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生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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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不碍事。”李韫之对着身后的丫鬟道：“把枣糕拿出来给长公主尝尝。”
叶姌咬过一口，略有些惊喜道：“去皮了，真是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想着你生病这么久也不能进宫来看你，补偿你的。”
“以后便不会这样了。”
“你生辰快到了吧，过完生辰便十九岁了。”李韫之看着眼前神清气全的叶姌不禁感慨道：“想来国师说的话也不能全信，你看你如今便是最好的例子。”
叶姌淡淡一笑道：“你知道我一向不信这些的。若是人人都能用修道来占卜未来，那岂不是乱套了？”
李韫之瞧着叶姌的脸，越看越欢喜，“你说的到也不错，但国师也算是说对了一半。”
叶姌病入膏肓的时期，虽然李韫之被告知不能入宫探望。但就连身处宫外的她都知道。那时叶姌仅仅用人参吊着一口气，简直就是活死人了。明面上燕王燕后还在遍寻明医救治长公主，私底下也默许了下面的人默默着手准备叶姌的后事，就连她那副紫檀木棺材、陪葬品都早已准备好了。
“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李韫之看着叶姌的面容，又道：“听说姜元麒被关进监人宗了。”她顿了顿又说：“貌似是他命人刺杀了姜国太子。”
“不过是狗咬狗罢了。”
姜元麒，这三个让叶姌恨之入骨的名字。每每提及叶姌总是会想起出征前穿着军甲挥手与自己告别的五弟。
“皇子互相残杀夺权，若是真的这便说明内政不稳，皇权不固，一国之本不稳，此时便是最好出兵的时机。”
叶姌回道：“此等大事，若不是有意把消息放出来的，便是有诈。太子遇刺，其凶为手足，这等大事岂可轻易被外人知晓。”
“无风不起浪。若你是将军，你会怎么做？”
“探虚实，辨真伪，点到为止。”
李韫之略有些不解，她道：“何为点到为止？”
“内政虽乱，若有强敌入侵，却也是立功良机。人为权迷，若在此时拔得头筹必得王位，在如此耀眼的诱惑下，人人皆为不惜命卫国的伪君子。”叶姌顿了顿又道：“此时想要吞下这块难啃的骨头，也是要废些力气的。不如等他新王登基，朝权不稳，此时在攻也未尝不可。”
李韫之向来对叶姌军事上的想法都是很看重的，“你若是个男子，那必定有大作为。”
叶姌回应道：“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若较真起来，凭我这幅身子怕是连长矛都拿不起。”
“两国打仗，最苦莫过于百姓。”
叶姌点头表示同意，“战败落寞皇族，降者终身为奴为婢，不降者全族绞杀，又有谁来悲叹。”
李韫之知道叶姌说这话的本意，她道：“又说远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问你，你这次生辰礼物想要什么？”
“你的丹青在燕国家喻户晓，不知道我有没有如此殊遇让你亲自为我临摹一幅。”
“荣幸之至。那便在你以舞祭祀之后。”
夜里
叶姌拿着毛笔的手停下，忽然问道：“井姌，你的生辰在何时？”
井姌无奈道：“不记得了。”
“莫不是你忘了你生前的事情了？”
“不是。”井姌道：“我活着的时候没有过过生日，只知道我是哪年生的。”
“那可有什么东西上面写着？”
“有吧……”井姌若有所思道：“身份证，可是身份证被我爸妈管着的，我就没见过几次。”
“原是这般。”叶姌虽不知这个“身份证”是何物，但也能将这话理解个大概，便道：“你若是想，便与我过同一天生辰，若是不想，你挑个日子决定，我给你过生辰。如何？”
井姌大惊道：“这，这，这可以吗？”
“只要你想，为何不行？”
“那我跟你同一天好了!”
“即是这样，那你我便是姐妹了。我为长，你为幼。”
“好!”
“华年。”叶姌招手唤来华年，对她道：“你明日将我从未穿戴过的珠宝首饰，新布新衣全部摆放在这里，供我挑选。”
“可是公主你不是一向不喜首饰么？你说太过奢华，如今纷战不乱，还是当节俭较好。”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边疆较为稳定，已不在动乱。”
“嗯。”
“时候不早了，你快去歇息吧。”
吩咐华年下去后，叶姌又道：“今后你便按着你的喜好打扮。但切记每日给父王母后的请安不能忘。”
“好!好!好!那你呢，你有没有是什么你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叶姌想了半天才道：“似乎没有。”
“那感情呢？”
“人生在世，并不是只有情爱。我自诩从不缺爱，情爱于我来说无异是累赘。我是燕国引以为傲的长公主，与太子为姐弟，论长相我冠绝天下，论才华我也不逊色任何名人子弟，这样的身份无论嫁与谁都是下嫁。若是有了感情那便意味着我要把身子低到尘土里，我昔日引以为傲的东西在情爱面前一文不值，我不觉着有它会让我更幸福。”
叶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极有自信，她在宠爱中长大，享尽了荣华富贵，又有着一张令无数人痴迷的容貌，还拥有着不俗的学识和。每一样都是井姌从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但又每一样都是井姌梦寐以求的东西。
“但是现在，这些也是你的了。”
“我的？”井姌有些不可置信。
“不错，你的。”叶姌顿了顿道：“我将这些东西与你平分并不是可怜你，而是觉着你我如今为一体，这些东西就应该分与你，这是你救我一命的报答。”
“其实……若是没有你，我也死了。”井姌道：“也是你救了我。”
叶姌只道：“若是还没想好，以后在报答也不迟。”
井姌道：“叶姌，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你啊……”
叶姌想想道：“你这倒是提醒我了。你我生辰快到了，却也是祭神求安的时候。从明日开始，会有一名女官来教祈神舞，这你必须得好好学。我算过了，若是祭祀大典正常开始的话，那日是你。到时候整个蓟城的人都会在。”
井姌豪气道：“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