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难忘》梦梨

9、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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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广电大厦前，冼赫也跟晓寒下了车，她转身：“谢谢你。送到这里就可以了，你走吧！”他不理会，跟她上楼。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她看到杨尘，满脸内疚。
　　杨尘一副不介意的样子：“没关系，你没事儿吧？”她轻轻带过。杨尘才注意到她身边的冼赫：“突然把你叫来，耽误你们约会了吧？”
　　她面露窘色：“他不是我男朋友，只不过是我的学长罢了。”
　　“哦，我又没说什么，不是男朋友也可以约会嘛！”杨尘笑道。
　　晓寒的脸更红了。
　　冼赫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冼赫。”她被冼赫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叫杨尘。”杨尘也伸出手来。
　　“阿尘，快点，你的节目要开始了。”有人大声喊道。
　　“不好意思，借你女朋友用一下。”他冲冼赫爽朗的笑。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在进播音间之前，她一直嘟嚷不断，杨尘打断她的话：“是，是，我知道。他是你学长嘛！”脸上浮出诡异的笑。
　　冼赫透过玻璃看到晓寒专注的眼神，努力的样子，像他第一次看到她演奏莫扎特的曲子时一样努力，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她才使他心动吧。他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无论她从前遭受过多大的痛苦，从这一刻起，他都会和她共同承担。他要她快乐起来，尽管不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他仍想这样做。
　　中间插入广告时，杨尘摘下耳机，看到冼赫仍在外面等着晓寒，于是打趣道：“你这个学长可真好啊！还等着呢！还不快过去慰问一下。”
　　她竭力用冷静的声音回应，却掩饰不住难为情的羞赧。
　　“小妮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呀！”杨尘喜笑颜开地说着。
　　走出播音室的杨尘向冼赫会心的笑着，像是一种美好的祝福。回去的路上，他们许久没有说话。风吹到她身上，使她不由的抖了一下，他褪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眼神中的坚定不容她拒绝，她唯有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你放心，我会遵守约定的。谢谢你能帮我。”在门前她用饱含情感的双眸看着他。
　　“不用了。我只不过说笑罢了，要真那样会毁了你的手的。放心好了，我和陈寂会尽力帮助她的。”
　　她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刚要转身开门，却看见一脸坏笑的丁子。“你干嘛！吓我一跳。”她长吁一口气。
　　丁子跟在她的后面进了屋：“不知是谁，嘴上说多么多么的喜欢陈寂，可现在却移情别恋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换作我，遇见冼赫这么优秀的人也把持不住，当然是要死抓不放了，否则被别人捷足先登可就不妙喽！”
　　“谁说我喜欢他了。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大口大口的喝水，翻一个白眼给他。
　　丁子唱道，你的眼睛背叛了你的心。
　　“你怎么认识冼赫？”她有些奇怪。
　　“我恐怕就你一个人不认识他吧。不信你问问系里女生，有哪个不认识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一点儿也不配。你根本配不上他嘛！”丁子继续插科打诨。
　　“你来我这儿干嘛。”她不耐烦起来。
　　丁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了她。她接过包裹也不道谢：“任务完成了，你还不走。”
　　“喂，连声谢也没有，还要杀掉我这个有功之臣。”没等他说完，她已把他推出门外。
　　是她父亲从法国寄来的邮包，她父亲是个画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艺术一无所知，相反他是个天生的艺术家，骨子里有着艺术家的浪漫与疯狂。他四处游走作画创作，她母亲一直跟随着他，悉心照顾他，本来她是要留下来照顾晓寒的，面对独立的晓寒，她更不放心他。直到两年前他们在法国安定下来，他觉得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他的生活，在这里他有源源不断的创作激情。他也希望晓寒能过去，这次又来信催她。
　　里面有一些她父亲在法国的照片，背面还写着一些注释。她父亲总是习惯性的在信后写着Je t’ aime 。除此之外还有些CD和一件黑色晚礼服，他希望晓寒在这里演奏时能穿那件晚礼服。她把父亲在浮日广场前的照片放在钢琴上的相框里，因为那里是骑士决斗的地方。她父亲也希望那样能带给她勇气。他是她强有力的后盾，可她不能一辈子躲在这个保护下。

　　在他们的帮助下，苏然变得自信起来，演奏也没那么僵硬，放开了很多。看到她那种开心的表情，晓寒也恢复了以往的开朗。在给陈寂伴奏时，她准备了自己做的紫菜包饭：“真是谢谢你，苏然有很大进步呢！请你吃。”她在家里试了很多次才敢拿到陈寂面前。
　　“许晓寒，你怎么不慰劳慰劳我呢！又不止陈寂一个人帮忙。”冼赫推门进来，拿了一个塞到嘴里。
　　“谁让你吃了。”她伸手打他。
　　“这么难吃，也只有你才做得出。”冼赫咧嘴道。
　　“不会吧？”她自己也拿了一个。
　　陈寂笑道：“冼赫骗你呢！”
　　“陈寂，你干嘛说谎呀！”冼赫故意气她。
　　“没见过你那么讨厌的人。”她噘嘴。
　　“我和陈寂都是你的学长，怎么待遇不同呢！而且我还是你的同门学长呢，你怎么胳膊向外拐呢！”他不依不饶。
　　“好了，你们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你们的合奏练得怎么样了？”陈寂摩挲着小提琴。
　　她突然觉得陈寂一点也不懂得她的心意，脸色变得阴暗灰沉。冼赫看到她突变的脸色，明白了她的心意，原来她喜欢陈寂。他以前就有这种感觉，只不过他不太肯定，现在证实了这一点。他不免有些失落，以往都是他给别人带来失落，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是种什么滋味。他想也许这是报应吧！他把这种失落的情绪带到了演奏中。合奏中他们各怀心事。
　　“你们能不能用心点。”齐宣几乎用吼道。“冼赫，你怎么也这样。”齐宣怒视他。
　　“对不起。”
　　齐宣打断他的话：“我不想听对不起这种没用的话，用你的琴声告诉我。”他们没有令他失望，音乐如他期望的那样。淡淡的哀愁从f小调流泄而出，如此迷人的主题，让人的心神就在音符的流动中被勾摄而去，巧妙地运用了大小调的转换来改变乐曲的气氛。升f大调甜美的旋律适时的承接，让人忘却了先前的烦忧。这一大段活泼的乐段带来了无穷的生气，让人心情亦为之开朗了起来。
　　齐宣爱之深责之切：“我不希望看到刚才的情景再次发生。只想着能够把曲子正确地演奏完毕是不行的，你们时刻都要记住，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入到演奏中，要尽量把作曲家真实的音乐、乐思呈现给听众。这是最后一节双钢琴课了，下次你们的课程恢复正常。不过，在冼赫独奏会前你们不要掉以轻心，要自己找时间练习。”想不到双钢琴课这么快就结束了，她真的从冼赫身上学到不少东西。还真有些不舍。
　　齐宣时刻注意学生的心思：“相信以后你们会有很多合奏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