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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   温暖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冷的手指,两个人一起漫步在妖界的迷雾森林。这要换做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因为天启和她亲近,却从不亲密。

      他的一腔痴情全都给了上古,哪里会再愿意同别的女子纠缠?天启的分寸感从来都把握得很好。

      爱你时,全心全意地追求;不爱时,想方设法地远离。

      即便知道爱不能强求,她也依旧想替有心的自己问上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爱还没有说出口,便被他悄无声息地掐死在萌芽中?

      可笑的是——

      她连输在哪里都不知道。

      “天启,为什么你之前不肯接受我的爱?”

      明明是我陪你最久啊!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可我却比不过后来人。

      “月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在我心里,即便不是最亲密的爱人,也是最为重要的家人。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感情变了,不再相爱。我不希望自己在失去爱人的同时又失去家人。月弥,只要有你在一天,我就还有家可回。”天启干脆利落地解释道。

      他得承认,无论他爱上何人,月弥于他而言,都是不一样的。

      十万年相依相伴的时光,有着太多无法泯灭的记忆与情感。她深刻地熟悉他,熟悉他的一切。她见过他欢乐、悲伤、困顿、焦灼、暴怒……所有的模样。他不愿意在上古面前卸下伪装,却可以无所顾忌让月弥看到他的真实。他的心房其实一直都为月弥而打开着。

      月弥才是他心里独特又恒久的存在。

      “若能相爱一生,自是最好。可如若不能,爱到最后,两人面目全非。月弥,我们这样亲近的关系,真要走到那一步,你不会觉得可惜吗?”

      “兔子不吃窝边草。‘爱’字暖人,也伤人。我宁可追别人,追到肝肠寸断,也不愿你在我这里得到关于‘爱’字的半分伤害。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我最珍惜的人。”

      “月弥,我害怕。我们一起走过那么多的路,彼此信赖,彼此守护。若真因为爱情,一拍两散,我倒宁愿自己从来没有跟你相爱过……至少这样,你还在我身边。”

      “我虽是真神,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在这世间,唯有你能让我放下戒备,活得舒坦自然。月弥,我并不是无坚不摧的,我也会受伤流泪。开心难过时,也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

      “月弥,你对我从来都是弥足珍贵、不可割舍……”

      听完天启一句句的解释,月弥只觉世事难料,人心莫测。哪怕她待在天启身边十万年之久,也不知道他对于爱情会有这么多的理解和想法,敏感得直叫人觉得心疼。

      而她又何尝愿意因为爱情而失去他?不然,也不会千万年地绝口不提,一直默默地陪伴在他身旁。

      其实……她与天启都很清楚,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便再也没有办法一如往昔,像从前那般把酒言欢、无话不谈。

      尴尬、隔阂、疏离……

      这些可以预想到的情况,只会把他们越推越远,推到彼此都觉得万劫不复的境地里去。

      越在乎,越卑微。

      也不能怪他们二人蒙着头一路走到黑,一个装聋作哑,一个陪着演戏。

      月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又严肃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我未来会有伴侣?如果他不同意,我和你独处呢?他知道我跟你饮酒,会不会吃醋?他知道我曾爱慕过你,会不会嫉妒得发狂,不许我同你再见面?”

      “你应该不会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天启突然意识到什么,再也说不下去。

      “如果我爱他呢?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放弃一切呢?天启,余生会一直陪着我的人,是他不是你啊!我该同他举案齐眉,为他孕育子嗣,难道他用一辈子的时间爱我护我,不值得我为他放弃与其他异性相处的时间吗?天启,你的想法固然是好,但我们男女有别,终究是隔了一层……你要记住,爱可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掌控的东西!”

      唇上的温度,足以惊破这一夜的宁静。

      情到深处,本该水到渠成。

      可月弥却不愿配合,她冷冷地推开天启,刺了一句“妖神,倒是好兴致!”

      天启按住月弥的双肩,霸道又执拗地说道:“月弥,你知道的,我是张扬又肆意的天启,没办法做动心忍性在无边孤寂中等待一人的君子。我只想及时行乐,把握住这一刻的欢愉。月弥,我想永永远远留住你,想永永远远和你在一起。我爱你,余生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要占有你的人生,让你为我产子,骨血纠缠,永不分离。”

      说完,天启毫不犹豫地突袭月弥,动手封住她的神力,将她带往自己在妖界的宫殿。

      月弥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是措手不及,正想反击制住天启,却已经来不及了。都怪她鲁莽,一心想替有心的自己讨个说法,结果刺激得天启太过。这下可把人逼得直接想生米煮成熟饭了。

      她此前被魔界死士所伤,伤口魔气未除,是钻心剜骨的痛。为了不在天启面前露脚马脚,叫他瞧出端倪,已动用全部的混沌之力遮掩伤口,屏蔽痛感。

      这会子,天启来这么一出,她是真的没有招架之力。

      怎么办?

      混沌之力一撤,她的伤便要暴露。前期的所有谋划,都将毁于一旦。不撤的话,今晚,她跟天启就板上钉钉了。

      犹豫间,她被天启放到了宽大的床榻上。

      这该怎么取舍?

      如果有心的自己在这里,她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她连问自己,却是一个答案都没有。

      怎么办?

      怎么办?

      一环是接着一环,一步是接着一步。

      她死守的秘密是绝对不能够被发现的。

      这是有心的她做出的决定,她也曾是她,所以……得选择遵从。

      幸好,此人是天启,是有心的自己爱着的人。既然无力反抗,也不便反抗,那就共沉沦好了。她没心,可不在乎这些。

      天启是极近温柔,难得在欲海里一直顾着她。

      “月弥,为什么从你当上主神开始,便再也没了情绪波动?”天启试探性地问道。

      她不语,只定定地看着天启,随后转过头去,伸手推开他。显然,一副不愿继续的样子。

      天启见此,忙俯下身来,紧紧地抱住她,哄道:“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朦胧中,天启在她耳边说道:“月弥,我们要个女儿,好不好?像你一样,温柔懂事。”

      她不应,天启不停,直到把她折腾到不得不应。

      “月弥记住,你答应我了。”

      尘埃落定,天启终于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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