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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七十年代饿死鬼 ...

  •   现在是1972年的南城,原主叫袁芿芿,今年13岁。也是个苦命的娃儿,一出生母亲就难产死了,7岁那年父亲又因为偷隔壁大队的生玉米被打,坐牢死了。自此便成了孤儿,吃百家饭长大。她的愿望也很朴素,就是希望一直能吃饱饭,不受外人欺负。在这个饥荒年代,这个愿望可以说简单也不简单,毕竟这具身体才13岁,又长得瘦弱,营养不良,只能干一些公分少的活。好在现在不是六零那个饥荒年代,至少总能找到吃的。

      搞清楚现状后,苏芿便准备起床看看。

      掀开冰冷的被子,拿起搭在被子上的破棉袄,这棉衣少说也有十几年历史,足足有两个她那么大。穿好后,又坐起来穿上床边的毛翁鞋(用稻草和芦苇樱子编织而成)。

      巡视了下四周,这茅草屋虽然破了个顶,好在不漏风,不下雨倒不是太难熬。就是这大冬天的,又没有炕又没有暖气的,也难怪原主手上脚上会长冻疮了。这间房大概有30平,像是堂屋改装的,东西都很简单,一张四四方方的小饭桌,一张长方桌上放着个有点年代的木箱子,箱子里放着一些旧衣服和这个小家所有的积蓄,一共2元,全是些零零散散的小票,箱子左边还放着个洗脸盆。床旁边有个米缸,里面空空如也,干净的令人发指。想来这些就是原主的所有财产了,真是穷得人发愁。

      推开门便是一个院子,不大,周围用参差不齐的篱笆围了起来。院子里还有一口古井,旁边放着个连着桶的竹竿。里面水清澈见底,苏芿探头照了照。原主长相和她有9分相似,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小脸微黄,眉间仿佛有一抹郁色,看起来倒挺楚楚可怜的。唯一不满意的可能就是身材了,才一米五不到,发育得也不好,小荷才露尖尖角。好在年龄小,还有上升空间。

      主屋旁边是一间小一点的杂货间,以前是原主的卧室。里面放着一些原主父母的遗物,还有一些废弃的桌椅板凳。

      院子角落里还有一个棚子,三面通风,竟是一个简陋的厨房,最多保证下雨淋不着,但冬天做饭真是冷热交替!旁边堆着少许干柴。

      哎,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饥肠辘辘的脏腑,再找个长期饭票,混到78年高考得了。

      供销社在公社那边才有,目前村里倒是有个小的代销店,里面卖一些糖盐醋之类的东西。

      两块钱的巨款还没来得及捂热就要花出去了,想想还有点心疼。

      “咕~咕”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原身就是被饿死的,自己可不能刚复活又饿死了!

      回房间拿上那压箱底的钱便准备出门了,一出门刚好撞见隔壁院坝里正在清点工分粮,大门敞着,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诶,明天就有吃的了,真是喜从天降!

      过几天就要过年了,光荣大队这个月28号便准备发工分粮,原主这半年也做了有550个工分,生病加起来还耽误了一个过月,有时候一天割猪草捡柴也有5个工分,大多数时候却是4个工分。按照一工分2分钱的算法,就是一笔巨款啊。

      可惜,现在的钱啊,不值钱,还得有票才行。倒是用工分换粮还能稍微填填肚子,至少有点东西吃。前几年原主还小,挣不了工分,只能吃队里的基础粮,这两年能挣工分分粮了,省省倒还能过下去,就是前段时间生病卖了点粮治病就断粮了。也不知道明天能换多少粮,每次换算比例都不一样,实在让人头疼。

      苏芿摇摇头,从邻居门前经过,径直往代销店走去。一路上空气都很清新,可惜夹杂了刺骨的寒风。走过一条长长的田埂,再穿过一条条羊肠小道,总算到达了代销店。

      代销店正对着路口,只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店堂,外面墙上用红漆写了“代销店”三个大字;一间是卧室兼仓库,原主记忆里显示每天晚上都有人在代销店里守店,以防被人撬了门偷了商品。

      店堂倒是不大,甚至有点逼仄。店堂正中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砖砌柜台,那柜台面是由洋灰抹成,时间一长,油光发亮,像镜面一样。柜台上摆着两三个大玻璃瓶,瓶里装着对她来说并不是很吸引人的糖果。

      柜台后有一排简陋的货架,倚墙而立,上面分层陈列着一些糖、火柴、肥皂、针头线等日用品。靠左边墙有个水泥池子,里面放着粗盐,池子上放着一杆带箕的秤,专门用来称盐。池子旁边,几个水缸和坛子一字排开,分别是酒坛、油坛和醋坛。

      看了一圈,苏芿却是失望极了,根本没有卖米面,明天才放粮,难道今天饿肚子?可这具身体也饿很多天了,再饿下去怕是不行。

      “哟,芿芿来啦,想买点啥?最近没咋个看到你哇,听说你生病了,好点没?”营业员说着又从玻璃罐里拿了两颗糖出来,“来,拿着,表客气!”

      “唉,谢谢王婶儿!”一看糖果,她便眼前一亮,虽然不是很喜欢,但饿得狠了也不挑食不嫌少了。

      “前段时间病了,今天好点了,家里断粮了,这不,寻思着出来买点吃的。”

      “那你算是来对时候了,喏,你瞧这是啥子?今天才从供销社拿回来的江米条,本来我还想留下来自己吃,既然你来了,就卖给你嘛。”

      “婶子,多少钱一斤呢?”

      “你这娃儿,说话咋跟那些下乡的知青一样哦,好搞笑哦。”说着还捂嘴笑了起来。

      苏芿一脸黑线,这能怪她?虽然有原主记忆,但说普通话那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关键能听懂这儿的方言就不错了。要是让她说,可饶了她吧!

      “呵呵,婶儿,你还没告诉我多少钱一斤呢?”

      “不贵,不贵。”王婶悄悄地扫视了一下苏芿的穿着,嘴里说着不贵,心里却嘀咕起来:不知道这娃儿买不买得起,不然给她算便宜点?最后肉痛地道,“也就6毛钱一斤。要是有糖票的话,只要3毛钱一斤。”原价是6毛五一斤,超出的钱,她准备自己来补贴,好在这儿江米条也就2斤,顶了天也只需补贴1毛钱。抹了抹自己的胸口,还好,还能承受。

      “那就来一斤吧,没有糖票。”算算要花六毛,存款就只剩一块四了,钱可真不经用!

      等到苏芿吃着糖慢悠悠晃回去,邻居家也点完粮了,看着院里那一袋袋堆砌成小山的粮食,可真叫人眼红啊。

      苏芿眼巴巴地看了一会儿,胃酸都要流出来了。突然想起自家房子边上还有一个小的自留地,种着一些青菜,平时原主都是拿来煮菜粥的。这会儿在这寒冷的冬季倒是可以应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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