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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神的天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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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桉,白竞瑶,李明国上完香。
明叔才慢慢说起,他们的故事。
原来这个小房间,经过层层审批下来,也是警局唯一为他们设立出来的。
他们的故事,他们用生命付出的代价,永远不能向世人展现出来,即便到生命结束也不能暴露。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会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原本已经快要安享晚年的父母。
……
那些窜逃的老鼠,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缉毒警察,是他本人也好,还是他身后的家庭。都是他们想要报复的对象,你不要指望他们还心存良知。
何伟光。出生1983年,牺牲时间2013年。
在一次紧急抓捕任务中,被毒贩打中四枪,就在去往医院路上牺牲。
还记得那是除夕夜的晚上,他还没赶回去吃一顿年夜饭。
梁仲。出生1979年,牺牲时间2009年。
为了掩护身后的人质撤退,被身后冒充在人群中的毒贩偷袭,朝着他胸口连开两枪,当场牺牲。
甚至他到死都没明白,冒死保护的人会向他心脏开枪。
张尤文。出生1994年,牺牲时间2014年。
毒贩携带大量毒品,再次逃亡进丛林中,他却毫不顾一切冲进茂密的丛林,直到我们再次找他,他已经中枪流血过多牺牲。
“我还清楚的记得,他昨天还请我去喝满月酒。”明叔在拿起面前,刻有张尤文的木牌,轻轻的擦拭起来。
是呀,那感觉一切都还是昨天,那天他们都高高兴兴的庆祝,他孩子的满月酒。
徐浩。出生1992年,牺牲时间2016年。
在正常日行检查中发现异样,正在他准备掏出手枪,被后面冲来的车直接撞飞,当场阵亡。
我还记得他来的时候,正在跟未婚妻争吵不结婚。
因为他那天出紧急任务,没有抽出时间去陪她试衣服,让她感觉,是她一个人要结婚。我们还都在说,这么好的姑娘哪里找,都劝他不要逞一时冲动。
没想到,新娘等回的不是一场婚礼,而是一场葬礼。
白竞瑶这时望着陆清桉,她隐隐觉得,他也会这样离去。
还有很多…………
明叔都在一一介绍。
陆清桉跟在明叔身边,一句话没说,现在根本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每一个名字下,都是惊心动魄的抓捕行动,而且都曾为它,留下血淋淋的一笔。
程序。出生1998年,牺牲时间2019年。
我以为那次轮到我了,为什么这小子冲的那么快。
明叔在拿起面前的木牌,眼泪再也无法忍住。如果前面的介绍,只是让明叔眼含热泪的话,现在手中的木牌瞬间使他破防。
明叔还记得刚来的程序啥都不懂,不管吃饭还是上班,出任务都是跟着明叔,明叔也是毫不犹豫的全交给他。
本来明叔已经足够了解这个孩子了,没想到那次任务他还死死的跟着他。
他像是提前知道,明叔那天要遭遇不测一样,硬生生的用自己身体替明叔挡下子弹,他到死的时候,还是那张嬉皮笑脸的笑容。
其实按照他们警局,多年的传统,就是有家室孩子的警员先上,他们都有自己的后代。而那些年轻的警员,自然安排在后面,毕竟他们连媳妇是啥样子都没看过。
按照中华民族一贯的认同,都需要后代进行,自我家族后续传承,这也是像一颗希望的种子一般。
因为有太多家庭都是独生子,他的突然牺牲,岂不是断了他们家族的后嘛。
不知道是不是程序守护者,明叔这几年再也没有机会,为别人挡下子弹。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死就死了没关系。”明叔说完这句话后,微笑的朝着陆清桉笑道。
过去也好,现在也好。
他都不曾后悔过,这是他心中唯一的信念。
陆清桉到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来警局时,大家介绍自己,总会提上自己的警年。
当时警年最大的明叔,却能如此桀骜不驯,眼睛透露出是一种绝不后悔。
原来明叔时刻都准备着,即便下一次行动牺牲,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
陆清桉看着父亲的木牌,他知道无力改变这种默认的规矩,这种办法虽然极为残忍,却无疑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只要他们还是从事缉毒,就一定会出现牺牲的情况。
而他陆清安也是在这种传统下,出生的烈士后代。他的命,或者年轻父亲的命,都是被年长的前辈所拯救下来的。
谁都不愿意,他们之中有人,再也回不来。
大家都是一同执行任务,再次回来时,却少那么几个人。
竟然神的天平,并没有往他们这边倾斜,那他们就要将这种选择,转移到另外的人身上。
他们从来都不需要相信神,他们只需要无条件相信战友,相信人民。
“老寿星?”陆清桉问出了这个疑问。
这段时间总有些人,叫明叔这个称呼,他也总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
“就是别人对他的爱称,只要是警年最高者。”明叔对这个问题随意的回答,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失落。“每年入警的那天,就是他的第二个生日。”
这个称呼原有的意义,是希望他能安安全全的活到退休,当然也是大家每天的祝福。
即便每任寿星都牺牲了,但他们始终相信,会有那么一天。
这也是他们努力追求的目标,也是这些人前赴后继一生的追求。
明叔望着那些空着木牌,充满着无比向往。
相比死亡,他希望死得更有意义。
那些牺牲的人,都是父亲,或者妻子的丈夫,还有刚刚当父亲的孩子,甚至他们有些人,也才刚刚成年。
“老寿星,老寿星,老寿星。”
每当你重复的喃喃道,甚至呼喊道,都好像是在无形的给予祝福。
如果非要说整个警局,哪个部门没有关系户,那一定是缉毒部。
一个立功不能宣传,又是伤亡最大的部门。
只要不是脑袋被夹了,都不想进来,填写自己好看的履历。
这也算明叔值得笑一笑的事情,这里面没有什么尔虞我诈的算计,只要他们部门一个人犯错,全部门都会无条件的支持,相信他。
“陆清桉,你知道为什么?”明叔这时候总算,交代其真正的原因。“现在才带你来这里么?”
“不知道。”明叔轻声的问道。
“毒品是什么?”陆清桉听完喃喃道。
不觉的想到陈应龙,前段时间带他去的地方。
是无数家庭的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
还有给后代烙下生生的罪恶,即便你死了,后代还会替你继续承受。在无数人的欺凌下,他会越来越恨你,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带给他的。
那些饱受毒品带来的自身折磨,宛如天堂跟地狱的钥匙,当你以为你沉浸在天堂时,却没有发现自己脚已经慢慢陷入地狱。
直到它再也装不下去,直接扯开它虚伪的面具,而这一切不过是深渊抛给你的诱惑。
是利刃,是冰冷的子弹。
宛如黑夜中带鲜血的利刃,它穿进过无数人的心脏。
一声声刺破,灰暗夜色的火花,绚烂且冷漠的样子。
“当你…真正看到它的时候呢?”明叔又继续提问道。
因为他刚刚就完成,一次大行动。
“当我真正的看到它时?”
“或者说你该如何回忆它?”
“如何回忆它?”
陆清桉不停的听明叔的话,他好像冥冥之中好像想到了什么,在好久好久之前听到的。
“清桉你怎么了?”白竞瑶一直在观察陆清桉,也被突如起来的动作下了一跳。“不要吓我呀!”
陆清桉捂住自己胸口,有段深曾的记忆被他从心口,慢慢的剥离出来。
那是陆清桉心里,一直刻意隐藏的画面。
那时父亲还很年轻,那时他也很小,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向往。
…
今天晚间插播报一条新闻,就在刚刚我市在,某地抓获一批毒贩,缴获毒品约重两公斤。
”安安,你知道毒品是啥么”陆国民亲切的问着,旁边直直盯着电视的小孩。
“毒品是坏蛋。”那小孩正是七岁的陆清桉,回答父亲的问题,也是奶凶奶凶的。
“孺子可教也!”陆国民回应道,从厨房走出来一个身影,正是年轻的陆母。“你又在教孩子,什么东西呀?”
“我这是教孩子好吗?”陆国民挪了挪身子,陆母很自然的坐到陆昌和身边,不过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说着。“平时没见你怎么有空,今天到出来教孩子了?”
“安安,先吃水果。”陆母虽然平时一个人照顾孩子,但还是把陆清桉照顾的很好。
“那爸爸,那毒品是什么?”小时候的陆清桉也是很聪明,而且还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毒品的数量跟父亲,叔叔们成正比。
什么又是正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