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胖豆儿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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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从灌完水回来就感觉到班里氛围有些不对，第一节课后居然没什么人睡觉。
　　坐下来还没问出口向南枝就已经凑过来小声说了句：“刚刚吕慧和苏澈吵起来了。”
　　江从瞪大眼睛，“真的假的，吵得很凶吗？”
　　前面顾璇也转过头来，她觉都不睡了，“没什么劲，就吵了两句。”说完眼睛还一个劲的往吕慧的方向瞟。
　　“吵什么了？”江从倾身过去小声问道。
　　“就是苏澈说吕慧晚上在宿舍和别的男生打电话，然后吕慧骂了几句回去，没了。”张佳琪精简概括。
　　倒是顾璇还有点儿意犹未尽：“啧，还以为他们总算爆发了呢，我等好几天了。”
　　张佳琪照着小镜子臭美说道：“爆发也不能就在教室里爆发呀，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肯定私底下爆发过了。”
　　顾璇觉得有道理的点点头，“你说他们俩怎么就在一起了呢？”
　　“怎么？你喜欢苏澈啊？”向南枝笑着问道。
　　“那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苏澈怎么就喜欢吕慧呢？”顾璇啧了一声。
　　向南枝还想说什么就被上课铃打断了。

　　顾璇对吕慧有意见是源于高一的一次“零点行动”。
　　零点行动，顾名思义，就是教导处加上所有班主任在某天晚上十二点对宿舍或者教室发起搜查，搜查一切违禁物品，例如电子产品或者化妆品之类的。

　　当时吕慧作为班里唯一被搜到手机的人，为了不记过，就把其他也带了手机的同学名单都告诉了小蜜蜂---也就是教导处主任。所以那次五班凡是带了手机的，一个没留，顾璇也在其中。
　　所幸最后老徐大发慈悲，没有通知任何一位家长。

　　当时顾璇和吕慧玩得不错，没想到吕慧竟然干出这种事，事过之后还和没事人一样就把这件事揭过了，顾璇忍不了她，就有意地避开了吕慧。

　　至于他们分手的原因也和张佳琪概括的一样，吕慧在和苏澈在一起后还会找别的暧昧对象煲电话粥，起初大家都以为在电话那头的是苏澈，后来发现苏澈压根没带手机来学校。

　　江从看那边没有继续吵起来的意思就收回了目光。

　　上课之后数学老师抱着答题卷进班的时候，大家才意识到成绩应该出来了。

　　数学老师是位男老师，上课氛围也较为枯燥，不过人还是很和蔼的，他和以往一样先总体概括了一下这次班级平均分：比另一个普通班好一点，但和重点班还是有一定差距，随即又点出了还是有几位同学的成绩实在拉垮。
　　“好了，都别你看我我看你了，试卷发下去再哭吧，五十分以下的下课到我办公室，”数学老师顿了几秒又说，“这次要重点表扬一位同学，她数学单科考了年级第五。”
　　班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安静了几秒之后一阵惊呼，这史无前例的状况相当于五班如屎一样的数学平均里，竟然掏出了一粒金子！

　　数学老师叫了课代表把答题卡发下去，自己在黑板上写了答案。
　　课代表接过试卷就喊着要先把这个年级第五找出来，大家也都很迫切的想知道是谁。

　　最后是林生从课代表手里接过那张“闪闪发光”的试卷，她还轻声说了句“谢谢”。

　　杨晨一个飞速转头，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生姐你……牛逼啊！”说着拿了林生的试卷观摩了一番，看了两秒就又放回来了，摇了摇头，“看不懂，不愧是二中的啊。”

　　江从其实也能隐隐猜到，毕竟自己已经见识到林生的英语不差，没想到数学居然也丝毫没有落后，这还是隔了一年没学的结果？
　　江从看着自己试卷上醒目的“84”，看来班级第一的位置难守。

　　随即又转念一想，这不是我未来同桌吗？
　　那自己的数学岂不有救了。

　　其实不仅大家没想到，林生自己也没有想到。
　　做题的时候就感觉这试卷不难，但还是被有些题目还是卡住了，有学过的解题方法但当初没有加深印象，就没做出来。

　　下午政治课上课打开电脑让大家看了自己总成绩，林生初来乍到直接拿了班级第二，年级88。
　　江从还是第一，她发现光是数学和英语这两门林生就拉了她快50分，好在自己选课成绩够高，但也不是说选科成绩有多高，实在是林生的选课成绩低到离谱，赋分制保底分就有四十，林生四门选课只有生物上了90，其他没有一门过60的，某种程度也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很快的，晚自习的时候老徐把座位表贴出来，让大家迅速的换好位子，以免铃响之后吵到别的班。
　　顾璇和张佳琪一脸震惊地转头问向南枝：“什么情况？你怎么调去和吕慧坐了？”
　　向南枝点点头，“对呀。”
　　顾璇又转头看向江从，“你知道她要换走吗？”
　　“知道啊。”江从帮着向南枝收拾东西了，“那林生换过来你也知道吗？”顾璇又问道。
　　江从手中动作顿了顿，说道：“算知道吧。”
　　“那你居然不告诉我？”顾璇明显感到不可思议，“还有我。”张佳琪也跟着说了一句。
　　“我不确定就和你们说，”江从解开了两桌之间挂着的垃圾袋，“快点帮忙吧，她东西可多了，桌子很重。”

　　扔完垃圾回到教室看到她么俩已经帮向南枝护送到新地点了，正好这会儿林生等着前面的同学都搬的差不多了起身准备移自己的桌子。
　　江从上前搭了把手，俩人搬着桌子挤在过道里，江从不断的和旁边的人说着“小心，让一下”，最后俩人桌子并在一起林生稍微侧身说了句“谢谢同桌”。
　　“客气。”江从转身又去帮旁边同学了。

　　等大家差不多安静下来老徐才开了口：“我先说一下这次考试啊，总体来说我还算满意，没有给我丢脸，政治平均分年级第三，语文也不错，“说罢战略性地咳了一声，”但就是数学，数学啊，有些同学五十分以下，请问你们脑子呢？脑子在哪里？”又唠叨了几句才结束。

　　虽然只是小范围地换了位子，但大家还是隐隐有点兴奋，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穿出来。

　　江从摸了张英语卷子，不过今天晚上不在状态，完形填空卡了很久，对完答案之后轻轻呼了口气，正确率果然很低。
　　虽然这次考试年级排名依旧50左右，但江从知道参考价值不大，毕竟只是检验暑假的学习情况，就对着解析再过了一遍，把生词记下后拿了张数学继续。

　　数学是自己最薄弱的科目，从小就烂，烂到现在。以前江从不会的题还不爱问，总觉得自己能琢磨出来，其实不然，不问根本屁都不会，所以在她啃了一道大题快半小时还没啃出来的时候犹豫了，还没下课，也有点写累了，休息一下吧。
　　之前临近下课向南枝总会凑过来和江从聊几句，这会儿江从也下意识地往左边靠过去，等想起自己左边坐的是林生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句“等会儿上厕所吗”已经脱口而出。
　　江从瞬间屏息，心里一万句“救命”飞过，但面部表情依旧淡然自若。

　　“嗯？”林生微微侧头看着江从，迟疑了一下开了口：“不上。”
　　江从只能继续伪装，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好吧，”像是在缓解尴尬，又问了一句；“你在写什么？”
　　林生看了眼自己桌上的作业，回答道：“历史。”
　　江从马上想起历史是林生选课中最虐的一门，还没到五十，朝着林生点点头，“是该写写历史。”
　　林生：“…….”

　　上完厕所回来看到林生依旧没停下笔，啧啧啧，这就是未来学霸啊。
　　但自己坐下后还是拿出小说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

　　“同桌，你今天数学作业写了吗？”
　　林生刚刚结束要命的历史作业，听到江从的问话，点点头，“写了。”
　　“空间几何那题，你会吗？”江从眨了眨眼。
　　“会。”林生说。
　　“你教教我呗。”江从把自己的卷子递了过去。

　　林生没有直接告诉她答案，先点了一下切入点，再告诉她主要思路，江从就通了。
　　“我会了，谢了同桌。”江从立马动笔。

　　“班长，”林生小声叫了一句，江从抬头看向她，“咋了？”
　　“你下节课有空吗？我想背书。”林生拿出语文课本。
　　“行。”

　　晚自习第三节课是可以选择背诵的，就是得在走廊上背，不能打扰到写作业的同学。

　　“背哪首？”俩人站在走廊边，江从倚着栏杆问道。
　　“寡人至于国也。”林生把书递给江从。
　　“开始吧。”这首江从会，接过书但没翻开。
　　林生背书声音比说话时低了些，两人又站得挺近，江从有点不自在，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林生继续靠着，拉开了点距离，视线落在她垂身两侧的手臂上，修长且白，手很纤细，关节处的骨头突出很明显。

　　江从又抬眼，发现对方视线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稍稍松了口气，更加肆意地停留在她脸上，先是嘴巴，再往上翘挺的是鼻子，小巧精致，眼睛很大，眼窝不深，眼尾微微上翘，瞳色漆黑，晚风带起几缕黑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刘海遮住了眼睛，忽眨两下，她伸出手撩开。
　　这人怎么哪都这么好看。江从视线没敢再多停留。

　　林生已经连续好几天是第一个到班级的，今天居然被人抢了先，而且是不吃早饭一定踩点到的江从？但是今天林生认出她同桌手上拿着的是三楼的招牌大馒头。

　　“早上好。”江从看到林生进来先开了口。
　　“早上好，”林生说，“今天挺早。”
　　“今天要听写。”江从怨声道，身子往前靠了靠让林生进座位。
　　“怪不得。”林生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保温杯。
　　“怪不得什么？”江从低头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你还有一个杯子？”
　　“嗯，接水吗？”林生问。
　　“接。”正好馒头有点干，江从起身。
　　“我也要接我也要接。”坐另一边的陈佳佳听到对话也拿出杯子跟上她们。

　　“你刚刚说怪不得什么？”江从又问了一句。
　　“怪不得今天这么早。”林生看过去。
　　“林同学，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班长早上向来都是能睡多晚睡多晚，除了英语早读。”陈佳佳在一旁损嘴道。

　　林生想着当初吃我早饭的时候不也起挺早的么？

　　“你说话注意一点啊，“江从啧了一声，”今天早上不是我上去掀了你被子你才爬起来吗？”

　　三个人路过六班的时候陈佳佳踮着脚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看。

　　“哟，小媳妇望情郎。”江从在旁边打趣道。
　　林生也看过去。
　　“诶呀，就望就望，我的还不让人看啦？诶诶，他来了，”陈佳佳把水杯递给江从，“帮我带回去哈。”
　　江从接过水杯顺带翻了个白眼。

　　“她男朋友在6班？”林生问了一句。
　　“对啊，在一起挺久了，”江从回答。
　　林生点点头没接话。

　　“你不也有么？”江从随口说了一句，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僵住，倒吸一口凉气，一下子闭了嘴。
　　“有什么？”林生甚至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江从眼神乱飘，张开嘴却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呃……呃就是我那天在食堂不小心听到的。”说完自己很尴尬的笑了笑。
　　林生皱着眉明显在回忆，思考了几秒才想起刚开学第二天，然后解释道：“我没对象，那天在食堂是找的借口。”
　　江从点头如捣蒜，松了口气，“哦哦哦哦哦。”
　　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教室。

　　林生发现这英语听写还真不是人能写的，怪不得江从会特地早起。
　　单词、词组、句子、还有英语老师上课拓展的一些知识点，无一例外全部要考，单词错一个罚抄十遍，词组一个五遍，句子一句三遍。

　　听完之后倒也不用上交，同桌互改。

　　江从改完林生的，错了一条句子，和一个单词的翻译，总体来说还挺不错。她对自己的答案很有自信，早起过来准备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在林生传来一句“班长你要罚抄了”，江从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林生啧了一声：“很可惜了，一个小错误。”
　　江从凑过去看，红圈圈画在了一个词组上面。

　　“……”江从看到自己把介词写错了地方。“草，大意了。”
　　“不多，五遍。”林生嘴角带着笑意。
　　江从斜眼看向林生，挑了挑眉，“你也要抄。”
　　林生的笑意僵在嘴角，也是一样的反应：“不可能。”

　　江从把本子交给她，摇了摇头，“诶，太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会全对呢。”
　　林生结果本子一看，“草。”
　　江从在旁边乐得差点呛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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