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章 长乐教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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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今夜的无虞国已经被万家灯火照亮。满城灯火，游人如织，火烛银花，载歌载舞，上元佳节之景象，真是好不热闹。
但在这无虞国，每逢佳节，还是得当属这长乐教坊最为热闹。
“快走啊娘亲，我要去长乐教坊看小影先生跳舞！”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扯着那女子的衣袖指着远处长乐教坊的方向说道。
可那女子却全面露难色，微微皱眉，俯下身摸着她女儿的头，有些歉意和安慰的说道：“抱歉啊……孩子，娘…娘也想带你去，可是那小影先生的戏太贵了…娘…娘付不起…”
说完那女子便低下了头，看的出对无法满足孩子愿望的歉意和愧疚。
“可是娘亲，那小影先生只有过节才能出来表演，我真好想看…”小女孩似乎没有要放弃的意思，执意想去看一看。
那女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打扰一下”，一道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母女间的尴尬。
女子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男子棱角分明的脸，五官深邃，身上散发着王爵贵族的气质。
那男子又开口问道：“请问长乐教坊怎么走？”
还未等到那女子开口，她的女儿先说道：“我知道哥哥！我可以带你去！”
“不行！”女人立马抱住小女孩阻止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声音又柔和下来“我们，我们还要回家烧菜，实在不便。”
那男子先是一诧，然后淡然笑道：“不如这样，你们带我去长乐教坊，我请您和令爱看戏。”
那对母女又同时抬头看他，男子对上女人的目光，料定那女人定会同意，又笃定的问了句：“如何？”
“可以可以！”小女孩拉住了男子的手，转头向她娘亲说：“娘亲咱们走吧，哥哥说带路就能请我们。”目光中带着焦急和乞求。
女子看了看眼前似贵族的男子，心想着他应该不会骗人。又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那眼中满是渴望的目光。
女子叹了口气直起身，“那走吧，我给您带路。”
小女孩欣喜起来：“啊！太好啦！可以看戏啦！”
男子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再次开口说道：“那有劳了。”
路上，小女孩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拉着那男子的袖子说道：“哥哥一会儿你就能看见小影先生的戏了，还能看见他跳舞唱歌！可好看了！”
男子挑了一下眉，低头看向女孩温柔的问她“哦？这小影先生这么厉害？惹的小妹妹都想去看？”
小女孩调皮的笑了笑不说话了，女子转头望向他问：“公子不是无虞人吧？”
男子听到这句话目光往女子方向瞟了一眼，微微一笑并未应答。
女子并未在意，继续说着“无虞人都知道长乐教坊的，长乐教坊已经是无虞的象征了。”
男子好像有了兴趣，转头问道“哦？这么厉害吗？我确实不是无虞人，对这里还真是不太了解。”
女子有些惆怅说道：“三年前几个富人来到无虞，说是聂国的子民，被骁旌国攻战了来逃难的。”
男子听闻“骁旌”二字神色严肃了一下，问：“那后来呢？”
“后来，那些人建了戏楼，其中有一男子，容貌姣好，说是会唱戏扮角，又能歌善舞，水平一流，当真是与其他戏楼的乐姬舞姬不一样。又是罕见的男优伶，还得到君主的赏识，赐名这戏楼为‘长乐’，仅供王室贵族专享。唯有佳节，我们普通百姓才能花钱看。”
说到这儿，女子感激的看向男子说“今日多谢公子，不然我真的没钱带孩子去看。”
男子连忙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多谢您带路，算是报答了。”
约是走了半刻，便到了这热闹非凡，笙歌鼎沸，无人不晓的长乐教坊。
歌舞升平，与这满街灯火人流相映，确是一番繁盛景象。
入教坊的人络绎不绝，纷至沓来。年轻的伎女们在门口迎接来客，脸上洋溢着喜悦，满脸迎合。尽管都知道今晚的客人是为了一睹那所谓“无虞第一优伶”的小影先生而来，但伎女们依旧兴奋的想为自己争取机会。
三人刚准备往里走，一个年轻女子穿着廉价的粉色衣裳，浓妆艳抹，搔首弄姿的走过来迎接男子要拉他的手。
男子脸上闪过嫌恶之色，心中觉得她真是俗不可耐，立刻收手躲过女子要抓他的那只手。
那女子全当没看见他的鄙夷和收手的动作，继续动手动脚的要拉他进去。
“姑娘！”他到底是忍不住说到，“我们是一同的，她们可为我带路，不劳烦你了。”说完他看向妇人和小孩。
那伎女愣了一下，随即闪过一丝愤怒，但又不好说什么，怕得罪了他。只好自己悻悻的离开去迎接后面的客人了。
小女孩见状问道：“哥哥，你是不喜欢她吗？”
男子一笑，轻声说了句，“走吧，我们进去。”
教坊里面别有洞天，长乐教坊很大，有五层之高。装饰精美，错落有致，灯火绚烂，好似有种错入王宫之感。摩肩接踵，看的出来人们都十分期待上元佳节小影先生的现身。
身边开始有人抱怨，“这人什么时候出来啊？我们都等了这么久了。”
“是啊怎么这么慢啊？故意吊我们胃口？”
“说是无虞第一优伶，真有那么厉害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哎哟你可别乱说了，这可是王室御用优伶！你第一次来吧？上次我就来看了，他真不是花架子。”
………
男子一言不发的站在人群中，同众多人一同等待传说的第一优伶现身。
身边偶有伎女来招呼，开始他还礼貌的婉拒，到后来越发不耐烦，干脆不理睬。当然，也仅仅是他不理睬而已。
小女孩儿突然感慨的说道：“娘亲，这些姐姐生的好漂亮，裙子也好漂亮，还可以经常见到小影先生，还能免费看小影先生唱曲儿跳舞。可真好，我以后也要来这儿。”说完还一脸天真的看向她娘亲。
那妇人慌张的捂住她的嘴，呵斥道：“不许胡说！小孩子懂什么！再这样乱讲，以后你都别想再来看戏！”
许是小女孩感受到了母亲的愤怒，噤了声不敢再说话。
“哈哈”，旁边一个温柔的女人的笑声传到耳边，妇人回头去看，一个少女拿着糖人俯下身跟小女孩说：“小妹妹，你以后呢不必做这里的姐姐，你可以成为王权贵族的世子妃，这样你不仅能天天穿漂亮衣服，而且还可以天天看小影先生唱曲儿跳舞呢！”
小女孩眼睛又闪起了光“真的吗姐姐？”
少女笑笑，又说道：“真的呀，不骗你！”说完便将手中的糖人给了小女孩，又看向妇人。妇人尴尬的笑了笑，道了声“谢谢”便没再说话了。
本来刚才那母女的一番对话，他是故意装没听见的。毕竟他觉得伎女是下九流之辈，靠美色与身体取悦他人。可是那少女的一番话让他听了倒颇感有趣，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女。
只见那少女长的清秀，乌黑的长发披于肩，教坊的光映得少女越发白皙，身上穿着淡绿色的长裙，看起来温婉又清新。总之，看见她，他脑子里只蹦出来四个字：干干净净。
少女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微微转头看，刚好迎上了男子的目光。
男子被这突然对视弄的慌了一下神，立刻转回头望向前方。再回头时，已不见那少女的身影，正欲转头寻找时，突然有人惊呼：“来了！是长乐坊坊主！”
喧闹声立刻停了下来，男子也转头望向前方。只见一名红衣女子从三楼走下来，满脸笑意。这女子生得漂亮，仙气感中又透着一种英气美，让人感觉又美又飒，灯火之色加上红衣相衬，更让人觉得她美艳。
待她下来，便大声说到：“各位贵宾，让大家久等了，我是长乐坊坊主司徒玥，今天大家能来捧场，我和小影先生倍感荣幸，小影先生马上就来，只愿大家玩儿的尽兴，共同度过这上元佳节！”
她说完，众人再度高呼起来，更加期待小影先生的现身。
司徒玥回头向高处看，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只听高处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从屋顶缓缓降落下一座方型的木质机械阁台。那上面站着一个人，白色的长衣绣着精美的红色绣花，红色的衣带缠在腰间，显得那人愈加瘦美高挑，有美得不可方物之感。
“这女子生得好生漂亮！”有人不禁慨叹到。
随后就听见那阁台上的人开口说道“诸位久等了，我是司徒影，也就是你们说的小影先生。”
随母女一同进来的男人不由得大吃一惊，连他都以为那阁台上的果真是女人，没想到如此妖艳的人，竟是一个男人。
身旁同样有人惊呼尖叫不敢相信。男子定晴一看，只见阁台上的人画了妆容，本就容貌昳丽，再配上这一身妆扮，好似妖孽般绝艳。
男子甚觉台上的人眼熟，像是一位故人但又不想不起来是谁。耐何他来的晚，离前台太远，那阁台又并未完全降落，灯火太亮晃得他眼花，多少有些看不真切。
只听小影先生又说道：“今夜上元佳节，小影特为诸位来宾准备了《共欢虞》，借此表示佳节喜乐，欢虞长乐！”
“好！”坊中众人欢呼，万般期待。
只听小影先生缓缓开口，戏音如丝般散开来，娓娓动听，令人叫绝。无虞第一优伶果真是名不虚传，当真是女戏子都无法与之相比。
男子听到这戏腔时，整个人陷入震惊之中，不由得睁大双眼，不掩惊讶之色，直视那阁台上的人。
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
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找到了……
声音收住，让人意犹未尽之际。小影先生便开始跳舞，轻步曼舞，挥动衣袖，犹若画中仙子，引得众人更加兴奋。
男子撇了撇嘴角，转身离开。而此时教坊两侧有疑似侍卫的人往外走。
他察觉到是冲着他来的，不禁加快脚步离开人群。眼看着右侧侍卫越走越快，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右侧的人身上，并未看到面前的人。
“啊！”女子由于相撞发出了吃痛的叫声，声音虽小，但却让男子回过神来看眼前的路。
女子也转头看撞她的人，二人目光相撞。
是她！
是刚才那个穿绿色衣服讲话有趣的女人！
他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形容。
但再次相视容不得他多想，他现在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他没来得及说声抱歉，只得快步跑向出口。眼看侍卫和他要共同到达出口，他脸上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公子”有人在身后唤他，他并未理睬。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拉住，这突然的外力让他猝不及防，踉跄的停了下来。刚回头想质问为何拉住他，回头却发现是那绿衣少女，落入眼里的是眉清目秀的她。
还未等他开口，绿衣少女便大声开口道：“公子，怎么将我忘在这儿了？我们一起走呀！”说完便扯住他的手往外走。
侍卫们刚好走到门口，听见这女子大声的质问那男人，心想原来是她的夫君将她落在这了，瞥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出去阻拦试图还要进教坊的人了。
男子先是被她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后又发觉过来她是在帮他，猛的转头看向那些侍卫。原来他们只是出来阻拦来客而已，并不是他所感觉的来抓他的人，他突然觉得好笑，自己疑心未免太重，闹出了笑话，不禁松了口气。
“出去么？”耳边再次传来那温柔的声音，他回过神转头看她，想着刚才她都那样讲了，不出去也是不行了，正好他也欲离开。
“走吧。”他向出口走去，绿衣少女随即跟上。
出了长乐教坊，街市上依旧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皆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倒是觉得，这街市之景比那小影先生的戏还好看呢”绿衣女子转头冲他微笑，又问道“对吧？”
他看了看她，又看向眼前的街市，两个小男孩正在玩烟火，互相打闹，看着格外温馨有趣。
他笑了笑回答她“是。”
他转头看她，说道：“在下严少卿，刚才多谢姑娘了，虽然…是虚惊一场。”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温婉的笑着回道：“叫我小桃就好。”
严少卿这才仔细端详眼前的少女。
她瞳孔漆黑清澈，十分灵气，脸上还有些稚气。身上的绿衣让她看起来淡雅清秀。她笑起来十分唯美，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清雅秀美。
小桃见他看自己，有些害羞，说道“我要去观灯了”说完便要离开。
“姑娘”严少卿叫她，她回头，他又开口：“我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这里，能否同你一起？”
小桃有些犹豫，毕竟与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刚才好意帮他，也只是见他请那对给他带路的母女看戏，觉得人应该不错才帮他的。
严少卿看出她的为难，心想她不便就不再为难了，刚想说“打扰了”，就听见她说“走吧。”
“那多谢姑娘！”
无虞的上元，灯火通明，繁闹而温馨，人群喧嚷。人们观灯，还有人蹲在湖边放灯，文人雅士们猜着字谜，大人小孩们看舞狮，有踩高跷耍杂技的……这是严少卿未曾感受过的，他看着天上的灯失了神。
小桃买了两盏灯走过来，递给严少卿一个，自己先提笔在上面写下：岁岁常欢愉，万事皆胜意。
字很漂亮，严少卿觉得果真是字如其人般美。
她将笔给他，严少卿一愣，“做什么？”他问。
小桃笑着说：“写心愿啊，你没放过灯吗？”
他自然是没放过的，更没写过什么心愿，他本就不信什么心愿。他从前看别人许愿只觉得好笑，他认为心愿都是要做些什么付诸努力才能实现的，哪是什么天天祈祷上天，动笔写写就能完成的呢？
可是现在眼前的此情此景……还有眼前的人，竟都让他倍感安心和温暖。
他接过笔，想了想，提笔写下：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小桃看了他提的字，笑着说“走，我们去放灯。”
他们向湖边走去，那里都是放灯的人。每个人的心愿或飞上夜空，或流向水面。
“小姐小姐你不能下去太危险了…”
“小姐我下去给您放吧！”
“哎呀你们能不能别管我，我就想自己放！”
几个丫鬟劝着自家小姐莫亲自下去放灯，怕是贴进湖面太危险了，但那少女偏不听。
“严公子，我们就在这放………”小桃转头对严少卿说话，可话还未讲完 ，便被身后突然冲过来的孩子猛地撞了一下。
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向后栽倒，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
有人在她身后，由于她的突然摔倒，后面的人也没来得及反应，只听身后的人尖叫了一声后，随即是“噗通！”的声音，似乎是跌了下去。而小桃感觉身后一空。
严少卿听见她叫他，回头就已经看见她向后倒去，立马跑过去抱住她。好在速度够快，揽住她的腰，让她免于受伤。
小桃看他跑过来，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力量。及时又安稳的搂住她，将她扶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到谢，就听见身后一片尖叫声。
有人落了水，正在湖中挣扎，许是被呛了水，说不出话，在水中连救命都喊不出。
岸上的丫鬟慌忙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公主公主！快来人救人啊！”
严少卿刚要跳入湖中，便看见有一黑影比他更快的跳入湖中。那人游的很快，迅速靠近了那落水的女子，将她抱了上来。
丫鬟们并未向男人道谢，只是慌乱的跑去那落水的女子身边，慌忙去询问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给她披上干衣服。
落水女子只呛了几口水，心有余悸，还好有人及时下来救了她。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不要紧张，我刚才就是被人撞了一下，没关系，这不是有人救我上来了吗？”落水女子倒安慰起身边的丫鬟了。
“是我”小桃从人群中走了上来，看向那落水女子又说道：“这位小姐，抱歉，刚才是我没站稳，不小心撞到了你。”小桃语气诚恳，满脸歉意。
一个丫鬟忍不住斥责，“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知不知道你撞了谁？万一我们小姐出了事，你根本付不起！”
严少卿听到她讲的话，刚要准备开口替小桃辩解。
那落水女子率先拉住了丫鬟的手，呵斥她“不得无礼！我不是都说了我都没事了吗？”
严少卿见状便没在说什么。
那落水女子站了起来，先是走向了小桃，安慰她说道：“姑娘，我没有什么事，你不必自责和担心，是我自己没站稳啦！”
说完她冲小桃眨了眨眼，落水女子本就生的美，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倒显得俏皮生动，有些可爱。
然后他又走向救她的男子，笑着说道：“刚才多谢公子相救，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啦！为表感谢，我将这个送你吧”
说着那落水女子便从腰间摘下一个玉佩，那玉佩通灵剔透，其色嫩如新柳，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极佳的货物。
“不不不”救人的男子连忙摆手。
这男子长得英俊，由于刚才入水救了人，现在头发滴滴嗒嗒地落着水珠，更显得这男子有一股特别的魅力。
男子笑着开口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就是举手之劳，不必赠予如此贵重之物。”说完冲那落水女子笑了笑，他笑起来更好看了。
但那落水女子并未放弃，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里，说：“你也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大于天，全当诚意，公子莫再推辞了。”
她也冲他笑了笑，转身对丫鬟说了声“我们走吧”，众人便离开了。
严少卿见那些人离开，转头看向身边的小桃，问她：“还逛吗？”
小桃想了想，“不了，回去吧。”
严少卿点点头说“那我送你。”二人也转身离开了人群。
救人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开了此处。正往回走，便看见眼前打扮成平民百姓的侍卫跑来问：“世子你去哪儿了？一回头你就不……”
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他身上湿透了，于是又焦急的问：“世子你干什么去了？你身上怎么湿了？”
“哎呀没事！刚才救了个人，行侠仗义去了！还有！告诉你多少遍了，在外面不要叫我世子！”边说边拍那人的脑袋。
“哎哟！”侍卫吃痛，“知道了，世……”
刚要脱口而出，就看见世子正瞪他。
于是他又改口说：“知道了，少爷！”侍卫又问：“你救了谁呀少爷？是小孩子吗？”
他这一问，倒让他想起了刚才那落水女子塞给他的玉佩，他抬手看手中的玉佩。
色泽真好，是王室专用，他感觉那女子不是寻常人家。
他正翻看那玉佩的背面，只见那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字：霓。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一章 长乐教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