣，望着漆黑的夜空，任由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年少嘛，就是不识愁滋味，偏要自找愁哭吃，还自我感觉良好地以为那是淡淡的忧郁气息。
　　偏巧，网上一路看球的同学同事，德国球迷、西班牙球迷都扬眉吐气，就连三猫军团英格兰也有惊无险进入了1/8决赛，他们肆无忌惮地对茯苓这样的法国球迷发来了虚伪的慰问。
　　茯苓一概用“滚！”“滚一边去，少来假惺惺！”、“边儿去吧，你就乐吧……”这类激烈言辞回应，在熟悉的朋友看来，这不过是一种熟稔之后的插科打诨、撒泼耍赖、撒娇可爱……总之只会让这些得意的获胜者球迷更开心、更得意。
　　可许义鲲也发了信息，问茯苓，“看球赛了吗？法国队又输了。”
　　茯苓连想也没想，直接回了他，“滚！一边儿去！”
　　然后她就把手机扔在一边，继续看着夜空释放并感受自我的忧郁气息。
　　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竟趴在窗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一看手机，原本自我感觉良好的忧郁心态凉了半截，
　　因为许义鲲爆发了，连发三条短信，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
　　“你什么毛病？QNMD！”
　　“TMD，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TM给我滚，惯得你！”
　　这三条短信没有一条不带骂的，全中文回复，冲击感很强，扎眼又戳心。
　　看得茯苓也很想回一句CNMD，你TM怎么这么多毛病，惯得你TM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贱人！
　　但她委曲求全，老老实实打了电话过去解释，想不到对方还怒火不减。
　　“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别人深夜给你发条短信，你直接让人滚？我爸妈都不这么跟我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气得茯苓一口气上不来，膨胀成一个气包堵在胸口闷着，但又不好发作，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解释。
　　她当时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连个普通朋友都不如，枉她劳心劳力地付出，换来的却是这样一通辱骂，即使解释了这是朋友之间一种常用的说话方式，是在当时最喜欢的球队全盘皆输之后心态崩盘式的撒娇，换来的竟是一番有关尊严面子教养的说教。
　　她感觉到的，只有对于两人关系的失望，如果同床共枕的两人竟然每句话都要字斟句酌，看人脸色，看人习惯，那这交往还有什么意义？只是……□□的吸引？
　　* * *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累加，让茯苓对两人的关系失去了期待。
　　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可茯苓是典型的水瓶座，逃避型，她永远不会主动做出分手的决定，哪怕是对齐浩哲生气说狠话，她都从来无法在行动上主动做到切割关系。
　　所以她渐渐地减少和许义鲲的对话，其实好像真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动辄就冷战几天，或许就是自己在和自己较劲，不主动找他，不主动和他说话，不主动找话题……
　　两人关系走到最后这一步，也不能说没有她的责任。
　　所以，当她的语气刚有不对，“你也不能太自私，只考虑自己吧，我一直照顾你的情绪，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许义鲲的火气噌地冒上来，厉声说道，“我不想揭穿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那些小动作。和这个聊天、和那个诉苦，说我这不好那不对，对我这不满意那不顺眼。我是没和你计较，你每天拿那小心眼子算计这个不满意那个，你是被人捧着惯着宠坏了吧，你别指望我能惯着你。”
　　茯苓被他这一通抢白，半天没做声，这样不耐烦又严厉的语气她接受不了，她何曾受过别人如此对待，世界杯短信那次已经是冷到她骨子里，这次她……“我还指望你能惯着我？你给过我安全感吗？就你这样的自私自大的势利眼？”
　　她还没说完，只听许义鲲叹口气，语气稍微放缓，但还是带着他特有的咬牙切齿，，“我势利眼不也是为了咱两个人考虑，咱们距离这么远，不继续考怎么能到一块去呢？你为我们俩的以后做过什么吗？你们家为了我们俩的以后做过什么吗？我比你大三岁，我爸妈年纪也大了，看着他们已经没有能力帮助我，却还一直为我操心。他们为了我，低声下气地去求人；他们为了我，把原来自己的房子卖了，就为了给我买套大房子结婚用，还说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自己出去租房住，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考虑他们，我也不忍心让他们再为我承受更多。而对你，我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给不了你……你知道这种无力感吗，我们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他突然无奈地笑了一声，“呵，就这样吧。之前我给我妈看你照片，我妈说你，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不像是能进咱家门。”
　　他又带点自暴自弃的语气继续，“我年纪不小了，二十八九了，在这个小城市里算是大龄青年了，家里都很着急，到处找人介绍对象。虽然说起来挺混蛋吧，但我去相过一次亲，我爸妈跟我一起去的，虽然最后没成。”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不等茯苓回应，直接干脆地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分手吧!反正在一起本来也就是将就凑合……”他又笑了一声，竟还带着点不好意思，仿佛是不小心说了真话。
　　这笑声落在茯苓耳朵里倒真是讽刺，这还不如冷笑，起码冷笑还会让她觉得这是赌气，不是他的真心话。
　　“将就凑合？在一起两年了，就是将就凑合？”她倒是顾不得生之前那些话的气了，一种悲凉的伤心萦绕着她，长时间被冷暴力的委屈、气愤，面对他时的别扭拧巴不开心一起涌上来，终于让她哭了出来。
　　“你果然是水瓶座，冷漠绝情……”
　　“你不也是？“他叹口气，仿佛为自己终于提出分手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分开吧，我们都先冷静冷静。”
　　她没有哀求，只是让自己抽泣，不知道是为了感动自己还是打动别人。
　　但她也没有拒绝，莫名有种如释重负，可同时又有点不甘心的苗头升起来，凭什么是他提分手。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让他提分手，好放你自由身，你还不会有负疚感。
　　她甩甩头，果然对于自己来说，一段恋情只要开始了，不管再怎么鸡肋，再怎么希望结束纠结，再怎么觉得分手应该如释重负，但当对方真的说出分手，她还是难以割舍。可能，她一直是希望看到他更多的真心，更多的珍惜，但直到最后，只能证明，不管是真心还是珍惜，他可能是真的给不了她，也不想给她。
　　仿佛有根气棒在她心里揪着搅着翻腾着，她需要找人倾诉，需要有人骂醒她，或者需要有人告诉她他爱过她，只是她不知道……
　　* * *
　　第一时间收到信息的是情报中心，茯苓自己送给人家的，情报中心最不怕人打扰，只担心没有情报。所以在这样的深夜她只有找鲁可可哭诉。
　　“他终于提分手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但是我也没有拒绝，就是觉得很不甘心。明明我是希望他先提分手，如今又觉得不忿。”
　　鲁可可倒是镇静非常，“这渣男总算干了件好事，早早地放过你了，不再和你虚耗时间。这不很好嘛，你不是早就受够他了。”
　　茯苓翻着白眼，纯粹只是翻着，她私底下要思考的时候总会这样，好像特别希望眼睛能够代替她翻到自己大脑里去看一看，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但我还是很伤心，他居然到头来说我们是将就凑合，这么长时间最后得到的是将就凑合……”
　　“你管他说什么？！反正最后走不到一起的两个人，之间肯定是差点什么。”
　　她又絮絮叨叨复述许义鲲最后的那些诉苦。
　　“你们俩本来就不合适。都是水瓶座，脑回路清奇，当个朋友还不错。谈恋爱都这么闷骚，当面说点什么不好，非要装着满不在乎，死要面子活受罪。虽然坦诚但不真诚。还有啊，他一句都不提曾经做的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想让你有愧疚感、负罪感。这混蛋，自己没本事还怪别人了。”鲁可可倒是一直站在她这边，又化身星座分析师，来回分析着身边人的性格，“千万别找水瓶男，自私自大又闷骚，喜欢搞神秘，但实际上p用没有。”
　　“呃(⊙o⊙)…，可能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茯苓还陷在被PUA的自我批评的怪圈里，即将化身祥林嫂、佟湘玉。
　　“你劝别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身上还真是糊涂。他就是不够爱你，如果真的爱你一定会给你安全感，不会让你这么胡思乱想，需要找别人排解。”鲁可可对于她的自我怀疑非常恨铁不成钢，直接给她下了猛药，“这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他不爱你，甚至从来不说喜欢你，凡事不屑于解释，一不顺他心意就给你甩脸子发脾气……”
　　“嗯，这倒是哈，但是一想到他真的没爱过我，我觉得更窝囊了。”目前看来，她已经甩脱不掉自我纠结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精神怪圈了，但她的心里明白，这就是分手必备的过程，只要熬过去，生活还是一样，对于她来说，只要再遇到新的恋情，一切都会成为过去，而她会全心全意地付出，不让自己留遗憾。
　　第一个晚上终于熬过去了，在她不断地强化自己对未来的希翼中，不断地在记忆中翻阅寻找他曾经爱过她的证据中……
　　* * *
　　早上醒来，她的眼泪竟又不自觉扑簌簌地往下落，梦中许义鲲对她体贴有加，他们仿佛又回到了初相识，单纯的开心，不加掩饰的喜欢，可醒来之后这截然不同的现实，她越发心酸难过，追悔莫及，各种情绪涌上来……
　　上午的工作很忙，办理sw登记、领购专用fp的，缴纳车辆gz税的，虽然这并不都是她的岗位，但是因为王姨年龄大了，再加上之前来人闹事的时候，曾经维护过她，她作为年轻的新人能多做就多做一些，但是今天她真的有些不想帮忙，看着王姨兴高采烈地不停煲电话粥的样子，她没来由地烦躁。
　　于是，她借着需要装订月度票证的机会，离开窗口岗位，去资料室统计、打印、装订票证。从窗口座椅上站起身的时候，她已经觉得眼眶酸热，快步跑进资料室，刚一关门，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落下来，掉在蓝灰色的瓷砖地面上，啪嗒啪嗒，她的胸腔剧烈起伏，压抑的情绪控制不住，终于哭出了声音，只觉得心里痛快。
　　连续三天，她的眼泪随时都有可能光顾，只好每天告诉自己，熬过去，熬过去，熬过去……
　　可偏偏许义鲲的声音萦绕在她耳边，“你为我们俩的以后做过什么吗？”，仿佛成为了一个魔咒，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我是不是还该做点什么，她开始折磨自己。
　　“对，不能让自己留遗憾！我不能像第一次那样，分手了陌路了才察觉到放不下齐浩哲对自己的好，我还要争取。”PUA恋爱脑茯苓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给分手煎熬中的茯苓指出了一条明镜似的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