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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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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人准备好,彩排正式开始。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刘凝艳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整个人气场全开,和刚才缠着王禹川借手套的样子判若两人。
刘凝艳全身心投入舞台,按照之前自己在练习室模拟过的表演。但这毕竟是金含盈的身体,她始终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唱歌还好,《Animal》里金含盈的part都是中音,比较适合她的音域,唱起来不是太难。
但跳舞就有一种身体跟不上脑子的感觉。金含盈身材管理不够好,练习也不认真,动作力度和协调能力跟刘凝艳之前的身体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刘凝艳只能尽力伸展,将动作做大让视觉效果稍好一些。
在个人SOLO的部分,刘凝艳也与金含盈不同,没有站桩摆pose,而是自己设计了一套动作。动作不复杂,却非常贴合歌曲风格。加上她优秀的表情管理,将舞台呈现效果一下提升了好几档。
导播看着镜头里的金含盈,心想不愧是林总找了人来宣传,彩排都这么卖力。不过确实效果好多了,前两次舞台整个就像条死鱼一样。
第一遍结束,三人来到导播身边检查镜头下的舞台。Sora和王禹川有些惊讶,虽然在表演时有注意到“金含盈”的变化,但没想到进步这么大。
换了个妆造的“金含盈”整体风格和两人搭了不少,舞蹈动作虽然还有不足,但比起前两次已经是质的飞跃。
特别是SOLO这段,不再是一根木头,有了对舞台的思考和把控,甚至Sora看出了一丝对舞台的……热爱。
这大小姐今天怎么了?Sora悄悄和王禹川交换了个眼神。
王禹川示意她往导播室门口看。
Sora看过去,发现几个熟悉的身影。是EIN公司控股的几个杂志社的记者,还有公司的御用摄影师。
Sora点点头。懂了,原来是洗白的手段。
刘凝艳不知道林总和金含盈的约定,也完全没有发现两人在她背后悄悄交流,只是认真看着镜头里的自己,尝试找出还能够提升的地方。
总的来说,她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这是她当前能做到的最好水平了。
刘凝艳在心中计划着,彩排结束后去练习室再多练练,明天正式表演还要换一套服装。等下就让秋秋联系造型师按照歌曲风格先准备3套,她晚点去挑。
彩排一次过了,导播跟助理说让第二组提前来。
《Animal》三人准备回化妆间卸妆。刘凝艳叫住转身准备离开的王禹川,把手套脱下来递给他,笑盈盈地说:“谢谢师兄,手套还你。”
待王禹川接过手套,刘凝艳便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王禹川拿着手套,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嘲一笑。
——
刘凝艳回到最开始醒来的化妆间,这里已经恢复如初,一点看不出来被她污染过的痕迹。
秋秋关上化妆间的门,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刘凝艳,凑上去拍马屁:“含盈姐,你今天表现得棒极了!跳得又帅气又潇洒,还有歌也唱得好稳,简直就像吃了CD……”
刘凝艳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满脸“妹妹,我不吃你这套.jpg”,把秋秋盯得越来越心虚,声音越说越小。她心里直打鼓,心说含盈姐不是最吃这套了吗,以前自己夸她都乐得笑开花,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
果然还是吃错药了。
刘凝艳终于发话:“我想自己休息10分钟,可以吗?”
“好嘞!”秋秋弹起来迅速跑出门。
——
直到这时,刘凝艳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思考起今天发生的诡异事情。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是被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推到了车流中,然后……
刘凝艳望向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金含盈”也伸手摸了摸脸,满脸迷茫。
所以现在自己的灵魂附在金含盈身上了?那属于刘凝艳的身体呢?
……不会被火化了吧!
刘凝艳一个机灵,赶紧翻找金含盈的手机,准备上网查查自己现在怎么样了。
她在角落的一个channel包里找到了金含盈的iPhone13,面部解锁后赶快调出浏览器搜索“刘凝艳”,第一条是百度百科,下面是知乎、豆瓣的一些提问和帖子,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但唯独没有找到今天的新闻。
她想了想,换成今天出事的街道名又重新搜索了一次,立刻查到了一条新闻——行人闯红灯被车撞,周围群众称曾有人推搡。
这就是所谓的“出道半载,归来仍是素人”吗?
刘凝艳哭笑不得。
她仔细读了全文,没发现什么重要文字。但新闻最后配了一张图片,比较模糊,估计是路人随手拍的。画面中是一辆救护车,地上有一摊……马赛克。
刘凝艳放大图片仔细辨认,发现救护车上写着“C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想了想,查到医院的电话拨了过去:“你好,我想查询今天有没有一个叫……刘知的伤患入院?”
“哦,我是她的……姐姐。对……”
等待对方查询的半分钟,刘凝艳紧张得手心出汗,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刘知刚刚从ICU出来,现在她朋友陪着她。但情况不太乐观,目前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说你们这些家人好歹还是露个面吧,人家朋友都知道一直陪着你这个做姐姐的也太不像话了,病危通知书都是朋友签的……”
刘凝艳一边“是是是,对不起”,一边挂了电话。
原来自己还没死吗?但是醒不过来的意思是……成植物人了?
刘凝艳心情沉重。
自己的肉|体变成了植物人,灵魂却在金含盈身体里。那金含盈的灵魂呢?
……别是在自己身体里吧??
——
最终放心不下的刘凝艳找了个借口甩掉助理秋秋,自己全副武装搭车去了C市第一人民医院。
她压低声音向前台打听到刘知的病房,随后来到门前。
她先从门上的玻璃往里偷看,“刘凝艳”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头上抱着一圈纱布,脸上还罩着呼吸机。旁边一个女生背对着门坐在床边,看背影就知道是温暖。
刘凝艳犹豫了片刻,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温暖听到声音立刻转头看过来,眼眶通红,脸色憔悴,看着不比床上的人好多少。
“请问你是?”温暖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
“哦,我是凝艳的朋友。”刘凝艳小心地回答。
温暖听到对方叫的是刘凝艳的艺名,便把这人当成了刘凝艳的圈内好友。虽然她看不清这人的相貌,但能找到这里的,一定是很关心知知的人吧。
“你好,我是凝艳的好朋友,我叫温暖。”温暖主动招呼刘凝艳,最后她俩并排坐在床边。
刘凝艳悄悄观察身边的温暖,对方一言不发,紧紧捏着手里的手机,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好友,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沉默的温暖。
刘凝艳主动开口:“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温暖没有回头,答:“今天周六。”
哦……对哦。
刘凝艳点点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问:“我……呃,凝艳是怎么出的车祸?”
“不知道,反正绝对不是闯红灯。报道说是路人看到有人推了她。”温暖咬牙切齿地补充,“不知道是谁这么恶毒!我绝对要抓到他!”
眼看温暖又红了眼眶,刘凝艳心有不忍,好想告诉她自己就是刘凝艳。但是她现在都还没搞清楚状况,告诉温暖也是让她徒增烦恼。
再说通过她的观察,自己的躯体确实没有苏醒的迹象,就算金含盈的灵魂在自己身体里也一时之间没有办法换回来。
最后刘凝艳和温暖交换了号码,说有需要自己可以帮忙,接着便离开了。
——
刘凝艳出了医院站在马路边,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的景象,终于下定了决心。
既然自己现在回不去,不如就先做好眼前的事。
想通之后,刘凝艳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到EIN公司楼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