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二章]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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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改变
女人，有很多种。
随便翻一翻金庸、或者张爱玲的书，就可以看出个大概。
不过，就算有再多的类型，一个人也只能择其一而居之，而且在不出什么差错的情况下，就这样从一而终。除了，偶尔突发奇想的想做些改变——即使只有很短的时间也好——去尝尝做另一种人的滋味。
那就像激动人心的冒险体验一样，刺激；尤其是没有一个知道你本来面貌的人在场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可能更是得到了无限的放大。
此刻暮归风正是如此，只是想试试而已。
眼前的“粉蒸肉”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不是，而对方的说辞虽然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但倒也是不疼不痒。
小妾吗，可惜，能让老子伺候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暮归风讪笑了一下。别人她说不得准，但她活了这么久，从没看过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会称呼自己的小妾为“姑娘”的。这位王妈的脑筋不灵光还真是有一定的水平。
不过这的确是个机会，一个可以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好机会。
暮归风靠近了夜行天一些，这种站立位置的微妙变化，已足以给那些不知底细的旁人传递一种异常暧昧的讯息。
她故意的。
在身后的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拂了一下耳边的长发，然后用上辈子从来没用过的含羞带怯的语气说道：“王妈，讨厌啦，这么说人家会难过的。”
我的胃……
一句话出口，暮归风觉得自己的神经似乎颤了好几颤。看来，河豚也有被自己的毒毒死的一天。
不过让人不得不承认的是，这句话的效果似乎异常的好。
王氏完全没料想暮归风会这么明明白白的示弱，虽然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对劲，但她发现这么一来就分明变成了是自己在仗着辈分欺辱弱女子。
“唉呀，没、没，这位夫人，老妈子我只是觉得夫人举止穿着有些……”
看着王氏开始有些慌乱，暮归风再接再厉，装出一副受委屈的可怜神态，说道：“人家只是看庄主喜欢才如此打扮的，真的不好看吗……”
我让你死。
暮归风心里幸灾乐祸的说了一句，顺便反省自己还真是坏透了。她料想这王氏绝没那胆子去质疑夜行天的喜好，而现在说好看的话无异于扇自己耳光。哈，还真是有意思。想当年，她就是这样被自己的一个死党设下了套，没法的在对方的男朋友面前说死党的发型非常好看……
果然，被暮归风这么一问，王氏哑口无言，想再提起楚静一事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抽动着嘴角笑着说：“怎么会，夫人自然是穿什么都漂亮。”
唉……表示一下同情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暮归风现在的心情就像盛夏时节有一口冰水在喉咙里流过一样的爽快。自己吃过的亏让别人再吃一遍，果然会感觉平衡了很多。
“呵呵，真的吗，人家好高兴。以后等楚妹妹嫁过来，我定会也帮她添置些衣服，二人一起那该多开心。”
王氏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黑衣女子，半晌才干涩的回道：“自然好，自然好。夜庄主，夫人，王妈我先行告退了，就不耽搁两位了。”说完，王氏小步挪着，倒也飞快的离去了。事后，如果她回想起来，恐怕依然还会为竟遇到如此女子，而唏嘘不已。
……
赢了。
暮归风在王氏离开后摇头嬉笑起来，想不到自己原来也可以，想不到……
对什么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以前的她就是如此。有时候好朋友会说这样的她有些让人难以亲近，而每当这时候，她都只是白白眼，扔下一句“亲近起来做什么？”，然后依旧如故。
等到多年以后，她才渐渐明白，也许有些时候并不是真的要和对方建立什么所谓亲近的关系，只是轻松一些会更愉快罢了，即使只是自己单方面也好。
像刚才那样的说话方式，她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而且神奇的是感觉不坏。虽然让她就此转型估计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所谓“女人的武器”，既然生为女人，不用一用未免可惜了。
只要找准时机和对象就没问题。
笑了一会，暮归风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于是连忙和对方把距离重新拉了开。虽然她此刻很想表示出对自己擅作主张的行径是抱有歉意的，但是只要想一想刚才的情景，她就忍不住的想笑。
“夜庄主，让你见笑了，幸亏庄主没有拆穿我，否则这戏可演不下去。”
她以为夜行天也会笑，从他一直没有向“粉蒸肉”做出任何解释来看，她估计夜行天也不想和那女人多费唇舌，所以才由她去了。
可是抬头看对方的表情，似乎不止于此。
“夜某本以为暮姑娘你会生气。”明知暮归风刚才只是一时兴起，将错就错，但夜行天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心中升起的莫名期待。
“夜庄主何出此言？”
看着暮归风不解的神情，夜行天淡淡一笑，微低下头：“暮姑娘不会讨厌被误认为夜某的夫人吗？”
本能的猛地退后了一步，暮归风只觉如果这句话不是从夜行天口中说出，她怕是会认为对方居心叵测，但是估计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在夜行天这种人身上。在确定应该是自己很无聊的想太多后，暮归风才耸耸肩，笑道：“没什么，反正又不是真的。不过归风确实没料到会被别人看成是夜庄主的侍妾，怎么看——”暮归风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自己，后笑而不语，而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
“暮姑娘，其实适才你所说的，有一句话倒是不假。”夜行天跟在她身旁，二人不疾不徐的并肩前行。
“喔，哪句话？”
暮归风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
王府沉香阁
夜行天和暮归风从王妈那里得知楚止和暮惊雷已先行去拜见楚夫人后，便也随后前往。一入沉香阁，暮归风就嗅到了一股香气，料想该是室内摆放了什么名贵的香料。待暮归风见到弟弟后，便逃也似的从夜行天身边跑开，凑到了暮惊雷旁边，二人咬起了耳根子。
“那莲花池边的事，可是姐姐你……”
“没错。”顿了顿，“楚静这小丫头嘴还真快。”
“姐……”
“我知道，没有被别人发现是我干的，就当耍子好了。”
暮惊雷叹了口气，复又说道：“姐姐，适才你走之后，楚公子问起了你我二人……”
听出暮惊雷的口气有些犹豫，暮归风警惕的问道：“他问什么？”
“关于我们二人并非亲生姐弟，却一直同行之事。楚公子说是从年年那里得知此事的。”
闻言暮归风面无表情，眼珠子转了转：“就这事？你怎么说。”
“惊雷只说我们二人从小父母双亡，后幸得师傅好心收养。”
“嗯，不错，就这么说。”暮归风拍了拍暮惊雷的肩，赞许的说道。
暮惊雷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暮归风看在眼里，但没有多问。她知道如果有什么重要的事惊雷一定会找她商量，而不说的话多半就算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懒得管了，尤其是在从夜行天口中听到那种话之后，她更是什么都不想多想了。
“惊雷，难得来京城，你想去哪里玩一玩？”
“啊，楚公子说等安顿好了便带我们四处游览一番。”
“我是问你。”暮归风在来到京城后就一直心痒痒着要去一个地方，而且只想自己一个人去……或者换个说法，最好是只有她一个人去，虽然带上惊雷对他也好……但是……她总觉得那么做有些对不起死去的夫人。
“惊雷听楚公子说京城中有一个不错的兵器铺，惊雷想去寻一把称手的武器。”
暮归风打量了一下暮惊雷，想了想，便掏出些钱来递给他，然后说道：“那帮我也买一把剑，记住，要看着舒服的。”
听到这句话暮惊雷浅笑，点了点头。
“姐姐你有何打算？”
暮归风见问，冲暮惊雷甜甜一笑，低声说道：“你姐姐我啊，要去好——地方。”说完她眨了眨眼，又补充了一句，“今晚就去。”
见她这副神情，暮惊雷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好奇的追问：“什么地方这般有趣，惊雷也想去见识一下。”
结果暮归风诡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他一句：“惊雷……你今年多大了？”还没等暮惊雷回答，暮归风自己接了下去：“17岁吗……还是算了。”
暮归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做出决定后她不忘安抚弟弟道：“这次就不带你去了，等下次再来，你也大了，就自己去好了。”
“姐姐，惊雷不明白……”暮惊雷一头雾水，但是暮归风抬手在他眼前摇了摇手指，他就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姐弟二人在一边说话之际，楚夫人坐在前方的檀木椅上，轻啜了一口茶，方开口问身边的楚止道：“止儿，这位刚到的姑娘是？”
“回母亲，那是暮公子的姐姐，名归风。”楚止边回答边又望向在一旁的二人，正巧看到暮归风的举动，不禁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是吗，好个别致的名字，倒不像是女儿家该有的。不过，似乎她也衬得上如此的名字……”说罢，楚夫人又细细打量了一番暮归风，只觉得这个女子虽然看上去极为平凡，但又感觉极不寻常。“母亲说的不错，她是有些特别……”楚止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像吐露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般轻柔。
“带她过来，止儿，为娘想和这位姑娘说说话。”
“好，母亲。”
楚止看了看正被楚静嗔怨的夜行天，后向暮归风走去。暮归风此刻正在脑袋里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先去四下踩个点，然后为晚上出游拟个路线图，当楚止过来优雅的请她去见楚夫人时，她才发现自己居然失礼到还没有和王妃陛下打招呼，于是连忙上了前去。
“楚夫人，在下暮归风，向夫人问好。”
方才在莲花池边，她只顾着搞破坏，没有仔细看这位夫人的样貌穿着，如今近在咫尺，暮归风才有机会细细打量。
温婉又不失威仪，有气质的好女人。这是楚夫人给暮归风的第一眼印象。
不愧是楚止和楚静的娘，基因果然重要；至于楚静那丫头的个性……当它环境导致的基因突变好了……
暮归风心里嘀咕了一句，顺便怨念了一下为什么重生的这辈子没有那个福气遇上这样的娘亲。
“暮姑娘不必多礼，既是止儿和静儿的朋友，就把这王府当做自己家里就好。”
“归风知道，谢夫人。”
家……老子在家可以只穿个衬衫躺在床上啃薯片上网……在这里……没有一个条件可以成立的……
暮归风想像着自己把这里当家后的画面，结果被那景象逗乐了，无奈还要死板着面部神经不让自己笑出来，真是痛苦。
楚夫人见暮归风一问一答间言辞有礼、举止得体，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不禁又有些怀疑起楚止的说法。只见她望了一眼楚止，眼中似有询问之意，而楚止只是但笑不语。
暮归风承认自己不是会去太过在意别人的家伙，但是眼前这母子二人再明显不过的意念交流还是让她有些不自在，纳闷是哪里有所不妥。
“暮姑娘可是初到京城？”楚夫人亲切的笑容让暮归风脑中蹦出一句话：有其母必有其子。
“嗯，归风从前生活在乡野，还没有到过如此繁华的地方。”
“那稍后让止儿和静儿带你和暮公子去四下转转，这京城虽说大，但有趣的地方倒也不多，不过这两个孩子定是知道哪里值得一看。”
楚夫人话音落定，暮归风张了张嘴，挣扎一番后还是下定决心说道：“多谢夫人好意，不过想必小王爷回府后事务繁忙，再要因我们姐弟二人而分神的话，我们会很过意不去，而且，楚小姐和夜庄主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所以……我们二人自己出去即可。”
这番话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但是暮归风内心真正的声音却是“开玩笑，要是和楚止楚静一起，那我还怎么去那个地方！”
楚夫人没想到暮归风会拒绝自己的提议，而且说的话还是如此合情合理，设想周到。
“止儿，你看……”
“既然暮姑娘如此说了，就照暮姑娘的意思罢。”
“多谢夫人，楚公子。”
暮归风为自己的又一次成功摆脱不必要的麻烦感到无比欢快。然而在暮归风要离开之时，楚止对她轻轻耳语了一句话。
“咕噜。”
艰难的吞下了一口口水，暮归风眼看着楚止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一如常态。
今天……我究竟是犯了哪路的仙家……
事情的发展似乎越来越偏离了她原先所设想的轨道，为此暮归风感到头疼不已，甚至冒出了就此作罢、带惊雷一走了之的念头。
但是，有些事，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暮归风挠了挠头，最后铁了心：起码，让老子先去那里开开眼，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谁叫那是她延续至今的执念，而机会就在眼前，她又怎能轻言罢手……
一定，要去看一看，只为了结掉这么多年来的心愿。
……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二章]改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