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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青春的形状 ...

  •   升旗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江淮生个子高,站在队伍的后面,李然和好几个同学换了位置,站在江淮生前面和他聊天。

      “江哥,你上课之前干什么去了?”

      江淮生不动声色地寻找着人群里女孩的背影,下一秒,他就看见了女孩的身影,她站在阳光下,微微垂着头,似乎是在发呆,温和的光模糊了轮廓,黑发随着微风飘动。

      他收回视线,淡声回答:“没什么,找班长聊聊。”

      李然大惊,音量不自觉地拔高了,引得旁边的同学围观:“我靠,江哥你不会把人打了一顿吧!”

      说完,他左摇右晃在人群里找十班的班长,看见他完好无损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他拍拍胸口:“还好还好,最近学校抓打架抓得严,你要是被抓到肯定又要请家长...”

      在李然的絮絮叨叨中,升旗仪式悄然结束,等到主持人让学生有序退场后,操场上的人才一溜烟都跑回了教学楼。

      许愿坐到座位上,刚拿起水杯准备喝口水,便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人。
      她疑惑地抬头。

      班长吞咽了一口口水,耳尖红红的,说起话来都带着结巴:“对、对不起,我只是周末看见你们在补课,我、我造谣你了,对不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完,他猛地鞠了一躬,然后似乎是觉得丢脸,转身就跑了。

      不仅是教室里看热闹的同学愣住了,连许愿自己都愣在了原地,她对自己的传闻也算是略有耳闻,这种找不到源头的谣言,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想着去和江淮生说起,也没想着要解释,她是个有点怕麻烦的人。

      但是此刻,本来应该藏匿在谣言背后的人却突然出现了,伴随着一个鞠躬,甚至送来了道歉,她缓缓眨了下眼睛,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少年的背影。

      她抿唇,浅浅地笑了笑。

      放学的时候,许愿驻足在江淮生的班门口,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江淮生懒倦地收拾好书包,慢吞吞地走出班门,耳朵里还塞着耳机。

      看到许愿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地扬起眉:“边走边说吧。”

      许愿跟在他身后半米的位置,校服规规矩矩地穿在身上,校服裤子似乎有点长,被挽起来用针线缝好,隐约能看出一点痕迹,踩着一双洗的泛白的帆布鞋,鞋带打成一个好看的结。

      乖顺,江淮生很想用这个词形容她。

      但是只有他心里清楚,这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其实比谁都要倔强。

      她在林川五中这种富二代遍地的学校,似乎显得格格不入。

      江淮生垂下眸,问她:“怎么了?”
      许愿笑:“来和你说谢谢。”
      江淮生没忍住,也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她顿了一下,继续说,“直觉。”

      他走在楼梯上,摘掉耳机:“不用谢,毕竟你是我的小老师。”

      等到了操场上,她突然顿住脚步,许愿从书包里拿出一份表格,递给他,解释道:“我去送作业的时候,你们班主任让我带给你们班的人。”

      他接过表格,粗略地扫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篮球赛三个大字,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上辈子也有这么个事,自己也参加了,结果自然是轻轻松松拿了个冠军。

      他不是很想参加,有这个时间,他倒不如去程恹的剧组看看,虽然这是个小成本的制作,但用的人都是未来会爆红的演员和导演,真出点事,他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

      他把表格随手卷成卷,握在手里,没表态,两个人并排走在操场旁的小道上,直到许愿用手指戳了戳他,她尴尬地说:“那个,我们班的表格不小心也给你了。”

      他低下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里有两张纸,他从下面拿出被卷起的纸,他的指尖一顿:“抱歉,它有点弯了。”

      许愿摇摇头:“没关系,我压一下就好。”

      距离校门口还有一点距离,两个人就闲聊了几句,许愿有点好奇地问:“你要参加篮球赛吗?”

      他从下面拿出另一张报名表,他刚想开口说不参加,余光就看见了报名表上第一行就写着周别的名字,他呼吸一滞,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参加。”

      许愿接过表格,笑着和他说了句加油。

      江淮生把打篮球赛的准备工作提上了日程,上次上高中的时候,他的篮球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校篮球队的教练还找上来了两次,不过他当时一心向恶,自然是没空搭理一个小小篮球队。
      好几次都被他用很忙的借口搪塞过去,教练黑着脸冷哼一声:“很忙,我看你是忙着把妹!”

      “唰”一声,一个完美的空心入篮,江淮生拎起领口擦了擦挂在下巴上的汗珠,好久没运动,流汗的感觉竟然让他莫名舒心。

      李然靠在篮球框的柱子上,他摸了摸下巴,问:“江哥,你不对劲,你怎么突然又开始打球了?”

      江淮生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你猜?”

      李然翻了个白眼,自己去长椅上坐着玩手机去了。

      许愿放学路过操场的篮球场,她脚步缓下来,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江淮生打篮球的样子,说实在的,比起看起来很乖的他,许愿总觉得这样带着野性和肆意的少年才配得上江淮生三个字。

      她第一次没有急匆匆地往家赶,而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草稿本,铅笔的笔尖划过纸张,发出细细的噪响。

      江淮生这三个字,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许愿就牢牢记住了,犹如她在纸面上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身影那般,少年也在每一个炎热的夏季,勾描出她青春的形状。

      在落日里,在寒风中,在少年的背影里,她永远安静的站在原地,她没想过向前,暗恋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青春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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