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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还爱你吗? ...

  •   壹睁开双眼,看见昨天脏兮兮的校服叹了口气。家旁边的路封了只能寄宿在朋友家,看见昨晚喝的烂醉烂醉的妈妈,心里不知是怜惜还是失望长叹了一口气。妈妈每天夜不归宿,爸爸也只会在她最不需要的时候来寒暄两下。昨天晚上胃病复发让她一整晚都没睡好觉,又何况是去好好上学呢?第一件事情就是在黑暗中摸索手机,终于摸到了一个又扁又方的东西,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药。
      六点多在客厅里浑浑噩噩的寻找破旧的手机。之前也和爸爸说过想换,只是因为堂弟的病需要钱一推再推。在小小的茶几上找到了,打开手机是滔滔不绝的班群消息,原来是班里的两个同学官宣了,班群下面像黑洞一样无穷无尽的消息淹没了手机。陆壹迷迷糊糊点开了一男一女的头像,陆壹怎么也不会想到,官宣的居然是自己从初一开学就喜欢的李梓阳。一开始觉得他长得挺秀气,就想多认识认识,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找到了真命天子。女生则是一个即早熟又疯癫的姑娘,只是因为家境不错,大家都喜欢她,她对同学和对老师家长完全就是两种人。或许是出于嫉妒,壹现在群里敷衍的祝福了一下,然后又到闺蜜的聊天框里八卦他们。现在的人就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然该如何让在这复杂的小社会中活下去呢?闺蜜也打赌这种冲动的爱情撑不过两周,两人又何尝没说过对方的坏话呢,只是不知道是出于礼貌还是懒惰,大家都假装不知道。
      每天不是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就是在被老师骂。陆壹的生活和一锅粥一样,爸爸妈妈不管,学习差,长得一般,没啥才艺,连自己最喜欢的人都留不住。而被表白的女生蒋曾旗却完全相反。爸妈幸福和谐,学习超级好,钢琴,小提琴,古筝样样都考到了演奏级,老师都一直觉得这孩子能保送清华北大。现在又收获了甜蜜的爱情。形象上的差距也是肉眼可见。陆壹每天穿着被狗啃坏又极其不合脚的帆布鞋,穿着沾满泥土又超码的衬衫。相反,蒋曾旗每天穿着名牌限定的耐克,穿着干干净净的碎花裙,细细小小的碎头发轻轻搭在耳后,无疑就是小说中的开挂女主。抬手一看表,已经七点半了。陆壹牙也顾不上刷,嘴里叼着个馒头,飞奔去了莫霞路公交车站。进校门的时候明明还有5分钟才迟到,可还是被偏心的教导主任训了一通。教导主任看到蒋曾旗马上跟换了个人一样,明明将曾旗都迟到了,教导主任脸上却没有半点怒色,马上迎着笑脸奉陪。
      走在操场上,蒋曾旗和这个不怎么熟的同学聊了起来。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她马上板起了脸。对陆壹冷眼到:“我知道你也喜欢他,只是你不论家境,身材,样貌,学习,一样都比不上我。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三年级喜欢的的韩旭也是我抢的。” 一些记忆的碎片猛然在陆壹脑海里闪过,想着曾经自己百般喜欢的男孩,陆壹也没能留住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就冲着你家境好,钱多!所有人都必须让着你吗!”陆壹再也控制不住,向蒋曾旗发起了火。蒋曾旗曾旗轻蔑一笑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们,只是想证明我-比-你-好!” 这几个字重重的压在了陆壹的心尖儿上,或许自己的确没有眼前这个女孩好。说着说着走到了教室,将曾旗又立马挂上笑脸,去迎接老师和同学虚假的吹捧。
      小时候习惯性地将所有表情都挂在脸上,所以都说小孩的心思容易猜,可壹也才十二岁啊,就学会了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心里,因为就算别人知道了,也没人真的在乎。早上的三节课及其让人窒息,语文,数学的灭绝师太,和数学的乏味枯燥。三节课壹都在看李梓阳,却不止一次收到蒋曾旗的眼神警告。陆壹直接忽略了蒋曾旗的愤怒,继续撑着头痴情的看着本应该属于她的男孩儿。就这样看着李梓阳俊俏的脸,三节课很快过去。本以为可以吃个点心安静的度过课间的,没想到万众瞩目的蒋曾旗曾旗哭了起来。一簇人急忙拥上去安慰,关心,给她拿纸巾。壹也留了下来看看热闹,将曾旗哽咽着到:“是……是壹!她想拆散我和李梓阳!她上课的时候一直和李梓阳说我坏话……害得我们吵架….我不知道我那里得罪她了,我……我只希望他可以不要干涉我们的感情。” 蒋曾旗哽咽的很假,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不敢挑战她。可能人都那么懦弱,不敢挑战强者的权利,总是看不起弱者。蒋曾旗说完,所有人都向壹投来了鄙视的眼神。壹都习惯了,在一片骂声中离开了,反正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蒋曾旗诬陷了。“让她去吧,她爱怎么想怎么想”陆壹面无表情地嘟囔着。
      课间过后又该上体育课了。壹拿着换洗体育服的包去了更衣室。更衣室很破,很旧,壹孤身一人坐在了塌陷的小沙发上,换起了衣服。正当陆壹觉得能在这与世隔绝的小房间里安静一会儿,几个又粗又壮的女孩儿闯进来,彪悍的身型,一看就是初三的。几个巨大女孩儿将陆壹堵在墙角,壹一直觉得自己挺高的,但不得不承认在像巨人一样的初三面前,自己像一只蚂蚁一样,可怜又无助,又随时就可能被眼前的人一掐,轻轻松松就被掐死了。
      那些人慢慢逼近,往她脸上响亮的打了一巴掌。那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更衣室里荡漾起了回声。虽然她没少挨过巴掌,可是这一次,彻底把她仅剩的一点尊严给击垮了。“别-惹-蒋-曾-旗” 一个领头的边警告边用食指推着她的肩膀。“对!要是还有下次,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一旁的帮凶附和道。壹知道,她们并不是真的想要帮助蒋曾旗。原来人在麻木的时候是真的感觉不到痛的,壹冷笑一声。继续换起了衣服,壹觉得自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一样,任人摆布,任人践踏,任人嘲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风格外冰冷,格外刺骨,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结冰了,轻轻一敲就碎的一塌糊涂。
      熬过了体育课,陆壹觉得自己还剩半条命,回到了更衣室换衣服。打开门,自己留在柜子里的衣服被剪的稀巴烂,已经没办法穿了,学校也不让穿体育服上课。终于,陆壹绷不住了,在这狭窄的房间里哭了起来,她不敢出声,怕被隔壁的人发现。陆壹拼了命想控制住泪水,可眼睛就是不听使唤,最终擦去了泪痕,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出了房间。虽然迟到了,可物理老师并没有责怪陆壹,陆壹最喜欢的物理老师和其他人不一样。她从来不会偏袒蒋曾旗,对所有同学都一样,所以经常得罪校长和蒋曾旗的爸爸。知道就陆壹内向,尽量不让她当众回答问题。坐在热热的板凳上,壹再次不受控制地看向了李梓阳,男孩干净的体香,笑的时候微微眯着的眼睛。在教室的另外一头,那个令壹百般着迷的男孩也想起了往事。记得那是一次春游,那个像光一样的女孩出现在了李梓阳的生命里,她长相并不出众,不苗条,可少女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朝气让李梓阳的心跳的比往常快了许多,可看看现在,那曾经的朝气被磨的半点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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