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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七天早八晚九17 ...

  •   跟在席雀身后的打菜的人都是三两结伴而行,端着餐盘走到桌前,下意识地为寻求安全感紧挨着坐下。

      男生刚坐下,瞳孔倒映着一张狰狞地鬼脸,发出凄厉地惨叫,扔掉餐盘就往食堂门口跑。
      抬脚越过门槛之际,他蓦然倒在地面浑身抽搐,急促地喘息牵扯着内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呼吸越来越沉重,极度地恐惧和空灵致使他疯狂分泌肾上腺素。
      他抬起细长的胳膊,颤颤巍巍地伸向一门之隔、近在咫尺的自由。

      红毛见状腾出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拽住面前想要与伙伴面对面坐的男生。

      所有人面色惨白,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慌乱无措。
      不明白这个座位暗藏的玄机是什么,为什么席雀和另外一个男生坐着没事。

      顿时寂静的食堂只剩数道“嘭嘭”的心跳声。

      席雀放下筷子,完全没想到座位上还有从未提及的潜在规则,低头看了眼自己坐得椅子。

      她和第二个坐在她对面餐桌的男生是安然无恙的。
      第三个男生是和人贴着坐触犯了规则吗?

      不过走神一瞬,再抬眸时,男生已经被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们抬进了后厨。

      整个食堂全是四人桌,最开始进食堂时席雀数过,共一百个椅子,是他们人数的两倍多,那么保险的单人单桌根本无法满足42个人,显然不成立。

      席雀猜测一个桌子实际只能坐两个人,这样是最稳妥最合适的,但座椅固定不动,规则要想玩花样,只能是从餐桌坐的位置上搞他们了。

      红毛单手稳稳地端着餐盘,俯身弯腰朝食堂的桌子底下瞅,不出意料地看到桌面的背部用黑色字体写着一行黑体字。

      【餐桌不像排队打菜,千万不要头对头、耳对耳,人与人之间也需要距离感。】

      头对头,耳对耳是什么鬼?
      知道规则常出现的地方却依旧看不懂内容,红毛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心里反复默念着国粹。

      有人还处于懵逼之中,没明白餐桌的潜在规则,望着席雀和第二个男生的坐法,只知道单人单桌肯定是正确的,端起餐盘连忙找个空桌坐下抢占先机。

      席雀见红毛看完桌底脸上神情不对,奇怪地学着他弯腰仰视桌底,到了桌面背部的规则。
      偏头,余光瞥向其他桌面的背部,惊恐地发现每张桌子的背面都有黑色字体,仿佛诅咒一般。

      猜想被完善,席雀强装淡定地起身,几乎是瞬间就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排队的时候,只有一条道的狭窄空间,大家可以头对头站在彼此身后,偶尔不小心转身并排都是可以的,但餐桌的座位有一百一十个,这时候和排队的空间不同,人与人之间需要有距离感。

      面对面坐着低头吃饭,应该是代表了“头对头”。
      而类似于刚刚被抬走的男生,他是与第二名男生并排坐着吃饭,完美复刻了“耳对耳”。

      一个桌子不能并排坐,不能面对面坐,又要坐满两个人。
      不就是变相告诉他们,吃饭要交叉开斜对角坐,才能达成距离感。

      席雀垂眸思考,察觉头顶投下一片阴影,抬眸看到沈苓和红毛不知何时站在她了面前。

      红毛举着手机,上面显示着一行字:【桌子是要斜对角坐?】
      沈苓则端着餐盘疯狂眨眼,用眼神询问她自己该不该坐这?

      两人惹眼的动作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忽略后背一道道灼热的视线,席雀极其自然地掠过红毛,朝一旁的沈苓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自己斜对角。

      见沈苓平安落座,红毛的问题变相得到解答,立即明白了斜对角是安全的,转身坐在离席雀最近的一桌。

      有前人主动探路,众人眉开眼笑地迅速落座,开始专心致志地埋头干饭。
      下午地上课时间是2:00,他们在食堂打饭就浪费了近二十分钟,吃饭离开又得花不少时间,吃慢了保不齐会错过下午的课。

      白米饭上覆盖着蚂蚁上树,旁边有放着一团驴蹄子面。
      席雀一手握筷,一手握手机,却仿佛雕塑般静住了,干坐着迟迟没动。

      餐盘唯二的两个菜规则都特意强调过,她属实是不敢张嘴。

      用筷子试探地戳了戳蚂蚁上树。

      没动静?

      警惕心极强的席雀丝毫不怀疑会有真蚂蚁从菜里爬出来。
      这怪谈大学不能拿常人的眼光去看,什么离谱事都有可能发生。

      沈苓是根本连筷子都没动,这会儿一看到餐盘的肉就下意识地想起早上中年教授煎人肉的事情,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又吐了。

      她连忙移开视线,选择去观察其他人。
      其实不止她一个,有部分人跟她一样都忍着饥饿没动筷。

      经历了这么多天的命悬一线,尤其是刚经历中年教授煎肉,他们现在严重怀疑学校食堂的做菜食材。

      不过大部分人抗过早晨的烹饪课已是极限,面对色相俱全的饭菜诱惑,本着要死也要当个饱死鬼的原则,放下戒备沉迷饭中。

      一个女生从驴蹄子面中夹起一块粗短的肉柱,认清是什么东西后尖叫出声。

      惊恐地赶忙捂住嘴,感觉到腰身有些疼痛,低头,只见腰身不知何时横插了一把菜刀,刺破空气划开血肉,一刀便干脆利落地将她拦腰斩断。
      上半身和下半身顷刻分离,汨汨的鲜血止不住地自伤口涌出,染红了白色瓷砖地。

      女生不明真相,但席雀却目睹了全过程。
      那把菜刀不是凭空出现,是从后厨被飞扔出来的。

      不幸起源是女生死前夹的那块肉,席雀才明白她刚一无所获是试探的方向错。

      抿唇,重新捡起筷子自驴蹄子面中夹起一块肉盯了半天,仔细辨认着这粗短的肉条是什么肉能把女生吓地尖叫。

      众所周知,驴蹄子面是没驴蹄子的,再者就算有,驴蹄子也不长这样啊。

      这肉长的倒挺眼熟,轮廓挺像……

      筷子顷刻劈叉,肉掉回了餐盘。
      席雀眼珠子都快吓掉了。

      这哪是做驴蹄子面的肉,分明是人没了指甲盖的脚趾头!

      怀疑这些肉都是从人身上取的,席雀低头挑拣着盘子里的饭菜,突然停下皱眉,发现盯久了会觉得餐盘里的蚂蚁上树和驴蹄子会活过来,发出动物、人类的惨叫。

      额头密布冷汗,席雀坐直身体,心脏砰砰直跳,十分庆幸自己没食用饭菜。

      食堂规则第5条明确说了:「蚂蚁上树没有蚂蚁,驴蹄子面没有驴蹄。若你看到并听见食物发出声音,千万不要食用。已食用一半,立即去找“铁锅炖大鹅”旁边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ta会帮你处理。」

      不知真假的规则一半已经被证实。

      席雀环视一圈食堂的窗口,根本就没看到“铁锅炖大鹅”这道菜品,更别提旁边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

      等等,穿着红色马甲的工作人员不就是抬人进后厨的那四个吗?

      席雀迟缓地眨了眨眼睛,距离女生触犯规则被腰斩已经有一段时间,四名红马甲的工作人员没有出来将她抬走。
      任由她血流了一地,半死不活地凄厉哀嚎。

      正疑惑着,下一秒,席雀见穿着红马甲的工作人员终于现身,不同的是这次出来,他们人手提着一个巨桶。

      桶里装的会是什么?
      恍如落入一张大网,席雀置身其中却只能无助等待时间推移得来结果,抓不住一闪而过的真相。

      “啊,我的喉咙,我的肚子!”

      又一道惨叫响起,盖过了腰斩的女生。

      有一名男生狼吞虎咽地迅速炫完餐盘的饭菜,正欲起身离开食堂,蓦地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抠挖起嗓子眼。
      指甲撕扯下一块肉,血腥染红了洁白的牙齿,自唇角流下。

      其他疯狂炫饭餐盘马上见底的人,瞪大眼睛愣住了。
      怎么安静炫饭还会死?

      一时间嘴里的饭菜哽在喉咙眼,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吃饭会死,没吃完又离不开,这食堂开门的意义到底何在?纯纯耍他们玩是吧?

      席雀盯着自残的男生,叹了口气。
      理解大家三天没吃饭的饥饿,但也不能吃饭把脑干也给吃没了。

      规则都明确说了有问题的菜品,男生还像着魔一般吃完了餐盘的驴蹄子面,不死他死谁。

      天无绝人之路,规则只是另辟新径,而他们的大脑被正常思维束缚,没能从一团迷雾中及时解出正确答案。
      移开视线,席雀恰巧对上一名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的正脸,看到了他头顶的档案信息。

      【身份:食堂工作人员】
      【提示:红色马甲是工作人员的象征,由于常年抬人听惨叫声,积劳成疾,耳部听力受损严重】

      给他们上烹饪课的中年男人是眼盲,这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居然耳聋。
      那找工作人员求助肯定有坑,不能靠嘴皮子或者手机。

      席雀脑海迅速想了遍食堂规则,起身面朝着众人比划起手语。

      众人包括沈苓在内,一脸懵逼,唯有红毛脸色剧变看懂了她的意思,站起身。

      她其实不会手语,只是象征性地比划了下,没想到真能诈出来一个会的。
      席雀面对表情地冲红毛招手,示意他过来。

      「我打字,你用手语翻译给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
      红毛走进就见席雀举起手机,看清上面的内容,不理解地点头。

      经历了水深火热的三天,他深知整个班里唯有席雀靠谱点,不藏着掖着,这么做肯定是看出了什么。

      在四名工作人员将女生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股脑装进桶里后,席雀见四人还未转向下一个目标,趁着他们停滞提桶的间隙,朝前靠近面对面。

      “你们提着桶干什么?”
      红毛瞧着席雀手机的内容,扭头,熟练地对四名工作人员比划手语。

      工作人员比划完,红毛拿过席雀的手机打出一行字:「他们说是工作。」

      席雀制止住内心继续询问下去的想法。

      第七感告诉她工作人员提桶的原因多半和一直未出现的菜品“铁锅炖大鹅”有联系,锲而不舍地追问保不齐会牵扯到菜品制作方法。
      且规则强调过,千万不要试图去探寻菜品的制作方法。
      不管第7条规则是真是假,他们都得不到半点好处。

      红毛再度按照席雀手机内容,比划表述:“我们中有人误食了食堂的饭,需要你们的帮助。”

      工作人员灰寂地眸子漠然地盯着红毛,手在空气中比划:“时间还未到,我们并不能帮助你们什么。”

      席雀瞧着红毛打出来的内容,揪住关键字眼,陷入沉思。

      四名工作人员是在等待什么?
      到合适的时间,他们真的会帮助他们吗?

      两人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回到餐桌。

      “啊啊啊!!!”
      食堂毫无征兆地接连又响起三四道颤抖的惨叫。

      一时间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食堂变得混乱不堪,席雀凝视着四名工作人员冰冷平静的面容,似乎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已稀松平常。

      工作人员一时无法展开大动作,她叫上沈苓,两人使用了在白头教授那玩石头剪刀布赢得的奖励——置换身份。

      与两人置换身份的两名工作人员诡异地勾唇,脱下自己的红色马甲,双出捧着递出。

      毕竟已互换身份,她们现在就是食堂工作人员,沈苓没多想下意识地想接过。
      席雀瞳孔收缩,眼疾手快地拉回了她伸出的手臂。

      穿上红马甲,代表她和沈苓就不再是大学生而成真正的工作人员了。
      身份互换是一说,成为工作人员又是一说,前者身份还能换回来,后者就不一定了。

      陈林给的那张纸上明确写着:「学校食堂除了大学生,没有活着的动物。」
      因而眼前的这些穿红马甲的工作人员和打菜阿姨,都不是活物。

      要真穿上,预示着两人将顶替工作人员的身份,无法离开食堂,成为「祂」的一部分养料,两人面临的将会是重度污染或死亡。

      没穿红马甲,两人有了工作人员的身份,果断去后厨,探寻第7条规则:「千万不要试图去探寻菜品的制作方法,后厨只有工作人员可以进入,新生无权涉足。」

      踏进后厨区,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的席雀头昏脑胀,里面空无一人,做菜工具样样齐全,切菜案板、灶台、墙面和地板满是猩红血水,已汇聚成河。

      两人没看到之前被抬进来的四个新生,瞧这些血,他们应该是被分尸了。

      席雀闻到与血腥不同的浓重臭味,凝视着案板下一排紧闭的柜子,走近伸手打开。

      衣物,鞋袜,像是一股脑儿地被随意塞进去,她屏住呼吸手绕过臭鞋烂袜子,将脏乱的衣服全拿出来,一件一件掏着衣服里有关身份的东西。

      很快,学生卡垒了厚厚一叠。

      席雀掏完望着这近三十多张的学生卡,蹙眉。

      他们进食堂到现在根本没死这么多人。
      这些学生卡的主人……

      沈苓眼尖地注意到一张学生卡,弯腰捡起,看清上面的学号,背部僵直,寒毛竖立。

      这张卡的学号末尾两位数是19,而席雀是20,也就是说这张卡的主人曾经就坐在席雀的旁边。

      她双手颤抖地摩挲着学生卡,找到姓名那栏,看到的是一行陌生的姓名,就连人像都不是她熟悉的那张脸。

      「姓名:蒋思
      学号:27050040119
      院系:人文学院
      班级:怪谈修复一班」

      蒋思。
      不是坐在席雀旁边的陈林。

      席雀瞧沈苓脸色惨白,起身就看到她手里的学生卡,神情如常,并没多大的反应。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对陈林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教室里根本没有潜在规则的纸条,他给的那个食堂规则多半属于内部消息。

      是想要获取她的信任吗?

      可陈林取代了蒋思的身份,说明蒋思是在上第一堂课前就死了。

      出现在食堂,令席雀联想到了走廊的背影和教学楼人死亡后消失在地面的尸体。

      全……在这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七天早八晚九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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