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真男人 ...
-
“星海也?!”从业二十年,这个无人可及的女人从未受到过这么大的打击。说实话,还没有谁能从她眼皮子地下挖走两个至亲般的人物。可以说这是她生涯上的一大污点了,她简直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牧诞点点头,拿起座机按了几个号拨了出去。
“叶浔,你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别墅大门被撞开,风尘仆仆的男人从外面赶了回来。
叶浔理了寸头,一双亮澄澄的眼睛恼怒地盯向牧诞。“你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星海失踪了?才一个月你怎么看的?”
想反驳,想挣扎,但此时争吵毫无意义。牧诞欲言又止,微启的唇又抿了回去。
格里夫人扫了他一眼,噤住叶浔。
“让你回来是跟我们整合线索不是来吵架的,找了一个月,老头没找到,又搭进星海……我看自从黄死了以后我们都可以解散了是不是?”
叶浔低下头,情绪不明。而牧诞的脑袋里则是在想别的事情。
回忆一幕幕,星海消失的时候,和格里消失的样子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人搞的没错了,目的是什么?报复大家?那是说明格里已经……他浑身打了个抖,这个想法似乎有些可怕了。
“是巫师对吧。”
听到巫的字眼,牧诞敏锐地朝格里夫人投过去一个眼神。
“嗯,八九不离十。”
叶浔抬头,眼眶里不知何时已经充盈了一些泪水,眉头拧在一起,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冲了上来:“可我们查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新的巫师营地!!别的地方也都找过了!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啊!!你告诉我怎么找?怎么找!姓牧的!你告诉我啊!!”
格里夫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说:“你一向以沉着为荣的,一碰到星海的事情怎么就焦躁成这样?”
“我……”叶浔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牧诞一眼,“星海要是找不回来我跟你没完!”
牧诞耸了耸肩。他不是满不在乎,反而是因为太在乎,才觉得没有争吵的意义。
“那那瓶果汁呢?”叶浔没有消气,伸出手找他要关键物。
“我喝了。”牧诞淡淡地说。
叶浔瞳孔猛地一缩,又暗下来。“你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喝?当时格里吃的那个饼我们都是拿去研究了一番才试吃的,你为什么……”
牧诞冷冷地扫眼过去:“你多研究一秒,他们的处境就更危险一分。我会不知道有风险?”
“……你太自负了!”叶浔攥紧拳头,想打他,但没办法,于是愤愤道。
两人不再争吵,但气氛依旧僵持不下。
格里夫人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说话,原来是在他们吵的过程中她就已经回自己房间准备东西了。她推开房门,就看到两个男孩水火不相容似的不对付着。
“行了行了,新的营地找不着,就不能是旧的了吗。”格里夫人走到两人身边,拍了拍叶浔的后背,像给一只发狂的熊顺毛一样。
牧诞闻言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叶浔闻言疑惑地抬了抬头,斜眼看她:“峭壁沼?可那地方我月初搜了一次了啊。”
格里夫人笑了笑:“现在不是月末了么,带你们俩长长见识。”
臭老头,害我忧郁了三礼拜……你最好是给我活着啊!
驾驶的技术,别墅里论谁也比不上格里夫人。
她化了淡妆,高扎马尾。身着从未见过的白色长裙礼服,领口带着花边,同样是白色的散花状。她还穿了一双顶簇黑绒球的白低跟鞋,腰间别着一把弯刀,看样子是已经重新擦拭过了,刀套上的几颗黑玛瑙闪闪发亮。知道的是去大开杀戒,不知道的以为是去参宴呢。车窗大开着,风狂涌进来,吹起她的发丝,也吹走她这一个月的阴郁和悲伤。
牧诞在副驾驶上抓着顶棚拉手,观察路况。叶浔坐在后座,抱着肩调节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峭壁沼的路难寻,更难走。
但负责驾驶的格里夫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是一种淡然的,就像生和死都已置身度外的样子。
她凭借记忆花了三个小时开到了一处崖边,崖底的风灌上来,车停在崖口,两个男孩下了车。格里夫人留在车上,两人在崖口等了一会儿,她才拉开车门出来。
“呼……这里的风四季不变啊,一直都那么狂:就算没人在这里镇守了也还是一样地吹。”格里夫人笑了笑,“真无情啊。”
牧诞哈了口气,感觉有点冷。风上来,涌进衣服里,和肌肤亲密地接触,冷得冰肌刺骨。
叶浔眯了眯眼,没有说什么话,他身上竟在冒汗。
格里夫人的手汨汨冒着血,腰间的刀已经握在了手上,她指尖涌出的血悉数被吸入刀鞘。牧诞瞟了一眼,搓搓自己的手哈气取暖,表达了疑惑:“你的手?”
“嗯?”闻言,格里夫人低头看了看流血的手和正在吸血的刀。“哈哈哈,只是开荤而已,这把刀太久没用了,它不喝点血就用会很钝的。”格里夫人顿了顿,又自顾自地讲,“也算是找点状态回来吧,毕竟七年没行动了。”
“找状态啊……”牧诞喃喃自语,“那我还是叫回你以前的名字吧,谢尔特——自从任务结束参加你们婚礼之后改叫你‘格里夫人’,浑身不自在。”
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感觉天天在被秀恩爱。”
谢尔特哈哈大笑。天色渐晚,必须要在太阳下山前进入峭壁沼,否则天黑之后他们就没有了入口。
“我们走吧!两位小朋友,再不走,可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