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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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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義在医院住了三天,带伤上阵,雷厉风行的处理起公司的事务。
  叶呈他们来看过一次。
  池義拜托他们如果有江誉之的消息,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叶呈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自然满口答应。
  回到公司后,池義比以前更拼,简直不要命一样。
  整个公司的人都已经察觉到江副总和池总应该是掰了。池总黯然伤神,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池義现在完全就是靠烟和咖啡吊着。
  早上早早就到公司,直到三更半夜才回去。
  不管多晚,他一定要回家,宿在他跟江誉之的家里。
  但他可以感觉到,江誉之留下来的味道越来越淡了,这让他心里的焦躁与日俱增。
  饭倒是正常吃,但基本没什么胃口,敷衍了事。
  酒局能推就推,几乎没什么应酬。
  一门心思,除了找人,就是扑在工作上。
  但是不管心里怎么着急,私家侦探那边仍旧迟迟得不到消息。
  池義又给他们加了不少钱,但对方却不敢再收。
  什么都查不出来,肯定是有人刻意封锁消息,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池義无奈,只能委托多家侦探社,但依然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他只能去求齐东东。
  池義最近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又是喝酒喝到住院,又是拼命工作。
  但最让人感觉到不妥的是,他面上太平静了,平静的有点风雨欲来的意思。
  齐东东知道他真实的内心,怕他这么压抑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实在可怜。齐东东看在眼里,忍不住开始同情池義,于是把跟江誉之的聊天内容展现给他看。
  “池总,你看,这几天江小誉真的没理我。我看他朋友圈,应该是在国外度假。”
  池義几乎贪婪的看着江誉之新发的朋友圈。
  照片里,他戴着墨镜,对着镜头比耶,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而且整个人看着气色好了很多,俨然过的不错。
  池義心里涩然。
  离开他,誉宝果然过的很好。
  他小心的问齐东东:“这张照片可以发我吗?”
  齐东东点头。
  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池总,如今反而要伏低做小呢?
  所以说嘛,做人还是不能太败人品。
  你以为你在第五层,可实际你在第一层。
  世事流转,谁说的准呢?
  整整一个礼拜都毫无进展,池義如同一张被拉紧的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崩到断裂。
  老板心情不好,毕竟跑了老婆。整个公司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江副总这个人,已经变成了禁词。
  以前偷偷嗑CP的,也不敢讨论,只敢通过手机交流。
  齐东东给江誉之发了一些池義的近况过去。
  但他明明看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过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回复。
  下午的时候,齐东东刷朋友圈,突然看到江誉之发了新的照片。是一个帅气的小奶狗,对方冲着镜头笑的特别甜。
  齐东东心里警铃大作。
  姐妹牛批!瑞斯拜!
  果然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小奶狗妙啊~床下叫哥哥,床上哥哥叫~
  但池总——真的就不管了吗?
  虽然以前的池義是很狗没有错,但毕竟都是误会。他到底爱了江誉之那么多年,这份深情虽然藏的深,但从未改变。
  如果两人真的彻底分道扬镳,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他一个外人都觉得可惜。
  就算他是江誉之的朋友,站在他的立场上,还是觉得可以给池義一次机会,不要直接判人死刑。
  更何况,他这也不算是背叛江誉之,充其量就是出卖一点点江小誉的新的小男朋友的信息罢了。
  毫无心理负担!
  考虑再三,齐东东还是决定发给池義。
  【池总,江小誉刚刚发的。你千万冷静!不要做傻事「摸摸狗头.jpg」】
  池義很快收到这张照片,平静回复:【谢谢】
  虽然看着很冷静,但是池義心里快被醋淹死了。
  不仅如此,他变得极为焦躁和迫切。
  如果真的不再做点什么,他真的会被江誉之遗忘的!
  他果断翘班,开车去找秦婉柔。
  秦婉柔看到池義的时候吓了一跳。
  他这傻儿子,怎么成了这副惨样?这得是多久没吃饭,多久没睡觉了?
  虽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确实没想到会这么惨。
  池義一见到她,就几乎是哀求的说:“妈,帮帮我。帮我联系一下誉之,我想见他。”
  秦婉柔心道果然如此。
  这段时间母子俩没有联系。
  她知道他不好受,也知道再见面,儿子一定会开口求她。
  秦婉柔叹气:“见了,然后呢?我了解誉誉,他不会原谅你。既然他选择走了,就不会回头。”
  池義目露悲伤:“妈,你真的不帮我吗?我难受的快死了。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他……”
  看他这副样子,秦婉柔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是亲生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是这么多年,她倾尽所有心血爱着的人。
  “義義,我能帮你叫一次,但第二次呢?誉誉还会愿意来吗?与其一次次消耗我们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不如早点放下。”
  池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可以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他受苦仍不为所动。
  他闭了闭眼,开口已是气音:“妈,你要是不帮我——我去找池非凡——”
  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秦婉柔愕然:“池義,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多年的骄傲和坚持,都不要了吗?
  以前吃的那么多苦,都可以释怀吗?
  “妈——”池義落下泪来,“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我那些该死的自尊心,那些可笑的坚持,统统不要了。
  我只要他。
  只要能挽回他。
  我做什么都可以。
  秦婉柔几乎是脱力的跌坐在沙发里,呼吸起伏不定。
  她不知道,江誉之之于池義,如水之于鱼,离了就活不下去。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池義,你造的孽!
  母子二人相顾无言,都在等着彼此妥协。
  空气安静了许久,终于,秦婉柔拿出电话,找出号码打了过去。
  江誉之一开始没有接,等到第三个,他才接起。
  “喂,阿姨——”
  是江誉之的声音。
  池義几乎是贪婪的听着,一边想象着对方的表情。
  秦婉柔开启外放,柔声询问他的近况。
  江誉之说一切都好,问她最近怎么样。
  然后,他说自己这段时间有些别的事情在忙,但等过几天空了,他一定会去看她。
  都免了秦婉柔开口邀请他过来。
  这孩子真是——她心里感叹,懂事的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方未必不知道是池義让她打电话的,但还是愿意来看她。
  反倒是她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是对不住他。
  又聊了点别的,秦婉柔挂断电话。两人半点都没有提起池義。
  打完电话后,秦婉柔开口赶人:“你听到了,等誉誉过来我会通知你。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池義知道自己逼着她做了违心的事,伤了她的心,语气歉疚:“妈,对不起——”
  秦婉柔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的说:“妈没有生气,妈只是有点为你伤心。義義,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池義愧疚的不能自已:“不是的妈,是我不好…… ”
  秦婉柔打断他:“好了。你自己都不介意,我又怎么会介意。你走吧,我就不送了。”
  池義只能离开。
  *
  一月结束的最后一天,新房终于装修完毕。
  装修公司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怔在椅子里,久久回不过神。
  那套他买的时候有多欢喜,现在装修完就有多失望的房子,终究变成一柄利剑,在他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上硬生生凿出一个大洞。
  只要一想到,原本他和他的宝贝,可以那么幸福那么美满的在他亲手准备的那个家度过余生,他就痛的几乎要失去呼吸。
  是他,亲手把人一点点推开。
  是他,自以为是的毁了这一切。
  人面不知何处去,徒留悔恨泪千行。
  到点,池義准时下班离开,吓的公司里的人以为出什么事了。
  但他只是去取了戒指,然后一个人开车到新房。
  他开门进去,没有想象中那人亲昵的欢迎回家的声音,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冰冷的空气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更在嘲笑他的自作自受、孤家寡人。
  池義拿出戒指,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一直枯坐到天亮。
  新来的助理第二天接到电话去接他的时候,看到人简直被吓个半死。
  自己的新老板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一个人在这么冷的房子里干嘛?居然呆了整整一个晚上,不怕被冻死吗?
  无人知道池義那天晚上在想什么。
  只是他变得更为沉默,时不时看着手里的戒指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