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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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沃尔特一直是一个冷静过了头的人，他的慌张大部分都是我的杰作，青电主雷龙—法枷·希尔伽德的唯一直系后代沃尔特可是出了名的独来独往，喜爱孤僻，这或许与他的童年有很大的关系
沃尔特出生那天正逢乱世纷争，这是一个特殊时期，在这一天所有生活在一千零一世的生物会聚集于此，相互争斗，不决出个高低决不罢休，即使是刚刚降生不到一个钟头的青电主雷龙，也有着不小的威力，沃尔特刚破壳时所见到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铺天盖地的轰雷声，那是青色的闪电。青电主雷龙是一千零一世初开时最早存在的龙种之一，实力毋庸置疑，法枷拥有极致的力量，在乱世纷争当中绝对会有一席之地，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她压制住毁灭的本性，面对接踵而至的兽潮她选择了守在洞口，直到沃尔特降生的那一刻她欣然的笑了，兽潮侵袭早已耗尽了法枷的体力，但如果让她再重新选择一次，她还是会选择义无反顾的挡在幼崽的身前，母爱总是会在关键时刻带来意想不到的勇气。
这点我并不能理解，只因我是一只没有杏仁核的沨融水澨，始祖龙之一，外表是一条蛇，但头部却又像是狐狸，脑袋上的犄角充满剧毒，说来也怪，我的力量并不出众，却是纷争当中的第二位胜出者。
乱世纷争结束后，一千零一世当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那一晚下了很大的暴雨，整个拉普尔的幽谭都被冻了起来，宁静不肯言语，死在了慢慢渐冷却又如常的冬天。
自那以后，沃尔特成了一个孤僻的小子，而我，东溟，则担任起了照顾沃尔特的监护人职责，这是法枷在过世前最后的嘱托。
或许是传承记忆的影响，沃尔特要比同龄的龙仔成熟许多。
乱世纷争是一个特殊的时期，这一天没有特定的日期，就像是刻在我们DNA里的一样，纷争出现，便会有争斗，我们无处不在，没有一个生物会对这种事有异议，仿佛争斗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无论在战场上打的有多么激烈，下手有多么狠毒，在结束时，依然会如同家人一样，就好像那些事情从没发生过，这，就是一千零一世。
争斗结束后我带着沃尔特隐居在充满两脚兽的蓝色星球上—地球，这里的空气可要比恒辰好上不知多少倍。
“嗯，大概就是这些了，麻烦放在那边的马车后备箱上吧。”
“好嘞，给您放在这了昂！客官欢迎下次光临！”龙腾客栈的人永远都是这么热情
这时的地球的文明程度还十分落后，远远比不上恒辰那样的空间世界，但正因如此，这颗如同蓝翡翠般璀璨的星球自然保留着许多自然景观。
“接下来…我们去哪？”
“诺”我指了指不远处的群山“那边山下的木房子就是我们的家，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会住在那。”
“嗯…”沃尔特的小手紧紧抓着衣角，生怕我跑了不成
沃尔特出生的第二周，我便带他定居在了倾君山山脚下的一个废弃木屋里，虽然只有两周，但龙增长的速度可是远超人类，此时的沃尔特已经能像正常的四岁孩童一样行走，外貌也与同龄小孩别无二致，就是这性格吧…难搞哦
真不知道一千零一世的那群执剑者究竟是怎么想的，尤其是“殊尊”，自乱世纷争决出神位后，一切行为都受到了一定的监视，第一始祖龙王毋庸置疑就是“常鳞凡介”，他是一千零一世初期便存在的龙种“烛龙”，而第二位则是我，光靠我的能力是绝不可能位列第二的，即使是青电主雷龙—法枷·希尔伽德想要在乱世纷争中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还有沃尔特这么个累赘，我与她达成了交易，我保全沃尔特直至他成年，并在一千零一世当中拥有一席之地，法枷则将她十分之四的杀戮值数转给我，于是我便从第四名一夜之间变成了第二名。第三始祖龙王便是法枷，但因为她战死在了乐土当中，于是便有了今天…
安顿好在地球的房屋后，我带着沃尔特回到了恒辰参加紧急会议。
“东溟，你旁边的那个小鬼就是法枷的孩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坐在对面的表示殊尊，他是风元素始祖龙王—斑羚龙雀“可别让我有机会逮到你。”
“法枷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但是她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保护后代，如今法枷已死，那么她的杀戮指数便由沃尔特来继承。”
“渍，靠着家室上位的人，站不了多久，我期待你掉下来的那一天。”
“哦？殊尊这是在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下挑战书？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也太残酷了呢。”
“渍，”殊尊经过沃尔特身边时狠狠的撞了一下他“别忘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莫里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不敢相信，东溟，你竟然还敢把他带回来呀。”
“是的莫里斯，你知道的，法枷不在了，恒辰少了一个电力系统，这会对人民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响。”
“可你知道的，那个人一旦回来了影响到的可就是我们，当然，他人的死活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你。”
“那又怎样？生活的不确定性可比相同的日子更加有趣。”
“希望你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你身旁的…又是什么样的人。”
“莫里斯，我很清楚，什么人是我的朋友，而什么人，是我的敌人。”
这时殊尊不温不火的说了句:“呦莫里斯，说你呢。”
“你也别往脸上贴金，东溟，你护得了他一时但护不了他一世。”
莫里斯不再和我争论，转头便笑眯眯的和旁边的女生搭讪了起来。
会议上除了六位始祖龙王，还有龙王的眷属以及恒辰的贵族。如果想要听完并思考这枯燥无味的会议的话，你需要几样东西，一个靠谱的眷属，一个记忆力特别好的大脑，二者缺一不可。我靠谱的眷属“博尔德”因为军政上的问题最近总是和常鳞凡介站在一起，真搞不懂，他干脆住在他家得了，现在我的得力助手便是沃尔特。
常鳞凡介是第一始祖龙王—“烛龙”，实力比起法枷略胜一筹，所有人都觉得，如果没有沃尔特这个累赘，那么第一始祖龙王绝对会是法枷，而不是常鳞凡介。
常鳞凡介是我们六位始祖当中的老大哥，做事总是沉着冷静，这次的会议当中他公布了新的法令。
“凡是在恒辰境内的人，不论身份地位，一律不得私自使用高强度能力”很显然，大家都不喜欢这个愚蠢的禁令，他限制了野兽的天性—无休止的争斗。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真不该让野种踏入恒辰境内半步，玷污了这神圣的乐土，应该用禁令驱逐他们。”
本来热闹的会场却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寂静，谁都知道那人到底是在说谁—沃尔特。
殊尊:“说的是呀，为什么都不说话了，该认清现实了，那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情感的怪物，他这终生都无法理解情感的意思，为什么呢？有人知道吗？”
殊尊冷笑着，将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抛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大家都跃跃欲试。
妈的我天生就没有情感系统，奶奶的顺带着我一起骂是吧？
“因为他是个催情剂产出的野种呀，谁都知道当初的那个人类男人是如何诱骗法枷与他发生关系，才有了…”莫里斯意味深长的看着沃尔特。
听到这里，沃尔特攥着我的衣角，深深的低下了头，尽管我看不到，却也能感受到他心里的那份不甘，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始终得不到他人的认可。
我叹了口气，放下酒杯，随后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神情。
常鳞凡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阻止莫里斯与殊尊的言行，是默认了吗？
殊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各位，我们应该让这样的人出现在恒辰境内吗？”
此时的会场上的人无一不回答着“不该让他出现在这！”常鳞凡介和第六始祖龙王选择了沉默，仅剩的一小部分人也只是那样看着。
沃尔特此时已经呆滞住，恐惧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殊尊，果然，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太适合他吗……毕竟，还只是孩子，没有必要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莫里斯也跟着添油加醋道：“问大家个问题！这个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
莫里斯冷笑着，鄙夷的看着沃尔特。
会场的人再次异口同声道:“他的出生就是最大的错！”
“他的出生就是最大的错！”
“他的出生就是最大的错！”
“他的出生就是最大的错！”
此时的沃尔特，想必心灵已经遭受到了不小的摧残，殊尊在一旁狂笑着。
若我不出声，选择冷眼旁观，他日若我遭受如此冷眼，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我不想再视而不见了。
“说够了吗，莫里斯，你身边的那个眷属貌似也不是纯种啊…”我唤出灵魂状态的龙身，巨大的嗓音震慑住了在座的一部分人，殊尊停止了笑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沃尔特他是法枷的后人，在乱世纷争开启的那几日法枷孤身一人被困杀境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无从知晓，我们也无权去揣测他人，更无权驱逐一个孩童。”
“噗哈哈哈”莫里斯坏笑着看着我“那么东溟·秦，你又有什么权利肯定他能够胜任法枷的职位”
“将恒辰交给一个野种，秦，你是怎么想的？别忘了你和我们才是一类人，跟那个野种一起待久了，小心变得和他一样…”
我站起身来“我知道，在座的各位也是担心恒辰的未来，无需急着让沃尔特继承第三始祖龙王的衣钵，我会带着他去往其他世界历练，至于他是否能够胜任法枷的位置…请各位拭目以待”
说完常鳞凡介便继续商讨起其他法令，莫里斯和殊尊也只好作罢。
会议结束后我带着沃尔特匆匆的离开了会场，虽说我的地位在那里并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沃尔特…他不一样，现在的他还只是一只青电主雷龙幼崽，完全比不上另外其他的几位龙王，不过话说回来，法枷是真的强，她值得被尊敬，如果她还活着的话，第一始祖龙王的位置未必会是常鳞凡介坐着。即使是将十分之四的杀戮指数转让给我，剩下的百分之六，也让沃尔特成了第三始祖龙王……倒也是，也不怪殊尊在会议上那么生气了，要是一个刚出生不到半个月的龙崽什么都不用做，就取代了自己的位置，论谁都会生气。但是…他可是法枷的后代啊，差不到哪去，或者说，超越…
“无耻的泄密者还不准备出来吗。”我牵着沃尔特的手来到拉普尔的跨海大桥上，身后的杀气实在是渗人的慌。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起身那一刻，真的会谢阿sir，下次动手前请先收敛一下你那股杀气。”
“谢谢关心。”
“你不在会场好好的安抚你的眷属，跑出来干什么？早知道莱娜可是抵不过那群人的杀气，搞不好一下子就死掉了呢…”对于现在的莫里斯…根本就不需要念及旧情，他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莫里斯身着黑色风衣，刘海在狂风中胡乱拍打着他那蛊惑的眼眸，灰色的瞳孔中饱含杀意：“他们没有你重要，而我也不是一人前来。希望小沃尔特运气好一点…”
莫里斯的蛇眼打量着沃尔特，而沃尔特只是毫不在乎的对视着。
莫里斯轻笑，满带着恶意的说着：“不要落在别人的手里。来吧，东溟·秦，让我看看你现在的实力。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做好欺骗我的准备！”
黑雾并没有如约而至，莫里斯是第五始祖龙王—腾蛇，但他的本体却来自于暗物质。
厉风带起衣袖，莫里斯竟然直接选择了近身攻击，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我下腰躲开，将一旁的沃尔特推开，转身跪地旋手靠惯力将身子摆出去用扫腿逼莫里斯拉开距离。
我听见轻笑一声，莫里斯没有按照预料中那样后退，直接化身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
黑雾冲到我的身后，我内心一惊没回头就想往前迈，却被黑雾里伸出修长的手指掐住脖子猛地拉回来！
莫里斯：“好姑娘，不听话是有惩罚的。”
温热的唇贴近耳边吐息，挑逗性用舌尖撩起发丝磨蹭耳廓，属于男人的声音嘶哑着打转。
明明做着这么暧昧的动作，莫里斯手上的力气却没有减轻，愈有加重的趋向。
哦从前也被他掐过脖子，那一次凭我对他的了解赌的生机，而这一次，我不敢赌。
这一次，莫里斯不是试探我，他是真的想杀了我。
厉先声行，就在我寸步难行的时刻，一道青色的雷电劈向莫里斯的手臂，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躲开，吃痛的放开我连连向后退去。
是沃尔特，九岁的少年，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能力，这四年以来他总是如此的安静，沉默…只是这一刻，他不想再看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了。
少年青色的眼眸中逐渐褪去稚气。
莫里斯：“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他缓步上前，慢慢缩短距离，沃尔特紧紧攥着手里的雷电，随时准备将对面的人劈成焦炭。
我：“沃尔特，有多远躲多远，越远越好！”
沃尔特诧异的看着我：“为什么，我们明明有能力杀了他…我…明白了。”
眼看黑袍越来越近，我把沃尔特重新拉回到身后，如今的恒辰正值封锁区域，哪怕是死了人…高层的人员也不会管。
我：“夜黑风高…是个动手的好时机不是吗？”
莫里斯：“我再问你一遍，交不交出沃尔特。”
“不交。”
“你以为你能拦住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继续挑衅着，暗自期望沃尔特不要愚笨不可救，他应该知道我让他躲得远远的是给他拖延时间打破结界，好逃出恒辰。
毕竟我不知道我能否拦住莫里斯太久，他已经不能用过去的标准来评判。
莫里斯再一次冲过来紧紧的掐住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不再掰扯那只手，尽最大努力抬胳膊肘往后狠狠撞击！
嘶！
沃尔特收回手往后踉跄几步捂住心口低低抽气，我咳嗽着拉远距离，手中把玩着一块前几日从莫里斯房间里顺走的一块紫水晶，尽管碎裂的棱角已经划破了手心，却依然紧紧的抓着。
我：“我现在是信了，你确实想杀死我，为什么。”
莫里斯捂着心口起身，阴恻恻地盯着我。
“为什么？”
他反问，而我全神贯注的提防着沃尔斯再一次化成黑雾。
“你不妨先问问你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丢下我，而带走了这个小野种？”
“法枷对我有恩而我此时在报恩，不是吗？”
他自说自的，不再捂住心口。
“你明明知道我多恨法枷，你明明也跟我一起经历过那些，你明明也告诉我你恨不得她去死，为什么，为什么走到今日你却反悔了？”
“你在会议上的所作所为，和当初对你，对我的那些施暴者有什么区别！”
他说着笑着，而我只能沉默的看着他。
“从小我就见不得你把好分给别人，见不得你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所以你既然，敢分给别人一丝注意力…”
“你就杀了我吗？”
我接过话，隐隐有些怒气与抵触。
“若是这样说，你不是也背叛了我吗？你敢跟殊尊出卖我的消息，透露我的行踪，我是不是也要算一算这笔账，也该杀了你，这样你也会听我的话了？”
“沃尔特·里林柯——”
我拉长腔，回敬以同样的寒意
“讲道理，应该是我教训你吧？”
莫里斯：“别太猖狂”
数道水流化成的利刃与黑雾碰撞在了一起，随着水汽散去，我们静静望着彼此。
刹那间又有数道水刃与黑雾相撞，残影交错，黑袍和风衣纠缠又迅速分离。
有时候彼此太过了解也不是好事。
不知几次僵局出现在我们之间，这几番交手下来，除了扯烂对方衣服的边边角角，竟不能再更进一步。
渍，真让人不满
我将最后一道黑雾击飞后转身狂奔，此时的沃尔特正在桥头的对面破处结界，只需要我最后小小的一点推波助澜…
莫里斯反应过来紧追在我身后，近身战我是肯定抵不上一个成年男性的，尤其是莫里斯，喵的这小子在恒辰学习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拿过多少短跑冠军，够狗的。
明明当初…我们是朋友啊…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莫里斯啊，我不过想告诉你，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人知晓你的过去。”
我悄悄的屈起手指，整个身体瞬间化成水流来到他身后。
“以及我知道，你名字里的—— 抹不掉的耻辱。”
我悄悄的屈起手指，整个身体瞬间化成水流来到他身后。
莫里斯反应很快，我刚出现在背后的时候他就已经侧了半个身子，但还是没能赶上水刃的速度。
那道蓝色的光芒亮起来的时候，我透过光看见黑袍下他眼中深沉的墨色，逐渐变成了冷白色。
他眼中是刚刚因为我那句话涌起的怒意，还有因为我突然袭击的震惊。
我不在留有余地，如锋刃的水刃在他的身上骤然裂开。
蓝色的光芒照亮了恒辰的一角，而其中的人们还在熟睡当中，强大的冲击震碎了地面，震碎了过去。
我握着紫水晶碎片的那只手此刻满是鲜血，疼的我几乎握不住它，虎口处密密麻麻的伤口顺着碎片的棱角滚落了血液。
莫里斯捂着腰腹，黑袍处撕裂了一道惊心触目的裂口，尚未愈合的伤疤又加深了许多，我甚至感觉我自己能看见白骨。
“果然，刚才沃尔特伤到你的时候我就大致猜到了，在强光下你无法进入黑雾形态，是吗？”
“……”他冷冷的看着我，那双墨色眼眸之下，复杂的情绪如同一壶沸水翻腾着。
“真的是…够了，莫里斯，我受够了你，你这人…什么事都对我有所隐瞒，明明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整整十二年，你从未告诉过我的秘密，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藏…藏住你的那些秘密…那我们倒不如从此不相见。”
铁锈味弥漫在空气里，我感觉周围都是咸津津的气息。
沃尔特见状也顾不得这么多，放弃了维持住结界的缺口，急匆匆的奔向我，他搀扶着我跌跌撞撞的向正在缓慢缩小的结界缺口走去。
“姐姐你一定会没事的，走…我带你出！会没事的，你不会死…不会像妈妈那样。” 沃尔特此时已经泣不成声，这是唯一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了呀…
“我能有什么事，”即使是拖着伤疤，我也不忘回头对着莫里斯继续嘲讽“第五始祖龙王也不过如此呀。”
“是啊…不过如此”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感情，然后莫里斯捂住腰部的手上腾起黑雾，很快将衣服上那道裂口恢复如初。
“你的能力，也不过如此。”
我忍住心里的诧异怒斥道：“混蛋，你用这么多力量不怕被恒辰的人民和常鳞凡介发现吗！要是他们知道了龙种开始分裂，高层的那些官员还会人我们差遣吗！”
莫里斯不理会我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道：“你刚刚——是拿过去威胁我吗？”
“这算吗？”
我和沃尔特轻移脚步，一边提防他突然袭击，一边嘲讽地开口：“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就算别人叫你什么阁下，就算你有引以为傲的追随者，在我这你永远只是莫里斯·里林柯，那个躺在孤儿院里，永远被唾弃的里林柯！”
“你还真是让人头疼。不折断你的风骨和脊梁，我真是想不出用什么方式才能让你待在我身边，永远 无条件地支持我。”
“那可真难办，你得先打赢我”
他面不改色的与我周旋。
我知道似若无骨的腾蛇会在沉默中绞杀猎物，收紧身躯一点点碾压着每一寸骨骼。
我知道潜伏在水中的水澨会迷惑对手的目光，用剧毒侵入每一处致命的要害。
恒辰的结界已破，阻碍莫里斯杀死沃尔特的目标已经完成，存放着莫里斯部分灵魂的碎片也已收入囊中，我需要脱身离开。
不能再纠缠下去了，我这样对自己说
我挥开一道划破空气和呼吸的水刃，直冲莫里斯而去，在光芒挡住他的视线后，我拉上沃尔特冲出结界。
“想走？”
本该站在我面前的汤姆一瞬间出现在我身后，伸手想要抓住的衣角，我带着沃尔特跳下大桥，在仓促间看见他带上胜筹在握的冷笑
“什么”瞬间诧异和愤怒错综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本来以为会被他抓住衣角，我看着周身蔓延起如海浪般的黑雾，莫里斯在触碰到我的一瞬间被黑雾狠狠的击退，整个人此刻摔在地上有些狼狈，黑雾掉头包裹在我和沃尔特周边形成球状，拖着我们缓缓下降。
他可能没有想到本该定局的战况，怎么会突然一转攻势。
如果不是手中的紫水晶碎片突然爆发出黑雾将莫里斯击飞，也许这一局就是我棋差一步。
莫里斯脸上挂了彩，是黑雾划破的血痕。此时的他愤怒的朝着我们又打来了几道攻击，全被黑雾挡了下来
我并没有对此感到诧异，毕竟，是存放着莫里斯灵魂碎片的紫水晶啊…
我喘着气在保护下争分夺秒地休息，尽快恢复昏沉沉的大脑。
莫里斯不可置信的看着渐渐离去的我们:“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熟悉的气息”
莫里斯没管脸上的血迹，狠狠地皱眉，转身离去。
此刻我有些许不解，躺在黑雾上尝试与他交流着，沃尔特则已入睡，夜还长着，距离地球，还有段距离…
你们本质上不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一个要置我于死地，一个以命护我周全？
同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矛盾？
似是感觉到我的纠结，黑雾收拢了一部分，蜻蜓点水了点了点头，虽然此时的碎片还不能说话，但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在告诉我，他会保护我。
哪怕那个人是他自己，他也会保护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非要去参加天痕计划，非但没有成功，还落得个灵魂破裂的下场。
利益束缚住了你我的手脚，让人变得唯唯诺诺…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决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