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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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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魔法部的辛西娅女士登门造访。与第一次见面时刻意伪装的过分热情的态度不同,这位女士展现出了极强的敌意。
“魔法部查到了你去古灵阁的记录。谁带你去的?”辛西娅怀疑地问。
“我自己去的,女士。”
“所以你自己一个人去了对角巷,这是违规的。”她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萨曼莎真的不知道这个,但她试着辩解自己的行为得到了监护人舅舅的同意。
“闭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不守规矩。”辛西娅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一脸厌恶,“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还隐瞒了其他事情。我早就和部里说过,你们必须得被盯着才能老实——”
萨曼莎知道这事让原本已经不喜欢她的辛西娅对她的成见更深了。
辛西娅环视了一圈客厅,目光落在放着她父母照片的相框上。
“你是该多想想你的父母。但要记得提醒自己不要变成跟他们一样。否则你迟早也会进阿兹卡班的。”她讥诮地笑了一下。
萨曼莎安静地听着。辛西娅认为她的父母是暴虐残忍的天生恶徒,在沙克尔眼中他们是被蛊惑了的无知羔羊。而她记忆中的母亲虚弱而敏锐——她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辛西娅离开后第二天,萨曼莎就收到了一张魔法部的通知单。上面说鉴于她的情况特殊,魔法部会派儿童健康部门的人一周上门家访一次,确认她的状况。
来的人就是辛西娅。她总是把握一切时机,不遗余力地向萨曼莎普及黑魔王及其党羽(尤其是她的父母)的罪行,直到她露出泫然欲泣、不堪重负的耻辱表情后才会离开。这一折磨在萨曼莎被告知可以继承坎贝尔家族的金库后达到顶峰。
萨曼莎对此无可奈何,只能以极端的冷淡和沉默表示反对。她完全无法理解辛西娅对她的憎恶和仇恨。如果巫师群体也有主义的话,辛西娅一定是个狂热的反食死徒和反麻瓜主义者。
食死徒是巫师群体中鼓吹纯血的那一类极端分子,战后大部分巫师都在抵制他们,但她不知道辛西娅为何同时也会厌恶麻瓜和哑炮。
但好在尽管过程颇费周折,但萨曼莎还是获得了父母的所有遗产,在古灵阁拿到了一枚小小的金库钥匙。辛西娅的来访在魔法部对莱斯特兰奇夫妇的金库做完黑魔法检测后终于告一段落。
萨曼莎难以确认辛西娅的行为究竟是出于公务需要还是出于私心。她隐约察觉到,她之后很可能还会遇到更多类似的反感与刻薄。他们会在她身上找寻她父母的影子,毫无根据地指责她狡诈、恶毒、邪恶。
在短暂的抑郁过后,她发现自己难以消除这些烦恼,也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即使她极力避免被辛西娅的话所影响,但她(以及那位短暂相处过的斯内普教授)对待食死徒和食死徒遗孤的态度,又使得她对未来的魔法界生活添上了一层心事。
萨曼莎怀着不安的心情,一边疯狂阅读从对角巷带回来的书籍(尤其是魔法史),一边认真地考虑过一些办法——譬如听从坎贝尔先生的意见搬离这里,或者直接申请其他国家的学校。
但她心里清楚,无论如何忧愁,当体验过魔法的美妙后,她一点也不愿意再回到普通世界里当个麻瓜;而在知道霍格沃茨是父母的母校后,她也无法抗拒地想要踏上父母的履足之地——萨曼莎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执着从何而来,尤其是一遍遍回想自己遭到的不公正的待遇,她更加难以觉得放弃霍格沃茨是她难以忍受的。
很快,当她在更加疯狂的知识输入后,她对魔法世界的认识终于不再只有那么可怜巴巴的一丁点儿。这也极大地缓解了她的焦虑和担忧。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坚持到底。
***
七月的最后一个周一,萨曼莎打开门,看到了两个穿着巫师袍的人。
站在前面的是个短发女巫师辛西娅。她的旁边则站着一个高个子的黑发男巫师,他有着一个巨大的鹰钩鼻和一双冷漠的黑眼睛。
“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我猜你就是萨曼莎·莱斯特兰奇吧。”男巫师以一种冷酷而确凿无疑的语气对她说。
“是的,先生。”萨曼莎扶着门框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她把他们引进了屋子,“很高兴见到您和这位女士。”
斯内普教授无动于衷地看了一眼空旷的客厅。
辛西娅落后一步进来,她看起来兴致勃勃,“这里看上去可是大变样了。”
萨曼莎笑了笑。
“莱斯特兰奇小姐,原本按照规定,接送你去对角巷、购买那些学生用品的事情本来都是霍格沃茨学校的职责,但是部里还是安排了我过来,这很奇怪,不是吗?”辛西娅拖长音掉,“——不要紧张,你那些小小的违规还不值得部里重视。”
“不是你的关系,莱斯特兰奇小姐,主要还是因为你的父母。你要知道,尽管过去了很多年,魔法部对这个姓氏的人一直都神经紧张。当然啦,如果你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也会一样心怀警惕的。”
萨曼莎难以忽视她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古怪意味,但她假装没听明白,天真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想你对食死徒很熟悉吧,斯内普教授。你为什么不给她讲讲那些可怕的事情呢?”辛西娅说。
“她会在霍格沃茨受到该有的教育。”
“看起来你对霍格沃茨充满感情。”
“每一个老师和学生都是如此。”斯内普教授冷冰冰地结束了话题。
辛西娅露出了一个冷笑,“是的,众所周知,霍格沃茨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萨曼莎安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她感到他们的谈话中潜藏着某种未竟之意,就像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噬人的暗流。
斯内普教授黑黢黢的眼睛扫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对辛西娅说:“你带着她移形换影。我们现在就去对角巷。”
***
接下来的旅行并不值得期待。到达对角巷后,萨曼莎努力克服着移形换影带来的眩晕感,跌跌撞撞地跟着斯内普教授在各个店里穿梭。
他们飞快地购置了包括书、巫师袍、文具在内的一切必需品,又去奥利凡德莫魔杖店买了魔杖。
那个卖魔杖的老头冲萨曼莎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动作敏捷地为她找到了适合的魔杖,胡桃木魔杖,10英寸,杖芯是龙芯弦。
这所有的一切结束得非常迅速。最后,当斯内普教授冷淡地告诉萨曼莎自己还有点事、让她一个人用麻瓜的方式回家的时候,她很麻木而平静地同意了。
当出租车行驶了一半路程后,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萨曼莎靠在车窗上,看着灰色的雨帘顺着窗玻璃往下流。她再一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生活已经变成了一种完全不同的面貌。但这一次,来访者的态度是她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车窗外,浓重的雨雾使得一切都模糊不清。她的未来也似乎被这迷雾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