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的致意》翊异

2、邂逅

　　“衣服我准备好啦，房间在那里，你愿意跟我一起睡嘛”哈利冲着斯内普皎洁一笑
　　“波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斯内普无奈说道，他指指柜子里的衣服“你用了咒语?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哈利低下头，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起来，自顾自说道“大概，嗯……在几年前吧，要知道，我等了你好长时间”
　　斯内普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走进哈利为他独备的房间，然后又紧紧关上门，随后，哈利发现上面凭空出现一个牌子

　　‘波特与狗，禁止入内’
　　哈利看到这个牌子不禁气急败坏起来，他走上前，用力砸着房门，房门发出砰砰的响声，门被人在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苍白的脸，上面染着不屑
　　“嘿，门上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愤愤指着门上的牌子，大声质问道

　　“字面意思喽”斯内普甚至没有去看一眼门，而是挑衅地看着哈利，是他最熟悉的神情，一种大人看待小孩玩闹的神态
　　哈利简直气急败坏，他讨厌这种神情，并且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这种表情在男人脸上消失，同时也疑惑着为什么刚刚还是温柔的态度而到了现在就一下子转变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脸上的泪水才能让他的教授变换深情?他露出一个坏笑，凑近了斯内普
　　“教授，或者，我可以叫你西弗勒斯……”他用手轻点着斯内普的胸膛，不由得让斯内普身体僵硬了一瞬“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
　　斯内普生硬盯着哈利，他微微挪动嘴唇“滚开，波特，你希望格兰芬多扣掉所有的分数?”
　　男人黑白分明的双眼如同一个深渊，看起来模糊而又清晰无比，狂欢在哈利的脑海里，他竟然真的找到了这个男人，还是在这种近距离的情况下，他心中难以抑制的开心，即使不知道男人的来历，以及所有事情，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一切就如同身处天堂，而那个明明有善心却被分在地狱的男人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忍不住再次伸出手，轻点男人的胸膛，滚烫的触感不得让哈利吃了一惊，紧接着那具身体便在他指下脱离
　　“如果你真的希望，即使我不再是教授也依旧会扣分，波特，所以，劳烦把你的目光收敛下，这种眼神我不认为会在20岁的年轻人身上出现”
　　哈利感到有些莫名，20岁可是青春的年纪，怎么就不能有点眼神了，而且他貌似也没怎么样吧，哈利却是继续微笑“好的，教授，只要你肯留在这，我做什么都可以”愉快的语气简直要突破他这几月的极限了，太久没有牵动过的嘴角重新扬起，哦，梅林，那感觉也是不错
　　男人回以一个假笑“但愿如此”说完绕过哈利走向客厅“我想你应该授予了我闲逛的权利，伟大的波特先生”他嘲讽道
　　“当然，当然，来吧，教授，坐下，陪我喝杯茶……”哈利推开椅子，邀请男人坐下，并熟练地把茶水倒上，推到斯内普面前
　　“我不想谈论我们的过去……西弗勒斯，来谈谈我们的将来，这才是上天希望看到的”他抿了口茶，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入，让他为之皱眉
　　斯内普扬起眉毛“哦?我们的……将来，用词不十分准确，波特”他目不转睛盯着哈利
　　哈利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窗外“没错，是‘我们的’”他重新直视斯内普，内心没有丝毫的胆怯，胜利的火苗在心里滚滚燃烧，如同那次大战，而这次在迷雾中找回那个男人，则是最终的胜利“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西弗勒斯，这是我的真心话”他期待着对方的反应，但是显然，不管是实际还是幻想都不可能会让斯内普跳起来，那样实在太过滑稽，可是哈利吃惊的发现，斯内普的眼里好像闪过一丝悲伤，这是他不曾拥有的，或者是哈利根本没有资格看到，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惊天地秘密，心虚的迅速低下头，脑海里却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绝望双眼
　　“你感到伤心了吗，教授，因为我的话”他轻声说出，窗外的太阳正好打在哈利的脸上，奇怪又虚幻的角度，让人感到晕眩的是，男人的轮廓好像模糊了，重影摇摇欲坠，似乎希望逃离，失落感迎面而来，等他重新恢复甚至，就发现男人还好端端坐在他的对面
　　“并没有，你的话毫无逻辑……如果我是因为小孩子的话而感到悲伤，那我才是真正的无脑”他低低说道，依旧是哈利熟悉的讽刺
　　“我很愧疚，很愧疚，……该怎么说……哦，梅林，我真的不知道……我在那年后每一天都在想你，很奇怪是不是?可以归咎于对你的愧疚……”他顿了顿，不敢再去看男人的目光“可是我直觉认为那除了愧疚，还有其他的东西……”他的声音变得低矮，似乎希望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人说话，哈利奇怪的感觉好像男人并没有听见他说话，他猛的抬头，发现斯内普正平静看着他，那表情里有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
　　“哦……如果我说的不对你可以提出来，我不是故意说的”他急切解释道，希望男人能够怜悯地给他回应
　　“你认为是什么?你知道的”出乎意料的话语，哈利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仅仅只是下意识说
　　“是喜欢吗，哦!”他有些吃惊自己竟然说出来了，嘴巴下意识紧紧合上，心在嗓子眼里几乎会蹦出来，他期待又慌乱再次等待男人的回答，而这种过程则显得格外漫长
　　“我并不否认，但是波特……你并没有搞清楚我的来历，怎么敢这样说”

　　“这个重要吗，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管”哈利的语气中几乎带些哀求，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一直不分开，让他做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波特，我也许已经死了，这不十分真实呢”斯内普轻声说道，眼睛里却是哈利不曾见过的温柔，他几乎要欢呼，但是听到了男人的话，却不禁心凉了半截
　　这正是他所担心的，如果男人已经死了，那么他岂不是疯了
　　他妄图去确认男人的温度，来证明自己并不是精神出了问题，但是觉得失礼，所以把手收了回来
　　“只要能够看见你，怎样都可以”哈利愉快但又谨慎说道，他把茶水续上，淡淡的茶香萦绕在哈利身边，这样的味道不知比直接入口的味道好到多少倍，沉香的气味与苦涩的口感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
　　他即使心中仍然有担忧，但还是向前一步，把手环在斯内普的苍白的脖子上，同样炽热的温度仍然让哈利心安了一些，也更加确定皮肤下的真实“我说过了，我想和你在一起，而且，我确认你是真实的，瞧，你的温度我感受的到，怎么可能是个幽灵呢……”他柔声说道，体会着男人身体的僵硬
　　“如果你还足够理智，就不会倚在他可怜的教授身上”怀中人轻声说道，哈利大笑，反而把头再次凑近一些，狡猾笑着“不，我要离你近一点……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我都要发疯了，教授……”
　　“随你，波特，我现在是你的”斯内普闷声说，他转头看向哈利，却是嘴唇不小心擦到了哈利的耳朵，哈利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温润的触感使哈利沉醉，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离他而去，安全感在他心中蔓延，十足的被包围感使他达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瞧，这是我写的报告，我认为我的英文已经进步太多了，看这个，是我从未想过的美观”他轻快指着本子上他写的报告，炫耀着他的进步，似乎在请求着夸奖的小孩，但是要知道，斯内普可不会给他怜悯
　　“恕我直言，我没有看到任何的出彩之处……波特”他轻笑，把钢笔接过，不小心碰过哈利的手，温热的触感再次让哈利心波荡漾，猛的一惊，红晕染上脸庞，他目不转睛盯着斯内普，生怕他在下一秒就会消失
　　“唉……”一声质疑，哈利看到斯内普手下的钢笔的所到之处，没有晕染他本该有的黑色，而是一片虚无，一片空白
　　斯内普再次写了几笔，依旧是这样，哈利开始急切了，一把夺过，写在纸上，笔迹十分正常，是原有的黑色墨水“你怎么不行呢……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说着把那只钢笔收起，似乎不希望再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