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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玩投壶又耍无赖 ...

  •   翡青见音洵将维笼男子安置于自己的竹阁之中,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故而问她此人是谁。
      音洵想了想,回道“我的心上人,你先不要告诉旁人。”
      翡青神情明了,怪不得她问茂叔此人身份压根问不出什么来,不过她选择性失聪,虽然没有透露他的身份,但是他是音洵心上人的事第二天就在熟识者中传开了。
      嘉陈和彤馆还特意亲自过来向她本人证实,就连她母君也特意赶来,非要看上卓燕一眼,音洵以公子气息微弱,大病未愈暂时不宜见人为由硬着头皮将她老人家拒之门外。
      母君本以为自家女儿终于开了窍,可听她讲两人只是熟识,人家又有妻子儿女,两人根本不是那种关系,心又凉了大半截。
      她幽怨的眼神看向翡青,翡青无辜笑笑,“我可没说他的身份,还有,现在知道的都是亲友,你总不能让她们在背后一直议论吧。这事情总有见光的一天,你瞒也瞒不住,何不趁早说了,她们也就散了。还是说,怕这件事情影响你的好事。”
      音洵不是脚踏两只船的人:“我巴不得影响了我的好事,母君要是知道我的心意,怕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其实是她想多了,不愿他回去的不是她母君,而是她。归根结底,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自己的内心。
      命人拦下门外的一众亲友,音洵向卓燕解释道:“怪我没有思虑周全,那日情急之下便把你带到了这里,现在亲友皆以为你是我的人。”
      卓燕眸光如水般温和,反问道:“那你方才是如何回应她们的。”
      能怎么回应,她自己其实无所谓,只是怕卓燕不喜被这么误会。
      “我跟她们解释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我们是熟识。待你病情稳定后,我会令择一处给你养伤,你无需有任何心里压力。”
      目光落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几缕发丝悬于他是鬓间,音洵看不清他是什么神情。
      等了好大一会儿,卓燕又开口,“途中听乡里传言,族长欲春日比试择婿,就试者需精箭术,懂文章。我观摩吉一族能歌善舞者居多,精通文字者鲜少,民俗重舞乐而轻典籍,当时便暗自揣测这一主意实为你所出。”
      音洵听后琢磨了一番,终于问了出来,“这么说,你显然早就知道了我是族长之女。你是何时知道我是族长之女的?甚至更早的时候,何时知道我是摩吉族人?”她就隐隐觉着,早在他来通州之前,他就知晓她的真实身份,可他是何时知晓的,这让她有些好奇,但她肯定,绝不会是茂叔途中告诉他的。
      他若是不知她是族长之女,摩吉族人,是不可能听到族长颁布的告示,一下子就联想到她。射御为各州通试,典籍也非只有她会注重。
      卓燕手持竹杯,饮一口温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过了三五日,卓燕已经完全退烧,他稍微活动了一下两只手臂,锐利的痛感袭边四肢百骸。音洵见他已经快痊愈了,带他去附近较为安全的山林间活动活动筋骨。
      林中佳木葱茏,许多鸟儿在枝头婉转轻啼,这里的一些树木北方大多没有,移步换景之间,她不忘给他讲讲这是什么花草,那又是什么树木,当提及楠木时,神情之中隐约可见几分悲戚。
      “楠木是通州独有的,你数数这棵树年轮有多少圈。”音洵指向一颗被伐得只剩根部的木桩。
      卓燕依言细数其中一圈一圈的纹理,整整六十七圈。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六十七年,人世间已见证三代人的成长,你看它才如腰般粗细。此木木质紧实,不易腐烂,听闻一经运回国内便是榱桷之才。不过此物有限,国中省用才是。”
      “榱桷难栽,伐了着实可惜。”
      卓燕听出她话中之意,平康九年秋,通州郡栈道停运楠木,继续运送柑橘和其它树木,转运量减少,大批转运使因此相继回国。
      两人绕林中散步回来,音洵靠在篱墙一侧在那片投壶罐十步前前立定,取出箭矢望了卓燕一眼,将箭矢投出,正中中间最小的瓶颈。她自己觉着难以置信,侧首对卓燕道,“能投中正中心的小壶,尚属首次。”
      再取一支尝试一次,却是连周边的大壶一个也投不中了。顿时失去兴致,将箭矢递到卓燕手中,“你来试试。”
      卓燕接过箭矢,向后退了二十步问道:“可有所求?”
      历来会盟设宴,日暮酒酣之际,诸国国君卿士皆以投壶助兴,百年前关阳,穆雍,沧海,维笼国君约以投壶,维笼君侯投而未中,轮到沧海君侯后,沧海国国君站定后却不急着投,笑曰“君侯投而未中,寡人投中将代彼兴。”随即正中壶中,投壶发展到现在,已非简单的游戏,若是几国元首聚而投之,往往约以赌注。
      音旬忽然有些后悔邀他一起玩,听闻他同诸国国君宴后投壶,鲜少有失手的时候,她本意只是想看他玩一玩,毕竟她从未亲眼见过他投壶,并非想去赌什么,和他对局,她摆明要输的。
      思索一会儿,她笑得狡黠,“你若赢了的话,便帮我做一件事情吧。”
      卓燕失笑,她赢不过又是这般无赖,“我赢了,帮你做一件事情,那我输了的话呢?”
      “就帮我做两件事情。”她不假思索道。说完见卓燕略一迟疑又补充道,“放心,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不会有出格的要求或是在你能力之外的情形。”
      “我似乎别无选择。”卓燕不再多言,瞄准正中心最小的瓶颈,手腕微微发力,箭矢划过空中,落入了正中间的瓶口中,瓶中两只箭矢紧紧靠在一起,倒是令音洵失神了片刻。
      “说吧,做什么事。”直到卓燕开口询问,她才回果神来。
      “帮我打一场比赛。”
      “什么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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