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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涵虚 ...
第十四章 涵虚
“老管家,夜大哥和哥哥究竟去了何处?为何静儿今天都没见到那二人?”
连云庄,观海阁前。一橙衣女子愤愤的看着眼前拦住她的两个神情紧张的护卫,大声的问着身后那听到有人要硬闯阁楼的消息而匆匆赶来的老者。
李先看着好不容易被稳住的楚静,想到被这位楚小姐一路的“大搜查”弄得鸡飞狗跳的庄内上下,他的老骨头就一阵酸疼。
“楚小姐,老夫也委实不知庄主和楚公子去了哪里。小姐这么个找法,也不是个办法……”
听了这话,楚静眼睛一瞪,直直看着李先,那神情就像在说“那你怎么还不帮着找?到要在这里拦我!”。
“老夫……老夫这就派几个护院去找庄主。就说……楚小姐有要事……”
说着李先突然有了一种对不起庄主的愧疚感。
“如此甚好。但为何这观海阁不能让本姑娘进去一看?”
“回楚小姐,这阁楼是存放庄内机密要件之地,也只有庄主和几位总管可以出入,实为不便向他人开放。就连楚公子,都没有进过此处。想必若是二人同行,也不会到这阁内。”
楚静听这话“哼”了一声,又问道:“那听澜阁倒是可以随意进出?”
“听澜阁本是存放古今典籍之地,供人观阅自是应该。”
“好,那我就再去那里找找!”楚静说罢,撩了一下披肩的长发,转身便要离去,临行前不忘道:“还有,老管家,这两个下人还请好生管教一番,这般不识趣。”
李先听此话忙佯怒训斥了那看守的二人几句,又连连保证会派人寻找庄主后,楚静这才满意的走了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李先的心里只暗暗祈祷自家的庄主还是快些现身才好,否则这个楚小姐怕真是要拆了这庄子才肯罢休了。李先带着的那几个下人也颇同情的看着老管家,一把年纪了还要操持这些难缠之事,实为不易。
正待李先要派出找寻庄主的人手之际,一个人不知从何处出现,凑到李先身边,附其耳小声说了几句话,李先听罢,面色阴冷了下来。
“大人,不知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留下头目;其余的,杀。”李先口中,冷冷的吐出话来。
“不知可用等庄主再行定夺?”
“不必。此事老夫自会向庄主禀报。”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只见那人轻轻几跃,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可谓来无影而去无踪。
李先见来者离去,又向身边的下人嘱咐了几句,方也跟着离开。走之前李先笑问身边的一个侍从道:“平其,依你看来,庄主和楚公子现在可能身在何处?”
名为“平其”之人思索片刻,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属下不敢妄自猜测,但若要说的话,属下认为两人许是到清净之所,商谈要事罢。”“哈哈!好个清净之所,这让那楚家女娃听到定要气的跳脚罢。”
李先大笑起来,周围的人见此也不禁跟着轻笑出声。李先忽而又问众人道:“那暮氏姐弟,这几日可有异常之举?”
周围之人住了笑,个个面面相觑,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这几日那弟弟暮惊雷倒是常见,不过此人乃谦谦君子,行事有礼,所以众人也不会做多想;而那姐姐暮归风几日下来却几乎不见人影,只有在用膳时方能看到,这本身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异常之举”,自也不必多说。
“罢了,老夫也不叫你们看着那二人,但是平日要多加留心,若有变化,及时来报。”
“是!”众人齐声答道。
……
李先满意的与几人离去后,途中李先边走边问平其说道:“众护卫之中,你这护卫长也算是个中翘楚,那日两位姑娘一战你也在旁,你且说说看,那暮姑娘的一击可防得住?”
平其凝思片刻,没有马上作答。
“依属下愚见,暮姑娘的那一击迅疾有余,但力道不足,凭属下之力,可以做到不为其所制;但……”
平其顿了一下,望向李先。
“但说无妨。”李先捋捋花白的胡须,示意平其继续说下去、
“想必大人也能看出来,那暮姑娘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与楚小姐比试,若要形容,不如说是玩乐一般;而其招式的利落简单也让人探不出此人的深浅,但可以肯定的是其武功决不低于属下,倘若认真一战的话,属下怕不是她的对手。”
“没错,你倒也聪明。只是不要说你,就连……”说到此,李先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有些事情,若只是想想还好,而想着的事一旦说了出来,就好像变成了事实一般;目前,李先还没有打算去面对在暮归风身上无数的可能中最坏的那一种,但是这已让他陷入了一种不安之中。
但愿,事情还不至如此……
……
同一刻,连云庄偏院处,夜行天和楚止正往庄内涵虚湖的方向走去,从前二人还小的时候便常去那湖中抓鱼玩乐,只不过现今已很少有这种无忧无虑日子了。
“大哥,我们这样把静儿撇在一边,估计回去后她又要闹脾气了。”
白衣公子用手中的折扇悠闲的逗弄着枝上亲近过来的鸟儿,笑着对身边之人说道。
“莫不是楚弟说静儿对散步之事全无兴趣,所以我们兄弟二人自行出来即可?”
蓝衣男子淡淡的说完后,驻足背过手去,目光望向那连绵不绝的山际,似是心事重重。
“呵呵,大哥,小弟也算救大哥一命,怎知大哥如此不领情。”
树上的鸟儿扑腾了两下羽翼丰满的翅膀,鸣叫着飞了开,白衣公子追着鸟儿那一瞬的飞翔轨迹,眼里全是放松闲适。
“若楚弟真为大哥着想,就不要再让那丫头如此为所欲为。”夜行天面无表情的答楚止道。
听了夜行天的话,楚止低头叹了口气:“大哥,静儿那孩子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曾变过。就算家父曾想将她许配给那三皇子,她也是抵死不从,说什么非大哥你不嫁……小弟知道此事不宜多说,但,大哥你真的不作考虑吗 ?”
夜行天缓步前行,楚止跟在后方,一时二人都没有说话,后只听夜行天开口说道:“夜某能得楚家小姐垂青,是夜某之幸。不过即使如此,我和静儿也是断无可能。此事今后就不要再提罢。”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楚止便也不再多谈,如今他需要想的,恐怕只剩今后如何才能安抚好自己那妹妹一事。
二人就这样且行且止,途中夜行天询问楚止在他为父守丧期间,江湖中可有新鲜事发生。楚止沉吟片刻,答曰:“如今夜老庄主过世,大哥你又刚继任不久、尚无暇顾及各派势力,难免有多方不轨之辈蠢蠢欲动,而近来尤以清河帮之人是为猖狂,大有想取连云庄代之之意。”
“哦?竟有此等事。”夜行天面不改色,似是丝毫不感兴趣。
“小弟知道对于这种无稽之事大哥不屑一顾,但问题是这个帮派本是籍籍无名,却忽然做大,半年之间已有十余个与此帮派不和的领主掌门死于非命,使得武林上下人心惶惶;然而那清河帮帮主小弟曾见过一面,不过是一介徒有蛮力的莽夫,不像可以控制大势之人,由此看来,小弟怕是……”
“有人在背后作梗,楚弟想说的可是这个?”接下话来,夜行天神色微微有了变化。
“是。想来四方之中,一方势力渐弱,除冬青府外,剩下的两方必会有人趁虚而入,但为防被察觉后阻力增大,所以就用了这种障眼之法。”
楚止一脸凝重,面有担忧之色。
“目前尚不能肯定是何人所为,楚弟还言之过早。暂且静观其变,若是冲着连云庄而来,不论是何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大哥说得有理,而且小弟看大哥也必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否则怎会不见了几位总管。”楚止见夜行天全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不禁笑着调侃起来。只不过,他也确是为总管之事心存疑虑,但他知道以夜行天的性子,就算问了也会直接跟他说“不便相告”,毕竟以他的身份,也不敢说自己为之效力的朝廷对如连云庄这般江湖上举重若轻的存在不存防范之心。
正待夜行天要说些什么之时,二人已不知不觉走到了庄内马厩所在之处。近水之地鲜草肥美,环境宜人,故这马厩也特意安排在涵虚湖方圆之内,可以说是再适合养马不过。
“快点快点!”一个听起来甚是毛躁的声音传了过来。
“慢点慢点!那位姑娘又没说急要!”又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夜行天和楚止只见前方跑来了两个本是看马的小厮,似是有什么急事。当那两个小厮看到夜行天时,前面的一个急急刹住了脚步,怎料后面的那一个反应不够快,就这样硬是撞了上来——
“哎呦!”、“疼!”
看着那一个压着另一个的二人,楚止强忍住笑意问道:“两位小哥,不知这是急着做什么?”
那二人慌不迭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向二人行了个大礼,然后其中一个说道:“回庄主、楚公子,我们二人正要去取食草喂马。”
夜行天皱了皱眉,说道:“莫非今日到现在还没有喂过?”
“不不,都早已按今天的食量喂过了!”另一个小厮生怕庄主责备二人失职,抢着说道。
“既是这样,为何还要取食草?”听完小斯的回答,夜行天更为不悦,他早已叮嘱过下人马不可任其暴食。
“啊……是那位姑娘说那匹黑马饿了,才让我们二人单独为其去取食草的。”看到夜行天脸色不好,小厮连说话都像蚊子一般呐呐。
“姑娘?”
楚止疑惑的问道,心想该不会静儿这么快就找来了吧,这可是出乎他的意料。
“嗯,就是那位暮姑娘。”
“没错没错,那个……”一个小厮刚想说“那个收拾了楚家小姐的暮姑娘”,可当意识到眼前这位就是那“楚家小姐”的亲哥哥时,后半截话就识相的自动消音了。
楚止和夜行天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不解为何此人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先下去吧。”夜行天下了赦令。
那二人听了连忙诺诺的离开了,不过食草一事怕是早已全被抛诸脑后了。
……
夜、楚二人向马厩走去,不几步便听到了暮归风清脆爽朗的喊话声。楚止看了看夜行天,正奇怪为何夜行天没有做声、澄清二人的身份,但让他惊奇的是看到方才还是一脸冷漠的夜行天,此时神情竟带了淡淡的笑意。
这……
见此情形,楚止也选择了闷不吭声,继续走上前去。
等到再近了一些,两人就看到一名黑衣女子正轻轻抚摸着那匹烈马“樱桃”。而此刻那女子眼里的爱意和柔情,却是二人几日下来从没见过的,这让两人不禁均一怔。
其后暮归风说的话,两人听的是一字不漏。楚止为暮归风这番不要说是想、就连听也不曾听过的言论而一脸的惊讶之色;夜行天则静静的看着,眼里的情绪也有了丝丝的波动。
接下去暮归风和马“商量对话”的举止神情、以及后来的欢呼雀跃,每一个表情都是如此的生动鲜活,与她以前那种彬彬有礼的克制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极端。而也只有这一刻,才能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血肉饱满的妙龄女子。
当然她那种行为还是和一般的女子有那么些差别就是了。毕竟在一旁看戏的二人,从没见过有哪个女子像眼前这位这般洒脱随性、不拘小节。
等到听到暮归风为黑马所起的新名字时,楚止终于还是忍不住惊喜的心情,开了口来。
不过似乎还是失礼吓到了这位暮姑娘。
……
“……”
暮归风活动着自己的面部神经,以免自己一张嘴会做出可以吓坏小朋友的扭曲表情。不过她要去头疼的还不仅仅是这个:现在这种状况,是接着楚止的话把自己卖了呢、还是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继续装下去呢……这真是个严肃的问题。
“夜庄主、楚公子,二位好。”打个招呼先吧,总比这样大眼瞪小眼好。
暮归风适才当机的大脑,终于罢工结束,不过就是再次开工运算的太快几乎要冒烟就是了。
嗯……什么时候听到脚步声的……貌似……那就应该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不过起了个名字罢了,这样看来应该……问题不大,混得过去。
想到这儿,暮归风放下心来。想必这两人一会儿就走了,随便应付一下好了。
“想不到暮姑娘如此喜爱动物,还是说暮姑娘独独钟爱此马呢?”楚止看到暮归风的表情慢慢放松了下来,但也同时换上了客气生疏的淡淡态度,不禁有些莫名失落。
“……”
问这个干吗?不是被发现我当时提那个建议就是别有居心的吧!
想到此暮归风一身冷汗,眼神也开始东飘西飘。
“暮姑娘既然如此喜欢这匹马,何不骑上一骑?”夜行天此时慢悠悠的开口说道,眼里似是多了一丝戏谑之意。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故意的嘛……
暮归风清了清喉咙,争取态度自然的回答道:“说来不怕二位笑话,我并不会骑马,只是像楚公子所说,自小喜欢动物罢了。”
这话是不假,不过比起纯粹的喜欢动物,她更喜欢再加个“吃”字……
暮归风小时候比较喜欢小狗,小狗也很喜欢她,表现在一见她就两腿着地、起立伸舌头,后来她才郁闷的知道人家只是饿了……再大些,暮归风在老爸老妈的引导下,第一次吃了狗肉冷面,结果自那以后她再见小狗就满心的愧疚,以至于后来为了不让自己认知失调,她毅然决然的做出了一个决定:永不养狗,狗肉照旧。
在她的脑袋里,吃了人家同类还说是人家的朋友这种事是绝对的伪善——既然摆明了我喜欢死去的你,那就不要再向活着的你献殷勤以求自己好受,否则那才真叫过分。从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暮归风敢说喜欢的动物都是她没下过口的,比如猫、马、狼、鹰之类的,这样也是图个自己心境平和,即使她做过比上述这种“害了还说爱”更龌龊的事……
夜行天和楚止听了暮归风这番话都为她武功高强却不会骑马感到些许惊讶。暮归风本人倒是觉得这种事没什么,毕竟术业有专攻吗,借口就借口好了。不过暮归风那一脸“无所谓”的调调在脑中灵光一闪后忽然来了精神。
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语调甚是苦涩的说:“不瞒二位,其实我从小就想学习马术,怎奈条件所限,加上家师管教甚严,故一直没有机会得偿所愿……如今蒙楚姑娘好意得了这马,而自己又不会骑马,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暮归风边一脸伤心的说边偷瞄楚止的神色,心里却早已在“嘿嘿”怪笑开了。
“既是如此,委实可惜。楚某略懂马术,如果暮姑娘不嫌弃,不如就让在下教暮姑娘吧。”楚止神色不忍的提议道。
“这……会不会太过麻烦楚公子了?”暮归风这么说着,其实根本就快笑出来了,真是憋得她好难受。
“自然不会,我和夜大哥正要去涵虚湖,那里正好有一片适合骑乘驯马之地,不如我们三人现在就过去吧,夜大哥也可以和在下一起指点姑娘。不知夜大哥意下如何?”
“……”
给我等等啊!
暮归风这下可傻眼了,她最开始只是想借楚止的同情拜个师学个艺而已,楚止也顺利进了她设的套,本来好好的一件事,但她没成想连带着竟把夜行天也算了上来!虽然她对此人已经没什么敌意了,但在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前,和他多一份接触就多一份危险,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暮归风眼巴巴的看着夜行天,脑中一遍又一遍向其传着催眠电波——快拒绝、说你有事;然后进一步演变成了“求你拒绝吧,小的诚心知道错了!只要这次放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不敢算计人了!”。
夜行天静静的看了暮归风片刻,终于说道:“既然楚弟如此说了,夜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听了这话,暮归风彻底绝望了。这同时也让她终于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樱木花道”……
……
涵虚湖畔
在到达涵虚湖之前,暮归风就对它感觉分外亲切;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这湖有着一个她打小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以至在她看到那平如镜、美如画的澄澈碧水之时,不用自主的说出了“涵虚混太清”一句,让身边的两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暮姑娘此句是……”楚止安抚着墨麒麟,饶有兴味的问道。一路下来,这马的名字似乎已经被两人自然的接受了。
暮归风也不想矫情,直截了当的回道:“这是我以前学过的诗句,就是水天一色之意。”
“莫非暮姑娘也是爱好诗词歌赋之人?”说这话之人不是楚止。
暮归风看了看夜行天,虽然很想说自己是被名为“九年义务教育”的地主胁迫的穷苦农民工,但估计这二人理解不上去,便摇摇头,笑着说:“不,夜庄主抬举了。我只是无事便随意看看,看到喜欢的诗句就试着背诵一下罢了,并不是什么文人雅士,希望没让两位失望才好。”
夜行天若有所思的看着暮归风那坦诚自然的微笑,只说了一句“自是不会”,便没了下文。
暮归风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后又向二人问道:“二位,不知这涵虚湖可是淡水湖?”
夜行天和楚止听了此话,那表情明显是在问“什么叫‘淡水湖’”。
暮归风心里狠狠敲了自己一锤子。
“啊……意思就是这湖水的源头可是来自江河?”
“暮姑娘所言没错,这湖是渡陵河入源所成,即使寒冬腊月也不会冻结。”
“哦,这样……”
暮归风想起前日所看的书籍中,似有一本地理书讲到了这条河,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己现在的所在就好定位了。
“暮姑娘,可要试骑一下墨麒麟?”楚止的话让暮归风收回了思绪,连忙走了过去。到了楚止身旁,暮归风不忘问了一句:“嗯……不知楚公子和夜庄主最开始为何要至此?”
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一路,而她所能想到的,除了JQ还是JQ。毕竟两个美男,就这样避开所有人结伴而行,散步?鬼都不信。她既然从一开始就感觉这二人“有问题”,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只有让她越想越歪的份。
如果……你们两位真的那个那个……麻烦暗示在下一下,也好让我绝了惊雷的念想……不对不对……是我认为惊雷应该有的念想,没错没错。
暮归风心里嘟囔着,紧张的等待楚止的回答,连手攥成了拳都没有发现。
“我和夜兄多日不见,想借叙旧之机再来此地游玩一番,然后就恰巧遇到了暮姑娘你,如此而已。”楚止略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奇妙的女子,笑吟吟的回答。由于暮归风靠的比以前二人的距离要稍微近了一些,楚止惊讶的发现从这女子身上传来的,不是女儿家应有的脂粉香气,而是一股淡淡的墨香、以及那纸张独有的特殊气息——
别样的清淡干爽。
看来这位暮姑娘起码不似她刚才所说的随意,应该是很喜欢读书才对。楚止为自己这个发现感到一丝欣喜,但他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只是凭的高兴罢了。
暮归风听了楚止中规中矩的回话就知道是问不出自己想要的了,所以便不再追问下去,开始专心学习骑马,心中可谓既紧张又兴奋,就像又有一个她看中的新游戏上市了一样。
楚止本想让墨麒麟俯下身来,但怎奈这马脾气甚倔,故只好作罢。“暮姑娘,请先上马。上马时请不要因不适夹马身过紧即可,但也不要过松以防平衡不稳。在下会在一边保护暮姑娘,还请姑娘放心。”楚止说罢伸出一手供其借力,暮归风倒也不客气,干脆的抓住后轻巧的使了一下力,便顺利的上了马背,这让她不禁暗自感叹这辈子的身体素质果然要好太多。
不过可惜好景不长,上马后暮归风的身体就开始不听使唤起来,若不是仗着有武功傍身,恐怕她会像树袋熊一样四肢抱住那马不放。她身下的墨麒麟似乎也极为不满身上之人的笨拙,躁动起来,这让暮归风更是欲哭无泪,想自己还是放弃算了,也免得和美人伤了和气……
楚止在一边让她尽量放松,抓缰绳之手不要过于用力否则会加深马的不快,这些暮归风倒是听进去并且照做了,但是尽管楚止也有去稳住马,但是暮归风就是直不起腰来,生怕自己一动就要被这百里挑一的烈马带着跑了。
正在暮归风后悔怎么不先找个老实的练练手,偏要一下子就挑战这种高难度的时,身边多了一抹蓝色的身影,几乎挡住了她身侧所有的阳光,暮归风不禁愣住了。
然后暮归风就听到夜行天沉声说道:“暮姑娘,夜某失礼了。”
嗯?
下一刻暮归风只觉自己的腰际被一个有力的手臂环住,就这样硬是被拉起了上身,而身下的马也在一只大手的牵引下不再四处乱动,渐渐平息了下来。
“暮姑娘,还请照楚弟所说的牵好缰绳,然后牵绳的方向要和身体偏侧的方向一致,以免马会误解骑马人的意图。”说完这些话,夜行天就松开了手,依旧站到了一旁。
“多……多谢……”
暮归风刚才可以说是被夜行天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一方面她没想到夜大庄主竟会这般“亲切”的帮她,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有些那个……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和人进行一般意义上的肢体接触,上辈子姐妹们动不动就要“抱一个”的行径让她苦恼不已,最后演变成了每遇到这种情况她都像遇见躲避球一样躲来躲去,到也让那些姐妹们拿她没辙。不过她还没蠢到床上的肢体接触也要抵触的地步,只是下了床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刚才他说的,应该就是重心的一侧和牵绳的方向要一致吧……
暮归风一边催眠自己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边分散注意力凭着自己的理解,同时也不想再这么孬种下去,大着胆子、由着感觉,慢慢动作了起来。结果是效果尚可,这让她信心提高了一些。
就这样在楚止的随行和夜行天的观望中,暮归风渐渐上了路,而且感觉越来越好。
不过俗话说,乐极生悲,应验到了暮归风身上,就是她一时不慎,一脚大力踢到了马肚子上……
那墨麒麟是何等脾气,这一下可以说完全激起了它的狂野性子,只听它长嘶一声,便不受控制的狂奔起来。
三人俱是一惊。
暮归风上辈子曾听人家说过,骑马飞奔根本不算会骑马,因为只要是个人不被甩下来就能做到,而会让马走“轻快步”的骑手才是好骑手。今天她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在暴走的马上和骑虎难下原来也没什么太大区别。暮归风紧紧抓着缰绳,竟然还不忘调侃自己一番:要是自己就这么完蛋了,会不会回到从前呢……不过老子死也不想再变第三遍穿尿布的小鬼!……不对,怎么说着说着又死了……
在耳边的徐徐微风变成呼啸而过时,暮归风虽是趴在了马背上,但两腿没有丝毫放松,眼睛也可以全神贯注的直视前方;虽然马的速度极快,但暮归风还是咧着嘴笑想着,看来哪一天自己可以和这美人比上一比,看看自己那十年的轻功是不是白练的。
“暮姑娘!”
楚止正欲起身去追那马,却见一个身影早已先他一步冲了过去。
楚止的动作不禁顿了住,他在一瞬间所看到的那人脸上少见的焦急之色,让他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那时静儿之所以偏偏要找上暮归风的个中原因,他怕是终于明白了……
……
暮归风感到身后有声音追上来,勉强回头瞄去,看到的却是一个蓝色的身影。暮归风转过头来,琢磨了一下,怎么想怎么没欠这位人情的必要啊。
飞快的打定主意后,只见她猛地用手臂支撑着自己起来,极力稳住身形后大声叫道:“夜庄主,还请庄主牵住这马,莫要让它跑远了!”
夜行天没想到那女子竟会在此种情况下突然说出这些话,一时脚步也放慢了些。
夜行天只见那前方黑色的一人一马,远远望去竟给人一种浑然一体的错觉;黑马随风飘扬的长鬃和已直起身的女子飞扬的长发、还有其身上猎猎生风的衣衫,两相融合,让眼前的画面变得何其狂肆张扬。
暮归风面色沉凝,脑中飞速的将自己要做的事模拟了一遍后,深吸一口气,便从那飞奔的马身上跳了下来。
上辈子物理学的垃圾,但暮归风一贯的信念是就算老子不会那该死的求小球从一头到另一头的动量和动能的变化,但那也不会妨碍老子过动量和动能变化的日子。所以她就算不知道这一跳后坐力有多大,自己飞出去后会不会呈抛物线状,她也能凭着身体的本能进行反应。
在空中打了个转——当然她也不想的,只是怕直接落下去会“五体投地”的不得已之策——然后她便结实的落了地,而且很值得庆祝的是落地的是脚而非其他部分。由于惯性的作用,暮归风还是滑出了一定的距离,但由于地面是柔软的青草,所以疼的感觉倒也不是很明显。等到最后停下来之时,暮归风一手以拳拄地,另一手放在曲起的膝盖之上,片刻后,方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
感觉……似乎还不错。
赶上来的楚止看到这一幕不禁为暮归风那干净利落的身手和过人的胆识感到由衷的赞叹。而夜行天则走到了已经站起身整理衣服的暮归风身边,看着她此刻那轻松愉快的神情,一时竟不知该说这女子些什么才好。
“啊……夜庄主,那马……”暮归风着急的看着早已跑远的墨麒麟,想说“你这家伙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但怎奈没那个胆子,只好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打算3秒后这二人再没反应的话就自己追上去。
“暮姑娘不必担心,那墨麒麟夜某事后自会派人去寻……”夜行天对暮归风不论何时都念念不忘那头畜生感到一丝莫名的不快,但被他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暮归风听这话倒也明白,随即不再多问,只是心里极度的沮丧是逃不掉的,为被美人狠心抛弃的自己感到委屈不已。
希望抓得回来吧……
暮归风这样安慰着自己,但下一刻就被自己的这种想法给吓到了。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那日和墨麒麟所说的什么任它自由之类的话倒是漂亮,可一旦人家真的离开了,自己却又要想方设法的把人家“抓”回来;如果没夸下那种海口的话倒还说的过去,可如今这样,真的是再卑劣不过了。
想到此,暮归风摇头苦笑不已,把自己看的太明白的过日子真是一种折磨。
“啊……夜庄主,不必了,不必找它了……”
“暮姑娘何出此言?”夜行天皱眉问道,看向走过来的楚止,见对方也是一脸的不解之色。
“墨麒麟它想回来的话,自会回来;如果不喜欢这里的话,就这样离开也是情理之中……我又何必强求……”暮归风喃喃的话语,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少顷暮归风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况且我今日已经给二位添了不少麻烦,所以这件事就此作罢吧。夜庄主的好意,暮归风这里谢过了。”
说完,暮归风又笑笑,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招呼二人带她去近湖边游玩一番,而夜行天和楚止便也只好客气的跟上前去。只不过女子适才脸上的那一抹落寞之色,却怎么也无法从二人的心中挥去,然而他们所能做的,当下也只是相顾无言……
……
事后三人绕着涵虚湖湖畔四下游览了一番,倒也是兴致盎然。夜、楚二人许久不来此地,也算是故地重游,难免感慨万千。期间楚止所说的关于二人小时候的趣事,更是让暮归风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不已。
在此之前,她也知道男孩子是很淘气很野的一类生物,但还真没去想过会武功的男孩子到底会野到什么地步……惊雷当年在她的威慑之下——加上没有同类可以进行社会学习——到是没让她感觉有什么特别痛苦之处;而今天她听到眼前这可以说是衣冠楚楚、地位上层的二位的年少事迹后,她才发现自己在惊雷还在成长的十年间能被老头“圈”起来养是怎样的一种幸运!
暮归风一路下来没有提到多少关于自己的事,一来她没有说故事的习惯,二来也根本用不着和这二人说些有的没的,说多了反而可能会惹祸上身;再加上那二人都是“标准的”君子之士,不便向女孩子多做打听,所以这次她也就乐得做了一回听众。
待三人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结伴回了去,然而回去后看到是什么在等待自己,或者说夜大庄主和楚公子时,暮归风不禁后悔自己从马上下来干嘛……还不如随了去了……
楚静此时一脸的铁青色,尤其是看到和夜行天二人回来的竟然还有暮归风时更是火冒三丈。用暮归风的话说,就是“像乍了毛似的……”
后来暮归风在楚止忙不迭的讨好他那妹妹的时候一直在望天,眼神飘渺不已,倒像成仙了一般。
“暮姑娘似有心事?”
夜行天浑厚悦耳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暮归风一看,发现他不知何时到了自己的身边。
“没,怎么会……”
暮归风可不想再刺激前方那颗□□让自己变成炮灰,于是挪了一步……又一步……想了想,又再一步……然后就是很明显的发现夜行天的眼睛危险的微眯了起来,只好不甘愿的又悄悄移回了一步,就这样停在那里。
“暮姑娘,你……”
“夜大哥,静儿亲手做了一些羹汤,想请夜大哥尝尝,看静儿的手艺是否有长进,不知可好。”
二人还没开头的谈话就被楚静一句话给砍断了,暮归风不忘谢天谢地。
夜行天没有做任何表示,半响才说:“静儿,我尚没有食欲,你且给楚弟拿去吧。”
“哥哥的份人家已经留了啊,夜大哥就尝一尝吗,小妹保证味道很好的。”
“静儿……”夜行天刚要再说什么,忽然一个声音似有焦急的插了进来。
“夜庄主,难得楚小姐如此有心,不如就让大家都尝一尝吧。”
如果大家都吃了,这夜行天应该就不会推辞了吧……
暮归风不是转性开始对楚静有了好感,而是看到那般娇贵的女子为了心爱的人如此放下身段、委曲求全,她就不由得有些心痛。好歹……自己也是女人……自然可以理解那种想竭力讨好的心情;她上辈子也正是因为做不到这一点,所以一些尚有希望的恋情也落得个无疾而终。到不是因为她不想或不能做,而是她觉得那些自己曾遇到过的男人,不值得。
对于现在的楚静,虽然刁蛮任性了一些,但确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相比之下,暮归风觉得自己还真是要可悲的多,不管找什么理由,那错过的,也再不会回来……
楚静没想到暮归风会说这样的话,一时又猜不出她的用意,不禁狠狠的瞪了过去。
死丫头……老子帮你都看不出来……
暮归风被那视线弄得快要垂头丧气了。
“也罢,静儿,把东西拿来让大家都尝一尝吧。”
夜行天此话一出,楚静连忙问道:“那夜大哥你呢?”
“……我自也会吃一些。”
“好,静儿这就让下人端上来!”
看着楚静高兴的跑了开,暮归风也放松的笑了。见夜行天转过身来,暮归风此时倒也心情不错,便笑着对夜行天说道:“果然夜庄主和表面不同,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此话一出,周围忽然静了下来。
暮归风意识到“得意忘形”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被妹妹放过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楚止、以及屋内的若干人等都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暮归风——以前他们从没有听过有人对夜行天说这种话。
“哦?暮姑娘此言,夜某倒是第一次听说,只是不知夜某表面是何样子,还请暮姑娘指教。”
夜行天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等着她回答的同时不觉多了一份期待的成分在里面。从小赞扬的话听多了,自己的身份也让他与众多阿谀奉承之声相伴已久,但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很“温柔”。
“……”
To be continued
嗯……请不要问……(众:啥?)
某空第一次写文,所以只是试试,不过一章的话,确实有些……算了。
某空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一定时间内更一定字数的文,只是试验阶段,谁知道会搞出些什么来……(众:没见过你丫这样的!)所以各位请自便。
下面的情节的话,改换场了,某空先说这些,然后熊猫眼闪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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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十四章]涵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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