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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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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深哥当了班主任,8班就再没有逍遥日子过了,领导也是老谋深算,连任课老师都大换血,数学还由他亲自教。
原本那个数学老师估计是对教育事业心灰意冷了,从来不布置作业,周考都很敷衍,卷子和答案一块发,渣渣们爱抄就抄,不抄就零分。
现在每天都有数学作业,而且都是课本上没有的题,买来的答案书都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指望班上那几个好学生快点做出来,他们好照着抄。
如果不按时交作业,不仅要挨深哥一顿叼,还要罚扫厕所、打扫清洁区、挑开水,反正深哥总能想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招来惩罚人。
想上课摸鱼?吃屎去吧。
上午数学课,深哥夹着一沓作业本来了,推开门那刻,苗琅就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丝杀气,她侧身小声说:“叼,我心里毛毛的。”
苗瑶双手插着外衣的兜靠在椅子上,憋闷的教室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你们都抄的一个人的答案,错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深哥能高兴才怪。”
“你怎么知道答案是错的?”
“……”
苗瑶不想说自己怕被罚,所以深哥的数学课都会假装听一下,然后因为学霸的基因没有完全剥离干净,她稀里糊涂地还能听懂一点,所以知道班长的解题思路是错的,答案也是错的,苗琅她们盲目照抄,一个两个还好,大部分人的作业本上都出现同一个错误,那就……
本来想让苗琅抄她做出来的那两道题,结果这傻货信不过她,非要抄班长的,深哥这么老奸巨猾,不用想都知道她们干了什么,能有好脸色才怪。
只见领导把每个组的作业本放在第一桌,让前排的同学往后传,他自己背手顺着过道走下来,经过平时挺能惹事的刺头旁边时还会伸手点点这人的头,骂两声小兔崽子烂番薯。
刺头们不敢明着跟深哥叫板,被戳脑袋也只能忍着,等领导走开了再在背后比划小动作。
前排有几个特别喜欢看别人的作业本或者卷子,每次都要一个个翻过了才会接着往后传,就是为了看谁的作业等级比较高。
全对就是A+,过程对了,最后答案稍微差一点的就是A,以此类推,8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A+
这次的数学作业都是抄班长的,大家错的都一样,唯独苗瑶的跟其他人不同,她只错了最后那题的第二小问。
解析过程有了,却因为中途歪了思路,导致答案没算出来,所以深哥批了一个A。
那几个翻作业的渣面面相觑,拿着苗瑶的作业本小声嘀咕:“叼,她从哪抄的答案啊,怎么还对了,这些题课本上不是没有吗?谁给她的答案?”
“给我看一下,给我看一下……”
“我叼,就错了最后这道小题。”
“叼,她的字好好看啊!”
苗瑶那些周正的跟印刷似的字还是第一次在班级上公开亮相,确确实实把这帮渣渣惊到了。
别人的作业本都下来了,连苗琅都拿到了自己那皱巴巴的本子,却唯独没看到苗瑶的。
李敏慧扭头问:“阿瑶你没交作业?”
“交了。”
李敏慧又扭头回去跟前面的喊:“哎哎哎,别看了,往后传啊。”
跟着作业本传下来的还有同学们各种好奇、探究的目光,一个期中考倒数第一的人,居然能把数学题作对了大半,字还写得这么好看,不应该啊!
苗琅一把将本子抢过来翻开,看到上面的红色勾勾后眼睛都瞪直了,“我叼,你在哪抄的啊!”
“自己做的。”苗瑶没因为深哥站在后排了就不好意思。
这个答案让苗琅除了瞪眼之外,也只能瞪眼,叼!她后悔当时没抄苗瑶的作业了。
站了好一会的深哥上前来拍苗琅的后脑勺,骂道:“衰啊你,抄答案不知道抄你同桌的吗!你啊……衰啊!”同时对苗瑶也恨铁不成钢,“还有你!明明都会做,为什么期中考试交白卷?跟谁作对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还以为挺帅是吗!”
苗瑶的高冷只能维持三秒,很快她就举手喊冤:“卷上的题我不会才没写的啊,又不是故意的,我会我就写了啊,不会我写个鬼哦。”
而且她也没交白卷,12道选择题都选了,可惜正确答案都被她完美的一一闪过,零分怪她?她又不是大傻,一定要跟老师作对,明明会做的题就是故意答错,然后被骂了还死撑着耍帅。
在别人的叫好声中摆出格格不入的僵尸表情,好赢得‘校霸’‘刺头’这种荣誉称号?叼,这种就是神经病,她才不会干。
旁边的苗琅一把捂住嘴,才没让笑声蹦出来。
深哥忍住没捂自己被气到快要停下来的心脏,“考零分你还有理了,上课肯好好听的话至于考这个分吗!”领导又抖开苗瑶的作业本,气道:“看看!现在不就会做了!你就是不肯学,要肯学就不会考这个分,我跟你说……”
苗瑶捂住头,痛苦趴桌,“啊……你再啰嗦就要下课了,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领导你现在就是谋财害命。”
“你们这帮衰货啊,废柴啊!诶!”来回都是这几句话的深哥顶着失望的脸走了。
苗琅终于绷不住噗嗤一声倒在苗瑶身上笑个不停,“叼,哈哈哈哈……”
搞不清她笑点在哪的苗瑶把她的头摁在腿上,苗琅挣扎着要起来,两人在后排你来我往好几下,课桌都撞得砰砰响,然后就让深哥轰到教室外边去了。
“冷死了。”她往苗瑶这边挤了挤。
阴雨绵绵的冬天被罚站可不是什么享受,要换以前,她到了冬天也只穿一件薄外套而已,耍帅,要风度不要温度,还会露出一大截脚脖子,冻到发青发紫了也说不冷,走路都哆哆嗦嗦也没关系。
今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穿得特别厚实,裤子都是那种带绒的,袜子也是厚厚的球袜,捂得严严实实。
其实也不是她要这样穿,是苗瑶说穿少会着凉,会感冒,然后就把她裹成了球。
苗瑶怕她感冒,她也怕苗瑶会着凉,所以也让苗瑶裹成球,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就导致了她俩今年穿的是前所未有的多。
但是带着冬雨气息的冷风吹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冷,南方的湿冷是会钻入骨髓的,特别要人命。
苗瑶抖开暖呼呼的外衣大兜子,把苗琅的手塞进去。
她俩站的位置是深哥指定的,就在教室最中间的窗户那里,班上的同学偏一下头就能看见。
她俩一个脸皮厚,一个不要脸,所以都是面朝教室趴着,一点影响都没受,坐窗户那的几桌渣渣都快憋不住笑了。
苗瑶还特别淡定的听课,主要是深哥每天都会布置两三道数学大题,还是课本上没有的题目,不听的话只能抄答案,而且不管抄谁的最后都要被罚,深哥最会这种。
苗琅狗学猫样,眯眼透过玻璃看黑板,结果发现:“叼,反光,什么都看不清。”
也许是她俩这个努力的假象把深哥感动到了,站了小半节课就发话让她们回座位。
话音刚落,坐窗户旁边的兄弟姐妹立马打开窗说:“深哥让你们回教室了,快快快快……”
苗琅就是最标准的学渣,回教室了也不指望她会听课,没当堂睡觉就算是给深哥面子了,听个屁课,屁都听不懂。
她不听也不妨碍她看苗瑶听课,而且看得特别痴迷,就好像李敏慧她们看台湾偶像剧的时候,满嘴流哈喇子。
这几天下雨,湿滑的墙面阻碍了她和苗瑶的翻/墙行动,她俩只能被迫在宿舍睡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只能挤在一个小隔间里,无声地做着手活。
再这样下去,她都要憋死了。
她的手从桌子底下慢慢伸过去,想要干点什么的目的非常明显,苗瑶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叼,这里是教室,冷静点!
她们要是敢在教室乱来,下场只有一个死。
苗琅像个瘪气的球,一下子瘫在桌上,她现在疯狂想要快点放寒假,这样她和苗瑶就能尽情地鬼混了。
现在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她想大吼几声发泄自己的欲求不满。
中午放学,去食堂的路上。
就算裹成球了还是很多人认出她们两个,元旦晚会那次足够她俩风光无限,每天都有男生往她们桌上塞情书。
今天还凑巧跟李敏慧她们同路,因为上次何美玲的帮场,李敏慧跟她成了朋友,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特别吸引视线。
“哟,找到靠山了就是不一样啊!”半路杀出一颗老鼠屎,阴阳怪气的不知道在刺谁。
自从跟苗瑶谈上恋爱,苗琅都变得软乎乎的了,再没在学校惹事,天天粘在苗瑶身边,上哪都是一起,跟连体婴似的。
当然,苗瑶也快成好学生了,上数学课特别认真。
老大的威名逐渐淡化,校花的靓号却被口口相传,获得更多人认可,连她俩打架那些烂事都抛到了脑后。
苗琅打了个哈欠,连正眼都没看跟李仪凑堆的体训生,她现在看到体训生就起生理反应,想呕。
“怎么着,又想打架啊?”都不用老大发话,三姑娘她们就自动站出来揽活,最近风平浪静没事情做,她们都有点手痒。
曾经骨折过又被砸过脑袋的梁欢忌惮地看了苗瑶一眼,扯住要上去囔囔的李仪,“现在别惹她们,等放假再说。”
元旦之后也没剩下几天就可以放寒假了,像麻高这种烂学校假期都特别长,老师不愿意补课,学生更不愿意,寒假作业这种东西就是个摆设。
“要不把那衰仔的手指也剁了吧,”苗琅扭头往回看走远的梁欢,“不然总不长记性,我看他憋着大招呢。”
看起来很高冷其实就是懒得凹表情的苗瑶:“真剁了深哥该不干了。”
怎么说梁欢也是学校里的,再怎么折腾都属于内部矛盾,过分了就只能找几个校外的收拾他一顿,就像上次那样。
剁手、挂树、遛狗这种招都是对付校外那些烂仔头的,对梁欢用了这些招,从没动过真格的深哥怕是不会放过她和苗琅。
听说以前彪叔在麻高读书就用过一次,差点自己也跟着没了。
能在小镇这几所学校当领导的都不是简单人物,那种规规矩矩的人在这里混不长,迟早都要被逼走,只有真正的大佬才能在这里扎根。
“叼,那深哥倒是真的下死手管管那个衰仔啊,”苗琅愤愤不平,“老逮着我们俩算怎么回事,哪次不是那个衰仔先动手。”
苗瑶倒是能猜到深哥的心思,“诶,学校靠体训生和艺术生挣面子呢,在高考之前,深哥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的,重拿轻放,懂不懂?”
苗琅笑到癫狂,“这破学校还能考出个清华北大来啊。”
苗瑶挑眉,故意逗她,“不一定哦。”
“哈哈,”苗琅跳起来蹦到她背上,“要不你考个出来让深哥看看,他不是老让你好好学习嘛。
“你脑子塞的是……”
还没说完,苗琅就勒她脖子叫道:“叼,是屎屎屎屎屎屎屎……我替你说了,我脑子里塞的就是屎。”
苗瑶使劲抖了抖,想把背上这个大号的狗给甩下来,“咳咳……放手,要被你勒死了。”
以为她们在玩游戏的小跟班嗷嗷叫着扑上来,串肉似的一个串一个,本来都要落地的苗琅愣是让她们挤着往前扑了,她下意识抱住苗瑶。
“叼!”骤然加剧的重量让苗瑶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你们想死是不是!给老子!下来!”
后几个字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
大佬发威,小跟班们只能讪讪的挪开,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苗琅甩甩被压到的胳膊,回头朝三姑娘她们龇牙,举起脸盆大的不锈钢饭盅就要敲这帮废柴的头。
“老大饶命!”三姑娘抱头鼠窜,一下子溜出去好远。
七八岁狗都嫌,十六七岁照样也是被狗嫌,这帮渣闲着没事总能自娱自乐,到哪都能蹦跶起来。
今天踹校道的桂花树,明天捡石头扔风水池的鱼,天天搞破坏,还不如让她们打架,至少打完了能消停点。
看开水的校工对苗琅她们有阴影,本来学校的开水仅供饮用,是不准学生打回去洗澡的。
但苗琅她们有时候也懒得回家洗澡,这项规矩就被打破了。
学校那锅热水就是比冷水稍微温一点,离热水还差着远,天气不太冷的时候还能洗,现在下阴雨气温很低,少穿双袜子脚趾头都能冻僵了,谁还管开水能不能打来洗澡。
老子就是要打,有本事你过来一棍子敲死老子。
苗瑶扛着两个大水桶啪嗒一下怼在开水那个龙头下方,无视校工的呵斥,拧开就接水。
苗琅笑吟吟地看着校工,手里的扁担一晃一晃的,怎么地?要拦着啊?
怕挨打的校工只能悻悻闭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等苗瑶她们接了水走后才敢从旁边的值班小屋出来。
后边也有人想去打开水,校工就不客气了,大声赶人,“干什么呢!回那边去!”
有同学不服气,就呛,“凭什么苗琅她们能接开水,我们就不行,老头你怎么看人下菜碟啊!”
校工指着那个小矮个子男生,“她们姓苗啊!你姓什么!”
“我姓你爷爷!”小矮个子来气了,硬是要接开水。
其他人看情况不对就往扑,反正迟早会因为热水这个问题再闹,不如就趁现在闹了,大冬天的洗澡都要遭罪,谁都受不了。
先是男生们一窝蜂往前挤,把校工怼到墙边,然后霸着几个专门供开水的水龙头不让,一桶一桶冒热气的水被抬出来,人群中的欢呼声可以媲美元旦晚会时的了。
有几个过来打开水的老师都让这个阵势给吓退了,站在远处拧着眉,打电话让深哥下来处理,这帮烂仔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苗琅她们还不知道开水房这边发生的变故,抬水回宿舍之后,她和苗瑶就占了门没坏的那个隔间,挤着一块洗澡。
两大桶开水能兑四桶热水,洗起来还热乎乎的,绝对舒服。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苗琅就跟饿红了眼的野狼似的扑上去,咬住苗瑶的嘴唇吮/吸,一整天了!可想死她了!
隔壁有个衰货在一边唱歌一边洗澡,吵闹的背景音能很好的遮掩两人逐渐粗重的呼吸声,这种情况下,苗瑶还得分出一只脚抵住门——
很怕哪个不长眼的突然踹门,门上的插销可经不住这些衰货的一脚。
就那一刻,苗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爆掉了,叼!她还要死死咬住嘴唇不能发出声音。
“那一夜!”隔壁的衰货突然拔高了声喊了这一嗓子。
跪到膝盖有点疼的苗琅站起身,朝隔壁比了个中指,又迅速扑上去和苗瑶来了个热辣辣的吻。
短暂几秒后,她俩的位置就换过来。
苗琅翘起一条腿抵着门的时候差点滑倒,不是她不能金鸡独立,而是苗瑶太能玩了,往哪弄呢!
叼……耍大流氓了!
“嘶——”她忍不住发出了可疑的声响,也就隔壁那个衰货没什么观察力,嗷嗷唱着跑调的歌,那一夜之后就是死了都要爱。
在这个什么错误都可能犯的年纪,奉献的感情往往又是最热烈真挚的,会倾尽所有,所以才会有人说学生时期的爱情最难以忘怀。
在长大成人、步入社会之后,就很难再拥有如学生时期疯狂又纯真的爱情,学生时期可以扑汤蹈火,可以不惧险阻,任何困难都无法阻挡她们相爱。
成年之后会发现很多东西都比爱情重要,客户、老板都比恋人重要,不会再傻啦吧唧地问对方爱不爱自己,只会很现实的问彩礼/嫁妆打算置办多少,房子车子什么时候买。会因为房本写谁的名字而争吵不休,会因为首付和装修谁该负责哪部分不欢而散。
时光倒流不了,青春也回不去,没能在青春年少的时期拥有一份爱情也成了很多人的遗憾,往后柴米油盐鸡零狗碎的生活磨灭了对爱情的最后憧憬。
而这些东西在眼下,对苗琅她们来说还非常非常地遥远,她们渴望长大,像成年人那样的生活才自由。
偷偷摸摸结束这场匆忙又欢愉的活动,两人相互拥抱着,都舍不得分开,真是恨不得分分秒秒都粘着。
苗瑶使劲揉搓了几下苗琅的脑袋瓜,正要低声说点什么的时候,门口有动静了。
也许是她俩洗得有点久了,外头吸溜着鼻涕玩牌的室友进来拍门,“你们在里面生蛋啊,速度点,后面好几个人排队呢!快点啊!”
苗琅让外边那衰货惊得心跳都加快了,骂道:“叼,洗个澡也要催,你们站阳台那洗不行啊,老子还要拉个屎,催屁啊。”
隔间里摆着四个桶,再站两个一米八的大活人其实非常挤了,她们能完成相互消遣的高难度技术活,也真的是不容易。
外边的人喊:“阳台有风啊,怎么洗,都要冻死了。”
还有个声音囔囔着:“小琅你脑子塞屎了啊,阿瑶在里面你也敢拉屎,她没把你摁在坑里?”
苗琅哐当一下把门打开,吼道:“叼!一会就让你们吃屎!”
“傻妹洗澡了!”苗瑶在后面拍一掌她的屁股,“再不洗水就要冷了。”
外边的再探头进来哀嚎:“我叼,你们还没洗?那你们刚刚在干嘛啊!”
“在拉屎!”苗琅砰地把门关上。
外边的还不死心,“你们两个同时拉吗!”
“对!”苗琅扯着嗓子喊。
苗瑶扶着墙笑得快抽过去,哈哈哈……
苗琅洗澡很快,挤一堆洗发露往头上抹,全是泡泡之后再搓几遍身体,然后举起一桶水从头浇到尾。
在她倒水的时候苗瑶往旁边让了让,说:“叼,你这太浪费水了,还洗不干净。”
苗琅把毛巾浸湿,再扑另外一桶水,顺道摸了摸苗瑶的大长腿,“四桶水呢,给猪烫毛都够了。”
苗瑶笑骂着把她脑袋摁桶里,“都让你糟蹋完了,我用屎洗啊。”
苗琅挣扎着站起来,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她俩能听到的声音说:“用我的……”最后那几个字消音了。
真的全都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