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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群众上访腐败案(完) ...

  •   三位领导的气场还是有些强大,尤其是钱殊。虽然人还在负伤,但是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zhen”。
      当然,是震惊的震。
      为了放止刚刚被安抚下来的葛旭阳出现类似于攻击领导的不理智行为,季言决定先开口。

      “钱书记、雷检、戴局,你们来了。”季言起身向三位大佬示意,许昌铭和葛旭阳也闻言起身。
      “嗯,今天下午的常委会开完后省委紧急联系了我们,向我们通报了案件的相关情况。”钱殊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来,然后接着对在场的两位刑警外加一位检察官进行信息轰炸。
      “接任赵庄村村主任的赵庆干已经向省厅自首,并把所有的案情都如实告知给了省委。现在案子的权限按照要求移交给了省厅,你们回头准备一下相关材料,明天省里的同志们会过来对接案件。”钱殊的话十分有分量,旁边的戴旭峰和雷政君都没什么表情,季言也不好根据表情判断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幺蛾子。
      “那赵庄村的村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直接惊动到省厅?!”许昌铭在压制他自己的情绪,“我们这两天几乎是没有怎么休息,从最开始的猜想到后来终于见到了所谓的嫌疑人这中间我们思路真的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许昌铭的眼睛一直紧盯着钱殊,“我认为如果不能够有一个充分的理由,我们没办法给这两天一直在一线奋战的公安和检察同志交代。”
      “另外!”许昌铭没有给三位领导插话的时间,而是把目光移向钱殊旁边的戴旭峰和雷政君。
      季言仿佛猜到许昌铭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已经来不及阻止这话说出口。
      “关于赵楠队长的死因,一切的信息都是省厅给我们的,我代表市局刑侦支队表示抗议。”
      许昌铭说罢,身旁的季言闭上眼,呼出一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这道坎对他来说是过不去的。

      对面的三个大佬似乎早就猜到许昌铭想问什么,所以每个人表现得很平静,在听完许昌铭的发问之后,钱殊示意戴旭峰把情况都告诉他。
      “关于你提到的案子问题,等明天上班之后我会把相关的材料给你们,你能知道的一切都在里面。而为什么案子会被移交到省厅……我想你们应该也查到了,涂缘的父亲曾经是刺杀A省人大廖副主任的凶手,因为这一层的关系以及当年案子的一些机密内容,所以才会由省厅接手处理。”
      戴旭峰的讲话不急不躁,但前两个问题回答完以后面前的许昌铭和葛旭阳明显的明示他赶紧说下去。
      没办法,戴旭峰也轻叹了一口气。

      “至于你提到的第三个问题,很抱歉,这是机密内容,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这几乎是在向面前的小年轻们摊牌。许昌铭虽然一肚子话想说,但是他没想到直接被戴旭峰给一句“无可奉告”挡了回去。
      真棒,反正他许昌铭是没词了。
      “戴局,您不是最器重赵队了吗。”葛旭阳说的是一个问句,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啊,您平时最器重的学生死的不明不白,您还没有一个解释。您平时一直强调公安干警的政治属性,难道这背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一向有话直说的葛旭阳也成哑炮了。
      眼看两位刑警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季言再一次站出来想缓和一下局势。他没有接着戴旭峰刚才的话题,而是对雷政君讲话。
      “雷检,这案子既然被交到了省公安厅,那我们这边是不是也要把材料移交给省检察院?”在这种时刻,只能把话题往工作的方向上面引导,不然谁都不好过。
      “移交是肯定要交的,但是在这之前咱们要先把阶段报告写出来,你这两天带着三部的同志们再辛苦一下。”雷政君说。
      “那我们和公安的联合调查组……”季言皱着眉头问。
      雷政君转头看了一眼钱殊,在得到钱殊的授意后,雷政君对面前的三位说:“这两天你们辛苦了,明天上午……不对,是今天上午就把调查组解散,材料移交给省里,剩下的就没你们什么事了。”

      雷政君这话一出,许昌铭和季言首先对视了一眼,这两天的相处下来虽然案件非常离奇古怪,整个剧情的走向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单从两个人的配合来看,双方还是挺有默契的。
      除去某天晚上的一点点尴尬外。
      见面前的几人都没有说话,钱殊便开口开了个玩笑:“怎么,这才两天就不想解散啊。没事,公检法司是一家,大不了你们内部轮换也行。”
      许昌铭听闻内部轮换,想想要从刑侦口调去法检司搞文字工作就头疼,连忙表示拒绝。一旁的葛旭阳还在状况之外,就跟着他老大笑笑。
      只有季言,在听到钱殊这句话的时候,真的短暂的想了一下自己如果轮岗到公安系统会是什么场景。会像许昌铭他们那样在一线直面危险吗?还是等年龄够了转岗管理职,每天开开会指导一下基层,然后到站去政协养老?
      这个问题直到他坐上了雷政君的专车时都没想好,不过雷政君倒是帮他侧面想了一下。
      “今年A省党代会就要开了,各个市的干部轮换也陆续开始,咱们政法系统可能会有大的变动。”雷政君坐在后面,转头对着季言说。
      季言听完笑了笑,然后说:“老雷,你又给孙部长灌酒了是吧,这话我权当没听见啊!”
      虽然雷政君是教师出身的严肃学者型官员,在政法系统里一直严肃的很出名。但是季言跟他相处的一直很融洽,也是少有的能直接和他开玩笑的那种。
      “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马上省委郑书记就要到龄退休,干部肯定要重新洗牌。再加上这次’2.12’事件当天的直播舆情,老孙他们肯定要跟相关人士吹个风通个气。”雷政君说。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我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想通,也没跟公安那边提起过。”季言压下声音往雷政君那边凑了凑。
      “什么事?”雷政君闻言也压低声音。
      “‘2.12’到底是怎么被捅到北京那边去的,还直接一杆子打到了中央政法委。”季言一脸疑惑地问。“一般来说,像这种市委常委遇刺的案子顶破天了也就圈在省里面,能捅到上面是很丢面子的一件事。但是‘2.12’不仅被舆情影响,还不得不让北京去施压一省之长,那就有些刻意了。”
      不过雷政君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说这事被北京知道了?”
      季言笑着说:“那……我还不能也在组织部有点小人脉?您老不也是跟孙部长喝出来的交情嘛。”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小得意让雷政君都想抽他。
      但雷政君只是哼了一声,接着说:“那你这人脉可不小,能摸到北京的消息。”雷政君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季言能了解到这一点他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所以,政法干部的轮换是这一次调整的重中之重。你知道的,昨天明安和楚州的公安局长都被退到人大政协了,其他还有好几个市的公检法司都被轮了一遍,有交流任职的,更多还是退居二线。”
      “那……咱们省会……”季言又皱了皱眉头,其他几市的政法系统干部调整他一直在关注,但是一直也总结不出来什么规律,桓平作为A省的省会,他也不敢随便猜测调整的内容。
      雷政君呼出一口气,然后正色说:“我大概率要调到市公安局当局长,然后兼副市长。”
      季言有点被震惊到:“那戴局他呢?”
      “他应该会去省里面,具体是什么职位还不清楚,不过应该会在郑书记退休前调整完毕,也就这几个月了。”雷政君说。
      “那我呢?”季言问的很直白,对啊,你走了,那我呢?
      “你?”雷政君笑了笑,“你一个市管干部还关心这个呢?你不才升到副处,又不是省管干部。”
      “不是!雷总,我为桓平市的检察系统贡献了十年的青春,我做了你十年的部下你就这么把我扔了啊!!”季言丝毫没有一个处级干部的自觉,耍无赖般的要雷政君给个说法,并表示要走一起走。雷政君被他闹得没办法,只能再“卖”组织部一点。
      “行了行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市公安局的人员构成?”雷政君问他。
      “什么构成?不都是一帮战斗系选手吗?”季言一脸茫然的答道。
      哦,不对,还有许昌铭这个货不算是战斗系。
      “是战斗系选手,但是也很年轻,各中层干部都很年轻。不管是缉毒经侦刑事技术还是网络户籍出入境,人员配备都很年轻齐全,没有需要增补干部的需要。”雷政君这话是笑着说的,季言却是哭着听完的。
      眼看季言又要用金马影帝一样的“梨花带雨”来磨他,雷政君又话锋一转。
      “但是!”
      “但是什么?”季言停止了施法。
      “刑侦支队还缺一个员额,确实还没定下来,也确实征求了我的意见。”雷政君慢条斯理的说。
      “刑侦队……你的意思不会是……”此时季言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比行进在隧道里面的闪闪发光的老壁灯还要精彩。
      “没错,是你想的那样。”雷政君收起了方才放松的状态,正经的说:“赵楠队长殉职后,许昌铭直接接替队长的位置,但他是以党总支副书记的身份出任。所以现在,刑侦支队还缺一个副队长,党总支还缺一个书记。组织部找我谈话时,我的意思是……”

      他队长兼副书记主管刑侦业务工作,你书记兼副队长主管思想政治工作,党政分工,你俩搭班。

      是夜,北京时间2点37分。季言,这个从毕业那天起就待在检察院的男人,当时绝对想不到自己收到了人生当中第一份用鲜血染红的offer。当然,这是当时谁也想不到的后话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群众上访腐败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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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这是一篇反映人性的故事。 我期待我的读者们在阅读完毕之后能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真的有人在坚守着正义与理想,虽然生活曲曲折折,但真理的目标从未变化。而不是对体制的攻击,对社会的不满。 如果你在读完之后还能理智的看待人生,保持独立而又清醒的思考。 那我想,我就成功了。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